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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千朝市的副市長金本經?”陳東諦眼神微動。
“對,就是他!”
“要是他的話,這事或許是有內情的。”陳東諦嘴角浮現出一抹玩味神情,意有所指的說道。
“這個金本經是高培源提拔起來的,我會留意是因爲高培源最近有意向提拔他入常,給出的理由是千朝市始終是省會城市,作爲副市長並且兼任公安局長的金本經理當入常。”
高培源!
蘇沐倒是沒有想過這事會牽扯到高培源,一個省委副書記。不過要是這樣的話,反而是能解釋清楚金本經這樣做的原因。
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金本經接到了高培源的指示,想要爲難下自己。畢竟要不是自己介入的話,高培源在有鳳市的佈局幾乎是不可撼動的。
高培源心中有幾分怨氣想要發泄,完全可以理解。
蘇沐脣角冒出一抹自嘲般的苦笑,“我就說凡事都是有原因的,敢情原因在這裡。”
“省長,既然金本經這麼想要破案,我已經給徐炎說了,這個案子就交給他們市公安局去偵破。”
“金本經給出的時間是明天破案,到時候他要是破不了的話,就別怪我不給他留情面。”
“這事我心裡有數,你放手去做吧。不過和這事相比,我覺得你應該將重心放到寇悔的被殺案件上來。寇悔這個節骨眼死掉,對有鳳市對你來說都是一個無法逃避的問題。”
“要是說有心人推動的話,是會將這盆髒水潑到你身上來的。我這麼說,你懂其中的兇險吧?”陳東諦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懂!”
蘇沐深知這裡面的兇險,但他卻是無所畏懼的,有寇悔拿出來的證據在,他將所向無敵,正好趁着這個機會,讓那些魑魅魍魎都蹦達出來。
“省長,我會處理好這事的,您這邊要是沒有什麼事情吩咐的話,我就要趕回有鳳市。我要趁着現在去見見簡鎮,這個北海商會的掌舵人身上可是藏着不少秘密的。”
“恩,去忙吧。”
“是!”
……
最糟糕的事情終於發生。
在蘇沐趕回有鳳市的路上,寇悔的家人就在海外通過特殊渠道在有鳳市媒體上發表了一篇新聞,劍鋒直指蘇沐,新聞的內容說的很激烈,語氣很強勁。
“寇悔會死,完全就是因爲蘇沐,不是蘇沐搞出來的信用積分制度,寇悔又如何會鋌而走險,又何至於會死掉?蘇沐,你就是殺人兇手!你就是雙手沾滿血腥的劊子手!”
“蒼天啊大地啊,請你們睜開眼,看看這個齷齪的世界,怎麼能讓蘇沐這種瘋狂的人掌權?”
“我們作爲家屬強烈譴責蘇沐的殘忍無道,我們懇求黨和政府能給我們個說法,讓死者死的安生,讓生者不至於在痛苦絕望中苟延殘喘!”
……
很多事的發生只要有幕後推手,總是能朝着火爆的程度發展。
就像是眼前這個新聞,幾乎在爆發出來的瞬間,網絡上就開始瘋狂轉載,各種各樣的熱議驟然而生。
“我就說那個什麼信用積分制度是不行的,你們看果然如此吧,現在都逼死人了,看以後還怎麼進行下去。”
“裸商也是人,不能被隨意欺凌殺戮。”
“讓蘇沐站出來給我們個解釋!”
……
羣情激奮。
當這種熱議瀰漫開來的時候,在有鳳市某座茶樓的雅室中,北海商會剩下的幾個裸商正美滋滋的喝着茶。
他們絲毫沒有因爲寇悔的被殺而恐懼害怕,都沉浸在寇悔死亡帶來的這種局勢逆轉興奮狀態中。
想到蘇沐這下被潑上難以擦拭掉的髒水,他們就愈發興奮激動。
“你們說是誰在背地裡做事的?”
“我覺得肯定會有人懷疑這事是咱們做的,可這事真的和咱們沒關係。”
“我現在就想簡鎮在公安局肯定是坐的舒舒服服,有寇悔死亡帶來的這種輿論,他們公安局要是說敢繼續扣留着簡鎮的話,指不定會掀起多大的麻煩。”
“你們說這事會不會和韓老有關係?”
當最後這話問出的瞬間,所有人全都閉嘴,每個互相對視一眼後,一種說不出的壓力開始油然而生。
別看他們現在活得是瀟瀟灑灑,但他們心知肚明誰的心中都有着一層陰霾,這個陰霾就是韓老。
這位神秘的老人家是他們的福星,不是韓老的話就沒有他們的現在,可恰恰因爲這樣,他們才越來越害怕。
要是說韓老那邊真的做出任何對他們有敵意的事,他們將會吃不了兜着走。
當這個念頭冒出的瞬間,幾個人低着的腦袋突然間全都擡起,一個毛骨悚然的猜測陡然間出現。
“你們說寇悔的死……”
“閉嘴!慎言!”
“喝茶!”
剛纔還是談笑風生的茶室,瞬息間死一般靜寂。
……
有鳳市市公安局審訊室。
簡鎮仍然是擺出一副不配合的姿態來,面對着雷諾充滿着譏誚和蔑視,“我說雷諾,你們真夠可以的,昨天到現在就只是審問我嗎?”
“莫非你們就沒有別的事情做?這麼看得起我,讓我情何以堪?不過算算時間的話,你們也應該快要束手無策了吧?”
“是要放我離開了吧?我還不怕明擺着告訴你們,只要我離開這裡,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你們打官司,我要是不把你們告到體無完膚我就不姓簡。”
雷諾臉色冰冷。
砰!
“你不姓簡準備姓什麼,姓雷嗎?真的要是姓雷的話,也要看人家雷諾願不願意要你這個兒子!”就在這時審訊室的房門從外面打開,蘇沐邁着輕鬆自在的步伐走進來,徐炎跟隨在後面。
“蘇書記,徐市長。”雷諾他們急忙站起身。
“雷諾,你們做的很好,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出去歇着吧。”蘇沐滿意的說道。
“是!”
隨着雷諾他們離開,這裡就只剩下蘇沐和徐炎,他們兩個面對着簡鎮的時候,審訊室的監控視頻仍然在運轉。
除非是得到命令,不然監控視頻是不會關閉的。
蘇沐竟然親自過來?
不過那又如何?他們沒有自己任何犯法的證據,別說是蘇沐即便是省委書記過來又能怎麼樣?
想通這個後,簡鎮在看向蘇沐的時候,眼神便是非常平穩緩和。
他隨意的坐着,扭動了下脖頸後,語氣抱怨的說道:“蘇書記,你來的正好,我這邊遇到的這事你說怎麼解決?這都是什麼狗屁倒竈的事情。”
“我這好好的在外面遊玩竟然會被你們市公安局的人帶到這裡來,帶過來就算了,二話不說就直接審訊和扣留。”
“我就納悶了,我們作爲公民配合警察辦案是應該的,可警察也不能這樣囂張跋扈的做事吧?他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和規矩?我現在就要離開這裡,請你下令吧。”
“離開這裡?”
蘇沐手指敲擊着桌面,眼神安然的盯視過來,平淡的說道:“簡鎮,你好像對寇悔的被殺一點都不震驚,一點都不同情,他的死對你來說就這麼無足輕重不值一提嗎?”
“還是說他的死早就在你的預料中,所以說你壓根不必感到意外?或者說他就是你派人殺死的!”
轟!
這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話語,剎那間震撼到簡鎮。
他心臟猛地抽搐,但臉色卻非常淡然,竭力控制着聲音自然着說道:“蘇書記,你這樣的話真的不好笑。”
“好笑?你覺得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嗎?簡鎮,你真的是夠頑固的。也對,像你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暴露出來底牌的,也是不會隨便就服軟的。”
“不過我這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撬開你這種人的嘴巴,你不是很理直氣壯嗎?我也懶得和你廢話,有段視頻請你欣賞。”
蘇沐話音落地的同時,徐炎那邊就直接將一個平板放到桌面上,看到裡面正在播放的視頻時,原本神情倨傲的簡鎮頃刻間面如死灰,臉色像是吃了死耗子般難看的要命。
他手指哆嗦,難以置信的擡起頭,“這段視頻是假的,是你們想要誣陷我的,我沒有拍過這樣的視頻,蘇沐,徐炎,你們這是想要陷害我!”
砰!
徐炎拍案而起,面色憤怒的指着簡鎮的鼻子痛聲呵斥,“簡鎮,你腦袋是不是進水了?還是你根本就是個白癡,你說這段視頻是我們弄虛作假的,這種蠢話你怎麼就能說出來?”
“你信不信隨便找個人都能說出來這是真實的畫面。就是你,在視頻中說要殺死寇悔的。而現在寇悔被殺,你說和你沒有關係,誰信?你就是殺人兇手,殺人償命,你是要死的!”
殺人償命!
要死嗎?
簡鎮整個人現在是懵圈和失神的,周身寒徹,像是掉進了深淵中。
他做夢都不會想到,勝券在握的自己,怎麼會這樣輕而易舉的就被寇悔翻盤。
該死的寇悔,怎麼有這樣的心計,會拍攝下來這種視頻。
有這段視頻當證據,寇悔的被殺是完全能算到自己頭上來的。
可這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是冤枉的。
但能將韓老供出來嗎?供出來韓老自己的下場也會很悽慘。
左右都是死,簡鎮焦慮的快要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