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寧毫不客氣地說:“還能怎麼的,立即無條件放人!”
席菲菲不同意:“如果僅僅是簡單地放人,那將助長孔令虎等人的囂張氣焰,給社會穩定造成惡劣的影響。從公安局突擊檢查的情況來看,‘書香門第’涉嫌黃、賭、毒,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孔令虎作爲老闆是有責任的。”
譚政榮火發完了,他的目的就是想殺一殺溫純不請示不報告的這股“歪風邪氣”,並不是真心要幫孔令虎一把,這會兒見王宇寧與席菲菲僵持不下,他站出來做和事佬了。他看着蔡文志,問道:“文志,你覺得如何處理比較合適呢?”
蔡文志再一次被點了名,不表態是過不了關的。他看了看譚政榮,又看了看林亦雄,說:“孔令虎的‘書香門第’涉嫌黃、賭、毒,這是治安問題,公安局沒有證據證明他還有更嚴重的犯罪事實,我個人的意見,讓他取保候審比較合適。”
苗青山碰了碰溫純,低聲說:“小溫,和孔令虎乾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看蔡檢察長的意見還是可行的。”
無條件放人,溫純是斷然不肯接受的。
溫純轉念一想,蔡文志說的取保候審是個好主意。孔令虎平時飛揚跋扈,不是那種懂得見好就收的主兒。放出去之後,他肯定更加的得意,一定會變本加厲地繼續胡作非爲,這樣一來,或許對於收集證據更有利。
溫純和席菲菲不提反對意見,其他人也就無話可講了。
王宇寧還是強烈要求,公安局必須要給一個說法,否則,他沒法向省交代。
林亦雄最後拍板決定,孔令虎辦理取保候審。公安局就專項行動的具體情況,整理一份材料交給,對違規當事人要拿出內部處理意見,請王宇寧主任向省作出解釋和說明。
散會之後,苗青山藉口家裡還有事,他直接回家了。實際上,他是不想去當面向幹警們下達放人這種窩囊到家的指令。
溫純回到了公安局,于飛和趙鐵柱他們還在審訊孔令虎。
孔令虎似乎也聞到了些許味道,任憑于飛他們問什麼,始終就是一言不發。
于飛和趙鐵柱聽說要給孔令虎辦理取保候審,兩個人都毛了。
“這活兒他媽的沒法幹了!”趙鐵柱扯着嗓子喊:“我們好不容易抓住了孔令虎,一轉眼就讓他取保候審,那不是說我們抓錯了嗎?”
于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悶着頭說:“不行!我不同意!”
溫純心裡也憋着氣,于飛和趙鐵柱這麼一鬧,火騰地一下就躥了上來,他站起來吼着:“你們以爲我願意放人是吧?!讓你們抓的證據呢?嗯?”
這麼一問,于飛和趙鐵柱低着頭不說話了。
溫純也放緩了口氣,說:“他不還是取保候審嗎?現在放了他,他隨時要接受調查,如果有了證據我們立即可以把他抓回來,他孔令虎還能飛天了不成?”
“真他媽窩囊!”于飛站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趙鐵柱也跟着往外走,還故意和何瑋嘟囔:“哼,說不定哪個王八蛋又收了孔令虎的一筆好處!”
溫純怒不可遏地喊道:“于飛,你給我站住!”
于飛聽溫純在背後喊他,轉身沒好氣地說:“局長,還有什麼指示?”
溫純說:“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們幹什麼去?”
于飛擰着脖子喊道:“你不是讓我們放人嗎?我們去執行你的命令還不行嗎?”
溫純怒氣衝衝地問道:“于飛,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就這態度!”于飛轉過身來,氣呼呼地說,“局長,你不知道嗎?孔令虎說他出去了要扒我的皮。哼,沒等他把我的皮扒了,我先讓他脫層皮。”
溫純說:“鐵柱,你先去通知孔令虎的律師,我和于飛好好談談,你們要都是這種情緒,還怎麼開展工作?”
趙鐵柱出去了,順手把門也帶上了。
過了幾分鐘,于飛從溫純的辦公室出來,回到了刑偵支隊的辦公室。
趙鐵柱還坐在辦公桌前抽菸生悶氣。
“怎麼樣?挨批評了。”趙鐵柱給於飛扔了一顆煙。
于飛點上,沉着臉沒說話,用力抽了幾口,悶聲悶氣地說:“批評?批評能怎麼的,再怎麼批評我也不服氣。”
趙鐵柱試探着問:“那怎麼辦?命令還得執行啊。”
于飛問:“你通知孔令虎的律師了?”
趙鐵柱說:“通知了,不過我說了,今晚上太晚了,明天早上再說吧。媽的,我們費了老大的勁兒把姓孔的請來了,怎麼的也得讓他在裡面呆一晚上啊。”
于飛霍地站了起來,把菸頭按熄在菸灰缸裡,大聲說:“對!不能便宜了他。”
“於支隊,我們……”趙鐵柱底下的話沒說出來,但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利用這晚上的時間,讓孔令虎吃點苦頭。但是,他馬上又提醒道:“要是搞得太明顯了,孔令虎的律師怕是會找麻煩。”
于飛想了想,說:“鐵柱,要搞就要讓孔令虎知道我們故意在找碴,但也不能給他留下把柄。我看這樣……”
趙鐵柱一聽,馬上來了精神,說:“好,這事兒交給我了。”
于飛攔住了他,說:“樑子是我跟孔令虎結下的,人也是我親自抓來的,這事兒還是我來辦,出了問題我負責。”
趙鐵柱搶着說:“不,你是支隊長,還是我來吧。”
于飛誠懇地說:“不行,鐵柱,我們刑偵支隊不能兩個人都犯錯誤被處理。如果這事兒出了差錯,我大不了再回望城縣去,你還得接替我好好幹,我還指望你把這幫傢伙收拾乾淨替我出氣呢。”
于飛有正義感,不計較個人得失,勇於承擔責任,這讓趙鐵柱徹底改變了看法。如果說趙鐵柱此前對於飛還有些不太服氣的話,到現在,他是真正的服了氣。
看來還真不是像苗局長、喬副局長背地裡所說的那樣,溫局長費盡心機從望城縣把于飛調過來,並不是只是來公安局搶位子佔地盤的。說的也是嘛,溫局長的的眼光怎麼可能那麼差呢?
于飛和趙鐵柱再次來到審訊室。
孔令虎以爲又是來審訊的,只擡了擡眼,也沒當回事,他見兩人進來以後,並沒有問他問題,而是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孔令虎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擠出笑臉來,說:“兩位,有煙嗎?再給來一顆。”
“憑什麼?我們的煙也是花錢買的。”于飛一口煙噴到孔令虎的臉上。
孔令虎貪婪地吸了幾口,說:“等我出去,給你們上供一箱軟中華,怎麼樣?”
于飛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嘲諷道:“好大方啊,孔老闆,你不是說出去要扒我的皮嗎?”
孔令虎乾笑了幾聲,說:“我已經說過了,一句氣話嘛。於支隊,你別往心裡去,我這個人講義氣,別人敬我一尺,我肯定要敬他一丈的,這個趙警官應該清楚,是不是?”
趙鐵柱罵道:“誰他媽清楚?老子就清楚你幹過多少傷風敗俗外加傷天害理的事兒。”
孔令虎不高興了,咬着牙說:“行!既然你們非要把事做絕了,那我孔某人就只有奉陪到底了。”
“你他媽的到了這裡還嘴硬。”于飛把菸頭一扔,用腳狠狠地碾碎。“好,你要奉陪沒問題,今晚上老子先陪陪你。”
“你,你要幹什麼?”孔令虎害怕了,叫道:“哎,你不要亂來啊,你可是人民警察啊。”
于飛惡狠狠地說:“少他媽廢話,今晚上老子就讓你先見識見識什麼纔是人民的警察?”
“你們……”孔令虎不知道是因爲憤怒還是恐懼,他坐在椅子上一個勁兒地哆嗦,叫道:“我……我要上廁所。”
“你等着,我來給你幫忙。”于飛說着,掏出了一根布條和一根鐵鏈子。又回頭對趙鐵柱說:“鐵柱,你出去,這兒沒你什麼事,我要單獨審訊他。”
趙鐵柱笑眯眯地出去了,邊走邊說:“於支隊,你忙吧,我什麼都沒看見。”
孔令虎大叫:“于飛,你想幹什麼?你要敢動老子一根毫毛,還是那句話,你等着,老子扒了你身上這張皮。”
“哼,沒問題,老子毛都不動你一根,先讓你脫層皮。”于飛說着,鬆開孔令虎的手銬,又用布條捆好,然後把手銬掛在了審訊室上方的一根鐵管子上。
于飛把鐵鏈子拴在捆着孔令虎的皮條上,將他從審訊椅上放出來,雙手一用力,把鐵鏈子穿在了掛在半空中的手銬上。
孔令虎掙扎着罵道:“于飛,你他媽的放老子下來。”
于飛也不答話,又把鐵鏈子一點點地收緊,讓孔令虎的腳尖剛剛能着地,然後把鐵鏈子纏在了手銬上。
孔令虎整個身體的重量落在腳尖上,要不了多一會兒,腳尖就支撐不住了。
腳尖想要放鬆一下不用力,力量就全在手銬上,手腕子和手臂又受不了。
這個姿勢太難受,太折磨人了。
“于飛,你這是行刑逼供,我要告你。”孔令虎一邊扭動着身子,一邊大叫。
于飛站在一邊,慢悠悠地抽着煙,用輕蔑的眼神盯着孔令虎,學着他的口氣說:“你怎麼告我?證據呢?”
全本推薦:、、、、、、、、、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