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濱海市的官場上,有兩個所謂的鐵三角,向天亮、餘勝春和許西平是大鐵三角、但這個大鐵三角只是個傳說,至今還沒有人公開予以證實。
而另一個鐵三角,由徐羣先、羅正信和謝飛鶴三個人組成,人稱小鐵三角,其中以前是羅正信爲首,後來徐羣先的級別超過了羅正信,徐羣先自然成了小鐵三角的老大。
其實,所謂的鐵三角,都是唬人的花架子,根本就上不了檯面,嚇唬一般人還行,但實際是派不上用場。
向天亮就認爲,他已經把徐羣先、羅正信和謝飛鶴都搞定了,特別是謝飛鶴,他都被大家稱爲向天亮的狗腿子了。
不過,謝影心的話提醒了向天亮,花架子也是個架子,不將其拆散,架子總還是在。
向天亮瞅了瞅謝影心,“影心姐,你認爲老徐老羅老謝這個鐵三角還是鐵三角嗎?”
謝影心說,“老徐老羅老謝三個人的關係,本來就不是什麼鐵三角,但是名聲在外,現在反而成了鐵三角。”
向天亮沉吟着道,“說是鐵三角時不象鐵三角,不象是鐵三角時卻反而象鐵三角,這話說得很有哲理啊。”
“這話是彩珊姐說的。”謝影心笑道,“而且彩珊姐認爲,你首先應該敲打敲打謝飛鶴。”
“影心姐,謝飛鶴是你的叔叔哦。”向天亮笑着,拿腳點着謝影心的兩座玉山,“老謝我是基本信任的,有你這個親侄女在我身邊,我就更放心了。”
謝影心竊笑,“嘻嘻,爲了你,我可以大義滅親。”
“好,穿上衣服,咱們去找彩珊姐商量商量。”
*馮來來與陳彩珊和孔美妮一起,已經在等着向天亮和謝影說。
家裡已收拾定當,這是馮來來搬家的日子,她要進入百花樓了。
現在只有陳彩珊和謝影心,想要住進百花樓,但尚未得到向天亮的同意。
馮來來和孔美妮高興,陳彩珊和謝影心不高興,有點冰火兩重天的意味。
向天亮裝作不知道和沒看到,問馮來來,謝飛鶴怎麼還沒有到。
說曹操,曹操到,謝飛鶴到了。
“老謝,你很忙啊。”向天亮道。
“抱歉,抱歉。”謝飛鶴忙說,“最近確實是忙,用你的話說,這是關鍵時刻麼。”
謝飛鶴是很忙,市體育委員會代理主任,還得努力把代理二字去掉,從正科級到副處級,還得折騰出一些政績來。
向天亮笑道:“忙點好,忙點好,以前老羅說你只會混吃等死,現在看來你還挺會折騰的,咱們市體育代表團在省運動會上獲得三十幾塊金牌,獎牌榜名列全省第三,這個政績可不小,就憑這個政績,你不想進步都不行。”
“嘿嘿。”謝飛鶴陪着笑說,“實話實說,有些獎牌是實力使然,而有些獎牌麼,裡面還是有些水分的。”
馮來來哼道:“腐敗。”
向天亮笑了起來,“大家都在腐敗,誰也別笑誰了,你們畢竟曾是兩口子,有話好說,好聚好散嘛。”
大家都笑。
陳彩珊說,“老謝,雖然大家都在腐敗,但你的腐敗太過特別,光天化日之下弄虛作假,天亮都比不上你。”
謝影心說,“叔,你很早就開始腐敗,而且你一直在腐敗。”
孔美妮說,“謝主任的名氣,我在南河縣時就有所耳聞了。”
謝飛鶴苦笑,“各位,各位,今天不會又要開批鬥會吧。”
向天亮擺了擺手,“老謝,今天找你過來是說正事的。”
“什麼事?”謝飛鶴點着頭問。
向天亮道:“來來姐想搬到百花樓去住,這事不知道會不會對你有影響,如果有,可以緩一緩。”
“搬走?”謝飛鶴怔了,“爲,爲什麼搬走啊?”
向天亮笑着說,“是這樣,你這個房子原來就是來來姐的,本來也應該歸來來姐所有,但是考慮到你的住房條件不好,所以我和來來姐商量以後,決定把房子借給你住,時間暫定三年,當然,朋友歸朋友,醜話還是要說在前頭,房租免費,但要立字據。”
“這……”謝飛鶴聽出了向天亮的話裡,有一種怪怪的味道。
向天亮又笑了笑,“其實吧,我這個決定也是爲了我自己打算。”
“天亮,你這話怎麼講?”謝飛鶴更迷惑不解了。
“呵呵。”向天亮笑道,“直說了吧,我是怕來來姐住在這裡,會產生招蜂引蝶的效果,而我這個人就這個脾氣,不高興自己的女人過多地跟別的男人接觸。”
馮來來嗔道:“真沒良心,我跟了你以後,什麼時候招蜂引蝶過呀。”
向天亮咧着嘴樂,“我的意思是你以前招蜂引蝶過,怕你舊病復發。”
謝飛鶴忙說,“天亮,你明察秋毫,我可是好久沒來這裡了。”
“呵呵,我不是說你。”向天亮笑着說道,“老謝,你不要對號入座,我是給來來姐打預防針,提醒一下,警鐘長鳴嘛。”
提醒一下,警鐘長鳴?謝飛鶴若有所悟,“天亮,我最近是不是犯什麼錯誤了?”
“毛病,你犯什麼錯誤你得問你自己啊。”向天亮忍俊不禁,“反正據我所知,你並沒有犯錯誤嘛。”
“可是,那你爲什麼,爲什麼這麼急着讓來來搬家呢?”
謝飛鶴心裡暗暗叫苦,再過半個月,就要進行市四套領導班子的調整,市級領導班子調整完畢後,緊接着就是正處級和副處級的調整,現在可以說是關鍵時刻,這個時候要是公開夫妻分居的事實,不等於在拆自己的臺嗎。
仔細想想,謝飛鶴覺得,自己最近確實沒有搞事啊。
謝影心瞅了謝飛鶴一眼,“叔,你沒犯錯,但你說錯話了。”
謝飛鶴問道:“我說錯什麼話了?”
謝影心說,“我聽說,前幾天你在一個飯局上,曾經對着一幫酒友吹牛,有人問你爲什麼升得這麼快,是不是給上面的人使錢了,你說你沒花錢,但你有竅門,你說不走黃門走紅門……你有沒有說過這話?”
“酒桌上的話麼,就象,就象颳風似的,過去了就沒了,誰還記得啊。”謝飛鶴說。
黃門是指鈔票,紅門指的是女人,不走黃門走紅門,說的就是爲了達到某個目的,不使用金錢而是利用女人。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謝影心道,“那天晚上的酒桌上,就有一個人是我朋友的老公,她還問我,說你是不是走了紅門呢。”
向天亮聽得心裡一樂,老謝還真的是走了紅門,要不是謝影心和馮來來,你老謝不一定能與我搭上關係。
謝飛鶴對向天亮說,“看來,我以後得少喝酒了。”
“少喝酒是對的,但不喝酒就沒有必要。”向天亮不以爲然地笑道,“再說了,來來姐是老謝的老婆,影心姐是老謝的侄女,我與影心姐和來來姐都是那種關係,老謝說不走黃門走紅門,這也是事實麼。”
謝飛鶴頓時笑了。
陳彩珊和孔美妮也笑。
謝影心和馮來來就不好意思了,兩個人都伸手打了向天亮一下。
向天亮又笑着道:“亂吹牛是不對的,但不吹牛也不大可能,老謝只要對別人不說出我與影心姐和來來姐的關係,我看就沒有問題。”
謝飛鶴陪着小心說,“天亮,既然這樣,那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讓來來她們在這裡多住幾天,你是知道的,來來如果住進了百花樓,我和她的事就是紙包不住火了,這要是讓別人知道我的家庭出了問題,我的事就,就有麻煩了不是?”
“嗯,你說得有道理。”向天亮故作思考狀,“老謝,我是無所謂的,就是她們幾個娘們,着急的想早點搬走。”
謝飛鶴對陳彩珊說,“再說了,還有你們幾個,你們不住這裡住哪裡啊。”
陳彩珊說,“我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謝影心說,“對,我和彩珊姐不住你家,可以去租個房子。”
謝飛鶴道:“你們住在我這裡,不會引人注目,你們要是去租個房子,別人很快就會知道你們家裡出了事,我是無所謂的,但老徐和老羅怎麼辦?老徐和老羅受到影響,也會影響到天亮不是?”
向天亮說,“老謝說得有道理。”
謝飛鶴說,“我建議你們在這裡再住一個月,我想一個月以後,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向天亮笑着點頭,其實,女人們不是真想搬家,擺出搬家的樣子,就是給謝飛鶴看的。
“也行,我作主,她們暫時不搬家了。”揮了揮手,向天亮問道,“老謝,老徐和老羅最近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謝飛鶴有點裝傻。
“裝蒜,我問什麼你不知道嗎?”向天亮翻着白眼。
謝飛鶴笑道:“老羅已經想明白了,我認爲他那邊沒有問題,只要你把他的副處級的副字去掉,他就會跟影心離婚了,但老徐那邊可不好說,我也沒找他試探過,畢竟他對彩珊還是有感情的,讓他就這麼放棄彩珊,思想恐怕一時難以轉過彎來,當然,家醜不可外揚,這事不管如何鬧騰,他也絕對不敢與你翻臉。”
向天亮問,“那麼,以你老徐之見,該如何解決彩珊姐和老徐的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