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這麼多錢,當然是好的。”鍾離妤聽了葉開的話後,就有些感慨地表示道,“不過上千億美元的資金,要怎麼處理纔好?”
上千億美元的資金,確實有點兒不好處理,放在銀行裡面的話,目標也太大了,尤其是國內的銀行沒辦法存放,都投資的話,風險有點兒高,如果存放在外國銀行的話,卻又容易被人盯上,隨時都有可能被凍結掉。
鍾離妤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方法。
“暫時存在瑞士銀行,還是可以的。”葉開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當然了,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大部分資金變成資產,比如說某些大公司的股票,一些地方的固定資產,具體可以分散一些,前提就是得保證這些資產當中的大部分,都是優質資產。”
“瑞士銀行啊,這麼大一筆錢,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鍾離妤有些擔心地說道。
“應該還是安全的。”葉開點頭肯定道。
對於普通人而言,將資金存放在瑞士銀行,肯定是比較安全的,但是對於一些身份敏感的政治人物,就不一定了,因爲他們的資產大部分都是同自己身份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的。
就比如說葉開,如果他敢讓人知道自己擁有上千億美元的資產的話,不管這是不是他自己賺來的,都會引起軒然大波,畢竟老葉家的符號是抹不掉的,所以就必須慎重處理。
在某些事情上面,國人也不是那麼講理智的,只要你有錢,先想到的不是你付出了多少努力,而是要窮究你的身份背景,從中挖掘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似乎是普通老百姓,就永遠不可能翻身一樣。
當然了,就海外一些國家而言。他們的獨.裁者和腐.敗者,確實是存在這樣的問題的。
比如說菲律賓、印尼、馬來西亞以及非洲和阿拉伯國家的一些領導人,基本上都是這一類人物的典型代表,他們的家族利用手中掌握的權力,侵吞國家資產,填滿了自己的腰包。
不過,應該說直到現在爲止,全球的獨.裁者及腐.敗者選擇的藏金之地基本上是安全的。只是與1987年以前的安全有所不同,這一安全必須以獨.裁者本人的政治安全爲前提,原因是1987年瑞士在各種壓力之下取消了匿名帳戶。
二戰以後,由於納粹的關係,瑞士銀行的保密制度受到了世界各地猶太人社團組織的強烈譴責,被稱爲“納粹的銀行”。
瑞士銀行被迫對傳統保密制度做了修改。取消了匿名帳戶,要求職員“瞭解你的客戶”,即必須確認每個開戶客人的身份及經濟上的“合法性”。
在這個“瞭解你的客戶”制度下,如果申請開戶者是在外國擔任公職的政治公衆人物,銀行會對其可能帶來的法律或聲譽風險做出評估,這些領導人的親屬也在名單之上。
如果申請人要通過中間人處理相關開戶事宜,他們還得簽署一份特殊的清單,聲明誰是受益人。
從此以後,瑞士有了一個政治公衆人物數據庫。各銀行可向其訂閱。
有些大銀行也有自己的這類名單,在某小國領導人的案例中,親屬名單上列有40個名字,其財產均被凍結。
由於1987年政治公衆人物數據庫的建立,菲律賓的馬科斯、羅馬尼亞的齊奧塞斯庫、扎伊爾的蒙博託等獨裁者的政權被推翻後,他們在瑞士銀行保管的鉅額財產也隨之曝光。
這類消息在世界範圍內引發憤怒與指責,導致瑞士銀行不得不繼續改革其保密制度。
“當然了,實際上的變通手段還是很多的。”葉開對鍾離妤說道,“比如說你幫我打理這些資金。以你的名義來存放。誰也跳不出毛病來。”
無論是從法律角度,還是血緣角度。鍾離妤跟葉開都扯不上關係,所以鍾離妤的名下有多少錢,其實跟葉開是沒有多少關係的。
“你這麼說的意思,無非就是提醒我,我跟你沒有什麼關係嘛。”鍾離妤有些悶悶不樂地表示道。
“其實就是一張紙而已,如果感情不好,那張紙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葉開拉着鍾離妤的手說道,“至少我是把所有的身家,都交付在你的手上的,這種信任,一般的夫妻也是做不到的吧?”
“你只是吃定了我而已。”鍾離妤說道。
葉開笑了笑,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身體漂浮了起來,直挺挺地浮在水面上,像一具橡皮人一樣。
鍾離妤見了,就用手指去撓他的腋下。
“哈哈……”葉開忍不住癢,笑了出來。
這一開口,氣息就泄了,頓時無法再維持漂浮的狀態,水花四濺,撲騰了起來。
兩人在水中打鬧了一陣子後,葉開才說道,“公司的事情,儘可能地利用團隊的力量來解決,沒有必要把自己捆住,那不是享受生活的道理。你現在是手握數百億美元資產的超級富豪,要學會用人,用好人才。”
“這個我是明白的,不過有的時候,聯繫起來還是比較不方便的,公司還是要經常看看才放心。”鍾離妤回答道。
畢竟是上萬人的大公司了,手下的各種事務千頭萬緒,小的事情自然可以依靠團隊的力量去處理,但是在一些大事上,比如說跟軍方的溝通,某些項目的立項,這些問題都得鍾離妤自己參與,所以她還是閒不下來。
葉開點了點頭,心說現在畢竟還沒有進入網絡時代,各方面都不方便的,等到十年之後的話,所有的問題就都引刃而解了。
或者,他也可以推動互聯網在國內的發展,讓這個進程變得快一些。
但是同時他也要考慮到另外一點,就是推動互聯網進程自後,會不會對自己這樣的大正豪門構成威脅?畢竟有效的監管是非常必要的,葉開雖然爲了圖方便,想要將互聯網早些弄起來,卻也擔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畢竟相對於其他媒體而言,網絡是最不可控的。
葉開的父親葉子平就是從宣傳系統起家的,葉開自然很清楚媒體的力量有多大。
一旦他將互聯網這個口子打開的話,雖然說能夠佔了輿論之先機,提前進行佈局,但是這種事情也是禍福相依的,一個處理不好,很容易就會被高層中的一些反對勢力給抓住痛腳,給他帶來一些不小的麻煩。
所以葉開想來想去,覺得還是順其自然吧,等到國內開始大規模地進行互聯網建設之後,自己暗中推動就可以了,現在倒是沒有必要去做這件事情。
葉開忽然從什麼地方摸出一副墨鏡,戴了起來。
“好好地戴什麼墨鏡?”鍾離妤感到有些好奇地問道。
“碰到認識的人了,我不想讓他認出我來。”葉開回答道。
“哦。”鍾離妤略微點了點頭,也摸出一副墨鏡,戴了起來,然後又問道,“是女的吧?漂亮不漂亮?”
“你想多了,是市裡面的幹部,負責一家中型企業的。”葉開回答道。
“可以嘛,連企業的幹部都能認得了,看來你在龍城的工作還是很嚴謹的。”鍾離妤笑着說道。
在她的印象當中,似乎葉開對於官員什麼的都不是很在乎,副省級以下的基本上不怎麼關注,如今他居然連企業幹部都開始研究了,那就說明葉開來了龍城之後,確實沒有虛度光陰,看起來這個市紀委書記的位置,他還是做得有滋有味。
“那個是市鋼廠的副廠長,叫作烏德勤。”葉開對鍾離妤說道,“副廳級的企業幹部,以前在省經委任職,我之所以認得他,是因爲最近有人舉報他,他的資料就放在我的桌子上面。”
“原來如此。”鍾離妤恍然大悟,心說難怪葉開會對這種級別的人物感興趣了,卻是涉案人員啊,“他犯了什麼事情?”
“腐.敗唄,還能有什麼事情。”葉開回答道,目光卻透過墨鏡,向那邊兒看了過去。
烏德勤是個身材中等的人,看上去體型比較正常,頗有一些肌肉,一點兒也不像是機關出來的幹部,約莫就是四十歲左右,此時跟一名戴墨鏡的男子在一起,周圍還有幾名年輕女子陪伴,在浴場的另外一頭兒戲水。
看他們似乎還在談論什麼事情,葉開的耳朵動了起來,想要挺清楚對方在議論些什麼事情。
不過很可惜的是,距離有點兒遠,而且水聲嘩啦啦的,還夾雜着女人們的笑聲,葉開聽了一陣子,終究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說自己的實力還是不濟,這點兒事情都做不到。
“妤總,拜託你個事情吧。”葉開對鍾離妤說道。
“什麼?”鍾離妤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從這裡游過去,試着聽一聽,那個烏德勤在談論什麼事情?”葉開說道。
“好吧。”鍾離妤看了看對面的那羣人,覺得這件事情不算有多難,於是就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