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天鳴聽明白了一點點,方嘉欣可能告訴牧青山,她和自己有過男女之間的關係,牧青山不相信。方嘉欣故意設了這麼個局,讓自己親口說出,使牧青山信服。
想到此前,方嘉欣要自己假扮她丈夫,鄧天鳴以爲牧青山還對方嘉欣糾纏不放,他上前一步,厲聲對牧青山說:“牧先生,我嚴重警告你,嘉欣她是我妻子,請你對她放尊重點,否則我對你客氣!”
牧青山卻不說話,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鄧天鳴走到方嘉欣身旁,挽着她的手,故意親暱說:“寶貝,咱們走吧!”
方嘉欣輕輕甩開他的手,說:“弟弟,你別演戲了,他已經知道你不是我丈夫。”
“哦!”鄧天鳴很意外:“他、他知道了?”
“嗯,他知道了!”方嘉欣盯着牧青山,問道:“牧青山,你到底怎麼說?你現在總該相信我和他有一腿了吧?”
好一會兒,牧青山才睜開眼睛,緩緩地說:“嘉欣,我不會計較的。只要你以後和他終止這種關係,不再發生這種關係,我不會計較。爲了和你在一起,我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你、你真的不計較?”方嘉欣驚訝地看着牧青山。
“嗯!”牧青山嘆息了一聲說:“這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我。是我背信棄義在先,你沒有義務爲我守身如玉。”
原來,上次請求複合被拒之後,牧青山不甘心,屢次向方嘉欣道歉,請求她原諒,跟他和好,他已經調查出,方嘉欣並沒有和鄧天鳴結婚。方嘉欣心裡其實仍愛着牧青山。但是,她不相信,牧青山是真心跟她和好。爲了試探他,她把自己和鄧天鳴的真正關係告訴他。牧青山不相信,以爲是方嘉欣的藉口。方嘉欣於是使用了這麼個方法,讓鄧天鳴無意中說出兩人的關係。
眼見方嘉欣真的和鄧天鳴有過特殊關係,牧青山心裡非常難受。但是想起這些年來,自己對方嘉欣的背叛,他還是下決心原諒方嘉欣。
“牧青山,你實話告訴我,你不是在演戲?”方嘉欣狐疑地看着牧青山。
“我不是在演戲!”牧青山舉起手,對天發誓道:“我牧青山是真心想跟方嘉欣女士和好如初,如有半句謊話,請老天爺將我雷劈致死。”
方嘉欣看着牧青山,嘴脣哆嗦着,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癡癡地看着他。
牧青山朝她張開雙手,做懷抱狀,動情地說:“愛妻,我做了太多太多對不起你的事,今天我是真心想悔改的,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愛妻,過來吧,我離不開你!”
方嘉欣鼻子一酸,撲到牧青山懷裡,放聲痛哭起來,邊哭邊捶打着他的胸膛,哽咽道:“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
“我知道,我知道!”牧青山摟着方嘉欣喃喃地說。
眼看方嘉欣淚流滿面的樣子,鄧天鳴深深感動。同時,他又有點失落,今後,他
在寒夜裡趕路,她再也不能撫慰自己了。
青苗幼兒園門口。
太陽越爬越高,陽光也越來越毒辣,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幼兒園裡,老師已經開始帶着小朋友上課,動聽的兒歌以及小朋友們的歡叫,不時地傳出。
鄧天鳴點燃了一根菸,吸了一口,噴出煙霧。他已經不記得,這是自己抽的第幾根菸了。自從見到莫纖纖兒子的照片之後,他幾乎咬定,朱思鳴便是他兒子,他對“兒子”的思念越來越強烈,尋思着找個機會,跟朱思鳴做個親子鑑定,看看他是否是自己的兒子。
然而,自從那次見面之後,莫纖纖就沒帶朱思鳴來上過課。起初,他以爲,朱思鳴可能生病了,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可是,接連好幾天過去了,他仍沒守到莫纖纖和她兒子的出現。他到幼兒園門口詢問有關朱思鳴的消息,幼兒園的老師竟對他十分懷疑和警惕,拒絕透露任何消息。
想必是莫纖纖爲了躲避自己,將自己的兒子轉到別的幼兒園了吧!鄧天鳴彈了彈菸灰,心裡想。他擡手看了看手錶,時間已是上午將近十點。都這麼晚了,莫纖纖是不會出現了。
無奈之下,鄧天鳴驅車前往省府,他要去找莫纖纖問個究竟。爲了朱思鳴,他已經多次向單位請假,影響到了工作。有人投訴到局長那裡,局長找他談過話。儘管如此,對兒子對莫纖纖的思念對他的折磨還是如此強烈。他無法做到完全將他們割捨下,全心投入到工作中。
到了省府,鄧天鳴停好車,進了辦公大樓,徑直來到農業廳。然而,他找遍了每個辦公室,均不見莫纖纖的影子。攔住一名工作人員詢問,對方的回答令他十分震驚:莫纖纖調走了!莫纖纖追問那名工作人員,莫纖纖調到哪兒了?對方搖搖頭說,不知道!
從省府大樓出來,鄧天鳴坐在車上緊鎖着眉頭,心神不寧。要是心裡沒鬼,莫纖纖爲何如此躲避自己?不但不讓兒子上青苗幼兒園,連自己也調走了。她到底調到哪兒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鄧天鳴斷斷續續好幾天去莫纖纖家所在的小區附近蹲點。然而,他始終沒再見到莫纖纖,當然也見不到她兒子。朱興貴倒是見過幾次。
萬般無奈之下,鄧天鳴決定去見見朱興貴。或許從他那裡打聽到些蛛絲馬跡。朱興貴雖然是他的“情敵”,但是,他在明處,朱興貴在暗處,還不知道他的底細,去見他並沒有什麼風險。
鄧天鳴沒想到,朱興貴這麼爽快就接受了約請。他給朱興貴打電話問他,有沒有空?朱興貴說,有空。鄧天鳴說,正好空閒着,想和他聊聊。朱興貴呵呵一笑,就答應了。
十幾分鍾後,兩人在濱河路的月亮灣茶廳一間包廂裡見了面。朱興貴身穿藍色格子襯衫,黑色西褲,頭髮梳得光亮。
一番寒暄之後,鄧天鳴先是跟他不着邊際地聊一些社會話題。幾杯茶下肚之後,鄧天鳴話鋒一轉,說:“朱總,像你這樣的大忙人,平時
在家的時間肯定很少,你愛人沒有牢騷?”
朱興貴微微一笑說:“這倒沒有!我愛人善解人意,而且,她自己也有工作要忙。我們彼此都理解對方!”
鄧天鳴笑笑說:“難怪朱總事業這麼成功,原來您背後有一個賢內助!”
朱興貴端起杯子,抿了口茶問道:“對了,隊長,聽說,你是從高山縣調上來的?”
“沒錯!”鄧天鳴說:“想不到,朱興貴消息還挺靈通!”
“鄧隊長,我不是特意打聽,是跟你們局裡的其他領導吃飯的時候,他們無意中說起的。”
鄧天鳴說:“朱總,您不必解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鄧隊長,你或許不知道,我愛人以前也是在高山縣工作!”
“哦!”鄧天鳴故作驚訝地說:“您愛人在什麼單位?”
“我愛人是高山縣副縣長!”朱興貴說,目光平靜如水地看着鄧天鳴。
“是嗎?她叫什麼名字?”鄧天鳴埋頭給朱興貴給自己斟茶問道。
“莫纖纖!”朱興貴說。
“原來莫縣長就是你愛人!”鄧天鳴故作驚訝地說。
“你認識我愛人?”朱興貴淡淡地問道。
鄧天鳴暗暗地有點吃驚,難道朱興貴發現了什麼,故意試探他?仔細一想,他覺得不大可能。他雖然多次跟蹤莫纖纖,但是,每次都小心謹慎。加上,朱興貴可是個大忙人,他怎麼可能料到有人跟蹤他妻子?唯一能引起他懷疑的地方就是莫纖纖兒子朱思鳴。他長得太像他,而且莫纖纖又給他起了這麼個名字。朱興貴是個城府很深的人,閱人無數,是個人精,在他面前必須倍加謹慎!
想到這裡,鄧天鳴沉穩如山,笑笑說:“您愛人是堂堂縣長,高山縣誰不認識?只是她不認識我們這些小兵小卒罷了!”
朱興貴呵呵一笑,說:“那倒是!”
“哎,對了,聽說,您愛人後來調到省農業廳了,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鄧天鳴故做不知地問道。
“沒錯!是調到農業廳了!”朱興貴說。
“那她現在應該升官了吧?”鄧天鳴慢慢地一步步地靠近關鍵問題。
“呃,她,沒升也沒降!”朱興貴說。
生怕引起朱興貴懷疑,鄧天鳴不敢多問。東拉西扯隨便聊了一會兒之後,兩人離開了茶廳。
晚上,鄧天鳴有個應酬。
九點鐘左右,他應酬完回到出租屋,柯嬌沒在家。兩人合住一屋已經有些時日,柯嬌晚上很少出去。鄧天鳴給她打電話,柯嬌說,她在超市購物,很快就回來。
鄧天鳴無所事事,突然想起了韓金萍,不知道她畫畫進展如何。自從那次拍了照片之後,若非韓金萍給他打電話,他很少去她那兒。
鄧天鳴拿出手機給韓金萍撥打電話,可接連撥打了好幾次,韓金萍都不接聽。鄧天鳴乾脆直接去她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