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塵眉頭蹙的更緊了,他的寧兒從來不跟人計較這些,有就有,沒有也無所謂,“天下只有一個你。”江無塵喃喃自語道。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
楚殤很是恭敬的給江無塵施禮,說道,“大公子,這個就是青菱姑娘了。”
那女子四處的看了看,很是埋怨的說道,“這麼黑了,爲什麼不掌燈?你們不會窮的連掌燈都捨不得吧?”
楚殤急忙咳嗽一聲,提醒那個姑娘不要隨便亂說話。
江無塵很是冰冷的說道,“掌燈。”
只兩個字,可是卻讓那個姑娘渾身發顫了,她怎麼都覺得那聲音的冰冷似乎來自於地獄一樣。
楚殤急忙去掌燈了。
“名字。”江無塵並沒有擡眼去看,在他的心裡,這個女子的說話聲已經出賣了她,他不喜歡那種花枝亂顫嫵媚風騷的女子。
“青菱,你,你是這裡的,老闆?”青菱小心翼翼的說道,剛纔那一股子浪蕩的勁兒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你以後不許大聲說話!你改名叫十三吧。”江無塵語調很是低沉,但似乎又容不得別人討價還價。
那青菱很是一愣,雖說現在時間晚了,可是她怎麼也不喜歡這麼被人威脅,便退後幾步說道,“你憑什麼不讓我大聲說話。”
江無塵低着頭,不語,這時候楚殤走過來了。
江無塵朝着楚殤揮了一下手,楚殤便馬上將一個文書樣的東西拿到了青菱的面前,青菱是歌姬,也是識得幾個字,看到那銀兩的數目的時候,竟然忍不住大叫一聲,頓時滿臉掩蓋不住的興奮和激動。
“好好好,隨你怎麼吩咐,您讓我怎麼伺候我就怎麼伺候,您讓我伺候哪位我就伺候哪位!”那青菱當下就興奮的不得了,“改個名字算什麼?有銀子的纔是親爹親孃,打明兒起,不,從現在起,我就叫十三了。”
楚殤聽了那女子的話,又看看江無塵的神色,突然覺得,這女子跟三小姐簡直就沒可比性,可是楚殤知道江無塵爲什麼讓這個女子叫十三,畢竟驚鴻嶺那一次是在八月十三。
“你從今便叫寧十三娘。”江無塵說完便朝着她揮了揮手。
楚殤見江無塵的臉色不是很好,便急忙跟那女子說道,“姑娘,咱們這藏嬌閣後天就開張了,我先帶着你安排個房子住處吧。”
那青菱很是高興的跟着楚殤出去了。
江無塵一個人在屋子裡,他竟然又將燈熄滅了,他靜靜的坐在黑暗裡,嘆了口氣,“這世上終究沒有一個人及得上你。”
江無塵一夜難眠,而同在京城的流水音,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昏厥醒來之後,便發現母妃已經讓很多人守在了屋子裡,再轉臉,發現桃夭正一絲不苟的站在旁邊。
“小王爺,您醒了?王妃吩咐奴婢,等您醒來先漱漱口,然後把這些補品喝掉。”桃夭也是個美豔的女子,而且很是賢淑得當,她雖然自己心裡有點小心思,可
是這些就連王妃都沒發現。
流水音很是無奈的看了桃夭一眼,乾脆就別過臉,不再看她,自己面朝牀幃。
流水音不願意相信母妃所說的,江卿寧那臭丫頭多少次都是死裡逃生,她明明就是添上貪玩的九尾狐下凡,有九條命,怎麼可能死?流水音從心裡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很是抑鬱的輾轉反側,當桃夭再一次說同樣的話的時候,流水音火了,大聲叫囂到,“你再說一次,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你!”
桃夭馬上很是恭敬的低下頭道歉。
“現在長脾氣了啊?沒我的意思,我看誰敢動桃夭!”王妃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流水音無奈的嘆了口氣,乾脆又朝着裡面的牀幃躺着,他心裡放不下父王這才趕回來,沒想到真是被誆騙了,可是至今爲止他都沒搞明白,到底是誰騙了他,爲什麼這會兒讓他回來?難道是巧合?
王妃說着話,已經走進來了,桃夭急忙搬了一把椅子過來。
王妃很是嚴肅的說道,“音兒,你看你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了啊?一副頹廢的模樣,像是要大婚的人麼?”
流水音噔時一愣,很是驚訝的問道,“誰大婚?”
“你,和新月公主!”王妃很是嚴肅的說道。
流水音氣的呼吸聲馬上加重,“我纔不要什麼新月舊月的什麼公主!我這輩子只要江卿寧那臭丫頭!”
“放肆!那都是個死人了!音兒你能不能不要天天的這麼任性妄爲?你有沒有替你的父王和母妃想過?你有沒有替這個家想過?你以前的雄心大志呢?怎麼遇到一個女子竟然頹廢到了如此的地步?”
王妃說的似乎都心痛了一般。
可是流水音卻也更加的生氣了,一躍而起,說道,“母妃,除了這件事,兒子什麼事都聽您的!”
流水音說着便要往外跑,卻不料腦袋一昏,晃悠着像個紙糊的一樣栽倒下去。
桃夭急忙上前,一下子將自己的身子墊在了流水音的身下。
流水音昏迷過去,桃夭被結結實實的砸了一下,渾身的劇痛。
這時候衆人紛紛過來將流水音好生的擡到了牀上。
王妃氣呼呼的說道,“都成了這個摸樣了,還想着什麼小狐狸精!我看她死了更好,要是不死,要了音兒的命恐怕音兒這個傻孩子都會給!”
桃夭也被人扶起來,她急忙說道,“王妃息怒,也許小王爺這會兒還在昏迷,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麼讓王妃傷心。”
王妃轉眼了桃夭一下,說道,“他要是有你說的那樣,我就燒高香了,桃夭你先好好的回房,讓人叫郎中來看看。”
“奴婢讓王妃操心了,真是不該,王妃放心,這是小傷痛,奴婢很快就好了,奴婢告退。”在另外一個小丫鬟的攙扶下,桃夭出了流水音的房間。
王妃看了看四周的人,說道,“你們給我看好了小王爺,不能讓他出了這間屋子,若是有什麼差池,饒
不了你們。”
扔下這句話,王妃便匆匆的離去了。
她已經去了皇宮,跟太后說好了流水音和新月公主的婚事,可是流水音這傢伙一定會死活不從,王妃也只好將王爺找回來,想辦法了。
老王爺在接到了王妃的飛鴿傳書之後,站在窗前佇立很久,他辛苦準備了這麼多年,眼瞅着好事就到了。
“王爺,奴才說一句,小王爺要是娶了新月公主,到時候對您也是一樁好事啊,現在看來,太后一定是想着用嫁女兒這件事賴緩和皇上和您的關係,可是她不知道公主要是嫁過來,對王爺更多一程勝算。”慕容桐在旁邊說道。
“恩?”老王爺側目而視,看着慕容桐。
“王爺,公主是太后的心肝寶貝,到時候咱們還可以用公主牽制太后啊。還有,王爺請放心,奴才已經跟友鄰商議好了,等王爺動手之日,他們就會在邊關作亂,讓宮裡的那位裡面不能兼得,擾亂軍心。”慕容桐很是奸佞的笑了笑。
老王爺只在嘴角勾了一勾,微微笑了笑。
“王爺,您看咱們什麼時候回京城?”慕容桐笑嘻嘻的貓着腰問道。
老王爺看了看窗外,說道,“這就安排一下吧,雖然讓音兒娶了公主是爲了牽制,可是音兒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該給本王傳宗接代了。”
“嘿嘿,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爺一定能早日抱的個男丁!”慕容桐馬上拍馬屁的說道。
老王爺聽完,朝着慕容桐擺了擺手,那慕容桐便一副奴才樣的卑躬屈膝的退了出去,安排回京的情況了。
積羽城的王爺行在裡,似乎很是平靜,除了馬車車伕在準備着回京所需的東西。
積羽城的城西杜家在遠郊的破落宅子裡,可是不安靜了。
那些個地痞惡霸的不是做惡夢就是說瘋話,瞬間在這院子裡緊張的大叫起來,哥幾個竟然背靠背的手持大刀一直坐到了天亮。
早上雞鳴之後,天色漸漸的明亮起來。
在這附近的窮人也都起的早早的,要麼擔着蔬菜去擺攤,要麼是那些開早市的,急忙去鋪子裡開門迎接客人,可是大家都沒忘,今天到了交保護費的時候了。
一個個的都戰戰兢兢的等着杜家破宅子裡的那幾個惡霸前來收銀子,他們不來,這些店家窮人們,怎麼都安不下心來經營。
只是那哥幾個簡直就是嚇傻了,太陽老高了,終於見不到那黑夜中的飄忽不定飄來飄去的鬼魅了,這才躺地呼呼大睡起來。
一直到晌午的時候太陽有些刺眼了,這哥幾個才抹了抹眼角的眼屎,打着哈欠的站起來。
“大哥,我懷疑昨晚上有人來搗亂!”
“對啊,大哥,咱們在這邊可是盤踞十來年,沒有一個不開眼的敢過來搗亂啊,昨晚上的事一定是有人故意做的,孃的,一定要查出來這鬼崽子他孃的是誰,我要剁了他喂狗!”
院子裡幾個烏合之衆的手下都憤憤不平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