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道教練一家住在遠郊,有一棟很大的房子,周圍環境很好,但人煙稀少。
一開始他們全家都很寵愛姜苗苗,隨着姜苗苗慢慢長大,妻子逐漸發生了不對的地方,姜苗苗身上總是會有一些不起眼的小傷,人也變得越來越內向,就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貓,對外界大點的響動都會表現出緊張和害怕。
柔道教練的妻子留了個心眼,裝做出去買菜,把幾個孩子留在家裡,實際上她就在院子一樓窗戶附近。
兩個孩子拉上苗苗一起玩遊戲,苗苗很不情願,但還是被拖走,那兩個孩子似乎沒把苗苗當成自己的家人,而是當成了這個家的寵物,可以隨便欺負。
看到這裡,妻子非常生氣,直接出來制止了兩個孩子,將他們大吵了一頓,並把這事告訴了丈夫。
生氣的丈夫暴打了兩個孩子,可這樣做反而更激化了矛盾,兩個孩子一有機會就欺負苗苗。
妻子沒有辦法,再加上孩子也到了上學的年紀,所以她帶着兩個孩子暫時租住在舊城區上學,丈夫和苗苗生活在遠郊。
日子一天天過去,直到妻子某次整理孩子物品,不小心看到了兒子的日記,她才發現原來之前兩個兒子對苗苗做的很多事情都是跟丈夫學的,有時候自己不在家,平日裡就粗魯野蠻的丈夫還會對苗苗做更過分的事情!
仔細想想,以前對自己很暴躁的丈夫,好像自從苗苗來了後,似乎脾氣好了很多。妻子本以爲是丈夫轉了性,沒想到真正的原因竟然是這樣的。
火急火燎跑回位於遠郊的小樓,妻子目睹了很恐怖的一幕,她的懺悔也是從這一刻開始的。
膽小懦弱的她沒有成爲苗苗的保護傘,在暴力和家庭被摧毀的威脅下,她選擇了沉默。
女人本是苗苗最後的希望,結果這希望被現實摔的粉碎。
爲了讓苗苗更加的聽話,別出去“胡言亂語”,那位退休的柔道教練又和妻子商量將苗苗的傻哥哥領養到了家裡,讓他與苗苗作伴。
苗苗一直被關在屋子裡,哪都不能去,只有傻哥哥可以陪他玩遊戲,有時候胖老頭也會參與進來,他們會在樓層裡玩木頭人,只要喊出木頭人三個字,不管老頭對他們做什麼,他們都不可以亂動,否則就會輸,就會受到懲罰。
懺悔書上的字有些模糊,越往下讀越讓人毛骨悚然,高命也慢慢皺起了雙眉,他忘不掉的那場噩夢裡都很少發生這樣的事情,果然還是現實更加荒謬,不講道理。
這棟房子裡發生的事情高命已經瞭解,他拿出了那個相框,朝唐慶展示:“我在傻子哥哥屋裡找到了一個合照,這是傻子唯一保留的照片,其中的人應該對他很重要。”
看到合照的第一眼,唐慶就露出一絲驚訝:“那個抽菸的中年廚師我認識!他就是開含江肉面的,也是我給你們說的重犯,殺了鄰居滿門後,他一心認罪求死。”
“那一切都能對照的上了。”徐德一分析道:“中年廚師和柔道教練一家住的很近,他知道了發生在傻子和苗苗身上的事情,怒火沖天,所以殺了柔道教練全家。”
“一個成年人就算再憤怒,也很難幹出這樣的事情,畢竟被殺的人包括妻子和那兩個小孩。”徐雅靜注視着照片裡的中年人:“他在監獄裡一心求死,有沒有可能是爲了隱藏真正的兇手?比如說傻子和苗苗纔是兇手?”
“四位死者裡,只有柔道教練是死於鈍器擊打,其餘三人是一氧化碳中毒,燃燒產生的大量煙塵堵塞了呼吸系統,窒息死亡。”唐慶回憶了一會說道。
“傻子身上也有燒傷,但在你們的調查當中,似乎忽略了他的存在。”高命將揹包上系的塑料袋打開,裡面全部都是斷指:“這些都是我在傻子木箱裡找到的。”
“案發的時候,傻子才幾歲?”唐慶搖了搖頭:“我寧願相信是那個廚師在和屋主人爭論時發生了意外,導致這起悲劇發生。”
“這不叫悲劇,這叫活該。”徐德一揮舞着木棍:“那屋主真是個老畜牲!”
高命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他發現唐慶在說剛纔那句話時,眉眼微微挑動了一下,而且唐慶搖頭解釋的動作也有些刻意,就好像是故意那麼去說的,儘量把罪歸結到已經死亡的中年廚師身上。
心思活絡,高命不由得朝四周看了一眼,腦子裡浮現出了一個想法——唐慶有點問題,這個人和其他測試者不太一樣。
“我還有一點想不明白。”高命沒有點破唐慶,岔開了話題:“按照我們的推測,屋主人和傻子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可剛纔那女孩看到的鬼卻跟柔道教練長得很像,也就是說傻子安然無事的和已經變成鬼的柔道教練生活在同一棟樓內?”
“我也覺得奇怪,屋主人變成惡鬼後不應該第一個報復傻子和中年廚師嗎?”徐雅靜揉了揉腦袋,看起來還有點可愛。
“除非樓內還有另外一個可怕的東西在幫傻子。”高命細細回想後開口:“傻子哥哥是在聽到三樓傳來類似開門的聲音後,才叫嚷着妹妹回來了,要跟我們玩遊戲,難道妹妹住在三樓?”
“我們要去三樓嗎?”徐雅靜有些擔憂:“剛纔傻子可跑到三樓去了,我們可能會正好撞見他。”
“人有什麼好害怕的?”高命揚起手中沉重的電鋸,直接朝門口走去,剩下幾人面面相覷。
“這哥們絕對在恨山監獄呆過。”徐德一抓着木棍示意其他人一起跟在高命身後。
小樓內陷入了詭異的死寂當中,四周聽不到任何聲響。
回到二樓,高命在通往三樓的臺階上又看見了兩具屍體,幾分鐘前還坐在同一輛車內的活人,現在全身扭曲打結,眼珠子幾乎要爆出眼眶。
“這絕對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高命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聲音中帶着一點興奮,眼睛也明亮了許多:“看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如此說來,我的噩夢或許不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