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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仙市二院。
當蘇沐和林山過來的時候,林德峰已經推出急診室,安排在特護病房中。
只是和最初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守着不同,在這裡出現的還有臨仙市的當地官員。
他們自然都是收到消息後趕過來的,而當他們看到蘇沐露面的瞬間,就瞬間清楚了市裡爲什麼會如此緊張。
畢竟他們都是混體制內的,和車渠不同,他們都是認識蘇沐。
想到蘇沐的身份,想到蘇沐對這事的關注程度,臨仙市市委市政府會着急也就不難理解。
況且他們也看到了網上的視頻,心中也充滿着惱怒。
車渠你做事太霸道!
“蘇主任,真的是沒有想到在我們臨仙市還會發生這樣的事,不過您放心,我們肯定會處理好的。”
“就這事我代表市委市政府保證,必須嚴懲!”
“蘇主任,要不我給您安排下住宿的地方?”
……
面對眼前這一張張忐忑恭敬的面龐,蘇沐談不上惱怒,也無所謂喜悅,而是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裡是醫院,病人需要靜養,這裡的情況我已經跟你們省委省政府說了,相信會有相關通知要求下來的,現在你們就離開吧,不要在這裡聚着。”
所有人只能是無奈離開。
病房中。
蘇沐看着林德峰,有些抱歉的說道:“德峰大哥,讓你遭受這樣的毆打是我思慮不周造成的,不過你放心,我會爲你討還公道。”
“至於說到你的傷勢,醫院這邊也說過了,不會有大礙的,靜養兩天就能出院。至於說到醫藥費,車渠那邊也賠償了,等到你出院後再說損失費。”
“蘇沐,這事和你沒關係,你可不要這樣自責。”林德峰趕緊說道。
“你安心養傷吧!”
又閒扯了兩句後,蘇沐便和簡靈魚告辭離開,林山也回家,這裡只留下黃雅麗陪牀照顧。
說真的,黃雅麗的心情儘管有些陰鬱低沉,不過和最初相比已經是緩解不少。
想到林奕梵的上學問題解決掉,想到林德峰的醫藥費有了着落,想到這幸好只是皮肉之傷,她就能放鬆。
當黎煜趕到臨仙市的時候,蘇沐已經是躺下休息,他只能是明天見面。
一夜悄然而逝。
清晨陽光普照。
簡靈魚很早就去醫院,她就昨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詳細的給簡瀾彙報過。
那邊對蘇沐倒是沒有多少責怪的意思,但對林德峰和遭遇充滿着同情,對林山差點就要被關進監獄有所後怕。
簡瀾便讓簡靈魚趕緊去醫院陪着,他們兩人也會動身過來。
醫院對過的咖啡館中。
蘇沐在這裡和黎煜見面。
看着眼前這位曾經熟悉如今卻已經是拉開差距的男人,黎煜收斂起來自己的複雜情緒後恭聲說道。
“蘇主任,車渠的事情已經立案調查,他的問題很明顯,所以說不會有多少難度,很快就能走法律程序宣判。”
“紀委那邊也對車道德進行調查,發現了很多問題,因此這對父子都將面臨黨紀國法的嚴懲。”
“那是你們漢蜀省的事,我就不便過問了。”蘇沐淡然說道。
只是漢蜀省的事嗎?
黎煜心底露出一抹無奈情緒,卻沒有敢多說別的,而是繼續說道:“蘇主任,你對這事還有什麼要求或者指示嗎?”
“我只希望漢蜀省的教育資源能得到公平對待,當然這事我會和陳省長彙報下。”
蘇沐略作停頓後,緩緩說道:“我的假期在後天就要結束,所以說沒有太多時間留在這裡,我下午會去千朝市和陳省長見面,你就先回去吧。”
“好!”黎煜恭聲道。
黎煜起身告辭後,臨仙市這邊的人就算是想要去找蘇沐的也都被擋駕。
蘇沐懶得和他們說話,也說不着。這次出來原本就是爲私事,要是說因此而鬧的天下皆知的話,反而是會有不好影響。
中午時分。
簡瀾和柳巷來到臨仙市,見到了林山,又去醫院看過了林德峰。確定林德峰是真的沒有事情,只是皮外傷後懸着的心纔算是落地。
“要我說這臨仙市的教育資源是不公平,這裡的社會治安秩序也很成問題。咱們先不說這裡的教育資源,就說衆目睽睽之下就敢行兇傷人,你們說這還有法律嗎?還將法律當回事嗎?”
“我聽說那個車渠是這樣喊的,說什麼法院是他家開的,願意怎麼宣判就怎麼判。”
“聽聽這話,這是一個公務人員該喊出來的話嗎?他又怎麼敢這樣說?是不是有誰在背後給他撐腰?這個撐腰的人又是誰?”
簡瀾臉色嚴肅的說道,這話不但是衝着蘇沐說的,更是衝着漢蜀省省高級法院院長說的。
簡瀾是誰?那是法律界的定海神針,門生故吏遍佈天下,這個漢蜀省省高院的院長陳味之就是他的學生。
聽到簡瀾的這番話,陳味之急忙點頭說道:“老師您放心,這事我們省高級法院是會嚴肅處理。”
“車道德已經被我們帶走進行內部紀律調查,要是說發現他有問題的話,絕對會嚴懲不貸,而且這事省紀委那邊也在進行關注,肯定會第一時間拿出結果來。”
“我說的是僅此一例的事情嗎?我說的是你們漢蜀省全省司法系統都應該自查自糾。”
“車渠爲什麼會這樣?別人說起來肯定說的都是他爹是車道德,是堂堂的法院院長。”
“說起來這個,就是咱們司法系統的失職,你說車渠敢這樣,和車道德一點關係都沒有嗎?笑話,我都不信!”
“陳味之,你是漢蜀省省高級法院的院長,就要以身作則,要在漢蜀省司法系統中重申司法公正,司法無私的理念,要堅決杜絕親屬仗勢欺人的事情發生。”
“就這事稍後我會和最高檢最高法的人談,你等通知吧!”
簡瀾的表情從過來後就就沒有緩和過,他對陳味之說的這番話是帶着一種情緒說出的,這種情緒擠壓在心底讓他不吐不快。
“是,我會等老師通知。”陳味之恭敬道。
蘇沐在旁邊聆聽着這樣的教誨,對簡瀾的舉動充滿着欽佩。
他能感受到簡瀾並非只是因爲林山遇到的這事而故意針對誰,而是因爲這事的的確確是普遍存在。
簡瀾要麼不做,要做就要面向全省推廣,要讓所有像是車渠這種身份的人都自律自查。
“老簡,咱們回家吧。”林山找準一個空隙說道。
“走,回家去。”簡瀾收起來心中的憤怒,笑容溫和的說道。
“走!”
……
臨仙市碧湖小區。
這個小區當初修建的時候,主打的就是城市花園名片,所以小區中到處都栽種着樹木,鬱鬱蔥蔥的綠葉遮擋着炎炎烈日,爲每個人帶來一種清爽涼快。
這其中有着聯排別墅區,在其中一座別墅客廳中,坐着的是愁眉苦臉,正在抽菸的車道德。
以前做任何事都自信果敢的他,此時此刻是充滿憂慮,眉宇間密佈憂愁。
“老車,你趕緊想想辦法啊,難道說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小寶就這樣鋃鐺入獄不成?”
“你是誰?你是法院的副院長,總不能一點辦法都沒有吧?”坐在對面的是車渠母親,一個在臨仙市文化局工作的中年婦女,此時此刻她更是着急上火。
“想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
車道德看着媳婦,眼神微愣的說道:“早就和你說過,不要慣着車渠,你就是不聽,慈母多敗兒,說的就是你這種母親!”
“現在倒好,遇到麻煩,犯了案子,你想起來找我幫忙,你早幹什麼去了?我給你說,就這事你不要節外生枝,也不要琢磨別的辦法,是行不通的!”
“很難開脫?”車渠母親緊盯着車道德雙眼問道。
“豈止是難!”
車道德重重的嘆口氣,臉上涌現出一種冷漠的神情,無可奈何的說道:“那混賬小子做出來的這事,得罪的是國資委的副主任蘇沐。”
“你知道蘇沐是誰嗎?那是曾經締造過有鳳傳奇的人物,在咱們漢蜀省鬧出過多大動靜,你清楚嗎?”
“就這事省政府那邊已經盯着,你覺得我還有運作的機會嗎?”
“不怕老實告訴你,不要說是車渠,就連我能不能坐穩屁股下面的位置都難說,要是我因爲這個敗家子而丟掉現在的位置,你能想到那對咱們家來說意味着什麼嗎?”
“我!”車渠母親臉色慘白,面如死灰。
“難道說就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辦法嗎?”
車道德沉默半晌後,望着客廳頂部的水晶燈,慢慢的說道:“或許以後會有辦法解決,但現在卻是絕對不能亂做。”
“咱們不能自亂陣腳,所以說這事從這刻起,我不會去管,你也不要去碰。該如何就如何,一切都等到將來運作。”
“只能這樣,只是要委屈小寶受罪了。”車渠母親再也沒辦法隱藏心中的感情,稀里嘩啦的就開始哭起來,哭的那個痛。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哭的我心煩意亂!”
車道德站起身就走出別墅,留下媳婦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痛哭流涕。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