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東陽被帶進了不同的車子裡,這幫黑衣人與其說是請我們走倒不如說是綁我們走。
鄙人被夾在奔馳後座的中間位置,像個奧利奧似的,闆闆正正想跑都難。
我朝着車後擋風玻璃向外看去,另外幾輛奔馳依次跟在後面猶如婚車的車隊一般。
“呃····我們這是要參加婚禮嗎?”我調侃着身邊的一個黑衣人,看他那呆板的表情我就想笑,啥玩意啊!面癱吶!
這位乾脆沒理我這茬,猶如一尊蠟像端坐在那裡。不知道此時自己是怎麼了,腦子裡竟然閃現出一個不好的想法。
我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黑衣人的臉,自己也往他身邊湊了湊。我明白了,我一定是學壞了,受到那傢伙的影響,學得越來越不正經。
當我的臉就快貼到他的臉時,脖子根一疼,好像有人在後面拍了我一掌,力道太重,眼前一黑便昏死過去了。
不作死就不會死,我沒事閒着撩扯他們幹什麼呢?
當我再次清醒過來時,發現車子竟然還沒有停,這是要把我往哪裡拉?
我的頭一直枕着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肩膀上,脖子也不知是被打的那下弄疼的還是有些落枕了。
“你們能不能給句明白話?要把我帶哪兒去?”我有些沉不住氣了,這從學校開出來都好幾個小時了,我早飯還沒吃,廁所還沒去,一大堆事等着我呢。
“北京。”黑衣人終於開口啦!
我靠!去北京?!頭沒梳臉沒洗,我怎麼見主席他老人家啊!從小到大都沒去過北京,不算潘震拐我出來那次我連遼寧省都沒出過。
“那··那還得多久啊?我要上廁所。”
黑衣人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從腰間拽出了一個對講機:“1號車上的客人要在下個服務區站腳,2號、3號、4號車聽到請回答!”
對講機裡傳來三個“收到!”的迴音。
這還不錯,我以爲他們要跟震那傢伙似的從哪給我掏出個破瓶子我就跟他們拼了,看來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吶!
不知怎的,潘震那張總是壞笑的臉又出現在了腦海中,我似乎都能聞到他指尖那種淡淡的菸草味。啊~~這一定是那次他騎在我身上掐着我的嘴時聞到的。
“唉?你們誰抽菸嗎?”我看了看兩邊的黑衣人。
他們都搖搖頭,前面開車的司機大哥倒是扔過來一盒。
“謝謝啊~~”說着我點了一根,這煙比上次嶽姐放到我嘴裡那支要衝,但是我卻沒被嗆到,似乎自己也喜歡上了這種被煙霧籠罩的感覺。
車子很快駛進了休息站,我下了車活動活動僵硬的身體,東陽坐的車子很快也跟了上來,他想往我這邊走卻被兩個黑衣人擋住了。
我向他揮揮手,示意他不用擔心,我沒什麼事。
去過了廁所買了兩個麪包我又在黑衣人的監管下回到了車上。
重新行駛回高速路大約又開了2個多小時,車隊終於到達了目的的——北京!
我不明白請我們的人爲什麼弄這麼大陣仗,但是心裡也猜出八九,來北京、叫徐總的人,哼哼··一定跟東陽有關係,想來和我也有關係。
車子穿梭在水泥森林般的城市裡,心中感慨首都真的是比我生活的家鄉繁華很多。
我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望着車窗外飛逝的風景,驚歎建築師們的鬼斧神工。
“哎··哎!哎呀我去!那是大褲衩嗎?!”我使勁拍着黑衣人的大腿。
他沒理會我一把將我的手挪開。
“我就在電視裡看過,沒想到今天還能看見真的。”我覺得自己也有點可笑,都被綁架了還有心思在這欣賞大褲衩。
車子在城市裡又行進了半個小時,最後停在繁華路段上一棟超過50層的建築前面。
我被兩個黑衣人架着進了電梯,東陽跟在後面,但是他的周圍卻沒有黑衣人。
電梯鈕被按在了45層,我回過頭看着滿臉黑線的東陽:“哎、你別告訴我這樓是你家的啊!”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似乎有什麼事正困擾着他。
電梯停了,門緩緩向着兩側拉開,對面不遠處一張偌大的前臺裡坐着兩個美女。
我們走到近前,她們慌忙站起身畢恭畢敬的向着東陽鞠躬:“徐先生,下午好!”
東陽看都沒看她們徑直向着走廊深處走去。
架着我的兩個黑衣人沒跟過去,帶着我在前臺進行登記。
“這位是張遙,徐總要找的人。”
“恩,好的,我打電話確認一下。”美女拿起電話向裡面通報了一聲:“你們可以進去了。”
我們三人也朝着走廊裡面走,到了盡頭有一處大轉角,扭過身便看見有兩個保安模樣的人守護着一扇金漆雕闌端莊古雅的大門。
看我們走了過來,兩個保安一人手持一側將門向內推開。
我還沒進屋就聽裡面傳來陣陣咆哮聲,似乎是有人非常氣憤的再訓斥另一個人。
邁步剛進到屋內身後的大門就被重重的關上了,一路跟着我來的那兩個黑衣小夥伴也沒進來。
突然只剩下我一個人心裡不免有些毛毛的,環顧四周,都是一些紅木傢俱,百十來平的房間里正對面放着兩張高大上的太師椅,對着它們左右兩側還各有一排客人用的桌椅。倚在牆邊的古董架上擺放着十分別致的玉雕石刻。
剛纔那聲音似乎是在這屋子後面的房間傳來,我走到一扇木門旁將耳朵貼在上面聽裡面的動靜。
我剛豎起耳朵,門就被打開了,我頗爲尷尬的看着對面來人。
這是一個氣勢洶洶的老頭,花白的頭髮,濃密的劍眉,炯炯有神的雙目,筆直的腰板,這··這··這絕對不是一般的老頭。
“大··大爺··”我倒退了兩步,底氣都被壓榨沒了。
東陽跟在他身後向我使了個眼神,意思是讓我閉嘴。哦~~原來如此,剛纔東陽一定是被他罵了老半天了吧。
老頭看了我一眼,語氣平和了許多,但也沒什麼笑模樣:“張遙是吧。”
“恩、恩。”我趕忙點頭答應。
“這邊坐吧。”說着他指了指客人坐的紅木椅子。
“好的。”其實我無辜被綁來不是應該興師問罪的嘛,怎麼現在大氣都不敢喘了?我挺了挺背清了清嗓子,大步流星的坐到椅子上。
東陽也隨我過去準備坐下,屁股還沒沾到椅子邊,老頭嗷嘮一聲呵斥,嚇得我也站了起來。
“誰讓你坐啦!給我一邊站着!現在是有客人在,要不然我讓你跪在祖宗牌位前!”
我聽這話就跟拍古裝劇一樣,什麼還祖宗牌位還幹出來了?東陽倒是聽話,一聲沒吭走到我身後站得直直的。
“張先生,請坐吧。”老頭擡手示意我坐下。
我心中暗想,這老頭一定是東陽的長輩,難道是他爺爺?要不他應該不會這麼聽話的。
“我做個自我介紹,我是徐東陽的爺爺。”
“徐爺爺好!”
“恩、恩,我今天找人把你從那麼遠帶來,實在是因爲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
“徐爺爺你有什麼事儘管說,能辦到的我一定辦。”往日總是被東陽照顧,現在人家長輩開口了我怎麼能推脫呢。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太好了,我們還要再等一位客人,估計一會兒就到了。對了,你父母還好吧?”
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我爸媽的情況,愣了片刻纔回答:“啊~~都很好~~都很好。”
徐爺爺點點頭,不再多言。
此時房間的大門被推開,一個穿着正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看到他的一頭銀髮時,我的腦中瞬間變得空白了,連··連影?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似乎也很意外我爲什麼在這兒,但是他並沒有詢問,而是徑直走向東陽的爺爺。
老人站起身,竟笑臉相迎:“麻煩連先生親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來!來!來!請上座。”
連影到也沒客氣直接坐到了主位的太師椅上:“徐總!我想我們今天的談話就不需要小孩子們聽了吧。”說着他瞟了我一眼。
什麼意思啊?要把我和東陽支走啊?我大老遠來的聽聽還不行了?
“我不走啊~~我剛進來,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車,走不動了。”我斜着身子往椅子上一靠,愛咋咋地吧,要不他們就找人把我擡出去,反正我是不動了。
徐爺爺看着我也是一臉無奈:“這··和張遙還是關係的,要不就讓他聽着吧。”
“好吧,事情緊急,既然你們徐家不避諱,那我就直說了。”連影表情十分嚴肅,想來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問題,難道是因爲震?
“‘老爺子’讓你們徐家再出一個人選。”
徐爺爺對連影的話感到意外:“再出一個?這不是有現成的嗎?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這次我保證不會再出任何問題。”
“你沒聽明白我說的話嗎?‘老爺子’這次要換人!”
徐爺爺無奈的搖搖頭:“沒有了··真的沒有··在我族下已經沒有適齡的了。”
“不夠年紀的也可以,你快點去找一個吧。”連影有些不耐煩,用手按了按皺着的眉頭。
“明白了,連先生您稍等,我去查查。”徐爺爺站起身匆忙向着裡屋走去。
我耳朵裡聽這他們的話,但是腦子裡卻在想別的事。
“連影···震··他怎麼樣了?”
“沒事,放心吧。”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安慰我才這麼說的。但是看他的狀態,問題一定是還沒有解決。
這時我纔想起他和徐爺爺的對話,雖然裡面沒有一句指向我,但是我怎麼覺得自己就是他們嘴裡的那個不能用的人選呢?
唉?不對啊!如果我也是人選,那我會不會也是他們徐家族裡的一個啊?還是他們也可以提供其他姓氏的人。這麼狗血的劇情怎麼可能出現在我張遙的生活裡。
我心裡想着都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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