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啊。陳太忠聽得有點咋舌,只打聽一下這個專題的性質和播放時間,就是十萬塊——不做任何關說的情況下。
就這,人家蘇文馨還送他一個人情呢,“小陳,咱們都不是外人,蘇姐我一分都不賺你的,這是給別人的費用……小雅在中視幹過,你問問她就知道了,《熱點訪談》的性質你也知道,你說臺裡能沒有保密措施嗎?”
這保密措施會有這麼嚴嗎?陳太忠有點不信,心說你不過是欺我在中視不認識人嘛,誰想蘇總就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樣,輕笑一聲,“你還別不信,這是我有門路,要不別說十個了,你自己拿上二十個,我都不要求你探聽出消息來,你能找到一個敢收的人就行。”
唉唉,這年頭收錢都是給面子啊。人家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陳太忠當然就能理解了,這種現象在下面地市不多見,但是也有,不過在京城大概就是常態了——天子腳下誰不得小心?
“那就麻煩蘇姐了,回頭我把錢給你,”陳太忠笑一笑,順手摸出個盒子來塞到蘇文馨手裡,“也不能讓蘇姐你白忙,這就是一點小意思啦。”
爲朋友辦事,他可是捨得花錢的,自掏腰包一點問題都沒有,劉彬那人仗義,他就要以仗義還之,至於這件事甚至可能涉及到杜毅——一邊去,管你是省長還是部長呢?我跟你又不熟。
他敢送,蘇文馨當然就敢收,而且這幫人有個毛病,該小心的時候是萬分小心,可是該放肆的時候,卻也非常放得開。
蘇總接了盒子到手,根本不帶猶豫的順手就打開,接着就是輕笑一聲,“好我的天,這鑽石得有三克拉吧?太忠你確定這是鑽石不是玻璃?”
盒子裡是個大大的鑽戒,那鑽石的體積看上去跟蓮子彷彿,她可是個識貨的。包間裡光線有點陰暗,一下看不出成色來,但是隻說這體積,就夠驚人的了。
當然,這鑽石的體積之大,戴在普通人的手上,絕對有暴發戶的嫌疑了,可是蘇文馨知道,這樣的戒指搭配上適當的衣服,正合適出席某些場合——當然,這種場合比較少,不過她的手裡,還真一直就少個這樣的道具。
“不大一點東西,我至於拿玻璃哄你嗎?”陳太忠笑着回答,他可是注意到她眼中一掠而過的亮光了,心中就難免些微的得意,這珠寶果然是女人的最愛啊,送這種東西還真是比較合適的。
馬小雅一見裡面是個鑽戒,心裡就是微微的一酸,聽到蘇文馨管他叫“太忠”而不是“小陳”,嘴角的肌肉禁不住跳動了一下。不過她最終還是沉住了氣一聲不吭。
可是蘇文馨偏偏地不肯干休,側頭看一眼馬小雅,笑着問一句,“小馬,太忠給我這個戒指,是要我幫忙辦事的,你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吧?”
馬小雅當然會有想法,陳太忠送她的鑽石項鍊價值要比這高多了,但那只是項鍊不是戒指——戒指所代表的含義,相信大家都清楚,甚至陳某人自己都清楚,等閒不肯送人項鍊,這也就是對蘇文馨,他沒啥想法,心說哥們兒都被成親了,你不會再誤會了吧?
馬小雅知道蘇文馨有意調笑自己,但是同時她也清楚,蘇總這人玩起來瘋,打牌是如此做事也是如此,她若不能小心應對,蘇家姐妹沒準還真好意思下手把人搶了去。
說穿了還是她在圈子裡的地位太低,若是能混到於總那個份兒上的話,蘇文馨就算瘋也要多少顧忌一點,想到這裡,她輕笑一聲,“蘇姐您說笑了,這是我倆的心意,不能讓您白忙不是?”
看到姐姐收到一個鑽戒,蘇素馨探手拿過去仔細欣賞了一陣。纔看陳太忠一眼,不知道爲什麼,陳某人居然感覺到了某種若有若無的怨念籠罩住了自己。
莫不成,是我沒看上她的妹妹,蘇文馨纔有意刁難,報了一個十萬的價錢?下一刻,陳某人又開始了聯想,不過最終還是搖一搖頭,將此事拋在了腦後……這點錢還真的不值得斤斤計較。
接下來,就是下一個問題了,“小馬,你知道不知道,誰跟這個建築協會的人比較熟悉一點,我想搞個魯班獎來玩一玩。”
“這個啊……我還真不知道了,”馬小雅沉吟片刻,最終還是搖搖頭,“人肯定是能找上,但是中間是個什麼樣的渠道就不好說了,要不你問一問南宮吧。”
顯然,這樣的活兒在這個圈子很少見,所以她也不知情,不過聽起來,南宮的能量要比其他人的大一點。怪不得陰京華雖然是靠着黃家,但這個圈子還是隱隱以南宮爲首。
不過南宮毛毛也忙着呢,那叫做小玟的女孩兒唱完歌之後又過來了,纏着南宮嘰嘰咕咕地說個不停,看起來挺興奮的樣子。
陳太忠豎着耳朵聽了一聽,才知道這女孩兒爲什麼會這麼高興,敢情於總給她介紹了一個買賣,在某個酒類廣告裡上鏡,雖然費用不是很高,只有十來萬的樣子,但是對她來說意義重大。若是能抓住這個機會,她就可以藉此擺脫野店歌手的身份了。
別說,這小玟久在社會底層混,身上也沾染了些江湖習氣,“毛毛哥,今天的單我買了,你人到了,就算捧小妹的場了。”
切,你有那資格替我們買單嗎?南宮毛毛心裡冷哼,我們算計外地人的錢那是天經地義,但是佔你的便宜……還真丟不起那人,野路子就是野路子,這種話也說得出口,這小毛丫頭還是太嫩啊。
不過他也不想點破——專門點出來,那不但影響氣氛也**份,說不得笑着搖一下頭,衝陳太忠招一下手,“太忠你這是……有話要跟我說?”
這傢伙倒是酒醉心明啊,陳太忠知道他喝了不少了,卻是通過自己不經意的兩眼就能猜到點什麼,還真是厲害。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陳太忠才說了幾句,意思是自己的科委大廈想要爭取魯班獎,南宮那邊已經反應過來了,“鳳凰市的科委啊,什麼公司承建的?建築成本沒多少錢吧?”
他這一張嘴,就點出了兩個要害,還隱隱影射鳳凰地級市的身份,陳太忠禁不住伸出個大拇指來,“還是你老哥厲害,張嘴就說到點子上了……”
“什麼厲害不厲害的?老哥我就是眼皮子雜了一點,”南宮謙遜地搖一搖頭,“呵呵,好歹也是在四九城混了大半輩子,就算沒吃過豬肉吧,還能沒見過豬跑?”
四九城是個什麼典故?陳太忠聽出來了這四九城指的就是京城,但是爲什麼是四九呢——三十六天罡之數?當然。這疑惑只是一閃而過,辦正經事兒的時候,誰會關注枝節末梢的事情呢?倒是沒得顯得自己沒文化。
等南宮毛毛聽完他的大致介紹,沉吟一陣才搖一搖頭,“這個事情嘛,孫姐能辦了,不過她也不太方便……說句難聽的,太忠你這條件太差了一點。”
“這麼來說,就是不行了?”陳太忠嘆一口氣,皺着眉頭髮問了。
“切,咱兄弟的字典裡,還就沒有‘不行’倆字兒,”南宮哼一聲,這酒勁兒上頭,雖然不影響他的判斷力,卻也是沒的多了兩分豪氣,“別人靠關係能上,咱爲什麼就不能上呢?”
“那是!”陳太忠笑嘻嘻地一拍大腿,豎起個大拇指來,“老哥這份兒豪氣,真是沒的說,那就麻煩你費心了。”
“咱哥倆有什麼可客氣的?”南宮毛毛笑着搖一搖頭,狀似不以爲然,心裡卻是咯噔了一下,壞了,這牛吹得有點大了,太忠這是打算訛上我了?
其實對他來說,這北京城辦不了的事情,還真的不算太多,但是有兩個字必須強調一下——成本!這成本不是說錢多錢少,只要錢能解決的,那就都不是事兒,而是說人情的成本,有些人的人情,你是想花錢都沒地兒買的。
所以他微微地有點後悔,酒喝多了確實不是什麼好事兒,不過總算還好,他在吹牛的時候就想到了退路,“不過,孫姐辦這事兒不拿手,太忠你不是認識鄒珏嗎?我聽孫姐說,那傢伙幫人跑下來過魯班獎……嗯,也是個地級市的項目。”
這話倒是一點都不假,但是南宮毛毛有意無意地忽略了一點,那個地級市的建行大廈,不僅是投資了一點二個億,而且更重要的是——那是建設銀行。
“鄒珏啊,”陳太忠聽得就是眉頭一皺,說實話,他對鄒珏的印象並不是很好——那傢伙的樣子看起來拽拽的,出來打個麻將還要裝模作樣地帶上個茶藝師,可是偏偏地,別人都告訴他,鄒珏手上真的沒什麼錢。
而且,那廝還在他跟斯文森賭球的時候輸給邵國立不少,他怎麼想,怎麼覺得這鄒珏未必肯幫這個忙,一時就愣在了那裡。
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 也有不要面子的
直接找鄒珏,有那點不合適,陳太忠最終還是拿定了主意,想起來好像韋明河跟鄒珏關係不錯,還是先聯繫一下韋主任吧。
不成想這韋主任似乎是改了性子,居然一直泡在青江,有十來天沒有回來了,接了他的電話才表態,“我還得過幾天才能回去,你找我有事兒?”
“算了,我還是找邵國立吧,”陳太忠苦笑一聲,心說鄒珏以那性子,老韋你只打個電話的話,怕是不能成事,保不齊還要壞事,那邵國立邵總穩穩能吃住鄒珏——退而求其次,找老邵吧。
邵總一聽他來北京了,笑着罵他一句,“太忠你可不仗義啊,來了也不知道招呼一聲,我這氣兒不順,得罰你。”
“唉,公事嘛,好不容易有點時間,”陳太忠乾笑一聲,“下午還有安排呢,中午找個地兒坐一坐?”
“坐是可以坐,不過這罰是免不了的,”邵國立在那邊哈哈笑着,“算了,我也不爲難你,過一段時間我要去歐洲看兩個朋友,把你巴黎模特界的資源拿出來好好招呼我一下,我就不計較了。”
“呵呵,那還不是一句話?”陳太忠輕笑一聲,“對了,我要找鄒珏問點事情,你把他也叫上,到時候記得幫幫腔啊。”
“嗯,行,”邵國立回答得極爲痛快,卻是沒問是要辦什麼事兒,這也是衙內們的做派,他們被人求得太多了,既然不是找他辦事,他就絕對不問到底是什麼事兒——人家找鄒珏,自然是打聽過了的,最起碼小鄒辦事的優勢應該比他大,那麼他多的什麼事兒?
午飯是在一家極爲隱秘的飯莊裡吃的,陳太忠開着車找了好一陣才找見,可是車開進去之後才發現,裡面佔地並不小,而且飯莊的檔次也不低,古香古色典雅異常,卻又沒有那種刻意追求的奢華感,他不禁有點感慨,北京這種地方好多啊。
鄒珏還是那副拽拽的樣子,身邊依舊帶了一個幫閒,邵國立身邊也有一個,卻是低眉順眼的美女,只有陳某人是孤身一人,只從做派上講,就落了下乘。
陳太忠不開口相求,鄒公子是絕對不會問的,所以三個人一邊吃喝一邊海闊天空地胡吹着,不過不管怎麼說,上次鄒珏也通過陳某人勾搭了倆巴黎女模特一夜**,這態度比之以往,當然是要好不少。
直到大家吃喝得差不多,陳太忠方始提出了問題,“老鄒,聽說你幫別人跑過魯班獎,我這兒現在也有這麼一個項目……”
“嘖,不好辦,”鄒珏聽他講完,沉吟了一下才搖搖頭,拒絕的是真夠痛快的,“建行拿這個獎肯定沒問題,你那科委不行,差得太多了。”
“差得少了能找你嗎?”邵國立倒是真的幫腔了,不過這幫腔的話也是挺衝的,“小鄒,大家都是朋友,你別總推推脫脫的,跟個娘們似的。”
“我也沒說不幫忙不是?”鄒珏白他一眼,又哼一聲,才側頭看看陳太忠,“不過我先問一下,你打算花多少錢辦這事兒?”
“錢倒是好說,”陳太忠笑着回答,“該出多少出多少,老鄒你需要的話,只管開口就成了。”
“先拿半噸,我幫你試試吧,”鄒珏還真敢要,看他那輕描淡寫的語氣,說五百萬好像就是在說五塊一樣,“能出五噸的話,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當然,你那樓得差不多點啊。”
不是吧?就算陳太忠做好了花大錢的準備,也被這話驚得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這點錢他倒是能張羅來,可是……五噸的話,足夠再建兩棟大廈了。
“你這是……”邵國立都聽不下去了,張嘴就想說你丫這是不是窮瘋了,不過話到嘴邊,終於是硬生生地嚥了回去,兩人從認識起就鬥嘴,一直鬥到了現在,但是什麼話合適說什麼話不合適說,他還是清楚的。
“一個方面不足,你就得從另一個方面補,要不一開始我說就不可能呢?”鄒珏看他一眼,心裡明白這傢伙想說什麼,於是懶洋洋地解釋,“這不是我要拿這麼多,是就得有這麼大的投資……你看看現在的魯班獎,哪個工程不是九位數十位數的造價?”
“太忠你……這個費用有點大了,你能承擔下來嗎?”邵國立看一眼陳太忠,眉頭微微地皺着,他可是沒想着人家要自掏腰包,心說一個區區的地級市的科委,三五百萬的公關費可能還能找個什麼名義下賬糊弄過去,但是五千萬……賬都不好做。
我怎麼覺得你這幫腔的,是我變相激我呢?陳太忠心裡有點不爽,若是擱在兩年前,他肯定二話不說一拍**就答應下來了——這點錢在哥們兒眼裡算個毛!
可是現在就不同了,他已經學會在某些場合裝孫子了,當然就不介意適當地戰略轉進一下,尤其是看着鄒珏那漫不經心的樣子,他這心裡分外地不是滋味兒:你覺得離了你,我就沒有途徑辦事兒了嗎?
想吃定我,你還差得遠!陳太忠苦笑一聲,微微地搖頭,“五噸啊……這帳該怎麼下還真是個問題,我得跟領導請示一下。”
“嗯,這肯定的,公關成本比建造成本還高,走到哪兒也不好交待,”鄒珏懶洋洋地點點頭,絲毫沒有爲對方的退縮而着惱,一副“我根本不在乎這倆小錢”的樣子,“太忠還是慎重考慮一下的好。”
這傢伙說話的口氣,實在是有點讓人受不了,虧得陳某人最近剋制力大增,也知道這廝從來就這個鳥樣,所以不跟他計較。
然而,公道自在人心,就算他不計較,邵國立都覺得面子上有點掛不住,在散席的時候逮個空子,悄悄跟他嘀咕一句,“小鄒家裡對他的錢管得緊,嗯,你知道就行了……”
換個人的話,邵總是不會來這麼一句的,雖然是鄒珏做得有點出格,但是大家都在一起的,他也不想被人看了笑話去,可是小陳做人不錯手筆也不小,澳門贏了錢都不想要呢——咱不能對不起朋友不是?
陳太忠早就知道鄒珏手頭不寬鬆了,而眼下聽到這話,更是確定剛纔鄒珏在獅子大張口——這不是,連老邵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虧得哥們兒剛纔沒答應,要不然豈不是成了惹人恥笑的大凱子了?不過,他也沒有生氣,只是覺得有點好笑:你就裝B吧,好好地裝,哥們兒我還就不找你辦這件事了,哈哈,到時候看是誰會生氣。
吃完飯也不過才一點半,陳太忠將車停在路邊,正琢磨着是不是該去荊俊偉的工作室轉悠一趟,就接到了範如霜的電話,範總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微微的顫抖,“小陳,美國的凱撒鋁廠爆炸了!”(注)
這可絕對不是我乾的啊!陳太忠一下沒反應過來,迷瞪了一陣纔回過味來,“這個……範董,我記得你有午休的習慣來的,是吧?”
“我哪兒還睡得着啊?”範如霜輕笑一聲,她其實清楚,對小陳這個外行來說,真不知道這消息意味着什麼,說不得就要詳細解釋一下,“凱撒鋁廠是世界上第二大氧化鋁廠,格拉莫西氧化鋁廠一爆炸,氧化鋁價格的攀升指日可待!”
哦,世界第二啊,炸得好!陳太忠可是知道,臨鋁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就是因爲氧化鋁賣不動,直接影響了下馬鄉那一塊的鋁礬土價格和付款方式,所以這個爆炸是好事兒。
然而,他還有一點弄不明白,“可是範董,咱們現在跑的是電解鋁的項目吧?這個跟氧化鋁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個…手機快速閱讀:⑴⑹χS.℃○М…”範董心說你怎麼這麼笨呢?“氧化鋁的價格上去了,電解鋁的價格能上不去嗎?這個項目必須要馬上動手了,晚了就壞菜了!”
陳太忠吃她這麼一訓,也覺得挺有道理,哥們兒在官場混了這麼久,情商是上去了一點,怎麼這智商蹭蹭地往下掉呢?“呵呵,我聯繫過黃總了,他的時間不敢保證,讓我下午再聯繫他一下。”
“嗯,你快聯繫吧,我要準備給公司再做點東西了,”範如霜的興奮隔着電話都能聽得出來,“必須要快,等別人都反應過來就晚了。”
這個爆炸很大嗎?掛了電話之後,陳太忠兀自有點迷糊,那麼大個廠子也不可能全炸了吧,影響真的會很大嗎?
看看時間,已經是接近兩點了,他撥一個電話給伯明翰的尼克,“尼克,我問你一下,這個凱撒鋁廠爆炸,會對國際氧化鋁價格產生很大影響嗎?”
“嗯嗯……氧化鋁?”尼克正迷迷糊糊地還沒完全清醒呢,“你確定是氧化鋁嗎……好吧,我在半個小時之內給你一個答覆,你能讓我先刷一下牙嗎?”
掛了電話之後,陳太忠也沒心轉悠了,還有半個小時,哥們兒就在車裡打個盹吧,誰想他纔將座位調好了,手機又響了,這次是韋明河打來的電話,聽起來舌頭有點大,“太忠你中午……跟鄒珏吃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