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美女的酒量確實好,既然秘書長不敢跟他們喝,那跟我喝一杯如何?”黃金軍說着,拿過酒杯朝樑建舉了起來。
樑建看看他的酒杯,遲疑了一下,伸手拿起了面前的茶杯,道:“不好意思,黃老闆。這酒,我是真不能喝!胃不好,家裡夫人給了下了禁令,這要是喝了酒回去,估計就得睡沙發了。我以茶代酒行不行?”
這場合,樑建要是鬆了口,那基本上接下去就必須得喝了。黃金軍這頓晚飯,一看就是頓鴻門宴,這麼多的女人,圍着他們三個男人。樑建必須得保持十二分的警惕才行。
要是一不小心被黃金軍拿住什麼把柄,那樑建基本是沒機會翻身了。
黃金軍見樑建連他的面子也不給,就是不鬆口,臉上神色微微僵硬了一下。他將酒杯往桌子上一放,道:“看來是我黃某人的面子不夠,也正常,秘書長現在身份今非昔比,我黃某人只是一介商人,秘書長瞧不起也是正常的。”
“黃老闆何必妄自菲薄,誰不知道黃老闆的名字在華京市那是大名鼎鼎,別說我得敬你三分,就是蔡書記,恐怕也得給你幾分薄面!”樑建接過話。
黃金軍呵呵一笑,道:“秘書長這話有些誇大了。不過,我確實也能在蔡書記那說上幾句。”
黃金軍這話是在提醒樑建什麼嗎?
樑建朝他看了一眼,他自顧自地把玩着一個小巧的金屬打火機,彷彿剛纔的話是在自言自語。
“那以後,還希望黃老闆多在蔡書記面前幫我美言幾句。”樑建笑笑。
“這個好說!”黃金軍毫不猶豫地接了這麼一句。樑建剛纔這話原本也就是一句客套話,沒想到黃金軍卻是接得一本正經。樑建是市委秘書長,可以說是是市委書記的左膀右臂。作爲秘書長,還需要一個外人在書記跟前幫忙說話,這不是打臉嗎?也就是說,黃金軍打了樑建的臉,而且,這臉還是樑建送上去的。
樑建反應過來後,臉上神色不由得一僵,旋即恢復正常,微微一笑,道:“那就多謝黃老闆了。”
“謝謝這個字秘書長也不用這麼急着說。”黃金軍看向樑建:“我相信,用不了多久,秘書長就要真的來謝謝我了!”
樑建微微一愣,眉頭一動,問他:“黃老闆這話裡好像有話啊!”
黃金軍朝樑建一笑,然後拿過酒杯,就看向了房間裡的另一個男人:“崔總,來,我們喝一杯。”
崔順利聞聲,立即舉起酒杯,笑着說道:“黃哥客氣了。”
“不客氣,接下去我還有事情想要拜託你呢!”黃金軍說道。
崔順利毫不猶豫地就回答:“黃哥有事吩咐就行了,哪裡用得上拜託這兩個字。”
“我幹了,你隨意。”黃金軍笑着,仰頭一飲而盡。崔順利立即跟着將酒給幹了。兩人間的這互動,很明顯,崔順利是弱勢的一方。而,崔順利對黃金軍的態度,要比對樑建恭敬許多。看來,在他心裡,樑建是比不上黃金軍的。這也難怪,一個是中央委員的小舅子,一個只是剛上任的市委書記。
樑建收回了目光,心裡琢磨着黃金軍剛纔的那句話,他說很快樑建就要真的去謝謝他。看來,這接下去又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秘書長不喝酒,這頓飯到底還是少點氣氛。”於梅梅忽然笑着說道:“要不秘書長你就喝兩杯,助助興嘛!”
說着,她就拿過樑建的杯子,遞到樑建跟前。樑建擺擺手,將杯子接過,還是放回了桌上。於梅梅被樑建再次拒絕,有些尷尬。
黃金軍看過來,道:“秘書長身份和我們不能比,梅梅你就別自討沒趣了。來,我們喝!”這話裡的嘲諷已經不加掩飾了。
起先他假裝客氣,那樑建也假裝着。現在他不裝了,但現在不是樑建跟他撕破臉皮的時候,樑建忍了下來,平靜地問:“黃老闆約我出來,不會是真的讓我來喝酒的吧?”
“要不然呢?”黃金軍喝了一口酒,看着樑建,帶着一絲冷笑,反問:“我安排了這麼多美女想陪好秘書長,可秘書長不給面子,還真是讓人掃興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在這裡影響大家的興致了。黃老闆的盛情我很抱歉,下回我請黃老闆吃飯以表歉意如何?”樑建說道。
黃金軍呵呵一笑,道:“秘書長日理萬機,我也不是什麼閒人,下回就看緣分吧!”
話至於此,樑建也不必再多費口舌。他站了起來,朝大家笑笑,道:“那大家慢慢喝,我先告辭了。”
說完,他轉身就準備出去。這時,黃金軍吩咐他的女朋友微微,道:“微微,你代我送秘書長出去吧。”
“好。”微微的聲音輕柔得就像一道風從這房間裡吹過。樑建看她一眼,她這氣質,與這房間裡的所有人,都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不知爲何,樑建忽然想到了另一女孩子——淺淺。
“不必了,我自己出去就行。”樑建阻攔道。黃金軍擡頭看向樑建,道:“秘書長是覺得我讓微微送你,慢待了你?”
樑建不想再跟黃金軍在口舌上有什麼糾纏,就說到:“微微這樣的氣質美女能送我,是我的榮幸。何況,她還是黃老闆的女朋友呢,自然談不上什麼慢待。”
“既然這樣,那秘書長就不要推辭了。”說罷,微微已經站起來了。樑建轉身出來,微微跟在身後。兩人一前一後,一聲不響地走到電梯跟前。微微剛樑建按了電梯,樑建就說:“你回去好了。”
微微回答:“我送你到車上。”
“不用,到這裡就行了。”樑建拒絕。
微微轉頭看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帶着固執,道:“秘書長不用擔心,我只是想完成黃哥安排給我的任務而已。”
話音剛落,電梯叮地一聲開了。微微率先進了電梯,然後按住開門鍵,等着樑建進來。樑建無法,只好進去了。
到了地下停車場,樑建也不說什麼讓微微就送到這的話了,隨着她跟着他,一直走到車邊。樑建上了車,微微忽然拉開車門,坐了上來。
樑建不由得一驚,質問:“你這是幹嘛?”
微微一聲不響,忽然伸手將自己那件抹胸的連衣裙用力往下一拉,頓時那件衣服刺啦一聲就到了腰上。連衣裙內,她竟然沒穿內衣,一下子那兩隻兔子就晃到了樑建的眼前,白得讓人扎眼。
樑建還沒反應過來,微微已經雙手捂住胸,驚聲尖叫起來。
尖銳的叫聲將樑建從震驚中喚醒,可已經來不及了。一羣拿着照相機的人,不知道從哪裡一下子躥了出來,將樑建的車子圍了個水泄不通。耀眼的白光將樑建照得睜不開眼,只能擡手擋着臉,躲避着。
半晌,外面這些人才放下照相機,可還是圍着車子。車裡,微微已經停止了尖叫,一手擋着胸,一手將那件被她自己扯下的衣服,往上一拉,遮住了身前的春光,然後就有人上來拉開副駕的車門將微微扶了出去。一件衣服披在微微身上,裹好後,她立即就被帶走了。
樑建看着那些人,要是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就太傻了。
事已至此,他逃躲都沒用。索性,就推開車門,下了車。
“黃金軍呢?”樑建問眼前這些一看他下車就戒備起來的人。
話音剛落,就聽到黃金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還以爲秘書長要跟這些人打一架呢,我還準備看場好戲呢,沒想到秘書長這麼冷靜。”
樑建轉過身,黃金軍撥開人羣,站到了他的對面,中間隔着他的那輛車子。
黃金軍臉上一臉的得意和輕蔑,樑建恨不得一巴掌甩上去,將這張臉上那得意的笑容給打個稀巴爛。可他還有理智。
黃金軍這麼做,肯定不是爲了明天拿去曝光,給樑建上個頭條。他必然是想以此作爲把柄,逼他跟他做交易。
不過,黃金軍要用這樣的手段逼他就範,說明這交易必然也不會是簡單的交易。
“照片你已經拍了,把柄也有了,話就直說吧,什麼條件?”樑建看着他,直接問。
黃金軍哈哈一笑,道:“跟聰明人說話到底是痛快。不過,在這裡說,不太方便。秘書長要是不嫌棄,那我們就再回去坐坐,一邊喝一邊聊。”
“喝酒就不必了,我們車上聊吧。”樑建說完,就拉開車門,率先坐進了車裡。樑建沒隨着黃金軍,黃金軍也沒生氣,畢竟現在主動權已經在他手裡了。他也讓周圍的這些人都往後退退,然後也坐進了車裡。
黃金軍一坐進來,就拿出一根雪茄,然後問:“秘書長要不要也來一根?”
“不用,你還是直接說條件吧。”樑建冷着臉。
黃金軍呵呵一笑,然後慢條斯理地點自己的雪茄,點着後,又慢悠悠地抽了一口,身體往後一靠,露出享受的表情。
樑建看着他這樣,心裡越發生氣。可越是生氣,他也越是冷靜。
一直等了大概有三四分鐘,黃金軍才總算是結束了這故意想激怒樑建的表演。他將雪茄上的灰燼,隨意地彈在樑建的車上,然後開口說道:“其實我的條件很簡單,以後凡是跟我有關的事情,我希望秘書長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