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
大少聽完軍師的分析之後不由得一皺眉頭,說道:“軍師,這不太可能吧,劉飛應該清楚,王成林也應該有自己的考慮啊,就算不回去劉飛也不可能聯想到王成林有什麼重大圖謀吧,畢竟王成林來燕京市是一個很正常的舉動啊。”
軍師笑着說道:“大少啊,你說的乃是常規情況,但是現在海明市的局勢是什麼局勢?環保局的人事之爭剛剛落幕,而且劉飛又在積極的讓王成林推動官員財產申報制度的試點工作,這絕對屬於非常時期,尤其是不管是王成林也好,劉飛也好,他們在海明市雖然已經暫時立足了,但是還不能算是非常穩,而且他們誰也沒有能夠完全掌控大局,在這個敏感時期,到底是發展經濟重要呢,還是拿下一個經濟大區的區長位置重要呢,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鬆做出選擇的。王成林不是聖人,所以只要王成林不盡快趕回海明市參與這個浦南區區長之爭,劉飛就可以判斷出王成林此來燕京市必定有重大圖謀,而且一旦成功,其收益絕對超過獲得一個區長之位。我之所以說劉飛厲害,是因爲劉飛的那種危機意識和防範意識,而我最佩服他的則是劉飛能夠通過這麼小小的一招,能夠一箭五雕,這官場權謀之術簡直被劉飛運用得爐火純青,歎爲觀止啊。”
劉陽聽完軍師的解釋之後,使勁的點點頭,隨後說道:“軍師,您所說的另外三雕是什麼?”
軍師沉聲說道:“劉飛的第三雕乃是通過運作想辦法拿下浦南區區長的位置,從而可以極大的打擊本地派的勢力,擴張他自己的勢力,爲他下一步全面掌控海明市做好準備。劉飛的第四雕乃是能夠通過此舉繼續加強與鄧佳明之間的關係,分化鄧佳明與本地派之間的關係。你們想想看,劉飛要想拿下這個區長的位置,必須得取得鄧佳明的支持,而之前劉飛在鄧佳明之人李天峰競爭環保局常務副局長的位置上可是爲鄧佳明出了大力的,而這個時候,正是鄧佳明還劉飛人情的時候,所以鄧佳明這一次肯定要站在劉飛這一邊,而只要他站在劉飛這一邊,劉飛勝利的機率就非常之大,一旦劉飛拿下這個位置,那麼本地派肯定會嫉恨鄧佳明的,尤其是在環保局局長人選的競爭之中,鄧佳明是站在劉飛那一邊的,這樣一來,鄧佳明和本地派之間的裂痕將會進一步的加大,而和本地派裂痕加大之後,鄧佳明要想繼續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利益,只有繼續向劉飛靠攏,想辦法贏得劉飛的信任。所以劉飛這第四雕,可謂佈局深遠。”
軍師和大少對視一眼,眼中全都露出震撼之色。
這時,軍師繼續說道:“劉飛的第五雕乃是向葉衝示好,畢竟葉衝也希望通過運作自己的人晉升拉近自己與嫡系人馬的關係,讓他們更加向葉衝靠攏,而劉飛的幫忙無形之中必然讓葉沖和他的關係更加緊密。同時讓也可以拉攏葉衝的人儘可能的向劉飛靠攏,畢竟以前的時候之色葉衝本人向劉飛靠攏,通而通過把賈長輝運作到浦南區區長的位置上,劉飛向葉衝的那些嫡系人馬發出一個信號,只要他們有能力,有素質,向劉飛靠攏,那麼升官升職絕對不是夢想。劉飛這第五雕也是非常厲害啊。”
聽到軍師分析完之後,大少和軍師全都瞪大了眼睛,半晌無語。
然而,雖然軍師分析出了劉飛一招乃是一箭五雕,但是他依然漏算了一點,那就是劉飛還打算利用這一招達到自己在三公消費上發力,其目標對準的是李超羣。而這一招也僅僅是劉飛所設計的龐大的關門捉賊計劃中的一個小小的環節而已。《孫子兵法》中說道:“兵者,詭道也。故能示之不能,用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擾之,卑而驕之,逸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現在的劉飛深諳孫子兵法與三十六計,組合運用起來更是神鬼莫測,越來越有大家風範了,只不過劉飛自己不自知而已。
房間內沉默良久之後,大少苦笑着說道:“軍師,您分析了劉飛一箭五雕的去向,那麼我們應該如何應對?我們總不能讓劉飛真的成功了吧?”
軍師點點頭說道:“嗯,我們必須要採取應對措施的,首先就是我之前說的想辦法阻止劉飛拿下浦南區區長這個位置,有關這一點交給劉陽去操作,爭取儘可能的分化海明市的那些常委,讓他們反對由賈長輝來擔任浦南區區長,甚至到了沒有辦法的時候,可以使用無中生有之計,給賈長輝編造甚至創造出一些罪證來,讓賈長輝沒有辦法順利上位,只要賈長輝不上位,那麼對我們來說就沒有任何的威脅。劉陽,你能辦到嗎?”
劉陽嘿嘿一笑:“軍師,我劉陽別的不敢說,但是玩弄無中生有、栽贓陷害這一套來絕對遊刃有餘,當年的劉飛牛逼不牛逼,在老爺子葬禮上不還是被我給狠狠的收拾了一番,差點沒有垮臺。”
軍師聽完之後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不過嘴裡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說道:“嗯,你又把握就好,希望你千萬不要辦砸了。”說完,軍師又看向大少方向說道:“大少,你這邊也不能閒着,劉飛這一箭五雕最爲關鍵的兩雕一個是那個區長的位置,一個是王成林那邊,閒着王成林那邊我們也必須好好的部署一番才行,從眼前的局勢來看,王成林在羅曼德集團這個大項目與一個區長位置之間肯定會選擇這個大項目的,因爲這個一旦成功,那絕對是一個天大的政績,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所以你那邊還是要儘量和羅曼德集團的那些人接觸一下,讓他們想辦法把王成林在燕京市多拖延幾天,這邊拖延的時間越長,劉飛的懷疑也就越深,到時候劉飛與王成林之間的矛盾衝突爆發的時候也就越爲激烈,劉飛越無法把視線焦點集中到這180億元的資金去向上。”
大少聽完之後苦笑着點點頭說道:“嗯,好的,我會盡力的,只不過這些老外非常黑啊,恐怕這一次我又要付出一些利益了。他們這羣王八蛋全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軍師笑着說道:“就算給他們一些利益又如何,比起我們這180多億的純利潤和後繼不斷的純利潤來說,給他們那一點利益算不得什麼,再說了,一旦那些老外的計劃真的成功了的話,我們又可以獲得相當一部分利益,此消彼長之下我們最終肯定是要獲得更大利益的。俗話說的好,預先取之,必先予之,天上沒有憑空掉下來的餡餅,只不過不知道羅曼德集團的天使之心計劃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計劃,他們到底想要獲得怎麼樣的利益,我們將來又怎麼樣獲取分成?這些老外做事有些時候就連我都琢磨不透啊。”
就在軍師、大少他們在討論着海明市事情的時候,肖建輝、杜洪波、羅天強三人也在四海茶苑內聚齊,三人臉色全都顯得十分嚴峻。
肖建輝皺着眉頭說的:“老羅,現在找到陳瑞德了嗎?”
羅天強苦笑着說道:“我動用了不少人手去尋找陳瑞德,但是到現在爲止一直都沒有發現他在哪裡。”
杜洪波也苦笑着說道:“我的人到現在爲止也沒有找到。只是知道這傢伙在他秘書出去之後不久就離開了辦公室,自己開車出去了,至於去了哪裡,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
肖建輝聽完之後眉頭皺得更緊了。
就在這個時候,肖建輝的手機突然響了,他連忙接通電話,聽完對方的彙報之後,肖建輝的臉上先是一愣,隨後怒道:“快點,把他給我送到四海茶苑來。”
掛斷電話之,肖建輝狠狠的一拍茶几說道:“他奶奶的,這個陳瑞德真是一個壞事包,這小子開車離開單位之後,竟然去了海東區城關鎮的一家小酒館,去哪裡喝酒去了,據說那個小酒館是當初陳瑞德仕途之路起點時經常去的一家小酒館,他在那裡開了一個包間,整整喝了一下午的悶酒,後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那個小酒館的老闆因爲和他是舊識,就把他給擡到自家的房間內讓他睡覺去了。是我在公安局那邊的手下無意間發現了他的汽車,進去一打聽才知道他的下落的。”
羅天強和杜洪波兩人聽完之後立刻露出一陣苦笑。
20分鐘之後,滿嘴噴着酒氣的陳瑞德滿臉暮氣的被人帶進了肖建輝他們的房間之內。
肖建輝怒視着陳瑞德說道:“陳瑞德,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和劉飛談完之後爲什麼不向我彙報情況,你一個人喝什麼悶酒啊。”
陳瑞德臉上露出一陣慘笑,長嘆一聲說道:“劉飛啊,都是因爲劉飛啊。肖書記,這一次我栽了啊。”
就在肖建輝他們行動的同時,劉飛也沒有閒着,因爲明天下午馬上就要舉行常委會了,劉飛早就預料到明天下午的常委會上即便是有王成林的支持,依然是一場龍爭虎鬥。他必須提前籌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