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建國想要表示的意思還不夠清楚嗎?清楚的很,雖然沒有明說這事就是你王紅渠做的有所欠妥,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這樣,就是在暗示你王紅渠做事怎麼能這麼衝動,不懂得委婉含蓄。
你真的還認爲現在的甘苦市是以前那種名列前茅的時候嗎?按照現在的趨勢,只要再給嵐烽市三年時間,就絕對能將甘苦市給甩得沒影。
再說安東鋼鐵多好的事兒啊,擺明就是人家蘇沐給你送政績的,是省的你來回折騰跑的好事,你卻硬是給將這事給推掉,我真的很奇怪,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說非要通過你親自做到的成功才能證明你的價值嗎?倘若能成功也就罷了,關鍵是這事你根本就沒有任何能成功的機會。
要不是因爲王紅渠的資歷擺在那裡,翟建國真的很想好好呵斥幾句。
人家其餘地級市都能將這事當作大事對待,爲什麼到了咱們甘苦市這裡就要變樣?人家蘇沐都已經放下姿態,主動找上‘門’來和你談話,你卻是乾淨利索的拒絕,你莫非認爲自己甘苦市就是多麼牛‘逼’嗎?
這下好了,你不但得罪了蘇沐,還等於變相將安東鋼鐵給拒之‘門’外,現在就算是安排招商團過去,都不知道人家蘇沐會不會接受你的歉意。
唉,俗話說世事難料,我哪裡知道事情會發生這樣的變化啊。
王紅渠心中也是委屈的很,誰也不是孫悟空,誰也沒有火眼金睛。按理來說誰遇到這事都肯定會這麼想,我也是這麼想的。誰能料到蘇沐竟然還能玩出這樣的‘花’樣來,這個年輕市長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怎麼就能夠如此牛‘逼’呢?
別的地市領導一個集團都搞不定,他倒是好,不但成功搞定國內的集團,即便是國外的都要爲他所用,早知道蘇沐如此強悍,說成什麼我都不會對他那樣啊。
眼下也只能亡羊補牢吧。知道翟建國心思的王紅渠沒有任何遲疑,斷然道:“翟書記,這事既然是我王紅渠搞砸的,那麼這事我就會兜起來。你放心,我這就安排人準備去嵐烽市。這次我會親自帶隊過去,只要他蘇沐能夠讓安東鋼鐵落戶到咱們甘苦市,只要他能夠將咱們甘苦市的現狀給解決掉,哪怕是讓我給他端茶倒水道歉,我也認了。[超多好]”
“老王啊,你這話說的太重了,蘇沐怎麼可能會讓你那樣做。就算他讓你那樣做,我也是絕對不允許的。你可是我們甘苦市的市長,你代表的就是我們甘苦市的形象和威嚴。”
“做錯事咱們就改,但不能讓別人對咱們的過錯指指點點reads;。這次嵐烽市的招商引資大會還是你帶隊過去我最爲放心,嵐烽市蘇沐不會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他能做出這種事來,必然也是有大度‘胸’襟的,你和他把關係搞好的話,對咱們甘苦市的破局有很大好處。”翟建國稍微停頓下後笑着繼續說。
“你或許還不知道吧,蘇沐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咱們國家最著名金融學家吳清源吳老的弟子。還有你要是知道趙密的話,就應該清楚這位老人家是如何嚴苛的一個人,而他竟然也相中了蘇沐,收他爲關‘門’弟子,也是惟一弟子。”
“你說說,蘇沐既然是大師吳清源和實戰之神趙密的學生,可以想象到他到底擁有着多麼強的人脈。哪怕是拋開人脈不說,你就能知道他搞活經濟的本領有多強。其實現在嵐烽市的招商引資大會就很能說明問題。因此老王,你和蘇沐能很好溝通下,這對咱們甘苦市的工作絕對有好處。”
王紅渠聽到這話後當場愕然。
吳清源是誰他當然知道,趙密是誰他也十分清楚,這兩位都是天朝經濟圈中的泰山北斗,是絕對的大人物。而蘇沐竟然是他們兩位的學生,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早知道這個情況的話,王紅渠說什麼都不會那樣對待蘇沐。他爲人雖然說有點小驕狂,但誰都清楚王紅渠最佩服的就是讀書人,就是有能耐的人,不然你以爲董慶池會被他提拔起來嗎?
王紅渠臉上‘露’出些許自嘲般的苦笑。
“翟書記,我要是早知道這個消息的話,又怎麼可能會那樣對待蘇沐?你放心,我這就安排和組織‘精’兵強將。我相信蘇沐既然是有這樣大魄力的人,就像你說的,他肯定會繼續們甘苦市。只要他那邊能點頭,接納咱們甘苦市加入到他的區域‘性’經濟發展框架中來,我王紅渠給他跑‘腿’打雜都成。”
“哈哈,那可不成,你可是我甘苦市的市長,還有很多重要工作呢,可別想將這攤子丟掉不管。”
“書記,我現在就去準備了。”
“嗯,去吧。”
王紅渠走出辦公室後就開始調兵遣將,翟建國不管王紅渠心裡有沒有疙瘩,沒有的話最好,即便是有這次也必須過去reads;。他相信王紅渠應該明白這趟嵐烽市之行是箭在弦上,是必須要有所突破的。
你要是不去的話,很多事就都不好說,就會變成未知的。不說別的,最起碼你在省裡面就會落下不成熟不顧大局進退的印象。
嵐烽市。
蘇沐不知道甘苦市這邊會有這樣的變化,他現在是接到通知,要趕緊去市委會議室開會。這個會議是郭平瑞臨時通知的,所有在家的市委常委都必須過去。
不單單是市委常委,就連副市長和招商局的趙新科也都要出現。會議的‘性’質不是市委常委會,而是杜文龍要求嵐烽市這裡的所有領導全都到場,他要代表省裡做大會之前的最後安排。
其實對這樣的會議蘇沐是無所謂的,是認爲沒有任何必要的。
整個招商引資大會又不是說剛開始舉辦,是早就開始運作的,每個環節的工作都是到位的,有任何不對的地方早就改正。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今最重要的難道說不是讓所有人都各司其職嗎?
非要挑選這時候開會,這是做什麼?不過既然杜文龍要召開,或許是有他的思量,蘇沐哪怕是心裡有些不以爲然,都會絕對尊重。
市委大樓會議室。
當所有人都到齊後,杜文龍就坐在主位上掃過全場,他沒有開口說什麼,他要等待郭平瑞主持。怎麼說他都是副省長,要是說這就隨隨便便講話,豈不是顯得他沒有身份?官場中的規矩程序也要求他必須等待郭平瑞將話筒‘交’過來。
“同志們,讓你們現在過來,是因爲杜省長要代表省裡對咱們嵐烽市這次的招商引資大會做出指示。咱們大家要絕對嚴格的按照省裡面的指示做事,任何人任何單位都不能夠有所懈怠。你們都知道這次招商引資大會對咱們嵐烽市的重要‘性’,誰要是敢消極怠工的話,就不要怪我郭平瑞對你們進行嚴懲。”
“那麼現在,就請杜省長宣佈省裡面的指示。”郭平瑞簡短的開場白,隱藏着的含義卻是驚人的,話語中釋放出來的那種殺伐猙獰,尤爲讓人感覺膽顫。
不過你要是有心的話,就能夠從這段話中聽出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招商引資大會是誰主管的?是誰牽頭的?當然是蘇沐,但郭平瑞的話閉嘴不提蘇沐,只說他會對辦事不力的人進行嚴懲,這就會給人種錯覺,好像整件事情是他做的。無形中將郭平瑞的權威給豎立起來,同時也自然會降低蘇沐在大會中的影響力。
蘇沐微微一笑,對此不置可否。
他從來奉行的原則都是人在做天在要自己做的事情是真正有利於人民羣衆的,那就無所謂什麼搶功不搶。他的功勞政績擺在那裡,沒有誰能搶奪走。
別人想要搶的話,也要會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但誰要是昧着良心做出點什麼過分事情的話,不好意思,你的良心會不會懲戒你我不知道,但我卻是絕對會給你記下這筆帳的。
所有人正襟危坐,每個人心中的那桿秤都開始稱量起來。
杜文龍很爲滿意會議室的這種氣氛,臉帶笑容的掃過全場後,沉聲道:“這次你們嵐烽市能夠在市委市政府的全力合作下,將招商引資大會這事做出來,而且你們更是願意將這次大會和西都省內其餘兄弟城市進行分享,這種舉動是絕對開創了咱們西都省招商引資的先河,甚至在全國都是屬於首例。”
“說實話,你們嵐烽市這種‘胸’懷全省的行爲是值得肯定的,省委省政府對你們的表現也是滿意的。我希望你們能夠在市委郭平瑞和市政府蘇沐兩位同志的帶領下,將這次大會圓圓滿滿的舉辦成功。”
嘩啦。
鼓掌聲順勢響起,杜文龍心情愉悅,這掌聲來的很及時很到位。恰好是在他這個開場白結束後就響起,這說明在場的這些人都是很認真的在聽着自己講話。
作爲任何一級領導,沒有誰希望自己開會的時候,下面的人開小差。那樣的話就會給人形成一種不好的印象,會讓人覺得你這樣做是怠慢,而給領導留下壞印象的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嵐烽市的這羣人誰不是官場老油條,怎麼會犯出來這種原則‘性’的錯誤。大家都安靜的聆聽,等待杜文龍下面會說出什麼振聾發聵之語。
嘿,還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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