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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當祁陽善說完話後,羅語課手指哆嗦,指着他的臉怒聲說道:
“不可能的!
你這純粹就是在瞎說!
祁陽善廳長,不能說因爲你是公安廳的廳長,就這樣栽贓陷害我們西山重工吧?
這裡分明只有三具屍體,你別混淆視聽。”
“混淆視聽?”
祁陽善冷漠的眼神瞥視過羅語課,斷然說道:
“羅語課,你們西山重工到底有沒有隱瞞事實真相,很快就能有所定論的。
馬省長,我要求徹查這事。”
“馬省長,你不要聽他胡言亂語。
我們西山重工是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我們是咱們連山省最優秀的企業,所作出的每件事都是有據可查的。
要是說讓祁陽善這樣做的話,我們西山重工的聲譽肯定會受到影響,這是我不能容忍的!”
羅語課急忙怒聲喝道。
馬山峰看到形勢變成這樣,心裡是有些矛盾的。
支持祁陽善嗎?
那樣的話是絕對會將西山重工送入到最危險的境地中,不說別的,只要查出來這裡的確是死過十個人,就夠西山重工喝一壺的。
你死了十個人,現場只有三個,其餘七具屍體那?
你們西山重工這不是擺明想要毀屍滅跡嗎?
這都什麼年代,你們還敢這樣放肆?
無視黨紀國法的威嚴,你西山重工想要不承受責罰都難。
支持羅語課那?
這樣的後果也是很明顯的,祁陽善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畢竟人家已經提出來這個觀點,你要是再敢否決,就等同於是在說祁陽善是在說假話,他一個廳長會這樣妥協嗎?
不會的,然後就肯定是會繼續鬧騰下去。
人命關天。
被架在火上烤的馬山峰忽然間眼前一亮,這事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只要控制得當,是能將影響降低到最低的。
相信就算是蘇沐,也不願意見到這種事情發生吧?
能捂住的蓋子還是要捂住的,這對連山省原本就有些雪上加霜的經濟形勢是有好處的。
就這麼做!
心中拿定主意後的馬山峰,衝着祁陽善冷然說道:
“祁陽善,既然西山重工說這裡只是死掉三個人,那麼就按照三個人處理吧。
至於說到其餘事情,相信西山重工是能擺平的。
這裡已經沒有你們省公安廳什麼事,你帶隊回去吧!”
羅語課聽到這話瞬間輕鬆下來。
沈睿智眼底冒出一股冷意。
祁陽善嘴角浮現出些許譏誚冷笑。
這就是你馬山峰給出的解決辦法嗎?
你的這個辦法真是讓我感到好笑的很!
就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沒有主見的副省長。
人命關天前面都敢這樣做事,你就不怕這裡的事情曝光後,會讓你的政治生涯就此黯淡到頭嗎?
你這是拿着自己的政治前途賭博。
你想賭那是你的事情,可你不能管我!
我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是一個警察。
不可能說眼瞅着這裡發生了最慘烈的人命案卻視若無睹。
真要那樣,我會良心不安。
真要那樣,我不如脫掉這身警服回家種紅薯。
“馬省長,您說的話我不敢贊同。
這裡分明是有貓膩的,我們刑警隊的人既然過來,就肯定是要調查清楚的,這點是必須的。
就這事,我現在就會展開深入調查!”
祁陽善面色無懼的擡頭挺胸,傲然發出自己聲音。
“你!”
隨後就在馬山峰有些陰沉的臉色中,祁陽善轉身衝着沈睿智吩咐道:
“即刻調集刑警隊的人過來做事,還有現在就查封這裡,封鎖現場,確保現場不被破壞,
所有無關人等全都給我清理出去,任何想要進行的調查取證都等到咱們調查結束後再說。”
“是!”
沈睿智立刻開始行動。
“張局長,麻煩讓你的人都撤下來吧。”
祁陽善沉聲說道。
“我的人已經查完,隨時都能撤出來。”
張天放敬佩的看了一眼祁陽善,揮揮手就讓安監局的人全都離開第一車間。
“祁陽善,你瘋了嗎?
你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做什麼嗎?
馬省長就在這裡,你竟然敢不聽命令,你眼中還有沒有組織紀律?
你還有沒有將馬省長當回事?”
羅語課眼瞧着形勢會失控,急忙大聲喊道,他可是不敢讓祁陽善恣意妄爲。
這裡的現場經不起任何調查!
稍微調查就有可能泄露出來很多秘密,何況調查的還是祁陽善和沈睿智這種刑警隊的智囊組合。
想到沈睿智在省公安廳的聲譽和那些傳奇,羅語課就愈發心急如焚。
“祁陽善,我現在命令你立刻停止調查!”
馬山峰臉色鐵青着喝道。
“停止調查?”
祁陽善眼底閃過一抹冷意,無所畏懼的回視着馬山峰,平靜的說道:
“馬省長,我想你沒有搞明白一件事,我們並不是你領導的安全小組的組員,我們省公安廳的會過來,是接到省政府的命令,而不是你的命令。
就這事,你既然想要讓我們離開,行,我這就打電話給陳省長,你有什麼話就和他說吧。
只要陳省長下令,我們二話不說就會走人。”
說完祁陽善就當着馬山峰的面撥通了陳諫書的電話。
陳諫書始終是分管公安的副省長。
“老祁,有事?”
陳諫書接通電話後很自然的問道。
“陳省長,西山重工這裡的事情有些複雜,西山重工的總經理羅語課說這裡只是死掉三個人,可經過我們的初步勘察,能確定至少有十個人死掉。
可就剛纔馬山峰副省長勒令我們退出這裡,您說我們該怎麼做?”
祁陽善言簡意賅的將形勢還原出來。
“什麼?”
猛地聽到十個人死掉這個消息,陳諫書蹭的就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緊張着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能確定嗎?
至少死掉十個人?”
“能確定!”
祁陽善恭聲道。
身爲分管公安的副省長,陳諫書自然明白死亡人數的多少對案件性質的影響何其巨大,而祁陽善作爲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公安,是肯定不會弄錯這事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馬山峰卻要求他們撤離,以着祁陽善的大公無私性格,怎麼會這樣就走掉?
我也不允許他們走掉!
帶着這種激烈想法,陳諫書肅聲說道:
“我現在就去找蘇省長說這事,祁陽善你給我聽着,這件事的性質已經變化,不是說誰想就能干涉和影響的。
你既然就在現場,就給我盯死那裡,誰要是敢耍花招,一律就地批捕。
我這邊會讓廳裡繼續派遣支援過去,但條件只有一個,給我徹查此事!”
“是!”
祁陽善恭敬的大聲喊道。
等到電話掛掉後,祁陽善沒有得志猖狂的模樣,而是心平氣和的望着馬山峰,無視掉他那張陰暗鐵青很臭的臉龐,淡然說道:
“馬省長,相信你剛纔也聽到陳省長的電話,就這事已經不是你自己所能分管的,你要調查就調查安全事故原因,而從現在起,我們省公安廳的人要接受這裡的刑事偵查。
你有任何不滿和意見,都可以隨時找陳省長或者找蘇省長溝通。”
言盡於此,隨你琢磨。
祁陽善像是一杆標槍般紮在這裡,轉身就開始讓沈睿智他們繼續調查。
馬山峰臉色陰沉的像是要爆發傾盆大雨。
“馬省長,這事您得幫我們想想辦法,我們西山重工的聲譽不能這樣被毀掉啊。
您也是清楚的,我們最近剛剛準備融資,要是說這個消息泄露出去,我們還怎麼融資?
沒有辦法融資就沒有可能發展,最後倒黴的還是咱們連山省的經濟發展大計,您說是吧?”
羅語課湊上前來,臉上露出着一種心急如焚的焦躁不安神情。
原本就有些心煩意亂的馬山峰,聽到羅語課的話,看到他那張欠扁的臉,就沒好氣的低聲喝道:
“你沒有長耳朵嗎?
沒有聽到整件事是怎麼回事嗎?
如今這裡已經不是說我想就能干涉的,這事已經牽扯甚廣,你不要有任何僥倖心理。”
“我!”
羅語課頓時語塞。
“你給我說實話,這裡到底死掉幾個人?”
馬山峰眼珠一轉後沉聲問道。
羅語課的心臟砰砰直跳,但還是拼命壓制住這種驚懼,冷靜的說道:
“馬省長,我說的很清楚,這裡就是死掉了三個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西山重工是有責任的,也會第一時間就揹負起來處理。
至於說到祁廳長說的十個人,我是壓根不清楚。
他這樣做,分明是惡意針對我們西山重工,我會去省政府告狀的!”
告狀?
馬山峰心底冒出一股鄙夷,你以爲西山重工是什麼東西?
竟然想要這樣就去省政府告狀!
這事別說是你,即便是齊竹華都不敢做。
這事肯定有古怪。
馬山峰在這刻果斷的選擇明哲保身。
他過來原本就是處理安全事故的,不是說要調查什麼刑事案件的,如今事態嚴重,他能做的就是站到一邊冷眼旁觀,省的被摻和進去。
“你去給齊竹華打電話,讓他火速過來。”
馬山峰撂下一句冷話。
羅語課急忙去打。
與此同時,陳諫書走進了蘇沐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