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康棋斯應該是知道小愛麗絲跟他的事了。
但宣太明也有自己的底氣所在,略帶蕭索卻異常誠懇的回答:“愛麗絲,她……是一個好女孩,是我所見過的最純潔的女孩子,我很喜歡。”
康棋斯面無表情,直勾勾盯着宣太明,等待他繼續說。
“可是……”宣太明眼裡帶着一抹愛憐和無奈“我不是一個好男人,配不上她,這跟她是不是你們洛奇斯家族無關,而是,我的私人情感比較氾濫,愛麗絲……還是留給專心對她好的人吧。”
康棋斯略感詫異的望着宣太明,說實話,當從孫女那裡知道她喜歡上宣太明時,他第一個反應便是,孫女給宣太明欺騙了,愛麗絲太單純,容易上當受騙是理所當然。
可聽了宣太明的話,便愣在了那裡,似乎不是這麼回事。
“宣先生,請恕我冒昧,我能否知道你和愛麗絲之間發生什麼?”康棋斯直直的問道,他問愛麗絲,愛麗絲卻是閉口不言。
宣太明也沒怎麼隱瞞,除了一些會讓康棋斯跳腳的過程,比如對小愛麗絲又摸又親之類的,被不小心漏掉了,其餘的宣太明都沒怎麼隱瞞。
康棋斯聽着聽着,臉龐漸漸凝重起來,聽罷嚴肅且認真的問道:“宣先生,愛麗絲真的說,你是國王?”
宣太明摸不着頭腦的點了點頭,這根奇怪嗎?
康棋斯深深的看了宣太明一眼,低沉的嘆了口氣,緩緩道:“宣先生,謝謝你的理解,對給你造成的困擾我代表洛奇斯家族對你致歉。”
宣太明傻眼了,至於麼,代表整個洛奇斯家族?
“康棋斯先生,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宣太明皺了皺眉。
康棋斯猶豫了下,事關康棋斯家族的事,他本不應該向外人多說,此刻卻帶着一些歉意和感激:“愛麗絲她……有未婚夫。”
宣太明表面不動聲色,心頭卻是猛地一抽,雖然口口聲聲希望小愛麗絲以後嫁給更適合的男人,此刻陡然知道她有未婚夫,心裡卻如同針扎,異常難受。
“呵呵……”宣太明不自然的笑了笑“她的……未婚夫,人怎麼樣?”
康棋斯臉色微微有些僵硬,避而不答的說道:“是家族聯姻。”
“愛麗絲她是什麼看法呢?”宣太明問道。
康棋斯臉龐有一抹苦澀涌現:“愛麗絲她拒絕……她只嫁給國王,哎,愛麗絲沉浸在書的幻想中,可這裡是現實,家族聯姻,由不得她拒絕。”
宣太明呆呆的說不出話,愛麗絲這樣純潔美好的人,最後還是成了家族的工具。
“所以,非常感謝宣先生的理解,愛麗絲的精神狀態,並不正常,她喜歡你,只是幻想。”康棋斯嘆口氣說道,卻又在不動聲色的觀察宣太明的反應。
宣太明盯着地上足足十秒鐘,豁然擡起頭,直直盯着康棋斯:“康棋斯先生,恕我冒昧問一句,在你心裡,是家族重要,還是愛麗絲的未來幸福重要?”
康棋斯嘴角一勾,淡淡道:“自然是家族重要。”
宣太明出離的憤怒,咬着牙道:“你忍心讓小愛麗絲一輩子不開心?”想象小愛麗絲那張甜甜的微笑,將埋在這場交易當中,便心如刀割,也不顧自己還有求於康棋斯了。
“作爲族長,我要爲整個家族考慮。”康棋斯深深平淡的回答,眼睛裡卻帶着不易琢磨的意味。
宣太明氣得猛一拍桌子,噌的一下站起來,指着康棋斯的鼻子呵斥道:“我不同意!”宣太明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說出這種話,只覺得如果小愛麗絲不開心了,他會很難過。
“你同意與不同意,跟我們洛奇斯家族有關係嗎?”康思琪冷冷的反問。
宣太明語滯,臉龐浮現一抹掙扎,半晌後咬咬牙,眼中迸射出一抹堅定,緩緩道:“只要愛麗絲一天沒答應,我便一天不會同意,哪怕是搶是偷是綁架,我也要把愛麗絲留在中國!康棋斯先生,不要懷疑我的話,我宣太明說到做到!”
這平緩卻充滿森然殺氣的話語,讓房間內頓時冷寂下來,宣太明和康棋斯彼此對視着,氣氛緊張到極點。
就在這個時候,套房裡的另一間小房間毫無徵兆的開了,小愛麗絲兩隻寶石般藍色的大眼睛裡蓄滿了水霧,紅着小臉撲進了宣太明的懷裡。
“太明,你果然是我的國王……真正的國王。”小愛麗絲使勁往宣太明懷裡拱了拱,抽搭搭的呢喃道。
宣太明錯愕,你爺爺還在這呢?側頭看向康棋斯,想象中康棋斯會黑着臉呵斥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反而是一張略帶着慈祥的臉龐,望向宣太明時,也有一絲欣慰和滿意。
“康棋斯先生,這是……”宣太明摸不着頭腦。
小愛麗絲勾着宣太明的脖子,幽幽道:“是爺爺要考驗你,爺爺說國王也分好國王和壞國王,好的國王會對妻子不離不棄,壞的國王會時時呵護妻子。”
宣太明額頭冒出一絲冷汗,感情這是在康棋斯考驗我?
“呵呵……”康棋斯輕聲一笑:“宣先生,請恕我冒昧,原諒一個疼愛孫女的爺爺的心情。”
宣太明尷尬的笑了笑:“應該是康棋斯先生原諒我剛纔的冒昧,我的語氣……不是太好。”
“正是語氣不好,才讓我看到太明的決心。”這一刻,康棋斯的稱呼居然從“宣先生”改到了“太明”,這意味着康棋斯初步認同了宣太明。
“希望太明你能好好對愛麗絲,像你所說的一樣,讓她開心。”康棋斯笑呵呵道。
宣太明傻眼了,等等,你等等,我的本意是讓小愛麗絲嫁給一個好點的男人,怎麼變成把小愛麗絲交給我了?
“哼!”小儀不合時宜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主人,你就別自己欺騙自己了,小愛麗絲就算嫁給白馬王子,你也一樣不會同意的。”
宣太明驀地一怔,弱弱的回答:“我是爲小愛麗絲着想……”
“是麼?”小儀略帶譏諷的口吻“主人聽到小愛麗絲有未婚夫,心情可是波動得很厲害啊。”
宣太明語塞,自己的一切都瞞不過小儀……
“所以,如果主人真是爲小愛麗絲着想,還是考慮把她收進**吧,不管小愛麗絲是出於幻想還是現實,能開心不就是最好麼?這也是你和康棋斯都想看到的小愛麗絲,何樂不爲?況且,你的**目前也需要她,少了她必將亂成一鍋粥,至少鍾英霞那邊鐵定會亂起來的。”
宣太明苦笑一聲,難不成我真的喜歡上這個小丫頭?
“康棋斯先生,我……我會想盡辦法讓小愛麗絲開心的。”宣太明握緊了拳頭,這是他第一次面對女孩的長輩,心頭緊張之餘,也平白多出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康棋斯欣慰的點了點頭:“總算你通過初步考驗,愛麗絲又喜歡黏着你,作爲爺爺,我也希望愛麗絲能開開心心。”
宣太明呵呵一笑:“康棋斯先生演得太像,假話說得跟真的似的,我信以爲真。”
康棋斯眨了眨眼睛,兩手一攤:“我什麼時候說假話了?”
宣太明表情一滯,指了指懷裡的小愛麗絲,心裡漸漸沉下來:“她的未婚夫,不是假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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