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醫院裡無聊鬧心,回到家裡卻也是事多心煩。
柳清清開車來接的向天亮。
沒看見李亞娟,本來應該少不了她的,不是柳清清說起,向天亮還不知道,李亞娟去黨校學習,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天亮,你沒事吧?身體好了沒有?”柳清清一個勁的追問,這個問題,她上車後都問了三遍了。
向天亮知道柳清清關心他,爲了寬慰她,他的辦法就是玩笑,儘量的往“那方面”說。
“柳姐,你說的沒事,是指哪個方面啊。”
“還笑……我,我都快擔心死了。”柳清清鼻子一酸,眼眶都紅了。
向天亮將手放到柳清清的膝蓋上,低聲笑道:“報告柳姐,你的弟弟什麼事也沒有,尤其是‘那方面’,零部件都在,功能齊心,歡迎回家當面檢查。”
“去你的……”柳清清很快多雲轉睛,破涕爲笑了。
看看柳清清的靚臉,又扭頭望向窗外,向天亮的心情慢慢的開朗了。
爲了接心愛的人回家,柳清清一定精心打扮過,上身淺藍色的制服式襯衫,被一對飽滿的山包高高的撐起,下身是藏青色的一步裙,那種只能讓女人邁着小碎步走路的裙子,露出粉白結實的小腿,雖然是一身平常不過的裝扮,但是仍然掩飾不住她身上那往外散發的淡淡的性感。
難怪有人說,夏天,就是女人的季節。
夏天會使女人變得年輕,一到夏天,她們不得不卸下厚實的外衣,連同收起那古板肅穆的面孔,讓肌膚與太陽天天親近,心胸享受着薰風日夜的愛撫。
夏天會令人感到人生的多彩,翠綠的大自然,在熱浪中漸顯幽深和成熟,茉莉如雪,紫薇帶藍,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大街上走過的一羣少男少女,彷彿天邊飄過一朵七彩的雲霓,城市令人眩目的夏裝琳琅滿目,讓你說不出哪種顏色是最美麗的,這是個從來就不甘寂寞的季節,淡雅和濃豔,都可以成爲夏天的象徵。
夏天又是最浪漫的季節,夏日的山水,毫無羞澀地敞開自己的胸懷,讓遊人從容地欣賞它的雄奇,它的妖嬈。
在清河市,夏天最有趣的節目是看海,去沙灘聽潮聲,嬉浪不夜天,或去唱卡拉OK,或去看一場電影,在無風的夏夜,默默期待東方第一縷曙光升起,或許有許多纏綿的話可說,但不說也可品味夏日情調的溫馨。
向天亮心裡感嘆不已,活着,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啊。
進了家門,就是向天亮的世界,他一把抱起了柳清清,噌噌的往樓上跑。
“天亮,大白天的,你幹嗎呀。”
柳清清的臉紅了,言不由衷,火熱的身體出賣了她的內心。
“小別勝新婚,你說我要幹嗎呢?”向天亮壞笑着。
柳清清玉臂一展,纏住了向天亮的脖子,“嘻嘻……你還行嗎?”
“行不行,看行動啊。”
“嗯,看你上來的風風火火,一點都沒變。”
“依舊生龍活虎。”
“必須的。”
“柳姐,你好象胖了不少喲。”
“胡說,那是你好久沒抱我了麼。”
“說得有理,我要開始工作了。”
“嘻嘻,歡迎領導檢查指導。”
“不,我是找來地道的,有水的那種。”
“不好了,鬼子進村了,嘻嘻……”
春風已過萬重山,踏波乘浪千頃田
……
得到了滿足後,緩過氣來的柳清清,這才說起了家事和私事。
總的說來,這一個多月,大家都還過得不錯。
柳清清已經辭去了原來的職務,脫離了市越劇團,籌辦的戲曲培訓班也順利開張,首期招收了七十多名小學員,雖然是賠錢的“買賣”,但她樂此不疲,因爲這樣可以讓她有更多的時間待在家裡,待在向天亮身邊。
李亞娟的工作也漸入佳境,作爲市建設局人事處處長,現在可以說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以她的能力,掌控人事處不在話下,在建設局佔點話語權是遲早的事,現在又被安排去黨校學習,將來應該還能進步。
葉楠在市委組織部順利的站穩了腳跟,別看是小小的正科級,可組織部是批發零售官帽子的,見官能大上一到兩級,以她手中掌塊掌握着的青年和婦女幹部的提撥權,就是下面的縣委書記縣長見了,也得客客氣氣的。
蔣玉瑛自從當上了市發展銀行的一把手,一直都很忙,不管怎麼說,女強人就是不一般,事業心強,“那方面”也強,但畢竟是工作擺在第一位。
朱琴和黃穎還是鑽在錢眼裡,當然現在賺的是辛苦錢和踏實錢,創辦了清河市第一家超市後,現在已經有了三家分店,正準備向清河市下屬的各縣發展。
“天亮,王含玉那丫頭考上京城大學了,她特意跑來告訴我和亞娟的。”
向天亮笑道:“好事啊,王老太太一定笑得合不攏嘴……嗯,我得想想,送點什麼禮物給她。”
“恐怕現在你送不了禮了。”柳清清道。
“爲,爲什麼?”向天亮怔道。
柳清清笑着問,“你知道她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想了想,向天亮道:“她是王老太太在西部地區工作時,第三次結婚後生下的,聽說男的是京城人,好象是個官二代吧。”
柳清清點了點頭,“我也是那天王含玉告訴我才知道的,他父親爲了回京,纔跟王老太太離了婚,雖然回京後又結了婚,但現在人家找來了,父女總要相認的,王老太太想攔也攔不住呀。”
“她父親還真找來了?”向天亮很是驚訝。
“是呀,她父親現在是國家財政部的一個司長,比王老太太要小四歲,看上去象個剛過四十的中年人,這次巧了,他來東江省檢查財政工作,第二站就是咱們清河市,就這麼着,父女相認了。”
向天亮噢了一聲,臉上有些失望,“然後,然後就把含玉接到京城去了。”
“對,反正她要去京城讀書,王老太太也不好攔着麼。”柳清清瞟了向天亮一眼,低聲問道,“天亮,你是不是喜歡她呀?”
“嗯……有點吧。”向天亮實話實說。
“愛嗎?”
向天亮怔了怔,“柳姐,你吃醋了?”
“傻,我有資格吃醋嗎?”柳清清伸手,在向天亮的腰上擰了一下,說不吃醋,但心底裡還是有點酸。
“呵呵,柳姐啊,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扔了的。”
“真的?”
“君無戲言。”
柳清清道:“天亮,謝謝你,我,還有亞娟姐,不會霸着你不放的,等你到了結婚年齡,我們會幫你找一個好姑娘的。”
向天亮撓着頭苦笑道:“我還早着呢,按照晚婚規定,我得二十八歲才能結婚,還有五年時間呢。”
柳清清爬到向天亮的身上,點了點他的鼻子問道:“我們都知道,你平時同兩個姑娘接觸得比較多,一個王含玉,一個是謝娜,我們看兩個都不錯,你老實說,到底喜歡哪一個?”
“不知道,好象都有一點,有一點喜歡。”
柳清清嗔了向天亮一眼,“你想腳踏兩隻船呀。”
“嘿嘿,咱有能耐,咱現在不是腳踏六隻船嗎?”向天亮一臉的壞笑,柳清清、李亞娟、葉楠、蔣玉瑛、朱琴和黃穎,還真是六隻船,要是算上陳美蘭和楊碧巧,還能湊成一桌了。
“呸,臭美。”柳清清嘻嘻的笑道,“你呀,還得在老船上多待一些時間,新船怕是暫時上不了了。”
向天亮又是一怔,“怎麼了?”
“你的老同學謝娜出國了。”
“啊,這,這怎麼回事啊?”
柳清清道:“我是聽亞娟姐說的,謝娜走之前去找過亞娟姐。”
向天亮沉默了半晌,“也許,離開清河,是她最好的選擇了。”
“是的,謝自橫被停職審查,雙規是早晚的事,如果真的那樣,謝娜的處境就困難了。”
向天亮點了點頭,“柳姐,她都跟亞娟姐說了什麼?”
“嗯,她說她辭職了,原來去進修學樣補習英語,就有出國的打算,她託亞娟姐轉告你,她出國後,先去找一個叫大河馬馬蘊霞的同學,馬蘊霞已經爲她找好了一所學校,她準備一邊讀書一邊打工。”
“她還說什麼沒有?”
“謝娜說,她爸對不起你,她代表她爸,再次向你表示賺意,她還說,希望你不要記恨她爸。”
“沒了?”
柳清清又道:“她還說,她很喜歡你,但知道是有緣沒份……她祝你幸福,希望你早日找到另一半。”
“唉……”向天亮嘆了口氣,“他媽的,王含玉走了,謝娜走了,都走了。”
柳清清柔聲道:“天亮,別難過了,你不是信命嗎?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哪怕遠在天邊,也會飛回來的。”
一對玉兔近在咫尺,伸手可及,讓向天亮很快恢復了理智了,走了的再想也沒用,眼前的纔是最重要的。
對王含玉和謝娜,他只是喜歡,還沒上升到愛的高度。
“呵呵,柳姐,你又在引誘我了。”
柳清清嬌聲的笑着,“我想來個梅花三弄麼。”
“臭娘們。”
向天亮掀翻了柳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