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潛入套房中,這在歐洋的計劃之中並不是什麼困難的環節,只是……眯眼聽到房內中傳出的動靜,歐洋麪部的肌肉瞬間緊繃了起來。
“不要了……”
“我真的不行了……”
“哈哈,你太壞了……”
女人嬌小嗔怪的聲音落在歐洋的耳中,狹長的眼睛微眯,歐洋握緊拳頭,牙齒都在打架,所以他才討厭女人,他們爲了救她,那麼着急,這個女人倒好,乾脆享受起來了?這種女人怎麼配得上BOSS?眼中閃過一抹冷光,歐洋悄無聲息地將手探入外套之中,只等着拍下捉J現場,這種女人不趕走還留着過年?只是下一刻,歐洋拿微型相機的手就那麼停在了那裡,因爲眼前所看到的情形實在……太過詭異。
只見屏幕上呈現出夏紫那抹嬌小身影整個團坐在地毯上,手中拿着的遊戲手柄動作不停,那雙望着電視屏幕的星眸更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而先前使出下藥這種卑鄙手段都不惜綁走夏紫的鄭關,則一臉無奈地望着端坐在她身邊詢問道:“這都是第幾次了,邢焱知道你這麼賴皮嗎?”
夏紫正沉迷於這個體感遊戲之中,聞言撇了撇嘴回答:“那種無趣的傢伙……”
歐洋彷彿聽到自己腦海中那根名爲忍耐的神經崩斷的聲音,無趣?呵呵,他會讓她體會什麼叫做‘有趣’,他們一羣人那麼緊張,結果這個女人竟然在這裡和男人玩遊戲,現在還敢抱怨BOSS無趣?
夏紫突然感覺到背後一股莫名的殺氣襲了上來,手上一個哆嗦,靈敏的體感遊戲手柄瞬間傾斜,緊接着屏幕中的遊戲小人也發出慘叫,整個人都有些欲哭無淚了:“不是吧?”她挫敗地爬梳了一下頭髮,怎麼那麼衰?明明差點就要通關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夏紫確實有些沒心沒肺,藥力是慢慢消退的,手上纔有點力氣,那邊鄭關就拿了遊戲來,本來還擔心這人是沒安好心,可是玩着玩着就覺得自己是多慮了,嗯,你不得不說,在遊戲中會讓着女人的男人就是好。
鄭關似有所覺地放下有些設備,回頭望去,在看到那面色不善的男人時,微微笑了起來:“接你的人來了。”
“誰啊?”夏紫還在擺弄着手中的遊戲設備,完全忘記了剛纔受制於人的感覺,還在試圖能不能像紅白機遊戲那樣重新讀檔,就聽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夫人,看來你在這裡過得很好,那我們就安、心、了!”
那最後三個字分明是從齒縫間一個一個蹦出來的,夏紫心中小人朝天哀嚎一聲,爲嘛她那麼衰?偏偏讓歐洋看到這樣的畫面,萬一這陰陽怪氣的傢伙到邢焱那邊去參她一本……連忙嚥了咽口水,目光觸及到那狹長的雙眸時,心中一陣打鼓,忙把手中的遊戲手柄扔了,舔了舔嘴巴準備向對方解釋當下詭異場景:“我可以解釋的……”只是她的解釋還沒編完,對方已經打斷她,不想再聽她廢話的輕蔑模樣實在太過明顯了,夏紫眼見歐洋一副恨不得將她腦袋擰下來當球踢的怒火中燒樣子,反而切了一聲,該死的她早不來晚不來,若是她行動不便的時候來不就好了?是的,她這是心只有錯,死不悔改,不撞南牆不知死活的類型。
歐洋也笑了,但那看着就很假的笑容落在夏紫的眼中,那就是一個大寫的觸目驚心:“去跟BOSS解釋。”說着,歐洋邁開修長雙腿,不由分說就上前想要將夏紫拉起來……
那瞬間冷卻下來的表情,以及看起來也很用力的出手,叫夏紫下意識地撐着手掌往後退了一步。
一掌落空,腦海中浮現起夏紫和這老男人玩得笑聲不斷的樣子,歐洋的臉色越發難看。
看到歐洋那沉得彷彿隨時都會滴出墨來的臉色,夏紫心中小人更是哆嗦啊哆嗦:“那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謝謝。”
歐洋本就已經不耐煩到極點,哪裡還聽得下夏紫這種吞吞吐吐的話語,不由分說就要上前去拽夏紫。
看歐洋這種狠勁,鄭關眉頭微皺,上前攔了歐洋一下,面上還帶着疏遠的客套笑容:“她纔剛剛恢復……”只是沒等鄭關解釋兩句,不巧,因爲兩個人的動作,再加上夏紫本就藥性未退,被歐洋這麼一下子從地毯上拉起,腿一下子麻了,沒站穩,向前傾倒……
兩個男人同時伸出手。
鄭關距離夏紫更緊,一伸手,將夏紫攬住了,看她光潔的額頭上都沁出了汗水,眼中浮現起憐惜之色:“沒事吧?”
沒事……纔怪,那發麻的感覺一直從腳趾往上蔓延,引得夏紫齜牙咧嘴,恨不得咬歐洋一口,這人有病吧?平時那麼不待見她的樣子,這會兒那麼急,趕着投胎啊?
看夏紫被男人攬住還不反抗的樣子,歐洋的面色越發難看,沒錯,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過來。”
霸道的口吻叫夏紫越發不爽,在邢焱那兒她已經受夠了邢焱的獨.裁統治,現在連這個灰髮的小流氓都來教訓自己了是吧:“我自己有腳。”到底是不能正面反抗邢焱的人,最終夏紫只憤憤地憋出這麼一句。
本來剛纔鄭關聽夏紫時不時從口中蹦出的抱怨話語,還以爲只不過是發牢騷而已,現在看來,她確實在邢焱那裡過得不太好,尤其是現在有他這個外人在的時候,這個銀髮的男人都這麼不給她面子,可以想見,在私下裡,這小女人恐怕又受了不少委屈,雖然這會兒鄭關沒打算和邢焱正面起衝突,不過……
夏紫的抗拒模樣叫歐洋越發火大,這個不識擡舉的女人:“任性夠了沒有?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你嗎?出了事這個責任你擔待得起嗎?”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歐洋一個健步上前,就要頂開鄭關的位置,取而代之,只是這鄭關看着斯文儒雅,卻沒有預想之中被輕易撞開。
感覺到肩膀上的衝擊,鄭關眼角的笑紋更深了,面對歐洋緊迫的目光,他的聲音輕緩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張力:“我說讓你憐香惜玉,難道你耳朵聾了聽不見?”
一瞬間,空氣彷彿要燃燒起來……
隨即打破這緊張氣氛的來自於夏紫苦逼的口申口今,被帥哥強取豪奪什麼的似乎是少女漫畫的情節,不過被自己的魔鬼教練再加上疑似綁匪爭,那又是什麼鬼?被兩個一米八的大男人夾在中間的夏紫表示……真特麼坑爹:“我說,能不能先放開我?”
聽到小女人委屈的聲音,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同時放手。
‘砰……’
“……”無言的控訴來自於重新跌坐在地上,小屁屁和發麻的雙腿遭遇二次以及雙重重創的夏紫,好心疼自己怎麼破?先是被人藥倒,明明不是她的鍋也要被痛罵,老天爺果然是個會玩的,怕她唯獨心靈受創太不平衡,連身體上的創傷套餐也一併大放送是吧?抱着膝蓋,夏紫也懶得管兩個抽風的男人了,兀自揉着發麻的腿。
眼見夏紫慫成這樣,歐洋冷笑一聲沉聲朝鄭關下令:“希望你也能記住,不屬於你的東西,別碰。”
這個男人……鄭關也勾了勾嘴角:“還沒到最後,花落誰手,別說那麼早。”
“還真敢說。”這男人真的自己在說些什麼嗎?敢和BOSS作對,也得他有那個能力才行。
“彼此彼此。”別的不比,但就淡定這項技藝,鄭關已經練得爐火純青。
兩個人話語中的火藥味,隔着幾百米外都能聽到,夏紫默默的往後挪挪挪……
注意到夏紫的動作,鄭關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不再理會面前的男人,率先朝夏紫蹲下身來,但他的話語卻絲毫不會讓人覺得有輸了一籌的感覺:“以後有什麼困難來找我,我能幫的一定幫。”說着鄭關似有若無地看了歐洋一樣,要這小年輕不要太粗魯。
夏紫原本在剛纔藥性減退,尤其是玩了遊戲之後,就有些懷疑這件事到底是不是鄭關做的了,現在聽了這話後,越發肯定下藥的人肯定另有其人,正想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時候,就被一股大力扛了起來。
“不、需、要。”歐洋冷冷丟下三個字,直接將蘑菇的夏紫直接扛了起來。
“等一下,你放我下來,喂……”好歹讓她問個清楚行不行?
歐洋見夏紫還這樣‘依依不捨’的蠢樣越發不耐:“再吵我就把你丟下去。”
“……”恨恨磨牙,這個暴力狂,接着夏紫朝着鄭關看去,想着要不要最後努力一下,就見鄭關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又指了指他的口袋,嗯?什麼東西?下一秒用力掙扎着去拍口袋,感覺到一個卡片似的硬物,瞭然地擡手對鄭關打了個OK的手勢。
望着夏紫被帶走,鄭關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走到牀邊,拉開窗簾,拿出手機,看着沉沉夜空,撥出了電話:“喂,上次你說的那個提議,我有點興趣……”
爲了防止被歐洋發現,接下來的一路夏紫都自覺很乖,但歐洋的臉色卻暖不起來,夏紫也不想理會這個陰陽怪氣的傢伙,完全沒有熱臉去貼人冷屁股的打算,折騰了一晚上,又是擔心受怕又是被下藥,早就累到了極點,知道歐洋再不爽也不敢把自己丟下,她就安心了,伸伸腿,動動胳膊,正準備當個甩手掌櫃,直接睡她一覺,視線不經意間掃過車窗外,在看到熟悉的黑色SUV,瞬間石化當場,那不是邢焱的車嗎?當看清從車上下來的女人長相時,不免眸色一緊,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