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治國頓時警覺起來,瞅着向天亮問道:“天亮,你這是什麼意思?”
向天亮微微一笑,“沒什麼意思,就是隨便問問。”
“給句實話,你是不是想搞老單啊。”張治國追問。
“別那麼緊張嘛。”向天亮笑道,“單可信繼續擔任北碚區區委書記,是板上釘釘的事,我能搞得了他嗎,再說了,我搞了他對我又有什麼好處?我也沒有資格當區委書記啊。”
張治國說,“不,有事,一定有事,肯定有事。”
向天亮急忙搖頭,“沒事沒事,真的沒有什麼事。”
“那你說說,爲什麼?”張治國道,“你不給個理由,我心裡沒底啊。”
向天亮故作不高興狀,“老張,別忘了咱們現在正在等價交換,我幫你,你幫我,這就是你要的理由。”
張治國噢了一聲,“你說得對,但是你這個要求也太讓人懷疑了。”
向天亮看着張治國,“能保密嗎?”
張治國直了直脖子。“能保密。”
“你發誓。”向天亮很嚴肅。
“我發誓。”張治國舉了舉右巴掌。
向天亮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大事,老單不是死了老婆嗎,死了老婆的人好處多,這不,有人看上他了。”
張治國一怔,“什麼叫有人看上他了?”
向天亮說,“四十多歲,年富力強,儀表堂堂,區委書記,正處級,未來的副廳乃至正廳,前途無量,這樣的男人是上等的鑽石王老五,當然有女人看上他了。”
張治國瞪大眼睛看着向天亮,“誰,誰啊?”
向天亮擺了擺手,“這個暫時保密,打死也不能說。”
“可是。”張治國道,“不會吧,難道你不知道老單已經有人了嗎。”
向天亮不動聲色,“我的情報工作還是很充分的,老單現在是未婚。”
張治國有點驚訝,“看來你的情報工作並不充分,老單現在已經有了未婚妻,她叫餘俏俏,而且據我所知,你是認識這個餘俏俏的。”
向天亮問道:“老張,請教一個問題,未婚妻等於是老婆嗎?”
“不等,差一張紙。”張治國道,“但是,未婚妻起碼也是半個老婆吧。”
向天亮笑着說,“不對吧,差一張紙,差距大了去了。”
張治國說,“人家已經同居幾個月了。”
向天亮說,“非法同居,影響極壞,我查他。”
張治國說,“兄弟,你還管人家的生活作風問題啊。”
向天亮說,“我讓紀委查他,我向陳美蘭書記打小報告。”
張治國說,“棒打鴛鴦,天亮,你夠可以的。”
向天亮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沒有結婚,就表示別人還有機會嘛。”
張治國說,“據我所知,別人應該是沒有機會了。”
向天亮說,“爲什麼,你也給個理由。”
張治國說,“據我所知,老單已經離不開餘俏俏了。”
向天亮說,“有意思,離不開,老張你這話說得很有水平麼。”
張治國說,“錢給你花了,人也給你睡了,你能輕易離得開嗎。”
向天亮說,“這個這個……這個餘俏俏,真有那麼大的能量啊。”
張治國說,“正象你剛說過的那句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也怪老單自己太沒出息。”
向天亮說,“這話該怎麼理解。”
張治國說,“我認爲吧,老單不應該找餘俏俏這樣的女人當老婆,他是被騙到牀上去的。”
向天亮說,“你繼續說。”
張治國說,“餘俏俏太有錢,太漂亮,而且也太活躍了。”
向天亮說,“還有嗎?”
張治國說,“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但餘俏俏這個女人給我的感覺不好,我覺得她就是衝着老單手中的權力去的,而且據說她的私生活很不檢點。”
向天亮說,“老張,你不會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吧。”
張治國說,“去你的,別胡說八道,我長得不帥,不討女人喜歡。”
向天亮說,“可是據小道消息,餘俏俏在勾引老單之前,曾經搭訕過你哦。”
張治國說,“你……他x的,你的消息夠靈通的啊。”
向天亮說,“不錯,你別忘了,我在大學裡學的就是這個。”
張治國說,“你說對了,餘俏俏曾經搭訕過我,但我不是老單,我是有老婆的人,而且這個餘俏俏不是好女人,我這點道行還是有的。”
向天亮說,“老張,在這方面我信得過你,你給我繼續說說這個餘俏俏。”
張治國說,“怎麼說呢,一個女人是一潭水,那麼餘俏俏這潭水很深很深,老單早晚得掉進去爬不出來。”
向天亮說,“既然如此,你,還有老餘,你們爲什麼不勸勸老單呢。”
張治國說,“勸了,勸了多次也沒有用,老單已經鬼迷心竅,難以自撥。”
向天亮說,“鬼迷心竅,難以自撥,那,那就難辦嘍。”
張治國說,“總之,老單以後如果出事,肯定是栽在這個名叫餘俏俏的女人身上。”
向天亮說,“老張,你我都是旁觀者清啊。”
張治國說,“對,旁觀者清,餘俏俏這潭水很深,至於深到什麼程度,我也不知道。”
向天亮說,“謝謝,我明白了。”
張治國說,“這個……不對啊。”
向天亮說,“什麼不對?”
張治國說,“我怎麼覺得你不是在問老單,而是對這個餘俏俏感興趣呢。”
向天亮說,“你又想歪了,既然老單和餘俏俏已經分不開了,那我也沒什麼好問的了。”
張治國說,“天亮,不會是你和餘俏俏有什麼瓜葛吧?”
向天亮說,“別胡思亂想,我不缺女人,你是有所耳聞的,我對餘俏俏這種女人不感興趣。”
張治國說,“那就好,那就好,我認你這個朋友,就當是朋友之間的忠告吧,千萬別碰這個餘俏俏。”
向天亮說,“我記住了,不過,今天咱倆見面的事,還請你保密。”
張治國說,“我也正想這麼說。”
向天亮說,“好吧,咱們保持聯繫。”
走出小茶館,目送張治國上車離去,向天亮轉身往回走,離百花樓只有幾條街,吹點寒風就能到了。
張治國沒有把話說完,向天亮當然知道,但他不能問得太急,張治國和單可信關係不淺,有些問題他只能點到爲止。
但是,向天亮還是收穫不少,至少他從側面瞭解了餘俏俏,張治國說得對,一個女人是一潭水,餘俏俏這潭水很深很深。
天很冷,但向天亮的心卻是熱的,因爲他沒走幾步,就接到第三組組長劉鸝的電話,餘俏俏在濱海區的秘密住宅找到了。
向天亮精神大振,餘俏俏在濱海市區已經有了公開的兩套房子,如今又冒出一個秘密住宅,真是狡兔三窟啊。
摸了摸懷裡的手槍,向天亮加快腳步,匆匆趕到劉鸝在電話裡告訴他的地方。
街邊一停車處,向天亮走到一輛轎車邊,看看四周沒人,他迅速地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車裡除了劉鸝,王思菱、時小雨和楊小丹也都在。
後座坐的是時小雨和楊小丹,向天亮一邊擠一邊道:“你們怎麼回事,一個小組總共才四個人,湊在一起幹什麼,下半夜誰來盯梢啊。”
王思菱笑道;‘下半夜也是我們四個負責,但是,必須有你陪着我們,只要你陪着我們,我們就會精神百倍,鬥志昂揚。’“我呸。”向天亮笑道,“我可告訴你們,今晚你們都別想美事了,這幾天我在牀上戰鬥不止,已經快油枯燈滅了,你們就饒了我吧。”
時小雨笑道:“喲,大將軍大英雄也高掛免戰牌呀。”
“工作,工作,小雨同志,咱們這是在工作。”向天亮嘴上認真,手上也在認真,很快就認真到了時小雨的身上。
楊小丹有意見了,“天亮,厚此薄彼可不好哦。”
“不敢不敢,你們誰我都不敢得罪啊。”螺絲殼裡做道場,向天亮拽着時小雨調換位置,很快坐到了時小雨和楊小丹的中間。
坐在副駕座上的王思菱笑道:“天亮,我可有言在先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們四個都在幫你幹活,你不能讓我和劉鸝姐吃虧呀。”
向天亮沒好氣地說,“臭娘們,你們還真想吃人啊。”
王思菱咯咯而笑,“我們不想吃人,但我們想吃棒棒。”
向天亮樂道:“這麼冷的天,你們還想吃冰棒棒嗎。”
王思菱笑着說,“我們不吃冰棒棒,我要想吃的是你身上的那根棒棒。”
向天亮笑着問道:“一根棒棒,四個吃貨,怎麼分啊?”
王思菱問道:“劉鸝姐,小雨,小丹,你們想吃嗎?”
“想吃。”劉鸝、時小雨和楊小丹異口同聲。
“呵呵。”向天亮咧着嘴樂個不停,“好好好,既然你們想吃,那我可以滿足你們,不過,工作第一,吃棒棒第二,你們要是把事情辦砸了,不但沒有棒棒可吃,還得打你們的屁股。”
王思菱道:“我們找到了餘俏俏的秘密住宅,這事辦得還不夠好嗎。”
向天亮問道:“餘俏俏的秘密住宅在什麼地方?”
劉鸝將夜視望遠鏡遞給向天亮,“五百米外,三點鐘方向,五層公寓樓,第五層最西邊那個窗口,但是她現在不在。”
向天亮拿着望遠鏡看起來,“不,不會吧,那兒,那兒不是原縣武裝部的房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