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找牛總?”那個帥男上上下下打量着鈕星星,一臉的醋意,滿眼的懷疑。
鈕星星從他的目光和神情中發現了機遇,用眼神示意他到外面去聊聊。那個帥男也是一個聰明人,鈕星星前腳走出來,他後腳就跟了出來。
鈕星星邊往樓梯口走去,邊回頭對他說:“我知道牛總的情況,走,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這是一種說話的策略:吸引住他,跟他好好聊聊,也許能利用他呢。果真,這樣一說,帥男的興趣更大了,也更加疑惑:“你知道牛總的情況,那你怎麼也來找她?”
鈕星星還是有意吊他的胃口:“看來,我們是有緣了,今天正好碰到。我們還是找個茶室,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帥男越發顯得不安起來:“你,也跟牛總有關係?”
鈕星星見他臉上的醋意越來越濃,就安慰他說:“到了茶室,我再具體告訴你。”
於是,鈕星星問了幾個人,找到一個茶室。他帶着那個帥男走進去,要了一個包房,坐好,點完茶,鈕星星將門關上,誠懇地看着他說:“我姓鈕,是牛小蒙以前的同事。你貴姓?”
“我姓陳,是牛總以前的部下。”帥男好奇地看着他,目光中充滿着戒備和懷疑。
鈕星星追問:“叫什麼名字?”
“我叫陳智深。”陳智深回答後,警惕地反問,“你呢?你叫什麼?”
“我叫鈕星星。”鈕星星越來越強烈地意識到,眼前這個帥男,完全符合他和小妮設想的那個男人的標準。真是太巧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陳智深肯定與牛小蒙有戀情,這是他臉上寫着的。這也許就是牛小蒙關機的原因吧:她是嚴旭升的情人,不料被這個男部下暗戀上,嚴旭升又突然來公司坐正,她沒法同時面對兩個男人,就只好關了手機,躲出去。
這樣的解釋是合理的。如果成立,那利用牛小蒙的暗中戀人做這個反腐工作,是極爲有利的。關鍵是怎麼利用他?這個人可靠嗎?必須摸清他的情況,再做決定。
於是,鈕星星做出豪爽的樣子說:“陳智深,我估計我們的年齡差不多,我三十二歲,你幾歲?”
陳智深說:“巧得很,我也三十二歲,屬牛,你呢?”
鈕星星更加興奮地說:“啊?你也屬牛?我也是,真有緣啊,我記得牛小蒙是龍的,小我們三年。”
陳智深醋意迷濛地說:“你倒記得很清楚,啊?嘿嘿。”
鈕星星抓住機會,先發制人:“我猜測,你與牛小蒙有戀情,對不對?”
陳智深沉默,觀察着鈕星星的臉色,過了一會才點點頭說:“對,沒錯。我暗戀她,或者乾脆說,我喜歡她。那你呢?也是吧?”
鈕星星認真地說:“我不是,我已經結婚了,我是爲以前在單位裡的事來找她的。”
隱智深偷偷鬆了一口氣,但還有些不相信:“哦,是嗎?”
鈕星星急於刺探他的情況:“我看得出,你也是科班出身,是本科,還是研究生?”
陳智深有些驕傲地說:“研究生,金融專業,你呢?”
“我不如你,本科。”鈕星星說,“你是做什麼的?”
陳智深說:“我下海了,辦了一個建築公司,剛剛搞。”
“哦,其實,你跟牛小蒙還是蠻般配的。”鈕星星由衷地說,“真的,無論是從學歷,年齡,還是長相,職業,都比較合適。”
陳智深也坦誠地說:“但在經濟實力上,我還不如她,所以,她對我一直若即若離,既有好感,又不肯讓我真正靠近。現在,不知爲什麼,又突然關機,躲掉了。”
鈕星星心裡暗自高興:這個人真的就是我和小妮要找的那個男人,他的這種學歷,這種情況,完全可以把他爭取過來,爲我們所用。
時機已經成熟,於是,他轉入正題說:“其實,牛小蒙不是在躲你,而是躲那個新來的董事長。他叫嚴旭升,是不是?”
“是姓嚴,但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我在工地上見到他一次,後來牛小蒙突然關機,我聯繫不上她,來這裡找過她幾次。有人告訴我,他是新來的董事長,姓嚴。儘管我們後來爲沒有照過面,但我敢肯定,就是這個人。”陳智深盯着鈕星得說,“你知道他的情況?”
鈕星星知道不說實話不行了,就說:“他是以前牛小蒙的上司,興隆集團的總裁,兼蘇南房產公司董事長。後來,他調到政府機關工作。來這裡之前,他是市發改委主任。”
“是嗎?那他爲什麼到這裡來啊?”陳智深越發感興趣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難道是個貪官?”
“你猜對了。”鈕星星壓低聲,有些神秘地說,“他就是爲了逃避法律的制裁,才突然辭職,躲到這裡來的。這個公司,是他在位子上的時候,利用職權,損公肥私搞起來的。那麼,我們完全可以猜測,牛小蒙與他是一種什麼關係,對不對?”
陳智深對眼前這個帥男刮目相看起來:“你是?”
鈕星星憑感覺判斷,陳智深也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再加上他與牛小蒙的感情因素,與嚴旭升是情敵關係,所以把實情告訴他,應該不會有問題。
於是,他大膽地說:“我叫鈕星星,也是蘇北B市的一名政府官員,具體地說,是一個局長。我就是爲尋找嚴旭升而來的。他的經濟問題很嚴重,但我們還沒有掌握確切的證據。所以想找牛小蒙瞭解一些情況。可牛小蒙的手機關了,怎麼打也打不通,所以今天特意過來看看。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你。我想,這是我們的一種緣分。真的,也許我們可以合作起來,做點事情。”
“你這麼年輕,就做了局長?”陳智深不認識似地重新打量起他來,“是什麼局的局長?”
“現在是教育局,不過,可能要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