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雨一臉驚訝,不解地看着顧秋。顧秋很認真地說,“的確如此,讓你去做媒。”
齊雨猛搖頭,“別打我的主意,我只是一個媒體人。”
顧秋笑了,又不是真要你當媒婆,只是想利用媒體,看看能不能促成南莊與寡婦村的事,如果事成,不也是佳話一篇嗎?
“虧你想得出來。”齊雨喝了口飲料,“這件事情,要由你們兩套班子達成協議,如果可以的話,搞一個民政互動平臺,說不定能成功。”
顧秋嗯了聲,“你這個主意倒也不錯,我可以叫民政局那邊考慮下,關心關心這件事。”
齊雨說,“我還真沒有看過哪屆政府,會爲羣衆這種事情去擔憂的,你想得還真多。”
顧秋說,“關心民衆嫉苦,這是應該的嘛。再說,那邊缺少男人,而這邊男人過剩,中和一下豈不妙哉?”
齊雨說,“這種事情要看對眼才行的,別以爲只要公母就能湊成一對。人畢晚是有感情的動物,無法苟合。”
顧秋聽齊雨這麼說,他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你錯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象你或者你這個層次的人一樣。人在某種情況下,或者說特殊的環境下,他們會不可避免地選擇苟合。在某些方面,人與動物並沒有本質的區別,至少慾望是相同的。這是一種本能。”
齊雨就瞪着眼睛看着顧秋,“不會吧,你真是我認識的顧秋?”這樣的理論,自然叫齊雨嚇了一跳。
這是一個人對性的理解,齊雨可不能認同。
齊雨說,“你那是歪理,還是你們男人的普遍心思?”
顧秋說,“你別不相信,這樣吧,我就拿你採訪到的那個村莊裡的婦女來說。她們的男人不在了,爲了孩子,她又不想離家出去。在生活上,她們在承擔如此巨大的壓力,在精神上,她們要承受寂寞的煎熬。如果在這個時候,有一個男人出現,能解決她們的問題,或者說能減輕她們的問題。雖然這個男人不是她所喜歡的,但是爲了生活和家庭,還有孩子,或者她就可以強迫自己接受對方,難道你不覺得?”
齊雨說,“也許有這種可能吧?”
顧秋說,“這不是也許,是現實讓她們不得不接受,在無法達到理想狀態下,退而求其次的一種本能。其實這種現象,在社會上,哪怕是上流社會中,同樣存在。一些女孩子開始自視過高,視天下男兒如無物,但是隨着歲月的蹉跎,她們的資本日益消失,她們的選擇範圍也在漸漸縮小,在各種壓力下,她們也不得不犧牲自我,做出有違自己初衷的選擇。”
齊雨擡起頭,“我真懷疑你不是當縣長的。”
“那我是幹嘛的?”
“專門研究男女兩性的吧?”
“去,我說的是真的。南莊問題,引起社會上太大的反響,也是清平一個令人頭痛的問題。抓吧,又覺得於心不忍,不抓吧,又影響社會。但是他們也是人,有這種需要啊,你真要把他們都必到懸崖邊上去?如果禁止他們租妻,勢必會造成更多的社會不安定因素。因此我想早點解決這個問題。”
齊雨嘆了口氣,唉!不愧是父母官啊,連這些問題都在你考慮範圍之內。
她給了顧秋一個建議,“其實你們可以派鎮領導,或者民政局的同志,跟對方取得聯繫,然後雙方合計一下,搞個相親大會。加強各方面的交流,說不定有結果。”
這種結果是必然的,雖然不能說,全部派成對,至少也能促成幾隊。顧秋點點頭,“我會去安排一下,今天把你接過來,主要是想通過你,更多的瞭解到她們的生活現狀。”
齊雨端起杯子喝飲料,把話題扯到了葛秘書長身上,“我姐夫的問題,你有沒有考慮過?他真的不想呆在那種沒作爲的地方。”
顧秋搖頭,“進了清平,那是對你姐夫的不負責任,也是對你姐姐的不負責任。還是讓他留在那邊吧!”
齊雨說,“我看他好象撐不下去了,沒什麼鬥志。你們男人就是怪,天生賤骨頭。他經常跟我說什麼理想,抱負,唉!”
顧秋說,“齊老門生這麼多,桃李滿天下,這樣的小事也搞不定?你騙誰啊?”
齊雨撇撇嘴,“我姐夫哪敢動用他的關係,根本就不敢提,要是讓我老爸知道了,非罵他個狗血淋頭。”
顧秋心道,這個齊老爺子也是個怪人,他就兩個女兒,沒有兒子,女婿半個子啊,爲葛秘書長說句話,那是輕而易舉的事,看來也是個老頑固。
象這樣的情況,顧秋也是無能爲力。雖然秘書長爲人不錯,能力也有,可清貧這地方,來了就是害了他。
更主要的是,齊妃跟過來,沒這個必要。
就算他真在這裡當個副縣長,又有什麼意義?
顧秋摸了下鼻子,“朱山縣這次恐怕有幾個人要下臺,你可以讓他試試。”
朱山縣的情況,比清平要好,雖然說這是建立在資源上的經濟,至少未來十幾二十年裡,發展前途還是有的。
而清平縣,再怎麼發展,也不可能趕得上人家。
齊雨聽說了顧秋的建議,也要考慮這事。做爲人家的小姨子,爲姐夫排憂解難,助他脫離困境這也是自己的本份。
吃了飯後,齊雨住進了招待所,顧秋回到家中。突然就接到了老爸的電話。
老爸在電話裡責備他,“你這小子究竟是怎麼回事?要做爸爸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吭一聲。”
面對老爸的責備,顧秋只是笑着解釋,“是從彤不想讓我告訴你們,說要生了之後才說呢,給你們一個驚喜。”
老爸很生氣,“人家會怪我們顧秋沒禮貌,太不懂人情味了。小彤的肚子都這麼大了,你應該早打個電話過來。”
轉眼間,從彤肚子裡的孩子已經七個月了,還有二個月就要生啦,顧秋居然把這事情給忘了通知家裡。
然後老媽接過電話,很生氣地道:“好了,你什麼也不要說了,明天我就叫人過來接。不象話。”
老媽說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連老爸都得讓她三分。沒辦法,她是軍人,顧秋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從彤。
從彤悄悄說。“別說了,都是我不好。”顧秋很奇怪,“你又怎麼了?”
從彤挺着大肚子回到臥室,跟顧秋說,“還不是老媽搞出來的名堂,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埋怨,說你們家裡也太不負責任了,然後她就給你爸打了電話。顧秋,對不起啊,我攔不住她。”
顧秋這才明白,是丈母孃把消息透露出去的。
本來他和從彤說好,二三個月後,將這個消息告訴家裡的,沒想到忙下來就忘了。要不是丈母孃發飆,估計真得等生了才知道。
可從彤說,“我真不想去東華啊?太無聊了。”
顧秋勸了好久,“要不讓你媽一起去,這樣會好些。”
從彤又有些犯愁,老媽這個人的性格,鬼知道她在那裡會搞出什麼事來?但是顧家明天來人的事情,估計是擋不住的。
顧秋就勸她,“去吧,去吧!那邊條件好,對你和孩子都有幫助。”
從彤撇着嘴,“看看再說。實在不行,就讓老媽陪着過去。”
從彤掛了電話,老媽就推門進來,“跟小顧打電話了?”
從彤不說話,老媽說,“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有必要嗎?否則人家還以爲你這是私生子呢。”
從彤看着老媽,嘆了口氣,“婆婆明天派人過來接,你現在高興了吧!把我接走了,你就清靜了,沒有人管你打牌了呢!”
從彤媽氣死了,“你這死妮子,怎麼這樣說你媽?我還不是爲了你好嗎?你是他們顧家的媳婦,幹嘛要瞞着他們?”
從彤說,“好了,好了。明天我就走了。”
然後她嘀咕了幾句,回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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