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林飛宇,可惡的嚴薇薇,蠢斃的自己!
夏紫幾百遍的在心底無聲咒罵,雖然先前在林飛宇與嚴薇薇面前扭捏作態扳回了一點顏面,但是辦公桌底下那隻承載她所有‘家當’的旅行箱,仿似在嘲笑她的淒涼與狼狽,擡眼四顧,察覺辦公室仍舊寂靜無聲後,打開旅行箱,取出牙刷毛巾,躡手躡腳的準備趁着同事們沒來之前,潛入洗手間簡單梳洗一下,正當她洗漱完畢準備返回辦公室之際,耳際傳來一陣嘈雜腳步聲跟嘲諷談笑聲,夏紫也不知道怎的,竟然鬼使神差的緊握住手中牙刷毛巾,快速閃入廁所實木門內,試圖藉此躲過這幫八卦女同事們的猜疑與詢問,可惜,現實好像跟她所想有點出入……
“哈哈……蓮,你聽誰說的這件事?夏紫被人撬走了富二代男朋友?”刑氏國際人力資源部‘門面’潘霜美豔臉龐上爬滿笑意,映襯的她分外妖嬈,語露輕蔑的隨意詢問起另一名同事殷蓮。
“廢話,瞧夏紫那一臉的寒酸樣,怎的可能釣得到像林家小開那樣的男朋友?下場除了被甩,她還能怎麼辦?聽說這還不是最可憐的,可憐的是自己的男朋友訂婚,她竟然最後一個知道……”刑氏國際人力資源部的殷蓮,人送‘包打聽’這個稱號,絕對是實至名歸,攸關於公司的人和事,沒有她打聽不到的內幕八卦。
“天吶,夏紫也太倒黴了吧?要是被我知道自己的男朋友跟其他女人訂婚,我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想不開?”嘴上雖然說着關心的話,表情卻夾雜着說不清道不明的痛快,刑氏國際人力資源部的容飛雪心緒複雜開口。
“什麼呀,你們昨晚是沒看到,平常悶聲不響的夏紫,昨晚好像換了個人似得,打扮的跟只驕傲的孔雀一般,衝去魅惑PUB砸場子了……”
“哇……這麼精彩?後來呢?”潘霜不等殷蓮說完,心急插嘴,恨不能昨晚也去魅惑PUB現場觀看這齣好戲。
“當然是……最終結局我也沒看到,要不是我新釣到的死鬼點燃了我身體的‘烈火’,我保證看完整出‘怨女勇奪她人未婚夫’的好戲……”殷蓮說完整句話,只是眼見在場另外兩人露出略顯失望的神情後,自顧自的替夏紫編造出最佳結局:“夏紫今天肯定哭腫了雙眼,不是心如死灰般向公司請假,就是行屍走肉般前來公司強顏歡笑工作。”
“是嗎?夏紫還真是可憐……”
“活該……”
夏紫在洗手間單間廁所實木門扉後,一字不落的聽清了這番八卦談論,即便她想捂住雙耳都沒辦法佯裝聾子都不行,畢竟這種近距離的‘貴賓座’位置,實在是太特殊了,用力握緊手中的牙刷跟毛巾,‘砰’一聲打開廁所實木門扉,臉色陰沉、視線狠厲的直勾勾瞪向石化當場的三位女同事,步伐緩慢的湊近她們跟前,雙腳還沒站立,右手緊握的那隻粉色牙刷發出‘啪’一聲脆響,透過她發白指關節,硬生生跌落白瓷磚地面,嚇得在場三面女同事花容瞬間失色。
潘霜,這朵人力資源部之花,有毒帶刺,好,她這麼喜歡聽到她被人撬走男朋友的八卦?
“我那個富二代男朋友是被人撬走了,可是怎麼辦?至少他深愛我四年,要不是爲了家族企業的未來,他又怎麼捨得放開我的手?不像有些人,自詡賢良淑德,可怎麼就是入不了富二代的法眼?”
“夏紫,你……”
“哈哈……別急別急,跟你這個好同事開個玩笑嘛。”夏紫立馬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暗中卻甩了甩鮮血順着半截斷裂牙刷滴落的右手,示意潘霜千萬別跟她這個被撬走男友,受情傷很重的失常女人叫板。
還有那部門包打聽一般存在的殷蓮,她還真是三八,這麼喜歡打聽別人的秘密隱私,不去當狗仔豈不是太屈才了?
“下次記得看完整場戲再來公司宣傳,否則就閉緊嘴巴,不然可以跟其他人談談沒看最精彩的後半段戲碼的你,看來當時就被新男友那把‘烈火’焚燒殆盡了?”
“你……”
“哈哈哈……玩笑玩笑。”夏紫擡手,大力拍了拍殷蓮肩膀,一副姐妹情深的姿態。
哦,對了,還有那‘病美人’容飛雪,她夏紫既不是蠢貨也不是傻子,怎麼會聽不出她滿口關心話語中深藏着太重的揶揄嘲諷?看來那句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說的一點都沒錯。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各自珍重。”
“……”
“喲,飛雪,你這是怎麼了?臉上今天用了什麼大牌的面霜?真白。”夏紫用言詞‘回敬’容飛雪先前話中的揶揄。
“夏、紫。”
“有何指教?”
“你……你就是個無賴。”
“比你差點?”
“嗚嗚……”
“嘖嘖!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真是美呆了。”
話畢,夏紫凌厲視線從潘霜、殷蓮、容飛雪神色各異的面容上劃過,大力甩開手中緊握的半截染血牙刷,瀟灑萬般的昂起頭,雄赳赳氣昂昂的大步走出這間裝潢奢華,白瓷地磚間卻染上點點猩紅的洗手間,去他的心如死灰,去他的行屍走肉,去他的強顏歡笑,心中暗暗發誓,從今天起,誰也別想傷她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