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歌承認,其實她說的也有點道理,但還是覺得她瘋了啊!
“姐,我看你是真瘋了!”
她搖搖頭,丟出這麼一句。
聞言,裴清歡在冷笑,“我瘋了,你就不瘋?你都着急訂婚,我給你提供一個人選,這怎麼就瘋了?”
“你認真的想想,這就是我給你的建議。”
說完,電話就掛斷。
裴清歌坐在沙發上,身體蜷縮成一團,腦袋中暈沉沉的,止不住的胡思亂想着。
訂婚,還要找一個靠譜的,她把近段時間所接觸過的周圍的男人全部都想了一遍,卻發現,竟然沒有一個靠譜的。
想來想去,還真如姐姐說的那樣,雷靖霆比較靠譜!
可……可是總感覺很彆扭啊!
不然就他吧,反正也沒有更好的選擇,還比較順眼,耐看,能處的來。
想到這裡,她深深地呼吸了兩口氣,等待着。
一直等到晚上九點鐘,終於傳來腳步聲,然後是房間門被推開。
她扭頭。
雷靖霆站在玄關處,手臂支撐在牆上,正在換鞋。
“回來的這麼晚?”裴清歌開口。
“嗯。”雷靖霆應聲的瞬間擡頭瞥了她一眼,能感覺得到,她有點反常。
“能和你商量一件事嗎?”
她繼續問。
“可以。”
她的肚子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雷靖霆着實蠻好奇的,繼續等待着她的下文。
倒了一杯茶,他後背靠在陽臺上,視線落在她身上。
糾結,猶豫,裴清歌咬着脣瓣,想了又想,最終開口道,“那個, 你要不要和我訂婚?”
微僵,雷靖霆高大的身形似有似無的虛晃了下,就連手中的水杯也跟着虛晃,以至於茶杯的水溢出來, 燙到他手背,“你說什麼?”
裴清歌有點想要翻白眼的衝動,他明明有聽到,還故意裝沒聽到。
“要不要和我訂婚?”
再一次,她重複出口。
這一次,雷靖霆聽的清清楚楚,所以沒有再問她,深沉墨黑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一瞬也不瞬,緊緊地凝着,似是要將她給看穿。
被這樣盯着,很不自在,除此之外,裴清歌還覺得有點嘴脣發乾,強撐着,問,“你到底是同意不同意?”
“沒有開玩笑?”
雷靖霆問她。
裴清歌覺得可笑,搖頭,“絕對沒有開玩笑。”
但是她想,他也不見得會同意吧,仔細想想,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不在少數,而且每個都漂亮,也事業有成,風情萬種的,比她都好。
像她這種,擺明了是利用他的女人,他應該不會同意的。
“可以。”
他停頓回覆的時間沒有超過三秒鐘。
“啊?”這次換成裴清歌愣了。
她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這麼爽快,真是蠻驚愕的,但是詫異驚愕後,更多的則是後怕,還有點說不出來的顫慄。
雷靖霆放下水杯,起身,手背被熱水燙的有點微微發紅,他說,“我答應你。”
裴清歌咬脣,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迴應,想了想,道,“但是有些話要說在前面,比如有一天我想解除,就得解除,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不公平,所以你認真的好好想想,可以不用着急給我回復。”
“不用想。”
雷靖霆目光自始至終沒有移開過。
有點尷尬,裴清歌別開臉,“那好吧,如果都沒有異議的話,訂婚就在三天後。”
似是想到什麼,雷靖霆視線稍微黯淡了些,有些話沒有問出口。
夜晚。
裴清歌一夜沒睡,直到現在她都覺得還是在做夢,似真似假。
第二天清晨,盯着黑眼圈走出房間,看到雷靖霆坐在沙發上,還穿着昨天的襯衣和長褲,正在寫着什麼。
她走過去,腦袋湊上去。
看到是請帖,他正在宴請賓客,手上握着鋼筆,寫出來的字蒼勁有力,一筆一劃,左手邊已經擺了厚厚一疊。
一晚上沒睡,就爲了寫這個,他會不會太認真?
但是又有些愧疚,還有點說不出來的情緒和情愫,明明知道她是在開玩笑,根本沒當回事,卻還這麼用心。
沒出聲,她熱了一杯牛奶,端的放到他面前,然後坐到身旁。
說到底,劉品言是不信她會訂婚的,有誰能在三天的時間內走出來然後訂婚,就算訂婚,也帶着報復和炫耀的成分。
“澤西,你說,清歌的訂婚對象到底會是什麼模樣?”
衛澤西沒有出聲,在忙着,她糾纏着的時候,覺得很煩躁,就像是世界上最討人厭的蒼蠅,現在她變的安安靜靜,恍若無存,反而有點失落。
“其實,我是蠻想去參加她的訂婚宴,不過有點不湊巧,正好是同一天,不方便去。”
劉品言出聲道。
”嗯。“他應了聲。
劉品言也沒在意,反正訂婚就在明天,這麼短的時間內,能有什麼變故?
所以,無所謂,她不怎麼害怕的。
……
前幾天的感觸還不怎麼深,可是現在越來越深,裴清歌睡不着,想到明天就要訂婚,她就有點緊張,還有些難過和傷心。
不管是做戲還是真的,反正從此以後,兩人之間都是毫無瓜葛,從此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一夜沒睡,裴清歌靠在牀頭,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嘩嘩嘩的向下流。
可能不值,而已可能是犯賤,不過她只允許自己再犯賤最後一次,其實也不是爲了他哭,而是爲了這段青蔥歲月,爲了這段傷感的過往。
她不會反悔的,起碼在這段時間不會反悔的。
清晨,很早,裴清歌就被叫醒,早上的時候才睡着,於是又被挖了起來,雷靖霆已經帶來了化妝師,讓給她化妝。
她呵呵的乾笑兩聲,“不用了吧,不用那麼隆重。”
雷靖霆看了她一眼,“眼睛腫,不化妝,很明顯。”
這一句話,簡直戳的毫不留情,裴清歌當即就感覺心在作痛,一晚沒睡,再加上哭了一夜,眼睛能不腫嗎?
所以,沒有再抗拒,任由這化妝師將她按在椅子上,開始給她化妝,做頭髮,乖乖的,異常安靜,就想個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