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明白了哈成鋼的來歷,陳太忠越發地生氣了,我靠,常老三……上次你丫找警察臨檢幻夢城的帳,我還沒算呢,哼,等着吧。
有這股氣憋着,他都沒理丁小寧,氣哼哼地走出了大門。
還好,他的林肯車還在那兒停着,那保安很盡職地攔着兩三個打算湊近了來欣賞車的主兒,“兄弟,往後站站好嗎?”
這也算碧園的一大奇景了,有車堵了門,居然保安還要讓人往後站站,還好,眼下不過十一點左右,還沒到上客的時間。
坐上陳太忠的車好半天,丁小寧才蹦出一句來,聲音極低,“謝謝陳哥了……”
聽着這清脆悅耳的聲音,想想身邊是可以隨便自己摘採的鮮花,陳太忠的火氣登時就丟到了爪哇國了,“我說,你難道不知道自己長得很禍國殃民嗎?還跑去幹服務員?”
“那我總得乾點什麼吧?”丁小寧的手,大大方方地按上了他的腿,“對了,爲什麼關志鵬的老婆瘋了?”
陳太忠瞥她一眼,就這一眼就差點碾上馬路中的一塊半磚,登時他不再說話,專心開車了。
等到兩人到了幻夢城的時候,古和李副所長已經全到了,一見到他,李副所長就高興地迎了上來,“哈,太忠,怎麼纔回來啊?”
接下來的事兒,就簡單了。陳太忠和李副所長聊起天來,話裡地意思不外是:你要能保證一心跟着老古走,這個副所長……還不早晚會扶正?
李副所長見陳太忠的興致不是很高,說不得從包裡拎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紙包,就往他手裡塞,結果陳太忠毫不猶豫地推掉了。
“老李,你跟我搞這個就沒意思了,這事兒我能幫你說一下,成不成可真不敢說。警察系統裡,我實在不合適再插手了,你知道人家現在都叫我什麼嗎?”
古在一邊聽着,心裡也在點頭。事實上的確如此,且不說陳某人現在名聲之臭了,只說前不久,人家才說動王宏偉提了自己。現在再伸手……當警察局是他陳某人開的啊?
不過,他這份心思,還實在沒辦法跟老李說,涉及官場。再要好的朋友和同事,也不可能做到坦誠相對,萬一老李搞得心生嫉恨。就沒啥意思了——你有着落了。不許我鑽營啊?純粹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嘛。
陳太忠的名聲再臭。李副所長也得繼續央求,名聲臭?那是搭不上陳某人的線的傢伙在那裡歪嘴呢。搭得上地,誰會嫌棄臭?
“太忠,你的事兒,我可從來沒含糊過,兄弟這一次成不成,你還得多費心了,不過,不管怎麼說我都領你的人情。”
這麼說還像回事兒,陳太忠點點頭,你也不能仗着咱倆關係好,沒命地擠兌哥們兒吧?“對了,怎麼不見小馬?他不是還想上進一下呢?”
“小馬還年輕呢,”這下,古好開口接話了,當然,他不能說是老李沒通知小馬來,“這次他的希望本來就不小,嗯,反正將來日子還長,表現好地話,我也能幫他的。”
說着說着就到了飯點兒了,十七已經把酒席張羅好了,大家開始熱熱鬧鬧地開吃。
桌子上八個人,男人是十七、古、老李和陳太忠,女的是劉望男、丁小寧、李凱琳和古所長的小蜜,看到丁小寧居然和劉望男有說有笑地,陳太忠覺得有點不理解,“你倆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我倆本來就是好姐妹嘛,”劉望男拋一個媚眼給他,“以前還一起吃住呢。”
“受不了你,”十七笑着湊趣了,他再掃一眼李凱琳和丁小寧,看着陳太忠的眼神,就有點崇拜的味道了,“陳哥,你這豔福,可也是太厲害了吧?什麼時候分給我點兒啊?”
“凱琳還是小丫頭,你不要欺負她,”陳太忠心裡當然是很得意的,不過嘴上還是要裝裝幌子,“要不,我分給你點瘟神運,要不要?”
“人家不小了,”李凱琳輕聲嘀咕一句,卻是引來了一陣鬨笑,在場地人裡,一多半都知道,這小丫頭的心,一直拴在陳太忠身上的。
“那我可受不起,”十七驚慌失措地擺擺手,那樣子要多搞笑有多搞笑了,“陳哥你骨頭硬扛
我可是不行。”
“對了太忠,今天欺負小寧地,到底是什麼人啊?”劉望男發話了,看得出來,她在努力地試圖同丁小寧搞好關係。
雖然這女孩子今天剛壞了她和太忠地好事,但劉望男很久以前就已經決定了,要同陳太忠地每個女人都保持良好的關係,“哈成鋼,是什麼人?”
“哈成鋼?”十七聽到這個名字,臉登時就是一繃,冷冷地哼了一聲,“我靠,他是找死吧?連陳哥地女人也敢動?我看帝王宮是不想開門了吧?”
“帝王宮?”古聽到這三個字,馬上就放下了筷子,他沒聽說過哈成鋼,可帝王宮卻是幻夢城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最關鍵的是,帝王宮找市局特行科掃過幻夢城的場子!他側頭看看陳太忠,“怎麼回事?太忠,要不要搞他們一下?”
“不用了,”陳太忠搖搖頭,一本正經地看着古,人家有這個心他就知足了,“老古你正在節骨眼上,千萬別出什麼事兒,對付常三,哼,看我什麼時候心情比較糟糕吧。”
“陳科,仁義!”李副所長一豎大拇指,這是發自內心的稱讚,當然,馬屁之嫌那是免不了的。
“嘖,啥話也不說了,咱哥倆走一個,”古端起了酒杯,他心裡的感動,那當然是不需要說的。
他早有心收拾常三了,不過以前是沒能力,眼下快有能力了,謹慎行事纔是王道,陳太忠能體諒他的苦衷,能找上這種知冷知熱的靠山……榮幸啊。
“可惜狗臉彪掛了,”十七也遺憾地搖搖頭,又嘆口氣,他知道狗臉彪和馬瘋子跟了陳太忠,“要不然的話,他倒是能出面弄一下常三。”
“哈成鋼是常三的人?”丁小寧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嚇得臉色刷白,混得檔次不同,她甚至不知道帝王宮是常三的產業。
常三的惡名,在那些小混混的耳中,那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了,一想到這個,她就禁不住有點後怕,今天太忠要是不在現場,那麻煩可就大了。
“哈,你是陳哥的人,有什麼好怕的?”十七笑了,或許是酒意上頭,他笑得有些惡形惡色,“常三要是敢惹太忠,哼,他還是早點自殺比較好點,最少能少受點罪。”
“常三在省裡也有人呢,”古正色解釋一下,側頭看一眼陳太忠,“太忠,要是能忍的話,你先忍忍,等我的任命下來了,咱倆合力,收拾不死他!”
“今天是懶得理他了,”陳太忠輕笑一聲,端起了酒杯,“平安夜呢,呃……你們發現沒有,我越來越有情調了?”
“噗嗤”一聲,李副所長嘴裡的酒噴出老遠去,“陳科,你這是謀殺,你好歹等我嚥下去這口再說好不好?”
老李這傢伙,不行啊,怪不得跟古同齡,眼下才是個副科,還一直跟着古打下手,陳太忠翻翻白眼,心裡有些微的感嘆。
你丫得跟古學一學,知道什麼話合適說,什麼話不合適說,哥們兒倒是不介意你冒犯,可官場不是你這麼混的,關係再好,也要講個尊卑的。
當然,想歸這麼想,由於李副所長“天真可愛”,陳太忠居然隱隱生出了點信任的感覺,起碼,這種直腸子的人,不用太過提防的。
“是啊,今天平安夜,”劉望男笑吟吟地點點頭,她是幻夢城的二號人物,歌城爲了這個洋節,準備了不少活動呢。
不過,她的話是有所指的,“聖誕節,又叫失身節,是不是啊,小寧?”
97年的時候,聖誕節等於失身節這個說法,還沒正式地過,種種現象已經發生了,這個說法後來的流行,不過是個歸納和彙總的意思。
“這個……”丁小寧一時有點臉紅,低頭端起了酒杯,“我不是很清楚。”
看着她這副媚態,陳太忠心中登時就是一蕩,靠,什麼平安夜?哥們兒不信這個邪,下午就正法了這丫頭!
酒足飯飽之後,陳太忠一手一個,拉着劉望男和丁小寧往後院走去,“小寧,去看看望男的房間吧,我喝得有點多了,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