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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里不是瘋了吧?他怎麼好端端的要變成這樣?他這麼做不是擺明要和我爭搶功勞嗎?
沒錯,維克多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他想到的竟然不是安德里爲什麼會扭轉思想,直覺告訴自己,安德里就是摘桃子搶政績的。
這簡直就是流氓行爲。
“尼瑪的安德里,我費心費力的將蘇沐他們從遼東省邀請過來,你卻摘桃子,有你這樣做事的嗎?你要是最初是支持的,我不介意你分杯羹,可你明明是反對的,現在又這樣做,說你沒有貓膩,誰相信?”維克多氣的就差直接蹦跳起來。
但理智還是束縛住他。
“安德里,能不能說說你爲什麼會這樣改變?”維克多儘量保持着心平氣和的問道。
“我剛纔說過,我想通了,只要是爲席勒市發展的事情,我都會支持到底。維克多,我會這樣做不是想要拍你的馬屁,更不是說想要搶奪政績,只是覺得這樣對席勒市有好處。只要有這點在,我就會支持到底。”安德里翹眉說道。
想要問出我改變的原因,你還不夠斤兩。
“我還要去見見謝爾蓋組長,就此告別!”說完安德里就離開。
留下一臉懵逼,臉色陰沉的維克多。
“市長,這事恐怕有貓膩,安德里副市長一直都是反對派,不是說他對這事反對,而是對您做出的任何決議都不會贊同。而這次卻會反其道而行之,肯定有古怪。”秘書在旁邊皺着眉頭,不解的說道,猜測着安德里的真實用意。
“我何嘗不清楚!”
維克多站起身,望着窗外的風景,眼神深邃的說道:“我和安德里很早就開始對着來,我比誰都清楚他的狡詐,一個做事情不講究規矩的人,原本就是危險的,而這麼危險的他又懂得變通,你說安德里在官場中是不是會如魚得水?”
秘書愕然。
這話說的無從反駁,畢竟官場不像是商場那樣,講究的是貨真價實的金錢比拼。在這個領域,要是說你的所做作爲真的能做到狠辣無所顧忌,必然會比那些心中講究原則的人能走的更高更遠更快。
上位者需要的是一柄柄刀,他們纔不在乎刀鋒是什麼做的。
塑料刀鋒,鋼鐵刀鋒,精鋼刀鋒有區別嗎?要是說精鋼刀鋒不能殺人,上位者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塑料刀鋒。
“和華夏調研團聯繫,我要去見蘇沐!”
“是!”
維克多想不通安德里的改變就不去想,畢竟這事說到最後對他要做的事情終歸是有好處的。
安德里,你最好是能支持到底,這樣咱們就能將席勒市的經濟發展起來。像是你說的那樣,只要席勒市能發展起來,你無所謂。
……
綠洲酒店會議室。
外面的遇襲事件到底是怎麼定義的,調查的結果又是什麼樣的,沒有誰清楚。他們只知道事情發展到現在,不應該很快就有調查結果。
可這事不搞清楚明白,他們誰敢出去調研?
“難道說咱們就這樣一直耗着嗎?”
“原以爲出來是能做一番事業的,可如今倒好,只能是窩着。”
“想想就感覺憋屈的慌。”
當這種議論開始冒出的時候,丁人間只能是安撫衆人。然後帶着這種無奈來見蘇沐,剛剛見面就開始彙報,說完後他也有些憋屈的說道:“蘇省長,事情就是這樣,你說咱們下面怎麼辦?”
“放心吧,這事很快就能有所定論。”
幾乎就在蘇沐說完這話的同時,有人敲門進來,說外面電視臺正在播放安德里的新聞記者會,蘇沐示意打開電視,而當安德里將整個事件的功勞全都攬在自己身上後,蘇沐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笑容。
安德里也是一個妙人。
既然知道事情不可違,那就順勢撈取到足夠的政治好處。相信這樣一來,即便是總統府的調查組都別想從他身上問出什麼,相反還得做出表揚。
畢竟是安德里在最短時間偵破此案的!
“這麼說咱們能出去了?”丁人間眼前一亮問道。
“當然能!”
蘇沐淡淡的點頭,笑着說道:“老丁,你安排下去,咱們調研組的人都可以開始行動了,他們去往各自要調查的領域。記住,不要聽信偏信,要將所有事情都落實到位。席勒市給出的資料只能當做借鑑,不能當做最後結論。”
“是!”丁人間振奮道。
五分鐘後,在會議室中蘇沐見到了維克多,兩人談笑風生的落座後,蘇沐嘴角斜揚起一抹玩味弧度,不經意的問道:“維克多市長,沒想到你們的效率挺高的,這麼快就將案子偵破。看來安德里這個所謂的副市長,很有一番能耐。不過恕我冒昧,難道說你們席勒市或者說你們白熊國做事都是這樣直接不含蓄的嗎?破案難道說真的只是安德里的功勞,和你們沒有關係?”
維克多臉上的笑容剎那凍結,有些尷尬的撇起嘴角,竭力保持着情緒鎮定,“我說這事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事情是有內情的。不過結果總算是好的,畢竟咱們將兇手繩之以法了!蘇省長,拋開這事不談,咱們是不是可以進行經濟合作商談了。”
“你說的對,現在的確可以。”
蘇沐顯然沒有繼續糾纏偷襲事件的意思,笑容溫和的說道:“我的調研組已經準備好,維克多市長,你可以安排人帶着他們去轉轉了。我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我們要看到的所有事情都必須是真實的,只有這樣才能掌握第一手資料。”
“理當如此!”
維克多點點頭,笑道:“我也已經安排好人,他們會陪同調研組的各位同志去任何你們想要去調研考察的地方。”
“那就多謝!”
這件事很快就有人去做。
會議室中到最後坐着的只剩下蘇沐和維克多兩人,直到這時候蘇沐才若有所思的問道:“維克多,實話實說這件事應該是你們席勒市的人搞的鬼吧?也只有這樣,對方纔能夠知道我們車隊的行走路線。不過安德里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破案,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安德里是你們席勒市最紈絝的反對改革派,是拒絕和我們進行合作的,我最初懷疑偷襲的事情肯定和他有關係。”
“不過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畢竟要真的是有關係,他會這樣做嗎?他肯定不會這麼利索的就將那些兇手逮捕歸案。維克多市長,你們席勒市能有安德里這種英明神武,做事利索的副市長,是你們市政廳的幸運!”
猛然間聽到蘇沐這樣誇讚安德里,維克多有種吃了蒼蠅的感覺。這尼瑪的算是什麼?你竟然想要表揚安德里!你清不清楚自己的遇襲就是出自這個混賬之手,安德里是想要你受重傷,甚至有可能想要取走你的性命。
這畫面感太違和了!
但維克多又不能說這事就是安德里做的,雖然他心中很想這樣做,但卻清楚,要是那樣說了,事情就會變的大條。
“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維克多賠笑說道。
“維克多市長,這事我會和你們總統府的調查組說的,既然已經查出來是誰做的,那就到此爲止。現在咱們說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這個關係到咱們兩個地方能不能真正展開合作。”蘇沐話鋒一轉,語氣嚴肅的說道。
“你說的是交通吧?”維克多問道。
“對,就是交通。”
蘇沐的笑容中多出一種謹慎和嚴肅,緩緩說道:“衆所周知,任何一個地方的經濟想要發展起來,交通是排在首位的,你交通不便利,說再多其餘的話都是白搭,都是瞎整。而我想說的就是咱們兩個地方,應該建造一條火車線。”
“這條火車線路在將來會不會用作別的再說,但就目前來說,確實是爲咱們兩個地方的經濟融合服務的。有這樣的火車線路在,就能將席勒市的產品運出來銷售。”
“而我們華夏的某些產品也能運進來,這樣就能做到經濟上的互通有無,就能確保兩個地方的人民更好交流合作。只要咱們能確定這個大前提,下面落實到具體的出境限制就是再商量的,畢竟那都是旁枝末節,你說那?”
“言之有理!”
在說到正事的時候,維克多的腦筋是飛快轉動的,他也清楚蘇沐的這話是最明智的,是最迫切的,是必須要放在首位考慮的。其實這事不是說現在纔開始有的,以前就有人提議過,要在遼東省和席勒市之間修建一條火車線。
現在只是就事論事而說。
“你說的這個事情我原則上是同意的,也認爲必須這樣做才行。蘇省長,就這事便當作咱們談判的第一個議題吧,我的意思是這樣,既然是要建造鐵路,那就誰的國家誰修。畢竟要是說跨國建造的話,也不太現實,你說那?”維克多斟酌着說道。
“我沒問題,你說的不錯。”
“那這事就定下來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