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寧中規地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舉動,耳聽得對方有置疑的意思,不禁冷冷一笑,嘴角上翹,露出一個極其輕蔑的表情,“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有宗祠的,哼,你沒見過,這很正常。”
“是麼?”陳太忠還他一個微笑,很燦爛很陽光的那種,“呵呵,你確定這個就是你的地契?”
“我確定,你可以拿到文物局去了,”寧中規胸脯挺得高高地,嘴角上翹,擡頭以四十五度角,深情地仰視着天上的白雲,“我給你一天時間,過了今天,這房子我是一定要拆的。”
“我哥算是給你面子了,”寧中規的妹妹約莫三十五六,屬於那種腰比胸粗的中年女人,“告訴你,文物局根本管不到這片兒!”
“不用文物局管,我就管得到!”陳太忠冷笑一聲,再次揚揚手裡的複印件,“假冒的東西,哼,你們也敢拿來充數?我先去報警……”
“告訴你們,通過僞造文件,達到強佔公共財產的目的,你們兄妹倆,這次的麻煩可是大了!”
他確定了,這地契肯定不是正經路數,原因很簡單,那地契上若干個“寧”字,是“寧”而不是“”,那些老輩人,可沒理由把祖宗地姓都寫錯的!
純粹胡說,”胖女人斜睥着他冷笑,臉上寫滿了不屑警去好了。你以爲你是誰啊?市政府判定有效的地契,你倒是有膽子胡說八道。”
“我挺佩服你的。陳政府,”寧中規冷笑一聲,“本來我打算給你個面子……”
“你給我住嘴!”陳太忠一聲厲喝,打斷了這廝的絮叨,他手裡握了天大的證據,自然不可能再客氣了,“我靠。我忍你很久了你知道不知道?”
一邊說着,他一邊走上前去,順手將那兩張紙揣進口袋,“張嘴閉嘴就是政府長政府短的,操的,哥們兒沒名字麼?看你這德性,還真以爲自己在號子裡吃窩頭呢?”
“你罵人?”寧中規一時沒反應過來,半天才回過神來,立刻跳得老高,“。你敢罵人?你敢罵我們寧家的人?”
“罵你?惹得火了我揍你!”陳太忠也將雙手拱在胸前,雙手捏得指節嘎嘣嘣亂響。
“你憑什麼說地契是假地?原件你還沒看呢!”胖女人一步就擋在自己哥哥身前,這兄妹倆挺有意思,妹妹奇胖,哥哥卻是奇瘦,“有種你打我地契是假的,那基本可以坐實了地,不過。陳太忠當然不會把其中漏洞說出去,哦,我現在告訴你,讓回頭你再做一份兒更像的?
“別以爲我不敢打女人,”他瞪了胖女人一眼,冷笑一聲,隨手摸出了電話。“我要報警了,你們就等着蹲號子吧,到時候,你們倒是能使勁喊‘政府’了。”
陳太忠的手還沒按下去,就只聽得背後風聲響起,不過,這麼大的動靜,哪裡能瞞得過他?
他的身子一側,才說踢個飛腿呢,可轉念一想。整個身子平移半米。
“嗵”地一聲悶響,那塊衝着他後腦飛來的磚頭,正正地砸到了胖女人的肚子上,女人“嗷兒”地一聲慘呼,捂着肚子就痛得蹲到了地上。
“政府打人啦~”有人一聲怒喊,那七~.了過來,手中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弄到地木棒鐵棍,沒頭沒臉地向陳太忠砸了過來。
那個寧中規倒是沒出手,連退了幾步,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着。
陳太忠根本沒把這幫土雞瓦狗放在眼裡,身形左閃右避之下,頻頻出手,總算他還記得眼下是大白天,不方便過份顯露身手,否則的話,他分分鐘就搞定這些主了。
可縱然是如此,這些傢伙也吃不住他的一拳一腳,五分鐘後,最粗壯的那漢子也被他打得躺倒在地,只有抱着大腿呻吟的份了,前一陣的囂張,全然不見了蹤跡。
衝上來最快的那個小個子,倒是夠機靈,見勢頭不對,馬上遠遠地躥到了巷子口上,沒命地在那裡喊叫着,“政府打人啦~!政府打人啦~~~”
陳太忠被那廝一聲聲的喊叫弄得心亂如麻,一股邪火騰地就躥了上來,操的,哥們兒就是政府,我今天就打你了,惹得我急了,媽逼的這個官當不當都無所謂了!
這時,巷子裡已經出現了不少圍觀者,陳太忠火氣大發,也顧不得許多了,伸手就去撥拉人,“操地,沒見過政府打人啊?都給我滾一邊兒去!”
喊話的小子還真沒想到,“政府”能撇下一堆人專門奔着自己來,他正喊在興頭上——我這聲音,聽起來挺淒厲的吧?卻驚見人羣之中衝出一個人,快逾奔馬地向自己跑來!
若是現場有田徑隊教練的話,應當能判斷出來,陳太忠此刻的百米速度,已經鐵鐵地突破了九秒大關,火氣上頭的羅天上仙,對速度的把握有點失控了。
一眨眼,那小子就被陳太忠擒獲了,“政府”大人向其獰笑一聲,“你剛纔說什麼來着?政府打人了?是不是?”
“沒……我,我什麼也沒說,”小個子口不擇言地狡辯,“你認錯人了。”
“哦,認錯人不是什麼大事,”陳太忠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不過,下一刻,他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獰笑,“現在,我就讓你看看,政府是怎麼打人地!”
話音未落,他擡手就是一記惡狠狠的耳光,打耳光的技巧,他挺熟練的,活了七百多年,他起碼打過四位數的人的耳光,這記耳光,不但脆響,而且力氣極大,直把小個子抽得跌出了三米之外。
而且,這麼大的力道,小個子還沒有因此而昏迷,他狼狽地翻滾了兩圈,手一伸,居然抱住了身邊地一條腿。
那條腿穿着警褲,警察來了!
來的警察有三人,都是正式着裝的,帶頭的是個一級警司,他打量陳太忠兩眼,走了過來,神色嚴厲地發問了,“這兒,是你在鬧事?”
一級警司,頂了天兒也不過就是正科而已,陳太忠根本不懼,他斜眼掃掃這位,“你這是受人之託吧?不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有人舉報這裡打架鬥毆,”警司一本正經地回答他,“正好我們路過,你嘴上放乾淨點,什麼叫受人之託?”
他肯定是來偏幫的,不過,而聽到陳太忠說話奇硬,多少會生出點忌憚的心思,他心裡又清楚,對方是橫山區政府的人,當然會先撇清了自己。
“正好路過?這還真是巧了,”陳太忠笑笑,心裡大怒臉上卻泛起了陽光一般燦爛的笑容,“不知道你是那個分局的?警官證帶了麼?”
“你管我是哪個分局的?”一級警司翻臉了,眼下地局面似乎有點複雜,但他既然來了,不出頭也不可能,說不得,他只能儘量把事情往個人恩怨上引了,“你算什麼東西?也想看我的警官證?”
“什麼玩意兒?”陳太忠走上前,又是脆生生地一記耳光,“我倒要看看你算個什麼東西!”
他今天是真的發飆了,因爲他已經發現,隨着事態的發展,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一開始來到寧家巷,看到那羣大漢的時候,陳太忠是有心把事情弄大點的,那樣的話,起碼能推遲對方拆房的時間,他也好從容佈置。
可現在他手上已經有了充足的證據,事情就沒必要搞得太大了,而且,隨着那小個子沒命地喊什麼“政府打人”,這事態,看起來有激化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