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吏內心裡覺得,競爭就應該像美人比香,往自己頭上插幾朵花增加點香氣無可厚非,但如果向對方身上潑糞那就很卑劣了,雖然這種行爲也經常聽說。
這兩個人該不會使出潑糞的招數吧?蕭何吏自己的事剛化解的差不多,又開始操心別人的事了。
蕭何吏使勁晃晃頭,不操這些閒心了,自己反正又沒資格。
一看錶,已經中午了,王葉秋跟着喬玉瑩開會去了,陳玉麒跟着李善才下鄉去了,辦公室就剩下他和段文勝兩個人了,氣氛安靜的讓人沉重。
蕭何吏突然意識到,沒了陳方凌,他的單位生活居然就少了一大半的陽光,而這一大半,在很多時候就是全部。
今天他不想去食堂吃飯,打算這出去轉轉,順便買口吃的就行了。
出了門,路過辦公室,見門開着,陳方凌自己坐在裡面,託着個腮,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活潑。
這是這丫頭生氣最久的一次了。蕭何吏心中有些不忍,想叫她,又擔心她誤會。
正站在門口猶豫要不要進去,陳方凌無意中一扭頭,看到蕭何吏在門口默默地看着她。
“咱們出去吃飯吧!”陳方凌有些驚喜地說道,說完突然覺得自己應該生氣不理他纔對,臉上的笑容就有些減少。
“走吧,今天我請你。”蕭何吏笑着說道。
“真的?”陳方凌立刻忘了應該生氣了,喜形於色地鎖了門,蹦蹦跳跳地跟着蕭何吏下樓了。
陳方凌挺高興,一直就喜歡跟蕭何吏單獨吃飯,只是蕭何吏總是愛叫上溫葉秋和陳玉麒,很少跟她單獨在一起吃。
出了政府大院,蕭何吏說:“咱們去農家菜館吧,我請客。”
“好啊好啊。”陳方凌雀躍着,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你還有錢麼?要不我請算了。”
蕭何吏沉下臉,沒理她繼續向前走,陳方凌跟在後面,偷偷地樂。
今天又是這樣,兩個人一起去了政府對面那條小衚衕裡的農家菜館。蕭何吏點完幾個便宜的菜,端起
茶杯剛想喝,陳方凌探過頭來,悄聲說道:“告訴你一件事,別告訴別人。”
蕭何吏對這種故作神秘早已經司空見慣,便沒有說話,繼續喝茶。
陳方凌看蕭何吏面無表情地喝茶,根本沒有問的**,感覺很失敗,可又憋不住,就把嘴靠到蕭何吏耳邊說:“郝書記想讓我當他的兒媳婦。”
又來了!爲了一個陳玉麒就生了這麼久的氣,這次再整出個郝書記,這事還有完沒完了?
蕭何吏眉頭微微一皺,心想這次可不能說“挺好,你同意吧”之類的話了。
見蕭何吏的臉色有變化,陳方凌以爲蕭何吏是在乎自己,心裡一陣暖暖的,彷彿怕蕭何吏擔心,又把嘴靠上去小聲說道:“放心吧,我沒答應。”
蕭何吏愣了一下,知道陳方凌誤會自己了,便趕緊說道:“你愛答應不答應,跟我什麼關係啊?”
陳方凌覺得蕭何吏是吃醋了,更加心花怒放,居然像姐姐哄弟弟一般說道:“好了,好了,跟孩子似的,快吃飯吧。”說完還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了蕭何吏的碗裡。
“還說不清楚了是吧?”蕭何吏哭笑不得,
“我告訴郝書記,我喜歡蕭何吏那樣的人,但得不是農村的才行。”陳方凌笑眯眯地說道。
聽了前半句,蕭何吏嚇了一跳,後半句聽完纔算放了點心,瞪了陳方凌一眼:“能不能別大喘氣!”
“我還知道爲什麼郝書記看你不順眼了。”陳方凌又神神秘秘地說道。
“爲什麼?爲了你?”蕭何吏白了陳方凌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酒是一方面,我也是一方面。你不知道,我說了喜歡你這樣的以後,那幾天你挨訓特別厲害!”陳方凌捂着嘴吃吃地笑起來,有點得意的樣子。
“還有一方面嗎?”蕭何吏拿起杯子,隨口問道。以前總把一切都歸咎在自己和段文勝的身上,原來對面坐着的纔是個特大地雷。
“有!”陳方凌往前探了探身子,跟蕭何吏都快鼻子對鼻子了:“他兒子!”說完把身子
退回去坐好,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
蕭何吏確實迷惑了:“我跟他兒子有什麼關係?”
見蕭何吏忍不住問,陳方凌有些得意,說道:“因爲郝海平書記想把兒子安排進來,後來被你頂了。”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他也是學畜牧的!”
蕭何吏問道:“他兒子不是大學生?”
“嗯,技校。”陳方凌撇撇嘴說道。
蕭何吏點點頭,似乎一切都明瞭起來,除了還有一點,那就是郝海平書記針對他的背景關係,那又怎麼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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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麒和溫葉秋的關係越來越微妙,兩個本來就是話少的人,現在更是幾乎不說話。蕭何吏偶爾開幾個玩笑想輕鬆一下氣氛,每次都被沉默的氣氛弄的興味索然。
隨他們去吧,蕭何吏覺得有點氣悶,老子沒有資格競爭,都沒像你們這熊樣。
於是乾脆坐在電腦前玩起了遊戲。
自從競爭上崗沒有資格,又知道了郝海平看他不順眼的原因,蕭何吏的心情反而放開了。以前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犯了錯誤讓郝書記生氣,甚至連段文勝飄過來的目光都能讓他感到絲絲寒意,生怕又被逮到告狀的把柄。現在不怕了,挨訓的次數多,臉皮自然就厚了,而且郝書記也訓不出什麼新花樣了,翻來覆去總是那點事情。
更何況,溫葉秋也算到了關鍵時期,幫他吸引點火力也算回報他了。
蕭何吏很坦然地往電腦上安裝了紅色警戒、劍俠情緣幾個遊戲,沒事就往那一座,叼上支小煙,優哉遊哉的。
中間被郝海平逮住過幾次,依然是聲色俱厲,依然是劈頭蓋臉,但蕭何吏的感覺卻不一樣了,以前總是被訓的狗血噴頭汗流浹背,現在卻面帶笑容地站在那裡,不停地點着頭檢討自己:“郝書記,我錯了,您別生氣,我一定改,一定改。”
郝海平看着他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老油條模樣,直氣的七竅生煙。等他轉身一走,蕭何吏立刻又坐下玩起了遊戲,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德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