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錯,這家客棧入住的人不是很多,江卿寧他們選了個自己喜歡的房間住了下來。
但是在選房間之前,鬧了個笑話。
一同趕着車來的,人家便默認了這是一家人,更何況說話那麼隨意,便問要哪一間?
結果,流水音指着一個房間的鑰匙牌,江卿寧指了一個房間的鑰匙牌。
客棧老闆那笑吟吟的臉色稍稍的僵住了,這夫妻倆還真有意思,怎麼選房間不說讓一個人選就算了,眼下每人指着一個鑰匙牌,他也只好問問,到底是要哪一間了。
更讓他意外的是,兩人異口同聲道,“她要他的,我要我的。”
客棧老闆的僵硬眼神在兩個同樣冷着臉的俊男靚女面前掃視一下,嘴邊的那句話沒敢問,難道不是夫妻倆?不過更好,開飯店的哪裡怕大肚子漢,開客棧的,來客要的房間越多才越好。
小傢伙兒狡黠一笑,急忙上前拉着流水音問道,“大個子爹,你怎麼這麼聰明?”
流水音無奈扁了扁嘴巴說道,“你爹也是長記性的,難不成被你們娘倆一直鄙視?”
在不遠處的客棧老闆聽了這話,心裡更是搞不明白這一家子人了。
這時候,江卿寧突然問了一句,“老闆,你們不遠處那正在佈置的大臺子是做什麼用的?”
其實江卿寧在進來之前,選這裡,也是因爲這個原因,難道茶水鋪老闆說的葉員外家的閨女比武招親就是在這?
“哦哦,那是葉員外家裡的。明天用來比武招親的擂臺。夫人要是有興致可以看看的。”客棧老闆很是熱情的回答道。
江卿寧很有禮貌的微微一笑,便轉身上了閣樓。
這裡的晚上倒是涼爽了許多,夜風習習,站在窗前,很是舒服。
江卿寧看着閣樓外不遠處的那個搭好了的擂臺,便想着,這裡的人口不是很多,怎麼還想了這麼個主意給自己的女兒招女婿?不過倒是很好奇,尤其是想起今天在村東口的茶水鋪子聽到那個老闆所說,這個葉員外的女兒也是個國色天香,江卿寧心裡更加的想看看熱鬧了。
“娘,你怎麼還不睡?難道是打算買夜宵吃?”小傢伙兒抹了抹眼睛,他已經困了,不知道怎麼一睜眼見了娘在窗前站着,就從牀上下來了。
江卿寧嗔怒到,“臭小子,你除了知道惦記着娘吃好東西,就不惦記着別的?”
“那倒是沒有,娘,爲什麼我總覺得這附近還有跟你類似的氣息呢?”小傢伙兒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說道。
江卿寧用食指輕輕的戳了一下小傢伙兒的額頭,說道,“臭小子,你是不是睡糊塗了啊,娘還有什麼氣息?怎麼就還有跟娘類似的氣息?得了,趕緊的睡吧,這幾天沒好好的休息,把我的寶貝兒子都累傻了。”
小傢伙兒依舊閉着眼睛,但是不是很滿意的撇了撇嘴巴,說道,“我纔沒傻,我明明感覺到了。”
話音剛落地,小傢伙兒就趴在江卿寧的肩膀上睡着了。
江卿寧很是和藹的將小傢伙兒抱起來,朝着木牀走去。
外面天空中掛着的那輪月亮如玉盤一樣光潔,流水音聽着隔壁娘倆沒了聲響,這才躺在了牀上,他不敢睡的太實,因爲他親身的經歷了今天白天村東口的那件事,若是以前,他獨來獨往,又有功夫在身,到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可是現在不同了,第一,他的身份不能暴露,第二,他要保護好那母子倆。
大狼狗銀子這會兒走了過來,在流水音面前晃了兩圈,好像在說,看守的事留給它就行了,流水音笑着從桌上拿了個吃剩下的雞爪子,扔給了辛苦的大狼狗銀子。
銀子的眼睛在看到那被拋出來的雞爪子的時候,快如閃電般瞬間竄起,不等眨眼,那雞爪子已經被它啃下去了大半半了。
流水音這才安穩的躺好了,準備睡一會兒了。
這裡月兒圓,人也圓,有時候幸福真的很簡單。
可是積羽城裡的忠誠侯府,就不是這麼安靜了。
今天的積羽城似乎有些陰天,到了晚上雖是十五月圓夜,但是天空中的烏雲卻僵在原地不肯走,把天色壓得很低。
老太太吩咐了常叔,要好好的檢查一下院子裡,再去每一處的院子裡招呼一下,讓各個園子的奴才們上好了門閂。
常叔對江家的院子已經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巡查起來也是信手拈來的容易。
上一次江家差點葬送了,因爲了三小姐的智謀,才得以保全,常叔這個大管家的位置也是在失而復得的,所以在情況下,他更是每天晚上都要親自的帶着下人,挨個的去看看家裡的每個院子是不是安全。
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他便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但是爺沒說出來,畢竟不想着讓這件事傳到了老太太的耳朵裡,現在這忠誠侯府裡面的一家子多半都是老弱病殘的,儷香閣相思閣湘竹園都已經空了,只有暢春園裡熱鬧非凡。
暢春園裡住着蘇月盈,還有伺候在她身邊的葉其和綠錦兩人,更有些從侯爺府望月那邊帶過來的倆丫頭,如今綠錦又懷了身孕,這暢春園比起往常更熱鬧了。
碧桐園裡也是空着,只是老太太想着以前的兒孫滿堂總是觸景生情,心中不暢,後來就讓常叔搬到了碧桐園裡住着。
老太太是日日的燒香拜佛,總是在菩薩面前乞求,能讓她的孫女帶着重外孫趕緊的平安歸來。
常叔帶着人,巡查到了小檀葉佛堂,遠遠的看着老太太又在那裡唸經,頓時覺得人生世事的滄桑,主人都這麼大的年紀了,卻不能安享天倫之樂,也不知道三小姐究竟在哪裡,怎麼還不肯歸來。
就在常叔惆悵的時候,梅姑姑從小檀葉佛堂走了出來。
兩人相互的見了禮。
“姑姑,老太太近日的身體可還硬朗?”常叔看着老太太愈發蒼老的背影有些擔心的問道。
梅姑姑稍稍垂下眼瞼,頓了頓,說道,“吃飯倒是還跟往常一樣,沒什麼,只是最近老太太掛念三小姐是越發的頻繁了,有時候甚至吃着吃着東西或者正眯着休息呢,就會突然問一句有沒有三小姐的消息,唉!”
梅姑姑的這一聲長嘆,似乎帶着無盡的悲涼。
常叔也緊跟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兩個人靜默了片刻,常叔說道,“我見着望月小姐回來了,一直坐在老太太的房裡,只跟老太太和三夫人說了點什麼,一直到了晌午的時候才離開的?”
梅姑姑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望月小姐帶着小公子回來看看,可是老太太見了望月小姐的孩子,不免的又傷心了幾分,不過望月小姐今天回來,倒是說了一件京城發生的大事。”
“哦?什麼大事?咱們家眼下沒有人京城做官的友人了,大多知道的事情,也都是通過侯爺和小侯爺那邊傳過來的。”常叔急忙追問道。
梅姑姑朝着旁邊看了看,見沒什麼近身的人,便壓低了聲音說道,“聽說流王府出事了,上上下下二百來口子,全部都被軟禁起來,但是隻有小王爺流水音逃了出去。”
“啊?”常叔瞬間十分的吃驚,“咱們家三小姐不就是跟他在一起的麼?因爲當年驚鴻嶺軍餉的事?不對!難道是流老王爺要造反麼?”
“梅姑姑急忙點了點頭,據說那軍餉是流王府的老王爺自己下的套,自己劫了自己押送的銀子,要用來造反的,可是宮裡頭簾子後面那位娘娘,魔高一丈,硬是早就識破了流王府老王爺的計策,就在原地,沒出驚鴻嶺就把銀子又搶了走!”梅姑姑簡明扼要的說道。
“那老爺的事,不是流王府的人……”常叔一下子愣住了,雖然現在的江家過上了太平的日子,可是他總是對江原道的死耿耿於懷。
“當然不是流王府,是宮裡頭那個黑心的女人做的,不然你想啊,流王府的人把事情報上去了,人家憑什麼封了咱們這忠誠侯?要我看吶,就是那毒心的婦人爲了贖回自己的罪過!”梅姑姑也是說的越發的傷心起來。
“這!”常叔一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所以,流王府的人一切的行動都在那女人的控制之下,唉!可是偏偏拿着咱們的老爺做了那替死鬼!”梅姑姑扼腕長嘆道。
常叔沉默不語。
“常大哥?你在想什麼?”梅姑姑見常叔一直不吭聲,便疑惑的問道。
“姑姑,我想宮裡的那位恐怕又要進行下一步的打算了,既然侯爺府的人知道了這些事,怕是早就是有人傳回信息了,那,沒有三小姐的消息?”常叔聽聞梅姑姑問話,這才從深思中緩過神來。
“正是因爲這件事,今晚上的晚飯,老太太只吃了一丁點,便來到佛堂唸經了,她總是念叨着,能盼着三小姐早點回來。”梅姑姑嘆了口氣說道。
“這又是從何說起?”常叔很是焦慮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