第15章 實驗體少女

如果有一個可愛的金髮少女臉上帶着天真無邪的純潔笑容朝你撲來,你會怎麼做?

答案很簡單,當然是一棍子抽飛她啦!

好吧,至少愛莉西亞是這麼做的……

不過即使是用深紅之詠歎擊飛對對方,金髮少女無時不刻都夾帶着的那股巨量魔力還是讓愛莉西亞覺得自己被一柄無形的大錘給狠狠砸了一下。

她腳下的金屬地面像是炒菜用的鐵鍋般凹下去了一塊。周圍的椅子和雜物也在這一擊中被吹飛了。

就算是在來到霍拉杜爾之前,西維和伊奘諾的那次戰鬥所造成的總體損壞,還沒金髮少女與愛莉西亞這一瞬間交手所造成的損失大。

不愧是上位與上位之間的交鋒。

艦橋的特化玻璃罩也因爲那個金髮少女入侵而被大量的魔力所沖刷成了無數碎片,而地板上也密佈着彷彿隕石坑般的坑洞。

如果不是西維有先見之明,把索德佈雷加真正的控制中樞安裝在了其他地方,恐怕現在這艘巨大的魔法船就會因爲控制中樞找到破壞而墜毀吧。

而且別忘了,目前索德佈雷加懸浮在霍拉杜爾上空,如果真的墜毀,不說直接砸毀的那些地方,光光是與地面衝擊形成的震盪波,如果沒有類似皇宮那樣適當防護的話,距離墜毀現場的方圓幾十米內恐怕別想看到完整的房子了……

這樣一來,不用等到家毀人亡的那些倒黴孩子起訴,哪怕教會也會先追究西維工坊,甚至是整個洛維尼亞上層的責任吧。

真是有夠嚴重的。

愛莉西亞甩了甩有點發麻的手臂,目光則死死地盯着被她擊飛的那個身影。

雖說被抽了一棍子,但從深紅詠歎上傳來的手感上可以知道,這一擊幾乎沒有給對方造成任何傷害。

果然,金髮的少女在空中扭轉了身體,像是貓咪一樣輕巧地落在了控制檯上——因爲艦橋受到了巨大傷害,控制檯的所有操作都上鎖了,現在如果想要操控索德佈雷加的話,除了去真正的控制中樞進行手動操作外,那就只有依靠西維的控制盤了。

愛莉西亞手中的長槍反轉,銳利的槍尖對準了金髮的少女。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決定暫且先不宣言。

對方的戰鬥技巧很爛,不,應該說是連一點戰鬥技巧都不會!

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但是這句俗話對於姬神卻不適用。除非是力量差距太過於懸殊,比如被拉開了整整一個階位什麼的,否則有沒有純屬強力的戰鬥技巧也是非常重要的。和用於爆發的宣言不同,戰鬥技巧重要的是對一般情況下戰鬥的節奏把握。

能夠確實防住對方的攻擊,適時抓住對方的破綻,把握機會攻擊對方的要害。

只要能做到這幾點的話,雖然不說肯定可以以弱搏強,四兩撥千斤,但至少在實力差距並不懸殊的情況下,七八百斤撥千斤還是做得到的。

雖然過去的記憶不太清晰,不過愛莉西亞還是知道自己休眠前比起四兩撥千斤什麼的,還是更擅長通過無上限的成長強化,利用遠遠大於對方的實力進行碾壓,說不上什麼有戰鬥技巧。

這一次甦醒之後雖然有所改善,但比起朵拉歌、梅爾這些近身戰大師來說,依舊不擅長打埋身戰,這一點從她幾個宣言都是遠程投槍來看就能很清楚的知道了。

可即使是這樣,她卻還是能夠依靠自己稀爛的近身戰技術在一定程度上壓制住魔力量超越自己的金髮少女,可想而知那個金髮少女的戰鬥技巧究竟有多爛了。

“就像是沒有一點戰鬥技巧,只會純粹聽命於自己本能的野獸一樣……”愛莉西亞揮動自己的惡魔之翼,徒然飄飛而起,輕而易舉地避開了對方再一次的撲擊。

金髮少女攜帶着大量的魔力將整個地面轟得坑坑窪窪,最後纔在差點掉到下面去的時候穩住了身體,沒有真的擊穿整個地板。

但饒是如此,在外面看的話還是能夠看到整艘索德佈雷加都搖晃了兩下。

愛莉西亞毫不猶豫地欺身而上,雖然想要用長槍戳對方几個窟窿,不過畢竟長槍不是近身兵器,所以最後愛莉西亞最後還是隻能好好地抽她一棍子。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金髮少女居然選擇了硬挨這一下,並在她收槍的剎那一把抓住了深紅詠歎的前端。

“吶吶,終於抓到你了~”少女開心地笑了起來,笑容甜美,但卻讓愛莉西亞不知爲何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你錯了。”發現自己沒辦法將深紅詠歎從少女手中奪回來之後,愛莉西亞乾脆後退了幾步,放棄了自己的長槍。

金髮少女剛剛奇怪地看向自己手中的長槍,對愛莉西亞突然就放棄了和自己爭奪,就那樣抽身後退的行爲極度不解。

然而就在這時,她手中的長槍卻突然消失不見,隨後又一次出現在愛莉西亞手中。

作爲姬神從一開始就搭載的概念武裝,自然是能夠化爲概念重新封裝回姬神體內,然後再召喚出來就行了。

沒等金髮少女反應過來,愛莉西亞就已經猛地將手中的長槍擲出,化爲鮮紅的流芒,瞬息之間就閃到了對方的面前!

“『深紅之詠歎』!”

不過金髮少女畢竟也有着上位的實力,馬上反應了過來,用遠遠超過普通人的靈活程度,朝着奔襲來的長槍伸手,然後緊握!

還差一點就要命中金髮少女的鮮紅長槍就這樣消失無蹤了。

愛莉西亞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旋即深紅詠歎再次出現。

剛纔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概念武裝被‘切除’了的感覺,不過和姬神一樣,概念武裝是極難損毀的,於是下一刻她又能夠感覺到化爲概念重回自己體內的深紅詠歎了。

果然,對方那種詭異的能力超乎想象的強大啊……

不過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金髮少女在湮滅掉了愛莉西亞的攻擊之後就立刻朝着愛莉西亞奔襲了過來。

面對着金髮少女以及縈繞在她周圍那恐怖的魔力,愛莉西亞有種就像是站在乾涸的河道中,面前就是突如其來,猶如萬馬奔騰的大洪水一樣的感覺。

那種恍若天威般的感覺,竟然讓她隱隱地有了一點懼意。

不過很快她就把那些事統統拋到了九霄雲外。真正挾天威而來的天災艾米雅都被她打敗了,現在只不過面對一個就像是嬰兒般連戰鬥都不會的上位,她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我可是緋月女帝啊!”

彷彿是爲了給自己打氣,愛莉西亞擺出防禦的姿勢,輕輕地說道:“我,可是西維工坊的三號成員啊!”

雖然這種時候閃避纔是最好的選擇,但那樣一來的話,對愛莉西亞來說就像是輸給了自己心裡的那絲軟弱。

即使是在西維工坊,被西維用各種家務和亂七八糟的事調教成了人妻屬性,但愛莉西亞在心底還是有着自己的驕傲。不論如何,她都不會讓自己心底的這份驕傲所蒙羞!

金髮少女步子並不是很大,她就像是要去遊樂園的普通小女孩一樣——事實上,光從外表看的話,金髮少女大概才十一二歲,比愛莉西亞看上去小多了,大概才和貝露差不多大——蹦蹦跳跳的樣子十分可愛,如果給她換上一身紅白相間的漂亮公主裙,好好打理一下那頭暗金色的長髮,比如扎個斜馬尾什麼的,那絕對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小女孩。

真的是非常可愛。

如果能忽視她跑動中,周圍的金屬地板就像是鬆軟的沙土被壓路機駛過那樣凹陷了下去的詭異景象的話,那看上去確實只是個普通的漂亮小女孩……

就在她和愛莉西亞之間只剩五米左右的距離,龐大的魔力已經開始讓愛莉西亞的頭髮和裙角開始無風自動時,一聲清脆的槍響突然傳了過來。

“嗚哇!”金髮少女驚叫一聲,停下腳步,捂着額頭向四周張望着。

而愛莉西亞則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看了眼金髮少女,然後也向槍聲響起的方向看去。

然後看到了讓她不知道該作何表情的一幕。

西維和維娜,以及另外一個沒見過的女孩子正站在距離地面大概三米左右,已經沒了玻璃的艦橋邊沿,維娜的小腦袋上依舊頂着那隻帶着巫師帽的黑貓,而西維則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了一定西式圓筒禮帽戴在頭上,保持着射擊的動作。

看到下面兩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自己,西維才收回了魔銃帝王蟒,他極爲做作地吹了一下一點硝煙都沒有的槍口,隨後鬆開手,食指插在扳機扣裡,唰唰唰地轉了幾圈,最後大概是想要學西部牛仔片那樣插進腰部的槍套裡,可惜他似乎沒有槍套,就那樣直接插了個空。

維娜歪着腦袋看着西維,臉上寫滿了‘你在幹什麼?’的表情。她腦袋上的黑貓和帽子異口同聲地大笑了起來。而那個沒見過的,穿着寬大純白t恤的女孩則是一臉‘我不認識這傢伙’的表情,向遠離西維的方向挪了挪。

西維臉上的肌肉似乎抽搐了一下,他乾咳一聲,一點表情都沒有地重複了吹槍口,轉槍的動作,最後才一把插進了風衣口袋中,臉上則是一副想要故作深沉的扭曲表情。

“那個笨蛋又在做些什麼奇奇怪怪的事了啊……我究竟是爲什麼要打的那麼辛苦啊!”愛莉西亞看着西維在那邊耍寶,不由有種渾身無力的感覺。

但同時,她心靈深處,一種莫名的安心感也逐漸蔓延開來。

比起愛莉西亞,金髮少女的表情則豐富地多。

她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極爲感興趣地望着西維:“大叔,你們在玩什麼?”

“大、大叔?!”西維故作深沉的表情支離破碎了,他失態地朝着金髮少女大喊:“開玩笑,我只有二十二歲!纔不是什麼大叔!”

“誒?”少女食指抵着嘴脣,用天真無邪的目光望着西維:“那你們是誰?”

“哼,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西維收起了‘快問我是誰!’的期盼表情,閉着眼鏡,推了推眼鏡:“我,只是一個路過的假○騎士而已!”

“加一。”維娜言簡意賅地說道。

「頂樓上的」愛普蕊的t恤上也顯示出瞭如是字樣。

黑貓和帽子則老老實實地裝作寵物以及寵物的帽子……

“雖然不知道大叔你們是誰啦……”金髮少女顯然不知道假○騎士是什麼東西,不過她只是稍微考慮了一下就懶得繼續想了,反而繼續用燦爛到讓西維覺得有些刺眼的美麗笑容說道:“不過大叔你身上似乎有我的東西呢~”

“都說了不是大叔啊!!!”西維馬上大聲抗議道,不過一張不知從哪個角落飛出來的紙卻啪嗒一聲貼在了他臉上,然後因爲條件反射的後仰,使得西維的重心偏移,整個人在邊沿搖搖晃晃起來:“哦哦哦!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

最後還是因爲維娜一把抓住了西維,才讓他免於體驗一次從索德佈雷加上不帶降落傘的跳傘這種極限挑戰……

雖然就算真的發生了這種事,根據禍害遺千年定律西維也絕對摔不死……

“嘻嘻,真是有趣的大叔。”金髮少女輕笑了起來。

“所以說啦……算了,”西維本來想摸摸維娜的頭,不過卻發現維娜腦袋上的黑貓正用亮黃色的瞳孔盯着自己,於是只能尷尬地撓撓自己腦袋:“雖然我差不多猜到你說的‘你的東西’是什麼了,不過在那之前能先說明一下你要那個幹嘛嗎?”

“當然是用來打倒這個姐姐啦!”金髮少女指着愛莉西亞,不顧一腦袋黑線的緋月女帝,理所當然的說道:“這個姐姐很厲害呢,不拿那個的話我可能打不過她。”

“不不不,在那之前你爲什麼要和她打?”西維循循善誘,可惜看上去就像是在騙小女孩的怪蜀黍:“是有人這麼吩咐你的嗎?”

“不,沒人吩咐我……”金髮少女搖搖頭,然後開始沉思了起來,她似乎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愛莉西亞奇怪地看着金髮女孩,然後她又後退了幾步,在確認對方應該沒那麼容易發現之後,用胸前的寶石狀魔導通訊器和西維聯絡了起來。

「那傢伙是怎麼回事?不是貴族派特地派來襲擊我們的嗎?」

「誰知道呢,」西維的回答聽起來有些敷衍,可能連他自己都察覺到了,於是馬上解釋了起來「那傢伙出現的時候伴隨着奇怪的波動,之前我讓維娜進行演算推定,發現那個是亞空間破碎時的波動。」

「那又怎麼樣?這傢伙出來的時候聲勢那麼浩大。」愛莉西亞看着自己不遠處那個即使是處在冥思苦想狀態,卻依舊有着強大的魔力在源源不斷涌出的少女「那種級別的魔力量撐破一般亞空間綽綽有餘了吧?」

「本來我也沒多想啦,不過後來我們卻被貴族派的姬神襲擊了。這樣一來就很奇怪了。爲什麼他們有着這麼強大的力量卻要和我們死磕呢?攻破皇宮直接稱王不就好了嗎?」

「當然是因爲貝露還在我們這邊……」愛莉西亞說道一半卻也開始覺得有點奇怪了。

「貝露雖然很重要,但絕對不是關鍵點,只要對方能稱王,那憑藉貝露還在通緝中的身份幾乎可以說已經翻不起風浪了,可他們卻寧願用手底下最強力量的三分之二來對付我們,也不集中力量攻擊皇宮,這不是很奇怪嗎?」

「確實有點奇怪……等等,三分之二?」愛莉西亞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聲音大了起來「你們碰到的姬神也是上位嗎?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呃……反應太大了吧,我也只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啦。」西維愣了愣回答道,不過看到愛莉西亞餘怒未消的表情,他連忙轉移話題「總而言之,集合上面的推論,很可能這個新出現的姬神並不聽從他們的差遣。這樣一來她獨斷獨行地突然出現並襲擊你們,然後貴族派就不得不提前開始發動戰爭。同時也因爲她的行動,我們也在瞬間被他們自己推到了對立面,處於了正式敵對的立場,即使我們加入戰爭也不算師出無名了。於是乾脆爲了斬草除根或是其他什麼原因,貴族派們派遣了另外一個上位來對付我們這一點也能說得通了。」

「所以纔要和她交流嗎?」

「恩,從她不聽從貴族派調遣這一點着手,動點小手腳的話,說不定能起到什麼意想不到的大作用。畢竟別國的戰爭我們直接插手不太好嘛。」

「……不覺得你說的理由有點太牽強了嗎?」愛莉西亞懷疑地看着西維。

西維望天,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事實上,他想要勸誘對方確實有着其他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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