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怪的評價,衆人表示有些無語,這特麼是玩命唉,你就評價“有點意思”?
不過,陳怪的古怪性格,大家也算是瞭解了,比如林靈素,就全當沒聽見,而是問道:“怎麼樣,各位忙活到大半夜也累了吧?我請你們去吃宵夜?”
老嚴當即道:“那感情好,吃烤肉怎麼樣?我都餓扁了。”
公子嘆道:“我不像你們,你們是打完了,善後不還得我來?我還得留下來跟其他各方溝通處理一下,你們自己去吃吧?”
陳怪則平靜道:“我吃不慣外面的東西,晚上還有一件事結束之後,我自己去弄點吃的。”
林靈素一聽陳怪要弄吃的,連忙道:“要不你們明天再去處理其他事兒?咱們早點去做飯吃吧?”
陳怪搖頭:“從昨天到今天,我還沒吃什麼正經東西,所以今晚我要去我自己的酒吧,做點稍微不一樣的。如果你們願意大膽嘗試,可以一起。”
“呃~”
林靈素眉毛一挑:“沒吃什麼正經東西?”
林靈素想着昨晚的夜宵和早上的早餐,那麼精緻的玩意兒,還叫不正經的東西?那陳怪口中所謂的正經的東西,會是個啥?
“我沒興趣。”
安然第一個表態,想到陳怪會吃一些古怪的東西,她就感覺有點兒反胃。倒不是說陳怪做的東西不好吃,可能那古怪的飯菜真的很好吃,但是自己想到,心裡就難受,這有什麼辦法?
當然了,林靈素也不傻,陳怪要避着他們吃的東西,極可能是他們根本無法接受的。
老嚴則有些無所謂,只是隨手拍了拍陳怪的肩膀道:“過幾天你就會發現,我們手裡的案子,是根本忙不完的。能有個空吃個飯,睡個好覺,那已經是頂不錯的享受了。所以,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別勉強。”
……
跟老嚴他們分開後,陳怪就開車帶着安然去了中央大廈。
路上兩人也沒說話,主要還是賓館的事情,搞得安然多少有些尷尬。至於陳怪,依舊是那冰冰冷的臉,安然覺得這傢伙恐怕已經把這事給忘了。
這一次,陳怪來到了中央商廈,地下四層的專屬車位。這個車位是上鎖的,而且三面環牆,處於監控死角,這裡只能停三輛車,除了陳怪的車位,另外兩邊停着一輛機車,還有一輛跑車。機車顯然是安然的,跑車應該是林靈素的風格。
在車後的牆上,有暗釦,只需要輕輕一按,就露出一個十分隱蔽的隱藏電梯。
等陳怪和安然來到局裡的時候,就看見那數十米寬,類似於IMAX屏的工作大屏幕上,正被人用來打遊戲。而楊樹正躺在一張人體工程學椅子上,兩隻腳翹在桌子上,手裡抓着遊戲手柄,在陳怪他們下來的時候,側目看了過來。
“安然姐,怪哥?這麼晚你們怎麼來了?”
安然:“楊樹,這都快十點了,你都不回家休息的嗎?”
楊樹暫停了遊戲,坐直了身體,嘿嘿一笑:“我無所謂的,孤家寡人的,住在局裡挺好的,有吃有喝有玩的。”
陳怪:“人在哪兒?”
“什麼人?”
楊樹一臉懵逼:“哦!怪哥你是說韓隊押回來的那個漂亮女人嗎?她被關在了格鬥訓練室的唯一一間牢房裡呢。”
陳怪:“我去看看。”
“哎,別啊怪哥。”
只見楊樹一咕嚕爬了起來道:“怪哥,雖然咱們的牢房據說很安全,
但韓隊說那個女人太過危險,讓我絕對絕對不能單獨去見她。我想,你們可能也要小心些,畢竟這可是咱們局裡啊!”
安然則疑惑道:“韓隊不在裡面?”
楊樹:“對啊!韓隊把那女的送來沒多久就走了,連夜去支援紅衣姐他們去了。”
安然:“紅衣姐他們出事了?”
楊樹搖頭:“也不叫出事,就是有點棘手。據說那隻殭屍已經到了刀槍不入的地步,好像是挺難打的。”
陳怪倒是也想看看所謂的殭屍到底長什麼樣,可惜自己手裡還有別的事兒呢。只聽他道:“沒事,我跟這女人照面過,有經驗。”
安然:“我打電話和韓隊申請一下。”
陳怪看了安然一眼,心說體制內就是太講流程了。
很快,安然得到了韓流肯定的答覆,這才讓楊樹開門。只聽楊樹道:“那個,我能去看看麼?”
陳怪看向楊樹:“你覺得那個女人漂亮嗎?”
只見楊樹連連點頭:“漂亮,簡直太漂亮了,真的,哇……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不行。”
安然果斷拒絕。
楊樹:“???”
陳怪:“你的確不能單獨去見那個女人,否則大概有十成的可能,被她迷惑。”
楊樹:“……”
完了,陳怪看向安然:“你也最好不要直視她的眼睛。”
安然:“你呢?”
陳怪:“她魅惑不了我。”
……
格鬥訓練室,有且僅有一間牢房,其實嚴格來講,也不能算是牢房,而是一間全封閉式的壓力房。這個房間內的重力,是可以調節的。比如,此刻房間內的重力標準,就是外界的兩倍。
兩倍重力,待一會兒還好,待久了,那就渾身痠痛了。
當陳怪和安然到來的那一刻,牢房裡康雪又變了一副容貌,走的是清純路線的,楚楚可憐的大眼睛,看上去十分讓人憐惜。
“是你?”
康雪看見陳怪,不由道:“怎樣,你口中的骷髏,是什麼滋味?”
安然:“???”
陳怪:“讓你失望了,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康雪輕嗯了一聲:“那真是有些可惜了,如果不是當時時間緊迫,我倒是很願意親自與你纏綿一番。畢竟,這個年頭,遇到個正經男人,挺不容易。”
“啐~”
安然冷哼了一聲,似乎是覺得康雪這個人很不正經。
而康雪則譏笑道:“大家都是女人,別以爲你有資格唾棄我,如果你經歷過我的經歷,或許會比我更瘋狂。”
陳怪:“我來見你,是想聽聽你的故事。我是個畫家,告訴我你的經歷,會是一個很不錯的題材。”
“畫家?”
康雪明顯愣了一下,她本以爲陳怪是過來發泄怒火的呢,誰知道他竟然想來聽故事。
安然也是有些無語,但她則是連忙開口:“講故事之前,你能否交代一下,你到底害了哪些人?死亡和失蹤是兩回事,這些人或許該死,但他們也有父母,可能也有妻兒。至少得讓他們的父母妻兒知道他們到底是死亡還是失蹤,也可以了卻他們的心結。”
康雪正色地看向安然:“想必你們已經去過我的密室了,你想要的信息,都在密室裡的保險箱裡。那些被我殺死的人的資料,都在裡面。”
說完,康雪纔看向陳怪:“畫家,你想聽故事可以,但我也想知道,你爲什麼想聽我的故事?”
陳怪平靜地反問道:“你殺了那麼多人,爲什麼不殺我們?”
康雪:“我說過,我殺的人,全都該死。但你們兩個,說實話,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但你們應該就是那種堅持着所謂的正義的人吧?我不是殺人狂,所以沒必要殺你們。 ”
陳怪:“所以,你的復仇是有目標的,你痛恨這些男人。應該是王洋辜負了你,讓你痛恨到了極致吧……我要畫的,是這種情緒,或者是在你痛恨之初的那一瞬的狀態。”
那一刻,康雪的眼神有些複雜,喃喃地說道:“你描述的,應該是絕望吧?”
聽到絕望這兩個字,陳怪當即精神一振,這些年他其實一直都在做畫風上的轉型。惡魔之眼,作爲轉型第一幅畫,其實對他來說,只是一種臨摹和復刻。而他自己,也是有追求的,他想要畫出一些特別的東西,一些極具深意的東西。
旁邊,安然明顯發現陳怪似乎有些興奮,整個人非常的認真。
康雪也似乎感受到了陳怪的誠懇的態度,稍微愣了幾秒,然後就道:“你這人倒是有點讓人討厭不起來。算了,既然你要聽,就說給你聽聽好了……你們知道的,我爸是康旭,我家很有錢。但我其實一直都不嬌氣的,我媽在我十三歲那年車禍去世後,當時我就在旁邊,看着她在我面前死去。之後我就患上了抑鬱症,不太喜歡見人,也不喜歡參加各種應酬,甚至我不太喜歡回家,因爲一回家,看見我媽的房間,我就特別喪,所以我後來單獨租了房子住在外面。”
“認識王洋,是個意外。雖然我一直是以一個普通女孩的身份生活着,但你們也知道的,有錢人家的圈子,多是非富即貴的。我年紀又大了,我爸催過很多次。就在我準備迴歸那個家庭的時候,我遇到了王洋,一個普通,陽光,樂觀,又有點憂鬱氣質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