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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很快就見到樑名物。
說起來這已經是兩個人的第二次見面,蘇沐看着坐在眼前的樑名物,能夠感受到他眼中釋放出來的那種冰冷陰狠光芒,想想也是換成誰見到仇人,總不會笑臉相迎。只不過樑名物的這種表現,在蘇沐這裡壓根就構不成任何問題。你就算是有再多仇恨,都是沒有用的。你的所作所爲難道還需要我來爲你多做解釋嗎?違法犯罪這些該死人的仇恨,蘇沐從來都是來者不拒。
這種人每死掉一個,在蘇沐心中都是在爲社會做貢獻。
“我知道你心裡肯定是不服氣,你心裡面也肯定在想,就連法庭都在幫你,我又能如何你是吧?”蘇沐淡然道。
“沒錯,蘇沐,我知道你是市公安局局長,但那又怎麼樣?難道說你們就能夠如此枉法嗎?我是懂法律的,你們沒有證據是不可能殺死我的,我是絕對不會認罪的。”樑名物桀驁不馴道。
“滾刀肉?耍無賴?”
蘇沐嘴角露出嘲諷冷笑,“樑名物,你也不要拿這種說辭來對付我,我要是想弄死你的話,有的是辦法。我之所以現在過來,是想要給你說,有些事情既然是你做過的,就要承擔。你以爲你什麼都不說,我就拿你沒有辦法嗎?
笑話,真的是天大笑話。樑名物,人在做天在看,國家法律是公正的,是不會給你任何漏洞可鑽的。我們有的是證據,只要證據在手,就算你是滾刀肉,就算你如何否認,就算你再不想要認罪,都將是在做無用功,我就敢這樣給你說,你,死是死定了。但如何死。現在還在你的手中是能夠選擇的。”
“哈哈。”
樑名物不屑的大笑起來,在這種大笑聲中聲音陡然間便的尖銳起來,眼神也宛如毒蛇般,死死鎖定住蘇沐,“蘇沐,我就算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只不過你得先讓我能做成鬼再說。我是真的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是嗎?”
蘇沐懶得和樑名物繼續廢話,起身從他身邊離開的時候,沒有誰發現一張符篆悄然從樑名物背後消失,就算是樑名物都沒有能夠感覺出來自己身體有什麼變化。
既然樑名物這種人渣是想要反抗到底,那就反抗吧。
只要有充足證據在手,樑名物是絕對會被宣判死刑的。現在樑名物的問題解決掉。倒是可以前去找咱們這位法院院長聊聊,蘇沐真的是不想和靳浩民有什麼過節,但要是說對方是站在彭抒懷那邊,所作出的決定是有意而爲的,那麼蘇沐是不會給他面子的。至於說到親自拜訪,靳浩民真的是沒有這個資格。
就算是見面,也是靳浩民前來市政府面見蘇沐。
所以會客地點就定在市政府。
就在蘇沐的辦公室裡面。靳浩民接到通知後,是有着些許疑惑和不解。但這種遲疑真的是很短暫時間就消失掉,他知道別管自己如何想,想些什麼都是必須要前去找蘇沐的。蘇沐是誰?蘇沐是副市長,就衝着人家這個身份,靳浩民就真的是沒有可能公然反抗。
只是就算是見面又如何?
難道說蘇沐你還能夠對我說什麼嗎?
所以靳浩民就出現在蘇沐辦公室,只是當靳浩民進來後,等到的卻是蘇沐準備離開。所以靳浩民和蘇沐的第一次見面就真的是有些讓人難以想象。靳浩民站在辦公室中,蘇沐則是微笑的站在他面前。
“靳院長,樑名物的案子什麼時候能夠再次開庭?”
“這個要看情況定。”靳浩民遲疑道。
“是嗎?我希望能儘快開庭,畢竟這件事情的性質是很爲惡劣的,而我們公安局那邊所提供的材料是很爲詳細的,那麼多證據在,難道說還不能夠定案嗎?”蘇沐問道。
“蘇市長。我們法院審案子畢竟是要考慮很多方面的,我們…”
就在靳浩民還想要多說什麼的時候,蘇沐突然打斷他的話,“既然如此。那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靳院長,你們法院是有你們的程序,如何審案我是不會干涉的,但我希望你能夠在其中扮演起來領導的角色,能夠儘快給這個案子定性。當然如果說你不能夠做到的話,我也不會催你,只是請你記住,你頭頂上戴的帽子,那懸掛的是國徽。我這邊還有點事情,就不多留靳院長你。”
說完後,蘇沐就直接起身離開辦公室。
靳浩民當場愣住。
要不要這樣?
怎麼會如此?
都說蘇沐是很爲霸道的很爲強勢的,靳浩民以前還是不相信,今天總算是見識到。自己這邊只是稍微推脫了下,蘇沐都懶得繼續虛以委蛇下去,動用的就是如此強勢威逼姿態。怎麼?難道說你蘇沐這個副市長還能夠真的干涉到我們司法系統的獨立嗎?蘇沐,就衝你今天的這個表現,我就是不會給你面子的。
什麼樑名物的案子要即日開庭,我就非得給你拖,拖延死你。
當靳浩民從市政府走出去後,慕白很快就走到蘇沐身邊,低聲道:“就在剛纔靳院長離開市政府後,已經進入市委大樓,走進了彭書記辦公室。”
還真的是這樣。
蘇沐最爲擔心的就是靳浩民背後有彭抒懷撐腰,沒有想到事情還真的變成這樣。
“再等等,如果說明天靳浩民還拖着不加以審判的話,他也就別想繼續審判。”蘇沐是就要離開商禪市,所以說在離開之前,能夠將人事儘快安排妥當,是不會放過機會的。
如今的蘇沐已經是開始鋒芒畢露。
背後有着那麼多尊大佛撐腰,蘇沐編織起來的人脈已經很廣,要是說有人不配合的話,蘇沐是會果斷調整對方工作。像是靳浩民這種不聽指揮的,拿下就拿下。
市委書記辦公室。
這時候靳浩民的確是站在彭抒懷面前,只不過卻是沒有等到自己所想象的那種笑臉相印,彭抒懷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盯着靳浩民,半天的沉默足以讓靳浩民心裡發虛。
“你說說你做的這都是什麼事情?樑名物案件如今已經是鬧到整個商禪市都知道,你卻是因爲對方在法庭上做出那種無賴舉動就直接延期宣判。你延期做什麼?你能夠暫時休庭也不能延期啊?你難道不知道這樣一延期,就會給某些人落下口舌。我就問你一句話,你說那些證據可靠嗎?”彭抒懷陰冷問道。
“可靠。”靳浩民當然知道那些證據沒有任何水分。要是按照那些證據來,樑名物當庭就能宣判死刑。這不是因爲自己有點小心思,所以纔會變成這樣。
哪能想到彭抒懷竟然不高興。
沒有道理的不高興啊。
“可靠你還猶豫什麼勁兒?既然可靠你就要按照可靠的程序來,我真的是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這種愚蠢的事情你都能夠做出來。靳浩民啊靳浩民,你這樣做不是爲我好,是在坑我。我不管你怎麼做,現在回去後就給抓緊辦這件案子,像是樑名物那種蠢貨,就應該宣判死刑。”彭抒懷不耐煩說道。
“是,我這就去辦。”靳浩民灰頭土臉的從辦公室中出來,在門外面發現站着的藍俱後,就趕緊湊上前去,臉上帶出一種溫和笑容,音調都是變的柔和許多。
“藍大秘,書記這是怎麼回事?”
“我說靳院長,這次的事情你真的是辦的有點欠妥。不過書記最近心情是不好,福隆商廈那邊出現點問題,以至於影響到書記的大商禪市改造計劃,所以說心情會煩躁。你這時候又做出這事來,不過沒關係的,書記這只是暫時性的發脾氣,等到過會就會好起來。你趕緊去忙你的吧,我這邊會給你說說話的。”藍俱笑道。
“那就多些藍大秘,改天請你喝酒。”靳浩民趕緊道。
“好說好說。”藍俱隨意道。
藍俱現在已經是真的很爲適應市委書記秘書這個身份,有這個身份在,是能夠解決掉很多問題的。藍俱也清楚很多事情不是說彭抒懷事後就真的會爲自己作主,但這些是無所謂的,能夠享受到這種權勢帶來的優越感纔是最讓藍俱癡迷的。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會有很多事情發生。
有些罪犯是會死無葬身之地,但也有些人犯罪後仍然是能夠錦衣怒馬,活的比誰都好。藍俱是想要成爲後者的,畢竟這是誰都沒有辦法肯定的事情,萬一藍俱真的能那樣那?
所以藍俱纔會給靳浩民這樣。
所以藍俱纔會聯繫武廟。
只要是能保住自己飯碗,只要能忠實的成爲彭抒懷身邊一條狗,藍俱所任何事情都認了。
社會是個大染缸,官場更是染缸中的極品。很多事情很多人,都是在這種不經意間改變的。你說你之前是什麼樣的,之後又會變成什麼樣?這都是沒有誰敢肯定的。藍俱以前還是那樣畏首畏尾,甚至想過要背叛彭抒懷,如今不還是選擇這條道路嗎?這就是所謂的人生,這就是最爲殘酷的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