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9章 番外:一輩子的長工5

葉伽沒有問下去。

因爲她額角的冷汗一滴一滴,這麼冷的天彷彿在下一場暴風雨。他忽然不忍,伸出手,將她摟住,大手拍着她的背脊,如哄一個弱小的嬰兒,聲音具有令她鎮定自若的力量:“妙蓮,別想了,什麼都別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陛下有主意,能謀斷,他是個精明人物,沒有誰能夠長期欺騙他。他的弱點在於太過寬容和善良,所以,難免爲小人所趁,但是,一旦他醒悟,他自然便會有決斷。”

他是強者。

陛下是強者。

他和他們不一樣,他從不會被人輕易打倒。

她稍稍安慰。

可是,還是如芒刺在背。

“我很擔心彭城根本就沒啓程去北疆六鎮。這個女人膽大包天,她再要生事,只怕後果不堪設想……對了,我夢見她飛奔去軍營找陛下告發……”

“妙蓮,那不過是夢境而已。”

她自言自語:“也對,人家說做夢都是相反的。也許真是相反的。”

那時候,他們都不知道這根本不是夢境。這是現實,最最殘酷而裸的現實。但是,他們以爲是夢境。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夢而已。

葉伽雖然安慰她,卻情知,這是真的:她的預感通通都是真的。

她心急如焚,站起身,又坐下去。坐下去,又站起來。那時候,才半夜三更,兩個和衣而臥的男女,他和她其實並不是躺在一張牀上,他睡的是外間的木板牀,她睡的是裡間的矮榻,彼此之間,涇渭分明。

葉伽伸出手,碰觸到她手心的冰涼。他拿一件棉衣給她披上,聲音十分溫和而鎮定:“妙蓮,按照時間估算,陛下也該回京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纔回答:“我估計他也會回來了。等他回來後,我跟他說清楚。他不是一個蠻不講理之人,也許會答應我的要求。”

她要對他說什麼?怎麼說?這些,葉伽都沒問,她也沒說。

但是,她至少要確定他平安無虞,確定他可以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這一夜,二人再也不能閤眼,從半夜三更一直坐到紅日升起。

還是暖冬,彷彿是小陽春,除了早上和晚上,中午的時光,感覺不到太大的寒意。但是,馮妙蓮依舊穿得極厚,腳上的靴子踏在土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那是她留在這裡的最後一天。

所以,特別珍惜。

兩個人沿着後山行走,看到河水,山林,以及一些偶爾竄出來的小獵物,都十分的瘦弱,沒有什麼油水可言。葉伽沒有打獵,她也沒叫他打。

遠處,孤零零的一株梨樹,反季節的在暖冬裡開出幾簇花枝,雪一般的白,就那麼三五枝,讓人觸目驚心。

開得最豔的花朵,必然是最先凋零;而花瓣,雖然沒有手攫取,也會隨時間萎縮。

妙蓮停下腳步,看着那幾朵反季節的梨花。這並不稀奇,許多年前,她經常看到暖冬開出的梨花或者海棠,但是不能成片,都那麼三五枝。

葉伽一路上都很沉默。

身邊十分安靜,幾乎到了感覺不到他存在的地步。

她忽然悚然心驚,夢裡沒有葉伽,無論她和拓跋宏怎樣的廝殺糾纏,葉伽都不露面,他從未現出面容,他不存在——夢裡葉伽已經死了。早就死了。葉伽死了,她死了,拓跋宏也死了……三個人全部死了,沒有誰是大贏家。

那麼,活着的是誰?

走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是誰?

她再一次扭頭凝視他,眉眼慢慢在恢復,昔日的俊秀在逐漸復甦,那種不可思議的風度忽然復燃,光彩重新照人……她悚然心驚,爲何一個人會恢復得這麼迅速?昔日的骷髏爲何會步步生風?

這一切,迅速得好像不是真的。

身邊這個人是真的葉伽還是出於一場想象?事實上,自從難產之後,她就有一種非常明顯的預感,葉伽死了,早就死了,再也不可能回來了。因爲,那之後,她再也不曾見過他,做夢也見不到的。

她聽得身後有嚶嚶嗡嗡的聲音,回頭看,彷彿是一隻蒼蠅,飛在葉伽的身邊,又逃開去。這個季節,哪裡來的蒼蠅?

居然隱隱一股死亡的氣息。

她悚然心驚,想起遠古的傳說,關於趕屍的故事。一些死去的人,陰魂不散,冤屈痛苦,所以一股精魄就凝固成霜永遠也化解不開,於是,在一些奇怪的空間和時間的影響之下,也許是一句咒語,也許是一個趕屍人,他們的肉身暫時不會腐朽,跟着回到了故鄉。

但是,只要那股精魄一旦被打散,所有的一切便會成爲一堆灰燼,紅顏枯骨,一堆蜘蛛網而已。

尤其是一些大戰結束之後,亡魂出沒,不敢辜負遙遠故鄉的父母妻兒,總是千里迢迢地魂歸故鄉,太陽升起的時候,欣欣向榮,可是,太陽落山的時候,卻是斷壁頹垣,枯骨滿山。

何等悲慘。

葉伽。安靜的葉伽,他是否只是一個魂夢的精魄而已?

所以,她在噩夢中都看不見他,在她廝殺的時候都看不到……只有她獨自一個人應戰,那麼悽清和無助。

也許是憐她淒寒,所以,他的魂魄纔在迷濛中現行,給予她一點點可憐的安慰?

她伸手拉他,他愣一下,沒後退,把手給她拉着。

連手都是冰冷的,絲毫也感覺不到一絲熱氣。

掐一下自己的手臂,居然也不感到任何的疼痛。

夢境,現實,她已經分不清楚了。

只是怔怔地掐他的冰冷的大手,喃喃自語:“葉伽……你是活着的嗎……你是真的還活着嗎?”

他聲色平靜,“妙蓮,只要你還活着我就會活着。”

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的安慰。迷濛中,覺得自己其實是死了的,很早之前就飛昇上天了,魂魄打散,所以遊蕩在一個虛擬的空間裡。葉伽如此,難道他也是死了的?

她再一次凝視他那麼俊秀的面孔。過分了,真的是過分的英俊了,所以,上天和她,都容不得他。葉伽是死了的。

第985章 離婚女人的春天1第434章 獨守空房第588章 仙桌旁的老九2第1685章 兄弟反目3第497章 最深的裂痕3第583章 最後的愛3第1615章 伏地魔復出5第162章 相親2第1674章 心魔1第205章 葉嘉VS葉曉波VS李歡第787章 分一半家產2第1205章 因愛生妒4第1347章 愛的結局2第458章 李歡被捕3第673章 穿越皇帝再就業1第1018章 幕後黑手3第766章 穿越皇帝的就業問題2第540章 致命糾紛1第330章 習慣有個女人第654章 暴君復活1第688章 魔頭1第819章 生米幾乎成熟飯1第1939章 番外:兄妹翻臉1第202章 娶個老公第700章 魔界1第248章 最後的溫柔第1944章 番外:兄妹翻臉6第1423章 李歡出手6第1533章 和葉嘉翻臉2第1835章 番外:覆水難收1第669章 美男5第483章 裂痕3第1046章 最後最溫柔的片段1第1137章 珍惜眼前人2第215章 冷戰和混戰第959章 巧遇1第1887章 番外:遲到的擁抱2第103章 僱個皇帝做小工1第837章 復婚3第2029章 番外:帝國禮儀7第1614章 伏地魔復出4第417章 馮豐的情債第1167章 禮服的秘密2第834章 圈妻運動8第1465章 死心塌地6第310章 葉嘉的秘密第86章 回現代前夕的大劫10第742章 我們分手吧3第161章 相親第1527章 美人心難測2第1408章 山窮水盡3第1674章 心魔1第1744章 最後的告別3第1031章 危急真情4第621章 心碎2第268章 轉世的印記第1570章 甜蜜蜜3第1861章 番外:宮鬥結局6第581章 最後的愛1第1015章 葉嘉的質疑8第1198章 對李歡恨之入骨3第212章 愛的迷茫第783章 神秘的結婚證4第1429章 力挽狂瀾6第777章 我想追她1第1660章 愛恨恢恢5第1442章 盛宴相遇1第1960章 番外:迴光返照4第2063章 番外:愛到陌路6第1960章 番外:迴光返照4第147章 超級球星1第1622章 醜惡的父親6第1930章 番外:追殺葉嘉4第1439章 危機公關4第9章 貴妃和俊秀和尚2第631章 結局:求婚9第1524章 漁翁得利5第716章 李歡VS林佳妮3第1141章 珍惜眼前人6第203章 自卑和妒嫉第1262章 唯我獨尊1第1802章 結局4第1144章 李歡求婚3第1635章 毒計4第175章 兄弟第403章 公公的意外第757章 你在吃醋1第241章 極品男2第156章 決裂前夕2第1324章 訣別詩3第1040章 一談感情就傷錢1第901章 和李歡決裂前夕6第1228章 催眠術3第1711章 心灰意冷8第1585章 分財產6第446章 誤入羊羣的狼第1895章 番外:私情敗露4第691章 傳奇李歡2第1477章 扭轉乾坤6第1326章 訣別詩5
第985章 離婚女人的春天1第434章 獨守空房第588章 仙桌旁的老九2第1685章 兄弟反目3第497章 最深的裂痕3第583章 最後的愛3第1615章 伏地魔復出5第162章 相親2第1674章 心魔1第205章 葉嘉VS葉曉波VS李歡第787章 分一半家產2第1205章 因愛生妒4第1347章 愛的結局2第458章 李歡被捕3第673章 穿越皇帝再就業1第1018章 幕後黑手3第766章 穿越皇帝的就業問題2第540章 致命糾紛1第330章 習慣有個女人第654章 暴君復活1第688章 魔頭1第819章 生米幾乎成熟飯1第1939章 番外:兄妹翻臉1第202章 娶個老公第700章 魔界1第248章 最後的溫柔第1944章 番外:兄妹翻臉6第1423章 李歡出手6第1533章 和葉嘉翻臉2第1835章 番外:覆水難收1第669章 美男5第483章 裂痕3第1046章 最後最溫柔的片段1第1137章 珍惜眼前人2第215章 冷戰和混戰第959章 巧遇1第1887章 番外:遲到的擁抱2第103章 僱個皇帝做小工1第837章 復婚3第2029章 番外:帝國禮儀7第1614章 伏地魔復出4第417章 馮豐的情債第1167章 禮服的秘密2第834章 圈妻運動8第1465章 死心塌地6第310章 葉嘉的秘密第86章 回現代前夕的大劫10第742章 我們分手吧3第161章 相親第1527章 美人心難測2第1408章 山窮水盡3第1674章 心魔1第1744章 最後的告別3第1031章 危急真情4第621章 心碎2第268章 轉世的印記第1570章 甜蜜蜜3第1861章 番外:宮鬥結局6第581章 最後的愛1第1015章 葉嘉的質疑8第1198章 對李歡恨之入骨3第212章 愛的迷茫第783章 神秘的結婚證4第1429章 力挽狂瀾6第777章 我想追她1第1660章 愛恨恢恢5第1442章 盛宴相遇1第1960章 番外:迴光返照4第2063章 番外:愛到陌路6第1960章 番外:迴光返照4第147章 超級球星1第1622章 醜惡的父親6第1930章 番外:追殺葉嘉4第1439章 危機公關4第9章 貴妃和俊秀和尚2第631章 結局:求婚9第1524章 漁翁得利5第716章 李歡VS林佳妮3第1141章 珍惜眼前人6第203章 自卑和妒嫉第1262章 唯我獨尊1第1802章 結局4第1144章 李歡求婚3第1635章 毒計4第175章 兄弟第403章 公公的意外第757章 你在吃醋1第241章 極品男2第156章 決裂前夕2第1324章 訣別詩3第1040章 一談感情就傷錢1第901章 和李歡決裂前夕6第1228章 催眠術3第1711章 心灰意冷8第1585章 分財產6第446章 誤入羊羣的狼第1895章 番外:私情敗露4第691章 傳奇李歡2第1477章 扭轉乾坤6第1326章 訣別詩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