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雙喜下地獄走了一圈,回來沒幾天就恢復得差不多了,尤其是胃口大開,好得很!不下地獄他還不知道,一下地獄,重生回來,才覺得這他馬的天朝真他馬的的好、好、好、好啊!!
別的不說,只這手上擁有的億萬人民那個幣,就遠比冥幣好使,吃喝玩樂樣樣離不開!
何況,他這一死,要是真心回不來了,那麼他此前辛辛苦苦做大的種豬王白雙喜,豈不甩手把一切賺到手的錢都拱手交給別人了?自己還沒享受夠了,女人也根本就沒有玩夠呢,依他的錢和本事,還有胸脯裡面那個怦怦亂跳的心——不把全世界的好妞全玩遍,他是死不瞑目滴!呵呵,他怎麼能夠這麼隨隨便便說死就死了呢?
因此,這幾天幾夜,白雙喜的最大特點和一個極其顯著變化就是胃口大開,火力全開,專門吃大魚大肉——除了謹遵醫囑不敢喝酒之外,他無所不吃,就好像他前世見到女人無論大小通吃一樣瀟灑!
而且高幹病房的飯菜他根本不吃,全是老婆滿東花打理,不是小雞燉蘑菇,就是火候稀爛的大骨頭……
呵呵,吃得白雙喜滿嘴流油,說句不好聽的話,有時候夜裡不小心放個屁出來的都是雞肉味兒。
再一個,就是打發滿東花或兒子白小兵上大酒店去訂菜,然後拿回來解饞……
地獄再好,再公平,也沒有天朝這些地溝油享受和具有偉大特色啊!!
…………
話說,白雙喜那邊越來越好,身體恢復得也越來越出乎院長於日金和醫生、專家學者們之前研究判斷的病情那麼意料,這些差不多在天朝醫學界混了大半輩子的人簡直不敢相信會出現這樣的奇蹟,可不相信又不行,白雙喜就在他們的每天探視之下,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自己製造了這麼一個奇蹟!不相信行嗎?
眼見爲實嘛!
更何況這個著名的天朝種豬王白雙喜還是經過他們上下齊心協力從死神手裡奪回來的,每次探視心裡都會感到無上光榮和驕傲,而院長於日金由於親自出馬請了京城的幾位專家學者,過來幫忙,的確也出了不少力,雖說他是主刀,可沒有那些專業對口的人士現場指導、協助,白雙喜恐怕也是難以搶救回來的!所以,這次醫院下了大血本,幾個專家學者臨走時,他給了每人十萬,親自出馬送上了飛機。
市委書記唐山、市長陳至虛也看望了這些人,同樣,上述兩大機關辦公廳出給了每人五萬元人民那個幣,強調指出:“你們爲人民——爲搶救我們的英雄種豬王白雙喜的生命付出了代價!謝謝!”
市委市政府出人出車,陪同市醫院請來的幾位專家學者,大家一起送到了機場,送進了貴賓廳。
“哈哈哈,辛苦!辛苦!”
“歡迎再來啊!”
這話就說到了市公安局長李雲南了——
那邊那麼熱鬧,公安局由於處於一個非常敏感的地帶,尤其是身爲槍殺白雙喜大案要案的指揮偵破者,市公安局長李雲南如今卻好像身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一樣!
在漫長的生活中回首往事時,他常常把這一切錯誤歸咎於那種桔紅色的光線之中——軍令狀。
每有命案發生,作爲警方首腦他的第一本能就是盡一切所能希望破案,但由於被殺的人身份不同,領導重視程度不同,凡要求他立下軍令狀限期破案的命案,就意味着政府決心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價破案,包括強大的組織保證和資金來源,舉全社會之力,來破一個案子,這一點無論從理論和實踐都一再證明,在中國是沒有完不成任務的。
他比任何人都再明白不過,他立下的軍令狀與其說是拿自己的烏紗帽作爲行動風險保證,不如說是政府舉全社會的人力、物力和財力爲他的運氣打了保票更合適,而那些生活、掙扎在社會底層因各種俗事或糾紛被殺害的人因爲身份低微,雖說案發後他也窮盡所能,但時過境遷,經費有限,新案頻發,除了他們的親人還會記得死者,事實上他們的命案只能成爲被壓在案卷最底層的卷宗了,沒有意外,只有遺忘。
作爲公安局長,他知道人的生命價值都是一樣的,可實際工作中又總是身不由己地有所區別,有些命案破了,立功受獎,而有些命案至今未破他已離開,他既不能對未破命案的深層次問題提出質疑,又總是隱隱約約感到對不起那些獎章和功勳。
而此刻,他的身心呼嘯中帶着一種恐怖,感覺到一種身心的、全部的熔鍊,一種被火焰熔鍊的過程,終使人的身心進入另一種境界。
他正在組織召開又一個案情分析會,聽取手下專案組各方帶回來的最新彙報和調查覈實的情況,以至於心事重重,聽着聽着,開始他還一心一意注意一些細節的詢問,然而不知不覺中,有電話打來,報告說市委市政府和市醫院去機場送那麼專家學者回京城——他怔住了,看看身邊,兩隻大手掩飾地狠狠颳了刮臉。
“馬了個逼……一樣的人,白雙喜看上去比我還牛逼,他大吃二喝沒事人似的了,我們這些兄弟卻還在辛辛苦苦到處奔波爲他賣命!”
當然了,這些話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只是心裡越來越不舒服而已!
“一個養豬的老闆,說大了也就是一個種豬王白雙喜而已,怎麼弄得比我這個省會城市的公安局長還牛逼?”
後面的人說了些什麼他並沒有聽清。
事實上,現實也真心容不得李雲南分心,不全力以赴主抓白雙喜被槍殺這件事。那天晚上,白雙喜被殺不過一小時,市人大就知道了,隨後市委書記市長都知道了,程序是不能不走的,宴請日本人投資的熱烈尚未散盡,他們都在第一時間打來電話過問,且都有明確而嚴厲的指示,要求限期破案。
還有一條要求,就是無論如何不能讓這起槍殺案嚇跑了日本人的錢袋子,全社會都在關注這座城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光天化日之下竟被公然槍殺,而警方的職責又是破案。
“只能儘快破案!”
“必須破案!”
“要不,哪個大肥羊還敢到咱們這個城市來投資啊?嚇也嚇跑了,影響很大,影響整個大局、大盤子——這也是市委書記唐山和市長陳至虛同志高度重視的另外一個原因!你明白嗎,李局長?”
“當然,種豬王白雙喜同志也是咱們市樹立的一個重要典型示範標兵,所以,你要立下軍令狀,一旦規定時間內你破不了案子,不僅僅對唐山書記和陳至虛市長不好交待,你對我們省人大和主管部門省廳也難以說明!”
市人大主任毫不客氣,更無一點一滴的體恤警方的意思,滿口大話,除了拿市委書記唐山和市長陳至虛、省公安廳壓他之外,他自己也不例外,一個勁兒強調白雙喜是他們市人大代表……
草!
壓力就是這麼來的。
下一步該李雲南走了。究竟能不能破案、怎麼破案?何時能夠破案?實話說,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心裡非常不滿,又不能讓自己的手下看出來,這公安局,就是給你家開的啊,白雙喜,你這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