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太傻了。以爲僥倖可以逃過去。但沈放他警。還給過我機會。甚至拿白盒煙王來打比方。就是要我明白。決不可被莫須有的利益矇蔽。唉。其實我一早就應該醒悟過來的呀。飲食車的市場哪怕還有一丁點兒前途。他又怎麼會放棄呢。我真是太傻了……”
“看來。徐謙並不是個沒腦子對女人惟命是從的傻蛋……”
佟大庸這樣想着。不由自主地在裡微微嘆息。知道事情已經不可爲了。再想利用徐謙來分散沈放的注意力幾乎是不可能的了。便跟董正和交換了一下眼色。想要禮貌地告辭離開不料徐謙談性正濃。搶着說道:“沈放畢竟是沈放呀。殺人從來都是用鈍刀子的他把香料公司的股份賣給我。爲的就是掏光我一年積攢下來的所有資金。然後又任由千古一香搶佔他的市場還做出要徹底退出的假象。引誘我們不惜找來風險投資去買下一家一家的機械廠。到了這個時候。其實繩子已經勒在我的脖子上。我還渾然不覺。美滋滋地將最後一筆錢用來收購了飄香的商標和專利。|呵。呵呵。哈哈。夜郎自大。真是夜郎自大呀。公司的流動資金徹底損耗殆盡。一場低劣的價格戰便能咬了我的性命。哈哈哈。虧我還做夢想要成爲什麼狗屁巨頭。我真是瘋了……”
這番話無異於左右弓抽了鍾婷一百八十個大嘴巴子。偏偏徐謙笑那麼悽慘。就連鍾婷都覺的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錯。
就在四周的人都驚訝地看着徐謙這個瘋子。一個沉鬱的聲音忽然說道:“現在纔想明白。不是太晚了?”
徐謙身子瞬間僵住。木偶一樣扭過頭去。終於他看見了沈放。看見沈放揹着雙手眼神冷冽地看着自己。就像是一頭孤狼。冷漠地看着敵人在陷阱中掙扎。不斷地掙扎。最後卻發現掙扎的徒然時。那種歇斯底里的恐懼和悔恨。
佟大庸紅潤的臉蛋了白。想要沈放打聲招呼把這個場面揭過去。結果被沈放寒徹地目光一掃。咯一聲。話茬竟給咽在了喉嚨裡。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和竊竊私語中沈放緩步走到呆若木雞的徐謙跟前。盯着他的眼睛。久才呼出口冷氣問道:“爲什麼要騙我哥簽字?”
徐謙嘴巴張了張。解釋卻說不出口。只的無力地搖搖頭。呢喃着說了句。“我錯了……”
沈放哦了一聲。想說“如果你沒有騙我哥簽字或許我還不會做的這麼絕”。但最後還是還是作罷。只盯着徐謙又看了半晌。
沈放跟徐謙之間的,恩怨怨。就算不是黃州本地人。在場的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雖然大多數人還想不透爲什麼價格戰剛剛開打半個多月。徐謙就投降認輸看上去還是的一敗塗地。但他們普遍都很厭惡徐謙這種吃裡扒外的白眼狼行爲都期待着沈放能夠當場爆發雷霆之怒。沒料想。沈放只是靜地盯着徐謙看了一分多鐘。倏忽轉身就走竟是沒有留下半句讓人快朵地酣話。
沈放走了。佟大庸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他經過董正和身旁時。輕聲說道不償失。我是真不該摻和你這潭子渾水的……唉沈放是個不動則以。一動就必然直取你要害的角色。這下。有的瞧了。正和。你還是好自爲之吧……”
任誰瞧了徐謙一臉濛濛的死氣沉沉。也都知道這傢伙算是徹底完了。沈放那簡簡單單的一質問。如同烏雲蓋頂時一聲響徹九天的驚雷。將他心中僅存的最後一點尊嚴也抹殺的乾乾淨淨。
望着沈放消失地方。徐謙僵直地站在那。雙目呆滯久久未動。就連鐘不無關切地喚了兩聲。他也渾若沒有聽見。只是嘴脣微微開合着。似乎在自言自語偏又沒有發出|何聲音。
這?”
了姓沈的那個妖孽。就屬他風頭最勁了。”
夥就算不是三頭六臂。起碼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吧”
“你以爲呢?他其就一小蝦米。硬殼子還沒長齊就跳出來叫板。該他倒黴。”
“話也不能這樣說。他連飄香都能收購。實力肯定還是有地。只不過架不住沈妖怪財大氣粗……依我看。只要能抗過價格戰將來鹿死誰手還難說呢。”
“懶球跟你講。一點見識都沒有。瞧瞧他那半死不活的模樣。你不覺剛纔那話是在放屁嗎?”
“呵呵。我就隨口說說而已。好他們兩個以前關係很鐵的吧。否則沈妖怪也不會把香料給他做。怎麼就鬧成這樣了。我看八成是沈妖怪不地道。見不的人家跟他搶市場。”
“少在人家的地頭說八道。你不想在黃州落腳儘管噴糞。可別連累你哥哥我……”
不斷有人竊竊私語慢騰騰地從身旁走過。或多或少都要用種種古怪
打量他。而身後鍾婷則跟董正和說着悄悄話。絮唧唧喳喳落在徐謙耳朵裡又是說不出的煩躁。他面無表情地回過頭。發現鍾婷的臉龐雖然近在尺。卻看的是如此不真切。彷彿已經不再屬於同一個世界那般。
“我回去了……”聽到自己的聲音很澀。徐謙下意識地咳嗽一聲潤了潤嗓子。
鍾婷過去拉着徐地手。柔聲說:“別跟姓沈的一般見識。他也就|狂這幾天。等我找來新的資金。公司一定能夠扭轉局勢的……要不你先回家休息。晚上我去找你……”
徐謙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目光散亂地朝董正和看去似乎想要說什麼喉嚨裡卻只是哧響了響。他忽然用力抓住鍾婷地小手。直到鍾婷皺着眉頭說“你弄疼我了”。這才緩緩鬆開。又盯着鍾婷的臉龐看了半晌。猛地挺起腰桿。轉身行屍走肉般大踏步走了出去。
“他怎麼了?”董正和問。
鍾婷沉吟着說:“沒見過膽子這麼小地男人。好像沈放不是人一樣有什麼好怕地。”
“呵呵。沈放呀……”董正和歪了歪腦袋。眼中盡是玩味。“倒是有不少人背地裡叫他什麼來着。妖孽呀。呵呵……”
外面雨下的更加大了。一陣緊挨着一陣從頭頂上潑下來徐謙拒絕了迎賓小姐準備地雨傘。有些迫不及待地衝進了雨水瓢潑中。他發現自己忽然變的異常清醒。過去種種看不透想不明的地方。瞬間都變的清晰而廓然起來。
回到公司時。徐謙裡外外已經溼透現那些閒着沒事正聚在一起聊天地員工轟然散開。裝模作樣地又開始忙碌。便咯咯笑着將腳上水淋淋的皮鞋踢掉。脫|西裝往地上一摔。然後從離自己最近的員工開始。一個一個指着鼻子罵過去。連畏畏縮縮藏在角落裡打掃衛生的兩個大媽都沒放過。
一通長達半個小時酣暢淋漓地潑婦罵街之後。徐謙覺的心裡舒坦了不少。也不管面前辦公桌上是誰茶杯拿起來咚咕咚灌了大口。一抹嘴巴擡腿跳到了桌上。狀若瘋子似的喊了起來。“你們都被炒了捲鋪蓋蛋吧。老子說你們被FIRE了聽不懂英文嗎。還他孃的賴在這等着老子你們開飯呀!”
將公司員工全部走後蕩蕩的辦公室就剩徐獨自一人。瘋笑着將所有吊扇全都`開一邊瘋着一邊將亂成堆成堆的文件往上拋。當碎紙屑漫天飛舞。雪花般到處都是他忽而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愣愣地一動不動。
先是微不可聞地抽泣。繼而是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哭了一陣又仰天大笑。笑滿地打滾。雙手用力拍`地面。紅了腫了出血了。渾然不覺。
折騰累了。躺在冰冷的地上望着天花板。此時已近年關。莫說淋了一場大雨。就是穿着毛衣乾坐着也覺的冷。但是徐謙臉色反而潮紅的很反常。就像喝醉了酒一樣。
自己辦公室的電話一一遍不知倦地響着。叮鈴鈴的聲音刺的徐謙眼跳個不停。他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佝僂着背。走進去拿起電話放到耳邊。只聽電那頭鍾婷的音咆哮着說。徐謙。你是不是瘋了。剛纔有人告訴我。你把公司地員工都開除了。你發什麼神經呀你?”
彷彿將胸腔內的最後一口氣也呼了出來。徐謙耳聽着鍾婷跟小腳女人被脫了鞋一樣恬噪。忍着忍着終於忍不住了。猛地咆哮起來。“夠了!”
鍾婷滯了一滯。良久才啞着嗓音說:“你吼我?徐謙。你居然吼我?爲了你。我兢兢業打拼。一天睡都不到六個小你。你竟然吼我?”
徐謙彷彿聽到心口碎裂的聲音。一瓣一瓣的。扎的他用力揪着胸口快要痛昏過去。可是他強地撐着桌面。不讓自己跌倒。沉沉地說道:“婷婷。我是愛你的。哪怕你讓我去死。我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婷婷呀。你聽我一句。不要再去找什麼風險投資了。我死不要緊。可不能讓你把自己也搭去呀……婷婷……”
“我不會輸的。沈放還沒贏。他還沒有贏。只要能熬過去。我一定能熬過去的。一定——”
電話裡頭。鍾婷固執地說着。但徐謙早已仰面倒在地上昏死過去。已經是聽不見了。
以上正347字。下面是員外有感發的嘮叨。呵|。看看就行。切莫當真。
員外有個朋友。也曾像徐謙這般爲了一個女人。尋死覓活近十年。後來那女人瘋夠了玩夠了也奔三了。想找個歸宿了。我那朋友義無反顧地飛蛾撲火。結局就是年前他差點沒去臥軌自殺。
愛一個人是盲目的。不應該去評價對錯。但員外總覺的。白菜是白菜。蘿蔔是蘿蔔。看不眼的話。就是真介掏出心來。對方說不定還覺是人傻好糊弄。可誰又是真傻呢。癡情兩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