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本那邊將電話掛掉之後,黃安國仍保持着拿話筒的:地站着。他這心裡在琢磨萬拳那邊是不是氣的跳腳的同時,又忍不住想着今天軍區那邊召集師級及以上軍官開會。陳成軍等人也是利用這個空當纔去集團軍的駐地帶人,這纔剛發生的事,這麼快就有反應了?那要是軍區那邊開完會,排山倒海般的壓力還不接蹬而至?
黃笑國迴轉身時纔看到戴寒光站着,忙招了招手,笑道,“寒光市長站着幹嘛,坐啊。
戴寒光笑着點了點頭,眼裡的驚訝神色一閃而過,捕捉到這個表情的黃安國心裡不無滿意的點頭,周志明要打壓市政府的威信,他就要立威。不止是要在公衆心中樹立威信。更要在這些市政府的副市長心中樹立威信,戴寒光今天上午被周志明當中批評,這情緒沮喪不說,氣勢都弱了幾分,黃安國網纔在看到來電號碼的時候,雖然一開始並不知道萬本是所爲何事,但他和萬本是面和心不合,這是兩人都各自知道的事情,黃安國也猜測萬聖打電話給他多半也不是好事,幾乎在那一瞬間就做好了算計,當着戴寒光的面,將萬本這個常務副省長頂的人仰馬翻,他要達到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樹立起這個威信來。
“公安局那邊我會打招呼,明天我也親自過去。”黃安國坐下後笑道。
“市長要是不出馬,我也指揮不動。”戴寒光笑着應了一句,這句話既是實話,又帶有點恭維的成分,公安局那邊一直都是隻聽黃安國的招呼,其他副市長的面子根本不買。何況任強本身還是市委常委,身份也不比他們這些副市長低,雖然現在不兼公安局長,但誰都知道公安局那一攤還是在他的影響之下,而武警那邊,沒有任強這個還兼着武警第一政委的前公安局長去打招呼。戴寒光自認他是沒有本事去調動武警。
在黃安國的辦公室又小坐了一會,戴寒光就告辭離開,今天上午的事情他這個主管領導還有不少善後事情要處理,也不可能在黃安國這裡呆太久。只不過同來的時候心情相比。戴寒光出去的時候,心情輕鬆了許多,不僅沒受到批評,而且黃安國的做法擺明了是支持他,這讓他心裡感動不少,想想黃安國和萬副省長的對話,戴寒光心裡的震驚都還沒能完全平復下來,他也沒有想到黃安國竟然會這麼不給萬本面子,這在他看來簡直是不可想象,雖然他也多少有點懷疑黃安國這是黃安國在故意做給他看,但卻不能不承認。人家確實有這個膽氣和魄力,換成是他來,面對萬本這樣的常務副省長,戴寒光那提得起半點反對的心思。
“怎麼就拿自己跟黃安國作比較了,兩人明顯不是一個檔次的。”
戴寒光最後自我椰愉着,一正一副;僅僅一字之差,卻是差之千里,他這輩子都還不知道能不能將副的變成正的,那一道坎,又怎麼可能那麼好邁過,戴寒光心理嘆了口氣,他的老上司忱國平就是前車之鑑,從開發區主任上來到副市長,再到市委副書記,這一輩子就這樣消耗完了。正廳那道坎始終邁步過去,將來也就是等着退休時混個正廳的待遇養老了。
黃安國下午從市政府離開時,是接到市檢察長金木林的電話離開的。接到這個電話時,黃安國的詫異可想而知,檢察院是受地方人大和上級檢查院的雙重領導,並不受的方政府的領導,黃安國到任市長以來。跟紀委書記俞正已經接觸很多次。跟市檢察院檢察長金木林並無多少接觸,不是說兩人沒見過面。而是私下裡並無多少接觸,至於公事上的事情,或多或少是有碰過面的,當然,那並不是金木林找他彙報工作,他沒有這斤,權力插手檢察院的工作,檢察院的領導也沒有這個義務向他彙報工作,兩人的碰面無非就是一同參加一些市裡的大會有打過照面,今天金木林竟會主動打電話給他,還是約他私下出來見面,黃安國的驚訝自是不用問,當時沒有任何遲疑的,就答應下來。
兩人約在酒店見面,黃安國到達時,金木林已經先到了,並且就站在門口,見到黃安國下車後,很是客氣的先走上去。
金木林的這第一面的態度讓黃安國感覺很是舒服,臉上亦是笑容十足。“金檢察長約我出來,可不是要請我吃飯?”黃安國笑着還做了斤,看時間的手勢,“現在可正是飯點。”
“這個時候約市長出來,哪敢不清市長吃飯,巾飛止市長空着肚子回尖,那我紋罪討就大金木舊了握黃安國的手,一邊做着往裡請的手勢。
金木林在三樓訂了一個大包廂。黃安國剛進去的時候,包廂裡除了在倒茶水的酒店服務員,偌大的包廂裡並沒有什麼人,顯得十分空曠。
揮手示意服務生下去,金木林親手給黃安國倒起茶來。
“初次見面,金檢察長也不用這麼客氣吧。”黃安國見金木林雙手要端着茶過來,忙笑着自己起身。
“舉手之勞而已,再說能給市長倒茶。那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不是。”
端着茶淺淺的抿了一口,黃安國亦在默默的觀察着金木林,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雖然把這句話適用到金木林身上並不合適。但今天金木林毫無徵兆的約他出來見面,還這麼殷勤的招待,總讓黃安國覺的有點反常,心說檢察院唯一受的方鉗制的地方在於檢察院的經費要從地方撥付,這也是檢察院最大的掣肘,雖然名義上不受只受人大和上級檢察院的領導,但事實上檢察院的辦案要受到地方很大的影響,有些案件還要看地方領導的臉色,否則這財政經費被人捏在手裡,地方政府可以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卡着經費不給,你檢察院就是態度再強硬也得妥協,沒有經費,什麼事都幹不了,國家一直以來喊着要司法獨立。這口號也喊了不短時間了,真正又有哪個地方能做到司法獨立?財政不能自主,檢察院想要真正做到司法獨立,就要面臨極大的困難。
黃安國琢磨不透金木林找他會是爲了什麼事,市委書記周志明兼着人大主任,財政局局長段志民也是周志明那邊的人,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金木林找周志明好像也比找自己更合理,至少周志明要想卡主檢察院的經費能做得到,黃安國現在卻是還缺乏對財政局的有力掌控,段志民不見得就會聽他的招呼。
黃安國在觀察着金木林,金木林同樣是如此,光看黃安國的外表,金木林有時會感覺怪怪的,怎麼看也都覺得黃安國跟他兒子差不了多少。但人家卻已經是市長了,想了想今晚來的正事,金木林開門見山道,“黃市長,其實今天我也是受人所託,才冒昧的約您出來,還請黃市長不要見怪。”
“哦?”黃安國眉頭微動,疑惑的望了過去。
“呵呵,我也不知道是所爲何事,是我的老上司,省高檢的劉副檢察長想要見您,委託我先把您約出來了。”金木林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他那老上司劉光塵只是讓他幫這個忙,也沒具體說什麼事,他也都蒙在骨裡。
“是嘛。”黃安國略微釋然的點了點頭,見金木林好像確實不知,便沒多問,心裡卻不無疑惑,這省高檢的劉光塵又以這種私下的方式找他幹嘛?要說金木林是海江市檢察院的檢察長,他這個市長還能跟其扯上點關係的話,他跟省高檢的劉光塵好像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吧?
“沒搞清楚什麼事情就把黃市長約出來,還請黃市長不要見怪。”金木林又歉意的說道。
“沒事,就衝着能有機會跟金檢察長單獨坐在這裡喝會茶,我今晚出來這趟也值了。”黃安國不在意的笑了笑,他也能理解金木林的難處。畢竟檢察院直接受上級檢察院的領導,人事任命也在上級檢察院手裡。對於黃安國這些海江市地方領導來說,金木林更在意的是上級檢察機關領導的態度,會毫不猶豫的把他約出來也就不奇怪了。
“多謝黃市長的諒解。”金木林看了黃安國一眼,雖然明知黃安國這麼說也是客套奉承的話,但黃安國一個市長之尊能做到這樣,金木林也感到難能耳貴了。
外面突然傳來低沉的說話聲及皮鞋蹭地的聲音。黃安國朝金木林看了過去,只見其這時也適時的站了起來,“可能劉副檢察長過來了,我出去看看。”
聽其這樣說,黃安國便琢磨着要不要站起來,檢察院的領導都高配半級,省高檢的檢察長是副省級。劉光塵這位副檢察長則是正廳級,他站起來迎接的話也是理所當然。正琢磨着,金木林卻是已經開口道,“黃市長您就先坐,我先出去看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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