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她的聲音,好似溫暖無比。可終究是空洞的。好似永遠都不會被填滿的鴻溝,這鴻溝之下便是無盡的沙漠或是烈焰。只可惜,觴羽雖然與他在一起過,卻並不是他想要的人。就算是觴羽所做,他也會毫不留情地殺了她。
“賜予我?你不過就是一縷飄渺無着落的幽靈。怎的說出這等僭越的話?當真可笑。”淳林抱拳站定,既然他沒有攻擊的意思,那便好好地陪他玩玩。待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將他的本體給揪出來!
那觴羽卻是又走近了,站定在他的跟前。淳林甚至都無法探測到她的氣息,也無法聽見她的心跳。好似真的死了一般。只見她的身形的影子開始模糊了,又化成了塵沙飄落在地上。淳林嗤笑,剛想說些什麼,卻又見他漸漸地幻化成人影。而就在這過程中,他的笑容開始凝結,再也笑不出來了。
“阿桃……”
他見着面前這笑吟吟的女子,神情忽然有些恍惚。更多的也是手足無措。他知道面前的這是幻覺,是影子,可卻是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或許是隔了太久,她的臉龐早已成爲了最深的記憶,或許是太過想念於她,又或許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他知道只要將這幻覺打破就好,可自己的手卻不聽指揮……
“大人,大人可曾記得當年的桃花?開得正好時,我起了興趣,便開始班門弄斧地跳舞。大人就是在那時候見到的我,大人可曾還記得妾身的舞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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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溫婉的聲音,與當年沒有什麼兩樣。就算是眼中的光澤也是溫和的,這是阿桃嗎?是阿桃嗎?淳林的雙手開始顫抖,他不信這是幻覺,他不信……他自覺活了這樣久,已然再也不會被感情所左右。可他卻不知道,自己對那女子的情誼,已然超出了愛情的這個範疇。有多深?深不可測,有多寬?廣闊無邊。有多具體?無法形容。就算傾盡他一生所學的詞彙,也只能描繪出個大概來。
“記得,怎麼不記得。那年我才從戰場上回來,手中拿着敵將的首級。可我卻絲毫感覺不到開心,也感覺不到喜悅。像是麻木了,我的身上全是血,血腥味一直在我的鼻腔裡蔓延着。可一陣清風吹來,一瓣桃花飄落在我的腳下,繼而看見桃花雨下聞風起舞的你。甚美,甚美!”
所有的細節他都記得。所有的一切都印刻在他的腦子裡。神仙的一生太過漫長,而若是不能夠守護自己所愛的人。將會留下一輩子的遺憾,這種遺憾,是那夜夜笙歌所不能夠彌補的孤獨。是那看遍三界美好的精緻都不能夠填充的寂寞。他多孤獨?他現下與花鳳凰擁抱時,卻只覺得這孤獨更深。每一次想起花鳳凰的笑顏時,心中更會隱隱作痛。每一次她的皺眉,每一次她的話語,都會讓他想到當年的阿桃。
阿桃遮面而笑,臉色一片緋紅,眼中迷離。良久,她伸出手,“那……大人你接妾身回去吧……妾身的身子常年處於黃土之中。只覺得冰冷。大人……妾身好冷……接妾身回家吧。好不好?”
淳林伸出手,抓到的卻是一片虛無,明明阿桃就早眼前。他卻觸及不到,明明知道,也明白什麼。卻總是寧願陷得更深。阿桃阿桃,這個說盡了他一生故事的名字。
忽然莫名一陣心酸,又掙扎了許久,卻終是未果。對不起阿桃,我不能帶你回家了。你記得嗎?很多年前你就死了,死在我的膝上,告訴我今後的日子太長,怕是不能陪我走下去了。還叮囑我一定要快樂,一定要開心。所以阿桃,我不能帶你回家了。你已經死了。再怎麼努力,我都不能帶你回家了。
“阿桃……”
他的話還未說完,卻只感覺腹部一陣鈍痛。只見那阿桃手上拿着數十把利刃,一齊插進他的腹部。他這才清醒過來,而她的臉上,卻早已不覆那溫和的表情。反而是冰冷的,不屑的,嗤之以鼻的。看着他不解的表情,她卻張狂地笑了。
“大人,若非當年你動情於我。妾身也不會落得慘死的下場,這些年,大人可曾反思過?可曾要將妾身復活一直都陪在你的身邊?大人沒有這樣想,而阿桃早已心灰意冷。所以,大人來地底下陪着妾身吧。像從前那般擁着妾身入睡吧,好嗎?”
淳林吐出一口污血,卻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你知道你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是什麼嗎?停在我記憶裡的阿桃,是美好的,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死的善良之人。所以到最後她都沒有怨懟於我,這也是我愧疚的根本。你雖然會窺探我的心,可你卻複製不了那個人。前面倒是挺像的,可是一到後邊兒,看得連我都想笑呢。”
他一把握住那數把利刃。狠狠地拔出來,又踉蹌地站起來,看着她,“我是誰?你都說了我是上神大人,不就是一個女人麼?我會在意?你太異想天開了。不過就是我讓你看到的幻覺而已。你當真我這個上神是白當的?”
那歡迎也是一愣,旋即卻只見他所站之處凹陷了一大塊,他有些慌亂,吼道,“你在做什麼?”
當然是禁錮你。還能做什麼!這樣的白癡問題,淳林都懶得回答,便就忽視了他所說的話。繼續唸咒吟唱。可那影子忽然狂笑了起來,“上神啊上神,你能夠走出幻覺,卻並不代表可以破解幻覺。我只是一個影子,什麼都不會害怕,就算你禁錮我。我一樣也可以出來。不信你試試。”
淳林的法術可是天界數一數二的好一旦是他想要禁錮的東西,就根本逃不掉。也只有慘死的份。他殺了無數的妖孽,也殺了無數的神仙,難道還怕一個小小的影子麼?
只見拔地而起的大樹圍成了一個圈,既然不是五行的妖怪。用木來剋制是最好的。他只能到有陽光有大地的地方纔能夠出現。可不過多久,卻看見他輕而易舉地出來了。淳林也是大驚,竟然真的剋制不了麼?
只見那影子又開始幻化成各個人的樣子,全是他認識的。可惜這一招對於他來說已經沒用了,既然能夠看穿幻覺,便不能再使用第二次。那人肯定也是知道的,所以也只是變幻來變幻去罷了。
“你倒是有些本事。說罷,是爲誰跑腿的。”
“一位大人,自洪荒時期以來最爲偉大的神明!他將成爲再次開天闢地的大神明!而我的任務,便是要將三界之中所有的不結不淨拔出掉。爲了那位大人的美好世界而做掃除!”
這話聽得倒像是邪教裡的人。淳林只當聽了個笑話,將三界之中所有的不潔不淨都掃除掉?說的輕巧,還不是要一步步來。若是等着他將這三界都清理掉了,怕是人都等老咯!實在是笨!
而且,他是上神。真當他白瞎的?淳林並未回答他的自言自語,自知是怎麼問都問不出來的。便猛地一個衝刺向他所在的地方衝去。那人像是沒有意識到。更是驚訝,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耳邊一陣風掠過,繼而是自己的脖子被掐住。主子早就告訴他淳林的速度並非一般神仙,就算是在你眼前,你眨一下眼睛,說不定就會不見了。這樣驚人的速度,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自然是反應不過來的。
只見淳林左手一揮,這天空之中竟然出現了一個太陽!那太陽升的愈發的高了,只見他手中那人漆黑的僞裝也褪下。是一名男子,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卻穿着古代時候的古裝。一襲藍色,倒是極爲襯托他乾淨俊秀的臉。
“你是何人,饒你不死。”
淳林一般都是這樣威脅的。可對於這人來說,卻是不中用的。只見那人只是一笑,“饒我不死?上神大人你都殺不到我,怎麼就饒我不死呢?我不說,大人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這話說得也是好生奇怪。但淳林就是喜歡這樣有挑戰性的事情。況且,他從前審問人的時候,慣用的便是刑具。此刻便在手中變出一把來,是那老虎鉗,專門用於剪人的手指頭。他對準那人的手指,一刀下去。只聽他一聲慘叫後,手指是被剪下來了,他的再生能力卻是超速的。
“有趣。”
那人卻眯了眯眼睛,他暗殺了那樣多的上神。可見到自己這樣的技能說有趣的,淳林還是第一個。淳林當真是像主子說的那樣,是不同於尋常神明的上神。所以此事還是他疏忽了。
“你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技能?都一一展現出來吧。現下太陽在這裡,你想逃也逃不掉不是麼?”淳林雖然不大清楚他的屬性,可對於他這種自大的人,還是比較有辦法的,“我倒是想將你帶回去解剖看看你是個什麼構造呢。”
他這些年在人界也並非無所事事,前些時年,人類還在抗戰時期。他是親眼目睹了好些人制造了生化武器,用人體來做實驗。手段極其殘忍殘暴。
對於淳林這樣的想法,那男子也是無語,“我非人非妖更非神。上神將我帶到天庭去,就算將我的身體解剖一遍,想來也是沒什麼用的。我的身體裡,只有一片虛無。我是有生命體,卻又是沒有生命的生命體。我是矛盾的,亦是黑暗中你的被襖,更是哭泣時爲你擦淚的雙手。我無處不在,因爲我是影子。”
等等!無處不在,影子……他現下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教幫的那夥子人不是最爲喜歡用影子來變換招數麼?無論是上次那百人陣,還是這次的無名氏。不會是教幫的吧?有趣有趣。
“你叫什麼名字?”
“大人想要我叫什麼名字,我就叫什麼。”
看來是死都不會說的了。正好,試上一試。便猛地伸出右手往他的腹部一掏。只見他的表情先是驚訝,再是笑容,最後是大笑。他將手伸出來,卻未沾染一絲一毫的鮮血。那麼方纔砍斷手指的學,難不成都是假的麼?是幻像?
“我可以讓大人看見我想讓大人看的一切。”那人似乎是猜中了他的心思。只見那一雙無神的眼睛盯着他,而淳林纔不會蠢到與他對視呢。便移開視線,狠狠地將他往地上一摔。
“想必你方纔已經看到了我的過去,所以你也知道我是怎樣的人。我就不多說廢話了。你若是告訴我,你是誰,爲誰辦事。我便饒你不死,若是你說謊或者不說……你是人類死靈的一縷殘念吧。那麼這就代表你在這世間還是有未完成的遺願,那麼我猜猜,讓一個人最爲放不下的,便是親人。你可否要我讓你再體會一遍生不如死的感覺?”
他方纔是隻感覺到一片虛無,可那虛無之中,卻有淒厲的嚎叫。父神對他說過,殘念之中,還有對自己生前的記憶。而那記憶,便是自己死前最痛苦的時候。他現在倒是真的慶幸現在自己是父神的孩子,知道得這樣多。
那人是愣了一愣,卻又笑了。站了起來,眼神有了一絲生機,“那麼真是不好意思了。我現在要跟你玩真的了。我告訴你吧,我根本沒有家人,我只不過是主上收集起來的刀刃,來斬掉你頭顱的刀刃!”
淳林聽他說這話聽得都膩了。便道,“你要說口頭的話說多久?來點實際的吧。別讓我太失望。”
他修煉了一輩子,還沒見過比他強大的。除了當年的凌武,那時候他還小,所以遠遠沒有現在這樣強大。若是那凌武戰神還在,現下也不一定比他強大!父神爲了他,可是請過各方的上神做他的老師啊!虎父無犬子,更何況經過了這樣的打磨與歲月的洗禮。他自然是最爲強大的了。
卻聽那男人笑了一聲,隱匿於黑暗之中,天空之上升起的太陽也不見了。竟然破除了他的僞裝……看來不可小覷嘛!但是他怎麼總有一種感覺,感覺這男人並不是他自己,或者說,他的本體,不是這樣的。還是自己的錯覺麼?當自己接近他的時候,就可以略微地感受到他的呼吸聲,還有那狂跳的心臟。但剛剛自己伸手進去時,卻又什麼都沒有。
他懸在半空中,“看來只有黑暗才更加適合我呢。大人,是該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真正實力了……”
話畢,淳林只覺得一陣頭疼。睜眼閉眼之間,卻只看見灰暗的天空都發生了扭動。繼而放射出一陣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只好用手將就着擋一下。可是在他放下自己的手時,呈現在自己眼前的,卻是綿延無盡的黑暗
。看不見那個人,也看不見周圍的景物。他伸手試探了一下地底,一片冰涼。
這裡是哪裡?他怎麼會在這裡?“別躲躲藏藏的,出來!”
他冷靜說道,卻只聽到一陣冷笑。之後便刮來一陣大風,將他卷在空中,正在淳林心想怎麼這麼無聊的時候。卻只見到眼前一閃,已有數把飛刀向他飛來,可自己的身體卻不受控制!也躲閃不開,那久違的痛感傳到身上的時候,他忽而又想起了當年的那段嗜血的歲月。讓他的血液頓時一暖。
可就在他要施法的時候,卻發現這些刀子怎麼都取不出來,而且自己的法力好似在這裡也失靈了。“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他的聲音仍然是冷靜的,即使即使把刀刃現在正在深入他的身體,割破他的血管與皮膚。他都不會被疼痛壓倒理智。他是神明,萬人矚目的上神!怎麼可能會被這些小伎倆給壓倒!
話雖如此,但就在此時,仍然有無數的武器向他飛來。有時候是槍,有時候是刀,有時候是匕首。
“感受到了嗎?那些死在你刀下的冤魂的憤怒。現在,就是要你嚐嚐這任人宰割的屈辱。感受到了嗎?痛苦嗎?這對於你來說是折磨嗎?求我吧,就像當初那些無辜的人求你放過他們一樣。”
這裡都是幻境。他怎麼可能會被那些可笑的冤魂所制裁?實在是無稽之談。“你當真以爲我沒有嘗過這些痛苦?你也是可笑,我所受的痛苦,比這個強上一百倍一萬倍不止。就憑着你這些小伎倆,還想打倒我?你回去修煉個幾萬年再來吧!再說了,父神的福祉還在我身上。殺了我,無論你是虛無的還是一縷殘念,都會遭到萬世輪迴的報應。哪怕是隻有一絲一縷,都會將你折磨得想要快些去死。”
而那男人此時也現了身,面無表情,但似乎又好似在思慮着什麼東西。看着一襲白衣被鮮血染紅的淳林,忽而又無奈地笑了。“上神大人,我方纔也想了,也許您說的是對的。無論是殺你還是傷你,都會讓我的罪孽更加深厚而已。而我的身上揹負着主子給我的任務,還不能死去。所以這一回還是放過你一次,下一次,絕對會找到殺死你的方法。”
聽着他說的這些話,淳林只覺得無比諷刺,而爲何自己的法術在他的幻境之中竟然沒有用了。回去之後他也需得查明瞭這其中的原因纔好。況且,現在他還不能倒下,無論是下次他找來的時候。還是這一次,他都會找到破解幻境的方法。現在天庭動亂不安,無論自己是否喜歡天界,也得爲花鳳凰的將來做打算。這些破事,也是計劃之中的一部分。
淳林沒有說話,不一會兒,又感覺自己的身子一陣鈍痛,原來是他將那些武器都給取出來了。只剩下自己這被刺穿的身體在無力地流着血。就算是他收回了幻境,也還有殘餘的力量在他的身體裡作祟。讓他的傷口癒合得比以往更慢。
看來這次自己真是遇見了不得了的人啊。而唯有這次這人的阻攔,才讓他感覺到正常一點,全然不覆前幾次被牽着鼻子走時的感覺。難道這一系列的事件之中都是有人在作祟的嗎!敵在暗我在明,實在是太難。天下強大的妖怪,強大的神仙何其多。他現下這樣查下去怕是沒個盡頭,況且,三界的地界何其廣闊,也總會有漏網之魚。
他坐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瘴氣又開始濃厚起來,雖然速度很慢,但還是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傷口在癒合着。又過了好一會兒,他順道運氣了一會兒,身子又恢復了往日的靈活。但他還是感嘆着那男人的能力,在他所知道的妖怪之中,還沒有人擁有這樣的能力。致幻的有很多妖怪,可連帶着給人以這樣真實的痛楚的,讓他一個堂堂上神都喪失法力的,當真是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說是沒有。
他用了些法力來修補這些結界,但深知若是不剷除那個組織,怕是這空缺會一直都存在着。
他回到土地廟換了一身衣服纔去天界。沒見着歐靖霖,大約是去巡視天界加強保護去了。倒是見着梟麟在與花鳳凰下棋,一旁的玉鴴還未醒過來。他也是愈發好奇,那人到底是怎樣的人,竟然將玉鴴傷成這樣。一旁的太白金星仍然在煎藥。
“太白金星大人,玉鴴怎的還沒有醒來?”他這樣問道。玉鴴是不可缺失的一環,他若是有了什麼問題,麻煩的只會是自己。在沒有找到更好的棋子之前,他是不會棄子的。況且,不將他的用處榨乾,他也是不會放手的。
太白金星這幾日已經被花鳳凰給問的煩了,語氣難免不好,“你自個兒問他去。反正毒已經排出來了,身子的傷也在慢慢恢復。戰神可是耗費了我不少的丹藥呢!上神大人你要曉得這一點纔是。”
淳林也是無奈,“我既然答應你的事情,就絕對不會食言。你只需要好好治好他。況且,這玉鴴公子若是一天不醒來,想來元君也不會消停的。你也好好祈禱着吧。”
這淳林的口氣也是不大好。畢竟方纔自己受了這樣大的傷,自己也不想告訴花鳳凰。免得她又擔心,可看見花鳳凰又是如此關心玉鴴。心中又難免有些不痛快,他最近果然是魔怔了!
又丟了個眼神讓梟麟跟着自己出來說話,他現下渾身都是繃帶。他一個魔君,竟在天界住了這樣的時日,也沒有受到天界福祉的感染嗎!按道理來說也應該好的快些。
“你倒是治民有方,他們的首領不在了他們也倒是能夠安心生活。況且,那座被屠城的城,你好似都沒有叫人去收拾殘局。當真是好君王,如此狠心。”
其實他也是知道不收拾也沒什麼大不了。這魔界之中的人民,都是魔物,除了君王之外,都不會有魂魄。所以相較於人界和天界而言,他們活着也是輕鬆了不少。只是一個生命體,沒有靈魂,沒有輪迴。死了也不會因爲有牽掛而遲遲不肯去投胎轉世,白白地遭受着孤獨與寂寞的啃噬。
梟麟笑了笑,看了看房中自娛自樂的花鳳凰,將門合上,道,“淳林上神,這些暫且不說。那結界的事情如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