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向天亮和柳清清濃情密意的時候,柳清陽意外的來了。
向天亮臉皮薄,臉紅得不能再紅,慌忙的放開了柳清清。
柳清清還算好,自己的老爸,看見了就看見了,雙手吊在向天亮脖子上不肯拿開。
推開門,柳清陽虎着臉揹着手,鬼鬼祟祟的進來了。
“柳老師……”向天亮喊了一聲。
“哼。”老頭子盯着向天亮瞅了好一會。
柳清清站起身來,跺着腳埋怨道:“爸,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這是我的家,我女兒的家,我想來就來,我要不來,能抓你們個現形嗎?”
柳清陽頭也不擡,嘴裡嘮叨着,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向天亮一臉窘迫,不敢說話,柳清清坐到柳清陽身邊,小聲問道:“爸,你有事?”
“嗯。”柳清陽點點頭,反問道,“你的事解決了?”
柳清清應道:“都辦妥了。”
柳清陽哦了一聲,“既然辦妥了,那就算了。”
“爸,這有什麼不妥嗎?”
柳清陽嗯道:“我剛和許衡太通過電話,他認爲,現在建設局的形勢不太明朗,你和于飛龍這個時候辦離婚手續,于飛龍會更加遷怒天亮,天亮的壓力就更大了。”
“可是,天亮手上有老於的材料,他還敢欺負天亮嗎?”
柳清陽道:“于飛龍現在當然不敢,但要是他當上局長就難說了,明着不玩你,背後給你小鞋穿,你讓天亮到時候找誰說理去?”
向天亮聽得吃了一驚,“柳老師,你是說,老於有可能當上局長?”
“是啊,此一時彼一時,以前他最沒希望,現在他的希望最大嘍。”柳清陽感嘆着道。
柳清清問道:“這麼說,市裡領導班子有了變化?”
柳清陽又點了點頭,“當初在濱海縣的時候,謝自橫和于飛龍等人,之所以上升得很快,都是因爲當時的縣委書記張海峰的大力提攜,後來張海峰作爲交流乾部調到外省工作後,謝自橫和于飛龍他們儘管調到市裡工作,但很不得意,謝自橫始終進不了市常委班子,于飛龍三年來還是個副處級,究其原因,不就是沒有了張海峰這個靠山嗎?”
“噢……你是說,現在張海峰調回咱們清河市了?”柳清清問道。
“對,我有一個學生,現在在省委大院工作,職務不大,消息蠻多,據他說,張海峰在西部某省工作已滿五年,按規定,元旦後春節前,就要正式調回來咱們省,他在西部期間,從非常委副市長到常委副市長,一年前已是常務副市長,這次回來後,根據省委組織部的安排和他本人的要求,他將回到清河市工作,而且很可能將出任主管黨羣和組織工作的市委副書記一職。”
原來如此。
向天亮也許不瞭解張海峰,但柳清清是知道的,對謝自橫和于飛龍來說,張海峰簡直就是人生道路上的明燈,現在張海峰要回來了,謝自橫和于飛龍他們恐怕要時來運轉了。
“爸,你說得對,張海峰一回來,市裡的形勢要變了。”
柳清陽對向天亮道:“市委原來有兩大派糸,一把手和二把手素來矛盾很大,你們建設局的人事調整之所以遲遲沒有完成,就是因爲雙方僵持不下,誰也壓不過誰,一把手主張陳文運當局長,二把手力主讓高興接班,在這種情況下,張海峰一回來,市委常委會裡,原來幾個靠邊站的常委就會和他聯合到一塊,市裡很快就會三足頂立,到那個時候,就更搞不清楚誰能當建設局的局長了。”
向天亮問道:“可是,您剛纔爲什麼說,于飛龍反而希望最大呢?”
“問題就在這裡,張海峰不回來,兩邊僵持不下,就輪不到于飛龍上位,張海峰一回來,常委會裡就有了新勢力,一把手和二把手肯定要拉攏張海峰,拿什麼去拉攏?無非是利益交換,在某些人事安排上,很有可能會相對遷就張海峰,這樣一來,作爲張海峰得力部下的于飛龍,不是最有希望上位嗎?”
向天亮心裡默然,老爺子說得沒錯,于飛龍如果真的當上了局長,恐怕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自己,明着來是不會的,但搞點小動作,給雙小鞋穿,局長整科員,整你沒商量。
柳清清道:“爸,天亮現在反正是個普通科員,待不下去時,大不了換個單位。”
“說得輕巧,躲能躲得過去嗎?”柳清陽看了向天亮一眼,繼續說道,“天亮,許老夫子說得對,你現在手上有套子,你不能置身事外,所以你要想個辦法先擺脫這種局面。”
“柳老師,你幫我想想辦法麼。”向天亮微笑道。
柳清陽斜着眼睛不說話。
柳清清推了柳清陽一下,“爸,你說話呀。”
柳清陽哼了一聲,站起來揹着雙手就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過身道:“說什麼,你們認乾姐姐乾弟弟的時候,咋就不跟我商量呢?”
這話說得,向天亮和柳清清都噌的紅起了臉。
盯着向天亮,柳清陽問道:“臭小子,知道什麼叫乾姐姐嗎?”
“嘿嘿,知道,也不知道。”向天亮索性笑了起來。
“那不就結了,什麼是乾姐姐都知道的人,還能想不出辦法來?”
柳清陽擺了擺手,轉過身,晃着身體慢悠悠的的走了。
向天亮和柳清清面面相覷。
忽然,向天亮噗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我笑你爸那句話。”
“哪句話?”
“嘿嘿,知道什麼叫乾姐姐嗎?”
柳清清稍作品味,俏臉更加豔紅了。
“天亮,你好壞……”柳清清靠到了向天亮身上。
“我哪裡壞了?”向天亮笑着,雙手先“壞”了起來。
“那你說說,什麼叫乾姐姐?”
向天亮嘿嘿笑道:“乾姐姐乾姐姐,就是乾姐姐,見了姐姐要幹,不但要幹,還要努力幹好……”
“壞蛋,大壞蛋……”柳清清嬌聲罵着,身子卻“送”到壞蛋的懷裡去了。
兩個身體緊緊相擁,四片滾燙的紅脣印在了一起……
正在這緊要關頭,該死的尋呼機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