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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蛋?我爲什麼要滾蛋,馬老六我給你說,今天我就算是拼着不開這個菸酒店,都會和你算賬到底。你說說,你讓大傢伙說說,這旅遊一條街誰不知道你馬老六,不就是仗着姐夫是旅遊局的,所以你才能夠這麼猖狂嗎?
當初這條街修建的時候,是在旅遊局管轄下,所以說我們這些商家纔會被旅遊局吃的死死的。被旅遊局吃的死死就算了,你憑什麼這樣做?你們在場的還有不知道的吧?不知道的就讓我給你們說說,就是眼前這傢伙,叫做馬慶濱的馬老六。
每個月都讓我孝敬一條煙,而且這條煙還必須是四百元一條的。這算什麼?這不是典型的吃拿卡要嗎?如果說真的只是這樣我也就算了,我也就認了,誰讓人家是國家幹部那?但你馬老六最近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之前是一個月一條煙,現在竟然讓我半個月就給你一條煙,而且還必須保證,價錢不能夠低了。四百元標準的一條香菸,一個月要兩條。憑什麼啊?爲什麼啊?我這個小店一個月才掙多少錢,全都要孝敬給你嗎?
我說我最近有點困難,經營不下去,讓你高擡貴手,你是怎麼做的?你丫的非但不通情達理,還非逼着我現在就拿煙給你。馬老六啊馬老六,你不讓我過,我就和你撕破臉。你不知道吧?從你第一次開始從我這裡要煙,一直到現在的所有畫面我都錄下來了。馬老六,咱們就一拍兩散吧,我看你最後還能不能混下去。”
真的是一場淋漓盡致的痛罵。
如今的張瑞柏就像是被壓迫到家似的,終於沒辦法再忍耐,徹底爆發起來。
這個小菸酒店我大不了就是不開,又能夠如何?倒是你馬老六,我有着你吃拿卡要的視頻,還真的是不相信捅出去後。上面沒有人追究。以前我是懶得和你計較,只要大家都能夠混的過去就行,現在這樣是你逼我的,我是絕對不會再忍耐什麼。
蘇沐臉色唰的就陰沉下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在這裡能夠遇到這種事情。吃拿卡要,已經是三令五申必須杜絕的事情,而現在這傢伙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在做。
蘇沐是絲毫不會懷疑張瑞柏是在信口開河。人家既然說有證據,就必然是有。那些證據要是拿出來的話,丟人的不但是馬老六,整個商禪市市旅遊局,旅遊行業都會遭受到致命打擊。國家機關的聲譽,就是被這羣人給毀壞的。
想到這個。蘇沐就已經準備出面管這事。
蘇沐發現張瑞柏說成這樣,旁邊站着的所有看熱鬧的人,只有少數少數露出來驚愕神情,這說明什麼?說明像是這樣的事情,差不多大部分人都清楚。
這種行爲就更加惡劣!
馬老六是真的被張瑞柏給氣瘋,沒想到張瑞柏真的敢這樣做,難道你非要將臉皮徹底撕裂開來才行嗎?難道說你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嗎?你真的是敢作敢爲。我就讓你敢作敢爲到底。看看咱們到最後誰是哭着的,誰是笑着的。你敢動我,你能動我嗎?我姐夫是市旅遊局局長石三峰,我有這麼大的靠山在,難道還害怕你不成?
“張瑞柏,你這是真的不想活的節奏啊。”馬老六將霓虹燈牌放下後狠聲道。
“不想活嗎?是的,我就是不想活了,我現在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我這和死了有什麼不同?我是真的不想要再像是這樣下去。我他媽的已經成爲你馬老六的銀行取款機。”張瑞柏的神情處於一種崩潰邊緣,眼神中多出一種瘋狂,就是這種瘋狂,讓四周的人深深感覺到,如果不是被逼迫的要命,誰會這樣?
全都是該死的馬老六造成的。
張瑞柏今天要是真的有什麼事情,馬老六你是脫離不了責任的。說起來張瑞柏在這條街的信譽是不錯的。本着誠實經營的原則,只要是從他店裡面賣出去的煙,就從來沒有假貨。而且你要是誰家有困難的話,只要是這條街的商鋪。他都會賒賬。
這樣的老實人被逼成這樣,誰之責?
“行啊,你給我等着。”馬老六現在是有點害怕,張瑞柏眼神中多出的那種東西,讓馬老六真的有所畏懼,只是一個人的他,是沒有可能敢和這種人對抗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走人再說。
馬老六就這樣很快便從人羣中逃走,看着馬老六逃走的身影,那些個商戶也都散開,有些和張瑞柏關係不錯的,則是走上前紛紛安慰着,讓他不要着急。
張瑞柏能說什麼,事情都已經這樣,他不再抱有任何希望,轉身回到商鋪中,就開始準備結束這個小店。他是真的捨不得關掉這個小店,這裡承載着他很多希望。要是能夠將這裡繼續經營下去,是他的夢想。
就在這樣的氛圍中,蘇沐走進來,看到地面上砸碎的一個工藝品,臉色越發陰冷。
猖狂至極,無法無天。
像是馬老六這種人就應該徹底打壓住,是絕對不能夠讓他們翻身。他們的存在就是一種丟人,是給所有政府機關抹黑。作爲副市長,蘇沐都爲商禪市有馬老六這樣的人而深深自卑。
“你們要買菸酒嗎?趕緊買,我算你們便宜點。”張瑞柏強打起精神招呼道。
“老闆,剛纔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看到,我只問你一句話,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那個什麼馬老六真的每次過來都從你這裡吃拿卡要?你真的有監控視頻嗎?”蘇沐認真道。
“你們是誰?”張瑞柏有些謹慎的盯着蘇沐他們,心中的戒備讓他對蘇沐開始懷疑。
難道說蘇沐和馬老六是一夥的,真的要是那樣,自己無論如何是不能夠將監控視頻交出來的。那可是他手中的保命底牌,真的要是拿出來給蘇沐,自己以後說什麼都是白搭。
也難怪張瑞柏會這樣想,換成是誰都會是這種想法。
蘇沐當然知道張瑞柏的擔心,所以他倒是沒有任何遲疑,微笑着道:“你放心,我們和馬老六不是一夥的,你只要告訴我你說的是真是假就行。你沒有必要現在就將東西拿出來給我,只要你說的是真的,這件事情我管了。你這家菸酒店我看地理位置也不錯,看你在這條街的口碑也很好,相信你也不願意就這樣關門吧?”
當然不想,誰要是想的話誰就是孫子。
這裡是我的心血,我是絕對不想要眼睜睜的結束這裡。只是你們說的是真的是假的?你能夠管這事?稍等下,你這個人我怎麼看着有點眼熟那?張瑞柏突然盯住蘇沐,然後很快神情一喜。
“你是蘇市長?”
“你認識我?”蘇沐問道。
“你真的是蘇市長啊,蘇市長,我當然認識你,從你成爲咱們商禪市的副市長後,我就知道你。你所做的每件事情我都知道,在電視上我還經常看到你。不說別的,就說前兩天的黑心棉事件,我就知道是你的功勞。
說起來還真的要感謝你,因爲我家親戚的孩子就是今年要上大學的,真的要是買了黑心棉棉被,那就糟糕。蘇市長,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真的會管這事嗎?”張瑞柏驚呼道。
這就是民心。
換做是別人的話,是絕對沒有可能讓張瑞柏這樣激動。但蘇沐卻行,張瑞柏說起來對商禪市的官場是有所愛好的,是很喜歡研究官場變化,所以他是知道蘇沐。
張瑞柏不但知道蘇沐是副市長,更加知道他現在是市公安局局長,是殷玄縣縣委書記。一個能夠將殷玄縣發展成那樣的官,絕對是好官。一個能夠毫不留情的打擊黑心棉的副市長,難道說還有的挑嗎?蘇沐是絕對值得相信的。
“是的,只要你說的是真的,我就會給你管到底。你的這個菸酒店不但不會關門,我保證你還能夠很好經營下去。”蘇沐平靜道,淡然語氣中流露出一種強大自信。
就是這種自信,讓剛纔心情還是惴惴不安的張瑞柏一下變的有精神起來。
“是真的,當然是真的,我所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馬老六叫做馬慶濱,是市旅遊局局長石三峰的小舅子。他就是仗着這個身份,在市旅遊局掛職不說,竟然還在市旅遊局的監督管理處上班。再加上整條街都是歸屬旅遊局的,所以說馬老六才能夠像是那樣理直氣壯的吃拿卡要…”張瑞柏像是控訴般不斷訴說着馬老六的劣跡。
蘇沐沒有任何不耐煩的意思,就這樣安靜聽着。張瑞柏真的是對官場有所研究,所說出來的每句話都是能夠一針見血,很多話語都是將旅遊局的部門帶出來。
就是在這種訴說中,蘇沐逐漸明白馬老六這些年在旅遊一條街的所作所爲。尤其是當他知道馬老六竟然還有其餘身份,這個身份就是在各個旅行社中都有股份時,蘇沐心情真的是愈來愈惡劣。
旅遊旅遊,蘇沐自問從從政後對旅遊真的是開過刀的,但卻沒有像是現在這般對旅遊行業憤怒過。
真的是處處有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