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大中大祥和珠珠等人就趕來了,大中還坐在輪椅上,在跟廚師交代一些事情,而大祥則在安排保安事宜,大堂領班方面的事情,珠珠也弄得有條不紊。
門口放着兩排花籃,都是李歡的朋友送來的,什麼葉曉波、陳姐……甚至還有一個是楊女士送來的,擺在那裡,特別刺眼。她知道,那是因爲李歡的緣故,現在,李歡、葉家和她是戰略合作伙伴關係——
葉嘉,葉家、李歡,他們都是同一戰線上的人。
馮豐的親故很少,珠珠在這裡,不用送了,還有幾個要好的研究生同學也送了……然後,她再看看,沒有葉嘉的花籃。
他連花籃也不送了,也許,是打定主意一刀兩斷的吧。
一旦放棄了,就不再拖泥帶水,這是一種優良的品質。
她想,葉嘉也好,李歡也好,每一次真正的放手,他們都佔據着絕對的主動,想放手就放手,想追求就追求,而自己,又做得了什麼主呢?
自己,其實一直處於任人挑選的位置。
追求的時候,都霸道拼命,不容你任何拒絕。
不想要了,就放手了,沒人會管,自己到底是如何想法。
也許,這就是男人。
就如葉嘉所說——自始至終,愛你的都是迦葉——馮豐,是你誤把葉嘉當成了迦葉。
原來,這男人從未愛過自己。
她穿着很職業的套裝,因爲被關押的那場苦楚,最小號的衣服穿在身上,也顯得略空,只微笑地站在門口,笑迎八方賓客,心裡最柔軟的某一處地方,卻在慢慢僵硬、冷卻。
一對年過半百的夫妻相攜而來,正是黃先生夫婦。
馮豐迎上去,情不自禁地抱住了黃媽媽,語氣親暱:“爸爸、媽媽,你們來啦。”
黃太太拍拍她的肩膀,同樣親暱的語氣:“小豐,好好加油,我們會支持你的。”
“我會加油的。”
好像心裡多了許多勇氣,一些溫存的力量,黃爸爸黃媽媽就站在她身邊,跟她一起迎接客人。
來來往往的人羣,川流不息的面孔,有一個高高瘦瘦的小夥子吹着口哨走過去,青春的面孔,依稀彷彿是黃暉的身影。
她楞了一下,細看幾眼,不是,不是黃暉。
這樣類型的小夥子,天天在大街上,何止千千萬萬的走過。
快到11點了,一輛“別摸我”在門口停下,而不是按照保安所指的停到地下停車場。一個人下車來,穿着阿曼尼的藍色西裝,身材筆挺,神采奕奕。
來來往往的人都看着他,應邀而來的許多人都忙着跟他打招呼,衆星捧月似的,他八面玲瓏地迴應,好像是一個交際的好手。
一邊招呼着,他已經走到馮豐身邊,看她這樣的一身裝束,臉上的笑容,看了好幾眼,才笑起來:“馮豐,今天累着了吧?”
“還行。”
“今天才是開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以後更有你累的。”
“知道,老闆,你放心吧,我不會白拿你薪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