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果園的石桌上,美味佳餚,歡聲笑語,滌盪在夜空中,那盈盈點點的燈光,讓着果園顯得更加的神秘飄渺。
這一夜,似乎積羽城瀰漫着無盡的寧靜,只是鷹嘴山上的監牢裡慘叫連連,給靜謐的夜,增添了一點波瀾。
二虎親自上陣,讓蕭潔梅吃盡了苦頭,現在的蕭潔梅恐怕想着,死纔是最好的解脫吧。
瀲灩已經是奄奄一息了,只是流蘇還在乞求,只要這些人能放過她,讓她做什麼都行。
二虎懶得理這種軟骨頭,於是想着讓人請江卿寧過來,看看怎麼處置流蘇。
折騰了許久,二虎這才洗了一把臉,睡去了。
三個女人關在監牢裡,恐怕守衛的那些男人是坐不住了,一個個的用言語來羞辱那監牢中關着的人,蕭潔梅沒了力氣,瀲灩昏死過去,流蘇還在不知廉恥的求饒。
再者說了,蕭潔梅雖然是風韻猶存,可是也算是徐娘半老了,瀲灩和流蘇卻正值好年華,讓那些整天跟着大哥混,身邊沒女人的小嘍羅們有些想入非非了。
鷹嘴山上的某一處角落,不時的發出慘叫聲,二虎只朝着兄弟們拋了個模棱兩可的眼神,便回了自己的房間了。
第二天一早的,江卿寧還沒睡醒呢,便聽到了外面銀子在嗚嗚,那聲音又不像是見了什麼壞人,似乎在警告來者,不要擅自闖入爲好。
江卿寧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扒着窗子往外看了一眼,本來還以爲是過路人,沒想到看到兩個行爲有些猥瑣的年輕男子朝着這邊張望,可是對方看着眼前半趴着的大狼狗銀子,又不敢輕易的上前。
正當江卿寧想要問問的時候,隔壁的門突然響了,流水音邊伸着懶腰邊走了出去。
“你們找誰?”流水音問道。
那倆人相視一望,有些疑惑的問道,“這裡不是住着個女的麼?怎麼成了男的?”
流水音有些不耐煩了,冰冷的看了那兩人一眼,誰知那兩人看了流水音的眼神,竟然不寒而慄,連忙恭敬的說道,“我們二哥讓我們來這找個叫三小姐的人,可是這……”
流水音瞬間明白了那兩人找的是誰,可是對於對方的來歷卻不盡瞭然,依舊冰冷的問道,“找她做什麼?”
那兩人看樣子很不願意說,可是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的架勢,又實在是心慌,便說道,“是有關我們抓的三個女人的事。”
流水音這一下就愣住了,要是別的什麼事,他也好給個建議,可是說道三個女人,他有些不知所措了,便說道,“那你們等會兒,我去問問。”
當流水音自認爲很瀟灑的轉身的時候,聽到背後那兩個男子議論到,“果然這三小姐是能人,居然請個保鏢都長得這麼帥!”
流水音心裡雖然有些不悅,他可是堂堂的小王爺,怎麼是人家的保鏢,但是聽在那個人說他帥的時候,也算是平衡了一些。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那三小姐怎麼住在這麼破的屋子裡,難不成是這男人出去那種
地方,賺銀子來供着三小姐花?反正現在長得好的男人也很有市場,很多富家夫人都喜歡,賞錢少不了。”
當流水音再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簡直要氣炸了,真想轉身一拳把那廝的嘴巴打爆!
“別瞎說,萬一人家是富家子弟,就喜歡住在野外,圖個清靜呢?”另一個人又接着說道。
流水音的嘴角已經抽了好幾次了,腳步加快一些,要是再聽下去,他恐怕真的忍不住要殺人了,殺人倒沒什麼,萬一這倆人被殺死之後,江卿寧那臭丫頭沒得到的信息比較重要就慘了。
江卿寧在窗前已經把流水音剛纔的窘態全部看在了眼裡,已經笑得趴在了牀上,這麼大的動作,全然吵醒了小傢伙兒。
“娘,你在笑什麼啊?”小傢伙兒揉着惺忪的睡眼,迷惑不解的看着像是瘋了一樣的大笑的江卿寧。
江卿寧簡直沒辦法站直了身子了。
流水音走到這母子倆的窗外,突然間聽到裡面笑聲陣陣,頓時覺得納悶起來,便問道,“驚鴻,你跟你娘都睡醒了?”
小傢伙兒爬起來,扒着窗子,很是無奈的忽閃着大眼睛,說道,“我也不知道娘在笑什麼呢。”
流水音便沒想那麼多,說道,“喂,外面有兩個男子,說找你問一下處理三個女人的事。”
流水音這句話一出口,頓時覺得自己這句話怎麼說的這麼彆扭啊,可是已然是沒機會再改口了,因爲江卿寧在裡面說話了。
“老的留着,小的等我去了再說。”江卿寧一邊捂着肚子笑一邊說道。
流水音實在不明白江卿寧這話的意思,但是還是照着樣子說給了那來的兩個男子,那二人聽完了之後,便說了聲謝謝,轉身離開了。
既然醒了,而且今天還有事情要辦,江卿寧便起來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做了點早飯,照常給兩個人分了工,就匆匆的出門了。
飯桌上流水音也嘗試着問了問江卿寧那來的兩個人的事,可是江卿寧就是不回答,流水音也只好作罷。
等江卿寧走遠之後,流水音看着江卿寧背影消失的地方嘆了一聲氣。
小傢伙兒也嘆了聲氣,說道,“要不是今天忙着賺銀子,我早就跟過去了。”
流水音接着說道,“要不是爲了保護你,跟你一同去看什麼風水,我早就跟過去了。”
果園旁,一大一小,青色長袍的背影,突然有點美感。
兩人正看着遠方呢,突然不遠處的小路上傳來了一陣馬車轆轤的聲音。
流水音和小傢伙兒齊刷刷的轉過身,看着那越來越近的馬車。
車轅上坐着的馬伕是個男人,離近了些,這纔看得出,是杜家的管家。
大老遠的,還沒等小傢伙兒和流水音說話呢,那男子便很激動的喊道,“小師傅……您吃過早飯了麼?”
小傢伙兒沒應聲,只是擡頭看了看流水音。
“別看我,你娘說了,我刷鍋你刷碗的。”
小傢伙兒
嘴角一扯,咕噥道,“小氣。”
流水音也不多辯解,直接大步朝着小矮屋走去,小傢伙兒急忙跟上。
那車伕還以爲是小傢伙兒沒聽到,便又喊了一聲。
小傢伙兒這才應了聲,那管家坐在了石凳上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也是歡樂無窮了。
小傢伙兒在左,流水音在右,兩人不約而同的拿起瓜瓤,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開始刷自己的東西。
刷完之後,又不約而同的洗了洗手,就連擦手的毛巾都是挨着放着的……只是高低不同。
“沒想到小師傅不僅道行高深,在家裡也是一把好手啊。”那杜家的管家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合適,因爲從他來了,小傢伙兒應聲的那一句,眼前的那一大一小沒說任何的話。
小傢伙兒淡淡的看了管家一點,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走吧。”
流水音轉身去鎖好了門窗,也跟着上了馬車。
“咦,小師傅,你今天不需要帶着你師父嗎?咱們還用不用去白雲觀裡?”管家一下勒住了馬繮繩突然問道。
流水音默不作聲,只看了看小傢伙兒。
小傢伙兒馬上進入了狀態,很是嚴肅的說道,“師父年老體弱,我還是帶着我的護衛去你那吧。”
流水音似乎被刺激了,早上那倆混蛋就說他是江卿寧那臭丫頭的保鏢,這會兒小傢伙兒竟然說他堂堂的小王爺是一個小屁孩的護衛!
那管家因爲駕着車,所以也只能忍住沒回頭,不然他真的要看看,這麼小的孩子竟然請個護衛,這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這一路上,流水音心裡是說不清的不舒服,可是又不能讓一個小孩子自己出去啊。
似乎琢磨事情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好像沒多一會兒,馬車便到了杜家的宅子了。
杜文遠已經等在門外了,見馬車近了,便迎了上來。
“小師傅一路辛苦啊。”杜文遠很是熱情的迎接道,他看了看小傢伙兒的身後的男子,似曾相識,可是又不能辨別,便低聲問道,“這位是?”
“我是他的護衛,小屁孩在外,怎麼也有不方便的時候。”流水音可是顧不得那些什麼文明禮貌之類的鬼話了,要是再讓小傢伙兒開口,不知道他那張小嘴兒又能說出什麼話來。
小傢伙兒聽了身後的大個子叔叔這麼說,便一臉得意的說道,“怎麼樣,就憑着我這護衛的氣場,我的身手也不是吹出來的。”
流水音恨不得咬腮幫子了,果然啊,江卿寧那臭丫頭就是古靈精怪,讓人愛讓人很,有時候真是氣的人牙根癢癢,小傢伙兒果然是得了母親的真傳。
杜文遠當然除了奉承的話,別的也說不出什麼來了,他現在焦急的事是讓小傢伙兒給把杜家這突如其來的厄運給趕走。
小傢伙兒和流水音隨着杜文遠進了院子,又喝了幾杯茶,這才緩緩地說道,“這片宅子本來是不錯的,有生吉之氣,只是你自己壞了這院子的風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