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從彤沒有去上班了,她只能呆在家裡帶孩子。
國土局局長聽說從彤回來了,趁着顧秋不在家裡,提了東西過來看她。還跟從彤談了好久,說單位那邊請放心,一切有他在就行了,至於假不假期的,不用擔心。
這麼說來,從彤就象吃白食的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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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長的意思很明顯嘛,就是告訴從彤,不要上班,工資照拿。這種事情要是顧秋知道了,肯定要挨批評的。
國土局局長在家裡坐了十幾分鍾,放下東西匆匆離去。
從彤想追上去退了他的禮,可人家已經走遠了。
袋子裡還有一個紅包,從彤拿出來一看,是五千。
從彤拿了紙筆,寫了一個名字扔在袋子裡。
沒多久,國土局其他人也來了,有的是從彤的下屬,有的是副局長什麼的。每個人都過來看從彤和小若安。
快中午,政府辦公室謝主任匆匆過來,扔下手裡的東西就走了。從彤同樣用筆寫了個名字扔在那裡。
這一上午,從彤至少接待了二十來個人。
顧秋中午沒有回家,聽說是去下面檢查去了。
從彤正準備自己弄點吃的,蘇卿帶着一名二十來歲的妹子進來,手裡同樣提了禮品。從彤當然認識蘇卿,她們在安平就已經有見過面了。
蘇卿道:“你還沒吃飯吧?我聽說顧縣長下鄉去了。”
從彤的確沒吃飯,她正準備自己做呢。
蘇卿對身邊的女孩子道:“讓她來幫忙吧,她手藝還不錯呢。”從彤本來想推辭,人家女孩子很勤快的,主動給從彤去做飯。
蘇卿就在客廳裡,陪着從彤說話。
對於蘇卿其人,從彤早有認識,她是葉樹銘身邊的紅人,當從彤問她的時候,她說自己脫離了葉樹銘的公司,出來單幹了。
但是她沒有提及,清平賓館那個項目。
在她和從彤聊天的這幾十分鐘裡,蘇卿帶過來的那名女孩子,已經把飯菜做好了,蘇卿說,“她叫春水,我們公司裡的職員,做得一手好飯菜。我看她人特勤快,就把她帶過來了。”
從彤和蘇卿吃飯的時候,從彤發現,她的飯菜的確做得不錯,味道很好。
蘇卿故意問,、“怎麼樣、還能吃嗎?”
從彤一個勁地稱讚,蘇卿道:“那我就把她留下來吧!給你當幾個月保姆。”
從彤說,這哪行?這是你們公司的員工,我不能要啊。
蘇卿笑了起來,“我跟你爸也是老熟人了,跟顧縣長打交道的時間更加多,你就不要客氣了,我想你應該看得出來,今天帶她過來,就是爲了給你做飯菜的。既然你都說行,那就留下吧,她真的很能幹。”
蘇卿對春水道/:“春水,你要盡忠盡職,把這裡當成公司一樣,你的薪水照發,而且加百分之二十。好好幹吧!”
春水一個勁地點頭,“謝謝蘇總,我會好好幹的。”
蘇卿笑道、:“好了,我已經把她交給你了,你要也罷,不要也罷,都聽你的。”
從彤有些過意不去,“那就讓她留下,工資由我們來付吧?”
蘇卿道:“你都看到了,我跟員工說出來的話,是不會收回去的,否則我這個老總還怎麼當啊?好了,好了,你就不要擔心,這一切我會幫你搞定的。”
蘇卿吃了飯後,吩咐了一些事情,她就離開了。
下午,又有些人過來,包括秘書長。
一些單位領導,紛紛過來看孩子,送紅包。
從彤還是象剛纔一樣,把他們的名字記下來,扔在袋子裡,等顧秋回來,只要打開袋子,都能找到包的主人。
一天時間,接了五十幾個送禮的。
顧秋回來的時候,看到家裡居然多了一個女人。
春水正抱着孩子在哄,那孩子也聽她的話,不哭也不鬧,瞪着眼睛看着她。春水見顧秋回來了,就喊了句縣長。
顧秋說,“你是誰?我老婆呢?”
春水說,“從彤姐出去了,一會就回來。”
她告訴顧秋,自己是過來做保姆的。
顧秋打量着春水,二十出頭的姑娘,身材和長相都屬於中上吧。這樣的女孩子,雖然說不上極品,但總的來說,還行,過得去,不是那種扔在大街上,會影響市容的女孩子,而且她帶孩子,好象是有經驗,反正孩子在她手裡,不哭不鬧。
從彤回來了,顧秋問你去哪了?
從彤說,“我就到前面商店買個東西,你今天跑了一天鄉下,累了吧?”
她告訴顧秋,春水來給自己做保姆,不知道顧秋的意思怎麼樣?
顧秋說行啊,反正你一個人也不方便,帶孩子還要做家務,我早就想請個保姆了,可一直沒有合適的。
從彤說春水很能幹,除了會帶孩子,還能煮得一手好菜。晚飯就是春水做的,顧秋吃飯的時候,覺得很不錯,就對從彤道:“既然來了,就讓她做吧,至於工資你可以多給一些。”
從彤點頭,卻沒有說春水是蘇卿送過來的。
關於春水的工資,從彤已經想好了,不管蘇卿出不出這個錢,自己還是要每個月給她錢。做保姆的,必須對她好一些,免得人家心裡不痛快。
晚上,春水主動把孩子抱過去,讓孩子跟她一起睡。這樣一來,顧秋和從彤就輕鬆多了。
當從彤告訴顧秋,今天收到很多人送來的禮,顧秋說,“退回去吧。這些錢不能要的。”
從彤說送得最多的,是工商所的一個所長,送了二萬八。其他的人,都在五千,一萬以下,也有些一二千的。
那些一二千的,都是從彤的同事,也就是國土局的那些老部下。
他們的工資不高,一二千也是他們一個月的工資。
顧秋說全部退了,這錢不能收。
非但現在不能收,以後也不能收這個錢。從彤當然知道,她也不象別的女人那樣,看到錢就想要,結果把自己男人送進了監獄。
更重要的是,從彤現在不缺錢,她的日子過得很愜意。其實她完全可以在省城買套房子,有空的時候去省城住住。
但是從彤沒這麼做,她寧願陪着顧秋在清平縣,看着顧秋一步步成長。
曹書記聽說從彤和小若安回來了,就把顧秋喊到辦公室,“既然他們回來了,你就要意思下,讓大家聚聚。”
顧秋本來不想搞這種事,領導擺酒,分明就是斂財,這種現象在體制內十分明顯。有人爲了斂財,無所不用其極。更不要說生了孩子,就是他們家的母雞下蛋,他們也恨不得擺幾桌來慶祝一下。
也有人呢,裝病。
只要有點權的領導,聽說他病了,那些拍馬屁的,爭先恐後去送禮。據說某位局長,每過一段時間,他就要去住幾天院。
然後整個局裡的人都要去送禮,如果不去送禮的,這人肯定就麻煩了,隨便往哪裡扔。
顧秋卻一反常態,放棄這樣的機會。
可曹書記說要慶祝一下,顧秋說,、“那我請你吃飯。反正擺酒的事情,我是不幹。倒是有一些人給我送了禮,這些禮金,全部都要退還。”
顧秋可不是說着玩的,他可真退了這筆錢。
曹書記都在心裡說,這傢伙有點變態,象這樣的灰色收入,已經見怪不見了,大家都認爲,這只是禮尚往來。其實上,如果有人借這種機會來斂財,肯定是犯法了,但是這種潛規則的事情,曹書記是覺得可以接受的。
後來顧秋酒也不擺了,把錢退了回去。
他請曹書記在家裡吃了一頓飯,算是應付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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