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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進展其實並不算順利。
韓牢的三處藏身地在同時被攻破,可惜的是裡面非但沒有韓牢的身影,就連是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留下。
聽到這樣的彙報,蘇沐瞬間就清楚了,簡鎮是被算計了。
韓牢既然當初能將簡鎮他們捧到現在的高度,又怎麼會一點準備都沒有?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甚至早就清楚簡鎮對他的監視,只是一直都沒有說出來而已。
三套藏身地不過是掩飾行蹤的幌子。
“有點意思,這個韓牢到底是什麼來路,我現在對他已經是有些興趣。徐炎,給我刨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人抓到。”
“對了,你們可以藉助葉錦榮的天眼系統,只要韓牢還在有鳳市,相信就一定能挖出來。還有謹防他易容逃走,絕對不能給他任何可趁之機。”蘇沐眉宇間閃現出凌然冷意。
“是,書記,知道了!”徐炎沉聲道。
全城戒備,全城緝捕。
就在徐炎那邊佈置行動的時候,市委秘書長周謹恪出現在蘇沐面前,憂心忡忡的說道:“書記,外面網絡上又冒出抹黑咱們有鳳市的消息來,說的是寇悔的死完全是因爲被信用積分制度逼迫的。”
“要是說沒有這回事的話,寇悔都不會死亡,尤其是這事是寇悔家人在運作,更是掀起一場不小的波瀾。”
“所以呢?”蘇沐淡然回道。
“所以?”周謹恪有些微愣。
“這事變成這樣是很正常的,要是說寇悔的家人不鬧事纔不對勁。不過這事我總懷疑不只是這樣,暗中進行動作的很有可能是韓牢。”
“所以說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將韓牢繩之以法,只有將他抓住,所有事才能迎刃而解。當然至於說到網上的輿論也不必太過在意,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蘇沐揮揮手,無所謂說道。
“是!”周謹恪放下心來。
“說說咱們市最近的動向吧。”蘇沐輕描淡寫的將這個話題放到一邊。
周謹恪略作沉吟和梳理後便緩緩說道:“咱們市所有工作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劍鈴縣那邊的玉石基地建設一天一個樣。”
“初步估計年底就能建成所有露天市場,至於說到商場的話,則是要等到年後才能投入使用。不過因爲是三個工程隊一起施工,進度肯定沒問題的。”
“信用積分制度的建設也穩步前進,各地反饋回來的消息都很及時和準確,目前已經全都登記到咱們的信息庫中,隨時都能對外公佈和查閱。”
“其餘縣的山脈經濟發展進度呢?”蘇沐眯縫着雙眼問道。
“和劍鈴縣的快速發展相比,其餘縣雖然說也在進行,但不管是速度還是規模都很有限。”
“再加上現在畢竟已經到了冬季,很多事情都不好做,因此只能說他們在努力推動,但成效甚微。”周謹恪沒有爲誰遮掩,實事求是的說道。
這樣的現實也是擺在那裡的不容撒謊。
“都在選擇觀望嗎?”蘇沐眼底閃過一抹寒意。
“也不能說都在觀望,但就是進度緩慢。”周謹恪謹慎的說道。
砰!
誰想聽到他的話,蘇沐沒有絲毫徵兆的拍案而起,臉色冷峻的說道:“你不用爲他們找理由解釋,觀望就是觀望,他們想的很簡單,就是想劍鈴縣那邊既然能得到市裡面這麼大的投資和重視,他們其餘縣也應該這樣。”
“要是沒有錢的話,他們就沒辦法發展山脈經濟,這是準備跟市裡面耗上了,是想要將市裡和他們的發展捆綁起來。”
“哼,竟然敢有這樣不思進取,只等只靠的思想,簡直是不可饒恕的,誰敢有就要處理誰。”
終究還是爆發。
周謹恪剛纔的遮掩爲的就是迴避掉這個現實,可蘇沐是誰?那是能輕易糊弄和欺騙的嗎?當然不能。
蘇沐一眼就洞穿了其中的貓膩,直至問題本質。
其實蘇沐說的很對,這就是典型的不患寡而患不均。
你蘇沐能爲劍鈴縣那樣奔波操勞,爲什麼輪到我們縣的時候就不行?我們也要你那樣做!
他們根本就不會去想,蘇沐這樣鼓勵劍鈴縣其實就是走的先富裕一個,然後共同富裕的路線。
難道說你們縣的發展都需要市裡的支持嗎?沒有市裡的支持你們就都要消沉頹廢?
山脈經濟規劃方案的制定,需要的是你們都發揮各自的主觀能動性,而不是說被動的接受領導。
你們這樣依賴蘇沐,當他不敢對你們有所爲?
咚咚。
蘇沐手指不輕不重的敲擊着桌面,慢慢問道:“這事市政府那邊是什麼態度?他們作爲山脈經濟規劃的落實者之一,不可能說一點動靜都沒有吧?”
“丁市長就這事還真的是保持着沉默。”周謹恪搖搖頭有些失望的說道。
“山脈經濟是咱們有鳳市的主打品牌,劍鈴縣的成功也證明了這個思路是正確的,按理來說市政府那邊應該是大力推廣的。”
“可截止到現在爲止,市政府丁市長沒有反對,卻也沒有怎樣支持。書記,在我看來不支持就是反對,就是冷暴力。”
“當然華政和劉守木兩位對這事是非常重視的,都是不遺餘力的推動,倒也化解了市政府很多負面形象。而且我還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是小道消息,沒有經過具體查證。”
“說!”蘇沐眼眸微冷。
“是關於市政府秘書長何明倫的,何明倫之前表現的都很是中規中矩,但不知道爲什麼自從跟隨丁雲泰之後,做事就很是張揚跋扈,好像不這樣,就不能體現出來他的牛逼。”
“事實是因爲他這樣做,帶來的的確是有些人瘋狂涌過去。不過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而何明倫貌似是很享受這種被圍繞的感覺。”
“那則小道消息就是在一次這種吃飯中傳出來的,是何明倫說丁雲泰有銀行方面的關係,丁雲泰不發話,咱們有鳳市所有銀行都不會貸款。不貸款的話,咱們其餘縣想要發展起來就會捉襟見肘。”
“您也清楚的,在當今社會,任何一個城市的發展都是離不開銀行支持的。”周謹恪神情凝重的說道。
丁雲泰有銀行的關係?
這話倒不是空穴來風,畢竟丁雲泰之前是在財政部工作過的,和銀行打交道也是情理之中。
更何況他的背後明顯是站着秦家,秦家有人從事銀行和證監會的工作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有着這樣的原因,丁雲泰要是說能影響有鳳市的銀行也不是不可能,但即便這樣,他敢明目張膽的下絆子嗎?
他不會這麼愚蠢吧?
有鳳市的經濟發展歸根到底都是政府的職能,丁雲泰是市長,那麼經濟能不能發展起來便是衡量他合不合格的標尺。
他要是說對經濟發展持以反對意見的話,對他的政績是有影響的。
到頭來他即便是能噁心到自己又能如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貌似不是丁雲泰的風格。
可何明倫敢這樣說,就表明這事是有內幕的。
“現在距離下午下班還有點時間,我和丁雲泰談談這事。你說我要是徹底的落實責任制的話,可行嗎?”蘇沐忽然間甩出這樣一個問題來。
“責任制?您是說每個市委常委都承包一個縣區嗎?”周謹恪若有所思的問道。
“對!”
蘇沐認真的說道:“你也清楚的,不管是孫中信還是丁雲泰,他們現在都是山投中心管委會的成員,既然是成員,就要承擔責任。”
“雖然說之前咱們是有過這樣的劃分,可只是一個籠統的概念,很多事情都沒有講到明處,沒有形成特定的規章制度。”
“我準備就這事徹底落實,那樣的話,每個人不只是名義上負責一個地區的發展,還要對這個地區能不能崛起揹負上相應的責任。地區發展,一榮俱榮。地區落後,責任追究。”
這就像是給每個人頭上都拴上了一道緊箍咒。
周謹恪頓時眼前一亮。
這樣做雖然說有壞處,但好處明顯是更多。
再說所謂的壞處,無非就是怕激起市委常委們的逆反心理,可要是說多數市委常委都是做事的人,都是想要將山脈經濟規劃方案落實的,就沒有壞處這說,有的只是好處。
想到這裡周謹恪便義無反顧的說道:“我絕對擁護這個決定,而這事只要是能做通丁雲泰和孫中信的工作,相信是能成功的。”
“這樣的話,那就開個書記辦公會議。你通知丁雲泰和孫中信都過來,我要和他們談談這事。”
“好。”
隨着周謹恪離開,蘇沐想要通過這事的決心愈發堅定。
周謹恪剛纔的猶豫遲疑,他是捕捉到的,周謹恪所擔心的事情,蘇沐也是清楚的,但這都不能影響他做這事的念頭。
也只有這樣,給每個人頭上都分攤下去這樣的任務,才能從根源上杜絕不做事的惡習。
不做事就要承擔責任,誰想要揹負這樣的責任?
做好事就能獲得政績,誰會不去做?
這樣一個很爲巧妙的招數就將眼前的窘境破除掉,也只有蘇沐才能做到。
換做是別人,即便是能想到這個招數,會做嗎?不會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在其位不謀其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