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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令下之後,這羣手持兇器的嘍嘍們頓時就開始動起來。
他們真的是工人嗎?幫幫忙,可能嗎?能被彭文濤僱傭過來當保安的,怎麼可能是正兒八經的工人。
他們純粹就都是一羣混混,是當年在望隴縣縣城混跡的二流子,在瘋狗彭的召集下紛紛跟隨其後,吃喝玩樂的同時充當打手惡犬。
如今聽到瘋狗彭下令,他們骨子裡面的那股瘋狂血液都開始燃燒起來,不就是打架嗎?這可是他們的專業。
打架,我們絕對是認真的。
反正出了事由瘋狗彭頂着,至於說到能不能頂住…怎麼可能頂不住?及時礦業是誰的,是季敏銳季大少的。
季大少是何等人物,那可是咱們望隴縣季副縣長的寶貝公子,在這縣城中鬧騰點事,有誰敢管,又有誰能管?
一羣人二話不說,揮舞鐵棍嗷嗷叫着衝了上去!
在這衆目睽睽,在自己的面前,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這莫非就是所謂的天高皇帝遠嗎?
蘇沐自問從政這些年,也是從基層一步步走過來的,也沒見過多少像這麼瘋狂這麼大膽的事。
可到有鳳市後,接二連三的出現。前面青廉縣的曹家,現在望隴縣的這位瘋狗彭。
你們真的當國家的法律是擺設嗎?敢在這種地方以你們的武力訴諸解決問題的辦法。
你們膽子莫非都被拉了!
胡桂哪裡見到這種場面,看到瘋狗彭竟然敢下令讓人圍攻蘇沐,情急之下就衝上前來,厲聲喊道:“住手!彭文濤,你敢!你知道他是誰嗎?小心要了你的狗命!”
“胡桂!”蘇沐眼神微寒冷聲打斷。
“蘇書*記,他們…”
“你見過人什麼時候會和禽獸講道理嗎?禽獸就是禽獸,你要是跟它們咬文嚼字,可是會被禽獸咬死的。”
“所以說對待禽獸,就要強硬對待,打到他們服氣爲止!今天我必須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疼,什麼叫悔,既然敢做出圍攻我的事,那麼再強硬的正當防衛舉措也是允許的。”蘇沐衝胡桂喝道,轉身面對着瘋狗彭,眼神犀利如刀。
“瘋狗彭,你就做好爲你的愚蠢行爲負責的代價吧!老朱,給我打斷他們的狗腿!”
“是!”
早就蓄勢以待的朱槐笛立即動手,所有衝過來的礦工紛紛躺倒在地,沒有誰察覺到朱槐笛的行蹤,只是眼前一花,腿就被打斷,然後如滾葫蘆般摟着腿,在地上嗷嗷慘叫起來。
僅僅是片刻之間,三十來個混混全都被掀翻在地,這些人竟然連靠近蘇沐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完全喪失行動能力了。
瘋狗彭看傻了眼!
我滴個乖,尼瑪的太猛了吧?這是從哪裡竄出來的牛人,我怎麼會招惹上這種狠角色,心生畏懼的他轉身就要逃。
朱槐笛又怎麼會讓他跑掉,一個錯身,將他一把抓住,直接拎到蘇沐面前後踢中瘋狗彭的膝關節,他當場就跪倒在蘇沐面前。
“英雄,大俠,咱們山不轉水轉,有緣總會見面,我想這肯定是個誤會,要不去望隴縣縣城我擺一桌,咱們好好的說道說道。”
“那,我告訴你,不要動手啊,我也是有後臺的,我是季總的人,你要是動我就是和季總作對。”瘋狗彭壯着膽子說道。
“季總?”
蘇沐嘴角冷笑連連,果然是和青廉縣遇到的那幕如出一轍,什麼雞總鴨總,在他眼中純粹就是個垃圾。
“放心吧,你不搬出來這個季總,我也會去找他的,我就問你一句話,馬文運是不是你打死的?”
“不是,當然不是!”
瘋狗彭果斷的搖頭拒絕,笑話,這事能承認嗎?就算是自己打死的,你當我傻嗎?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承認這事。
你傻我可不傻好不好?瘋狗彭瞥視了一眼靈棚,愈發堅定的搖頭。
“你胡說,我兒子就是你打死的,就是你當時用石頭砸的他腦袋,你還敢說不是!”馬天河怒聲喝道。
“我說老頭你少血口噴人,你說是我殺的人有證據嗎?要是沒有證據的話你可就是誣衊,知道誣衊罪有多嚴重嗎?會判你坐牢的!”面對馬天河瘋狗彭可是無所畏懼,張嘴就來恐嚇。
砰!
誰想這話剛說出來,蘇沐一腳便踢起,將瘋狗彭踢到靈棚前面,讓他重重的跌倒在泥水中。
蘇沐踩着泥水走過來,面色冷峻,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掙扎起來的瘋狗彭,冷聲說道:“你這個混蛋,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眼前棺材在你面前,你還不掉淚,你夠能忍的。不過這些都不要緊,你說這事不是你做的,可這裡的村民全都是證人,你問過他們沒有,他們有沒有看到是你做的?”
“我們看到了,我那天就在現場,就是這個瘋狗彭拿石頭砸運哥的。”
“你還想要當着我們村的人面撒謊,你無恥!”
“我有拍攝下來當時的畫面!”
……
最後那句喊話聲一下就將瘋狗彭的所有狡辯擊碎,有當時的視頻在,你說什麼都是白搭。
要知道現在是自媒體時代,只要遇到點事,只要你有個手機,都能夠拍攝下來,瘋狗彭想要狡辯根本就是妄想。
瘋狗彭眼見事情無法挽回,頓時不再委屈求饒,而是一咬牙,神情狠辣的擡頭望着蘇沐,歇斯底里的吼道:“我說小子你還真的是別在這裡逞能,或許你有點正義感,或許你有點小身份,可那些都沒用。”
“這裡是哪兒?是咱望隴縣,在這裡咱們季總就是天,就是王,誰要是敢和咱們季總對着來,下場是無比悽慘。”
“沒錯,這個馬文運就是我動手打得,誰知道他居然會死,不過你又能奈我何?我還就告訴你,這事不算完。”
“你不是挺牛逼嗎?總有不在這裡的時候吧,那時候你看我怎麼折騰死他們這一家!”
瘋狗彭掃向馬天河他們的眼神充滿着冷酷暴戾。
抓進監獄?笑話,要是說季總沒有點門路,我敢這樣囂張,就算是抓進去又能如何?輕輕鬆鬆搞成一個監外服刑,咱還是照樣給季總辦事。
你當我被叫做瘋狗是徒有虛名嗎?我瘋狂起來,誰都擋不住。
“你個王八蛋終於承認是你殺死我們家小運的了!”
“這位兄弟你讓開,我來和他同歸於盡。”
“爸媽,我要打死他!”
董文華披頭散髮的從院子裡面衝出來,不顧外面下着的雨,狀似魔鬼般的淒厲喊叫。
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求生的想法,就是想着去死,想着怎麼樣才能在臨死前爲馬文運報仇雪恨。
仇人就在面前,她要一命換一命!
“大爺大娘還有弟妹,你們冷靜下。”
看到這種情景蘇沐趕緊阻攔住,急聲勸慰着說道:“你們不要這樣做,爲了一個人渣賠付上你們的性命和下半輩子不值當,別忘記你們還有孫子和兒子要養活,你們要是出事,他怎麼辦?”
“那還是一個剛滿月的孩子,他爹已經去世,難道你們想要讓他長大後連爺爺奶奶和娘都沒有嗎?請冷靜,千萬要冷靜。”
“恩人啊,我也想要冷靜,可我冷靜不下來啊。是他殺死我家小運的,我這條老命都已經這樣,半截身子埋進黃土了,我老婆子不怕,我要殺死他!”
楊瑞麗宛如魔鬼般,雙眼血紅的盯着瘋狗彭,任憑蘇沐緊緊的抓住自己肩膀,全然不顧,拳打腳踢的掙扎,她已經沒有別的希望,惟有做成這事。
馬天河神情冷厲,雖然沒有這樣咆哮,但掙扎的姿態暴露出來他的想法。
“你們別衝動啊,小蓮,你還傻站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拉住他們!”胡桂在旁邊焦急的喊道。
這要是讓蘇沐出點什麼意外,他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他心中同樣是充滿着怒火,可就像是蘇沐所說的那樣,你不能將怒火當成是踐踏法律的理由。
“我們就是要他死!”
“咱們一起上吧,法不責衆,誰知道是誰動的手,就算是警察過來,不讓他們進村就是。”
“沒錯,整死這個殺千刀的!”
……
人羣忽然間騷動起來,一個法不責衆就像是導火索般,點燃着每個人心底的殺戮慾望。
他們原本是不想要這樣做的,但看到靈棚看到馬天河他們的哀鳴,想到馬文運這些年對自家的幫助,誰還能忍受。
每個人都準備動手,手中沒有傢伙的乾脆拿起地面上的鋼筋棍,有的更是從牆角拎起一個木板凳,殺氣騰騰的就要開打。
形勢陡然逆轉!
之前要打要殺的及時礦業衆人,此刻臉色慘白的望着這羣就要動手的老百姓,哪裡還顧得上疼痛喊叫。
這要真被打了,就算是不死,也得落個重傷後遺症吧?要是那樣的話誰會照顧他們的下半生?誰會惦記一個瘸子一個植物人嗎?
麻痹的瘋狗彭,這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事,我們是跟着你混口飯吃,可不是想要因爲你被弄死啊。
“別打,都別動手啊,大爺大娘們,我也是咱們附近村的,三裡樑的,你們饒了我這次吧。”
“我舉證,我給你們當證人舉證瘋狗彭,就是他殺死的馬文運兄弟。”
“馬文才兄弟,你死的冤枉啊,我當時可沒有動手,就是瘋狗彭一個人打你的,你趕緊起來給大傢伙說說啊!”
……
場面眼瞅就要失控。
就在這時蘇沐猛然間喊出的一嗓子,讓整個村口剎那間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