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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某棟私人別墅。
這座別墅只是秦政諸多資產中的一個而已,當然歸屬權肯定不是他,總要有所避諱。
現在在寬敞明亮的大廳中,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的韓牢畢恭畢敬的坐在沙發上,面對着眼前的公孫綠綺,露出一抹苦澀笑容。
“公孫小姐,一會兒還要勞煩您美言幾句。”
“你呀,這次的事做得真是有些魯莽了。”公孫綠綺無奈的搖搖頭,看向韓牢的眼神充滿着一種失望。
看到這裡大家就會清楚,敢情韓牢真是有背景的人,他的後臺竟然就是秦政。
秦政這個在所有人看來並沒有多少鬥爭經驗的少爺,更是在不知不覺中就佈置下來一盤大棋。
韓牢就是其中一顆棋子。
孫綠綺是秦政的絕對心腹,這是毋庸置疑的事。而嚴格說起來,韓牢在秦政心中也佔據着很重要的地位,是秦政多年來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這樣的關係,他們兩人豈能不認識?不但是認識的,而且關係還很不錯。
就個人眼光來說,公孫綠綺對韓牢是非常滿意的,認爲這個男人絕對是能夠拿出來獨擋一面。
只是誰想到這次會遇上這種事。
“唉,我也不想要這樣,但形勢的發展比人快。我要是不快刀斬亂麻的解決掉寇悔,蘇沐那邊絕對會順藤摸瓜的找上我來。”
“要是那樣的話,咱們在漢蜀省的佈局就都將頃刻間毀於一旦。而現在雖然說也有些麻煩,不過所有線索到寇悔那邊就算是斷掉。”
“只要咱們能夠忍氣吞聲的熬過這段時間,總有再次崛起的時候。而且,咱們的元氣並沒有被傷到,我相信等到我再次回去的時候,是能繼續運作漢蜀省大局的。”說到這個的時候,韓牢臉上的神情是無與倫比的自信。
漢蜀省偌大商界情報網絡全都是韓牢從無到有打造出來的,他又怎能沒有信心呢?
“這次的事只是死掉一個寇悔並不重要,關鍵是簡鎮那邊將你供出來,這是最要命的。”
“韓牢,你要清楚簡鎮對你是有所瞭解的,要不是他的話,事情不會發展到這步。”
“你呀,以後做事情要多張個心眼,不要給任何人留下任何把柄。要是說再有這樣的事發生,即便是我都不敢保證能爲你說話。”公孫綠綺語重心長的說道。
“明白!”韓牢心有感激。
“咱們去書房吧,秦少已經在等着。”
“好的!”
韓牢跟隨公孫綠綺走進書房,看到的是一身便裝的秦政站在窗前,他沒敢有任何遲疑,深呼吸一口氣後,恭敬的說道:“秦少!”
“來了,坐下說話吧。”秦政沒有苛責的意思,轉身走到桌邊開始擺弄起茶具。
韓牢哪敢讓秦政做事,急忙接過來所有茶具,很利索的沏好茶水後恭敬的倒上一杯遞過去。
“秦少,您喝茶。”
秦政心滿意足的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後笑着說道:“老韓,這麼多年只有你泡的茶是這種味道,我發現別人誰都泡不出來你的這種感覺,有點意思。”
“只要秦少喜歡喝,我隨時都可以爲您泡茶。要不秦少我乾脆留在您的身邊,
當一個茶童吧。”韓牢恭恭敬敬的說道
“滾蛋吧你,就你這滿臉絡腮鬍子的模樣還茶童?我就算是要茶童,也要眉清目秀的,要你這樣的幹啥?”秦政無語的瞪眼喝道,而韓牢懸着的心情總算是放鬆些許。
能這樣開玩笑,就說明秦政的心裡並不是真的要苛責自己。
有這樣的時間緩衝,剩下的事情都好說,想到這裡,韓牢表現的就愈發恭敬。
“有鳳市那邊是怎麼安排的?”秦政察覺到韓牢的這種變化後隨口問道。
說到正事韓牢就表現的非常認真,神色肅然說道:“秦少,您也清楚的,我在漢蜀省的真正人物就是創建人脈網絡,這樣的人脈網絡不但是涉及到商界政界,其餘所有領域都要有所延伸。”
“有鳳市北海商會是我創建起來的一個勢力,原以爲是能繼續做事,誰想到後來發生這樣的麻煩事,導致變成這個囧局。”
“其實嚴格說起來,我對簡鎮也不算是多信任,原本就是建立在利益基礎上的來往,又能怎麼期待他能忠誠?”
“不過他即便是這樣做,將我供出來,都不可能撼動咱們的整個人脈網。我在回來之前都已經安排妥當,有鳳市那邊的北海商會下場如何我不清楚,但我給予的底線是全線崩潰。”
“即便是北海商會整個被斷掉都是無所謂的,因爲咱們的真正基石並不是這個商會。簡單點說,北海商會被毀,卻不會動搖其餘基石。”
“只要我能回去,隨時都能繼續開展工作,而北海商會鬧出來的這種悲慘場面,很快也會銷聲匿跡。”
“這個先放放,慢慢來不着急。”
聽到這個答案,秦政心情頓時不錯,一個北海商會的滅亡雖然說有些可惜,但卻不會讓他真正在意。
他在意的是韓牢所說的人脈網絡,只要這個健在其餘的都好說。
“秦少,您不責罵我?”韓牢小心翼翼的擡頭問道。
“責罵你?”
秦政看到韓牢的模樣後,忍不住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茶水,哈哈大笑着說道:“你想多了,你是我的人,做錯事我自然會責罵,但要是說事出有因的話,我要再責罵你,豈不是顯得我是個昏君?”
“老韓,你是最早跟隨我的那幾個人之一,我對你是非常器重的。所以說有些事我可以對別人做,卻不會對你過分苛責的。”
“多謝秦少。”韓牢感激的說道。
“你在有鳳市有沒有和丁雲泰接觸過?”秦政接過來公孫綠綺點燃的香菸,慢條斯理的問道。
“沒有。”
韓牢說到這個的時候,神情有些嚴肅的說道:“我也想要和丁雲泰聯繫,但沒有機會。”
“不過即便是這樣,我也從側面瞭解過丁雲泰這個人。他上任後和蘇沐的關係有過敵對有過緩和,但總的來說是敵對的多。”
“對外面而言,他們的敵對是正常的,畢竟蘇沐現在的所作所爲都是在挑釁市政府的威嚴,明目張膽的干涉經濟發展,丁雲泰要是說再不鬧出點動靜的話,豈不是顯得自己多窩囊?”
“秦少,我知道丁雲泰是您背後的秦家扶植起來的,可就我現在掌握的消息判斷,除非是有着很大的外援,否則就他自己在有鳳市單打獨鬥是別想威脅到蘇沐的。”
“我之前還想要讓北海商會幫助他做事,可如今北海商會被搞成這樣,爲了避免暴露,我就斷了這個想法。”
“嗯,你做的很對。”
秦政手指敲擊着桌面,臉上多出幾分憂慮之色:“這麼說的話,丁雲泰在有鳳市的日子真的是不好過,他並非是故意不做事。即便是有孫中信和他聯手,想必也是很難將蘇沐拿下。”
“對。”韓牢認真的頷首。
“要是那樣的話,就只有等待,等着年後楊子雄退位後,新任省委書記上任才能運作這事。”
“行吧,這事就暫且這樣,不用去多想。這麼長時間都等了,我不介意再多等幾天的。”
“說說你吧,你下面想要怎麼做?漢蜀省是不可能回去的,即便是在國內都不能待了,要不你出國吧,正好我在非洲那邊有點事要處理,你過去主持下。”
秦政看似商量的語氣,實則就是在下達命令。
韓牢離開站起身,恭敬的說道:“願意聽從秦少命令。”
秦政頗爲滿意。
等到韓牢離開後,公孫綠綺走過來,爲秦政溫柔按摩着肩膀的同時,緩緩說道:“有鳳市那邊,蘇沐這次是真夠狠的,一下就將北海商會連根拔起。”
“韓牢雖然說北海商會是不會傷筋動骨,但怎麼可能不會?我現在就想知道,蘇沐這樣做是無意的舉動,還是說擺明就是知道了風聲,故意要這樣打擊和剪除掉咱們的棋子。不知道卻做怎麼都好說,要是知道而做就危險了。”
聽到這話,秦政慢慢的閉上雙眼,沉浸在公孫綠綺按摩手法的同時,嘴角冷笑着說道:“你未免有些太高看蘇沐,就他那樣的,怎麼可能會清楚我的佈局。”
“再說像是韓牢這樣的棋子,即便是在秦家裡面,知道的都沒有幾個,何況是一個外人蘇沐。”
“蘇沐不過就是一個有些運道的草根幹部罷了,真的是說到能耐和底蘊的話,他差得遠。從這個角度說,他還不如葉惜來勢洶洶。”
葉惜嗎?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公孫綠綺面頰上露出一種緊張神情,想到自己當初是
怎樣被葉惜帶走的,她就有些後怕和心有餘悸。她雖然說現在還陪伴在秦政身邊,可那是花費了多大的代價才能回來的?這點她心知肚明,也因此對葉惜更加恐懼的同時,對秦政愈發忠誠。
這個世界上,相信再沒誰能像是秦政這樣對待自己。
察覺到公孫綠綺的停頓後,秦政慢慢睜開眼,站起身,將公孫綠綺擁抱在懷
中的同時,低聲呢喃,“綠綺,當年的事情是我的疏忽,我答應你,從今往後再沒誰能動你一根汗毛,誰敢動你,我就讓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公孫綠綺滿臉淚水。
秦政眼神深邃。
蘇沐,你敢剪除掉韓牢,我可以容忍,但我的容忍是有底線的,咱們就年後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