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亂成一鍋粥,冒毅然和市長在倉惶中逃遁,對方二百多號人的強大氣勢,顯然不是他們幾十名警察能抵擋的。這中間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警察因爲紀律問題,不敢對這些羣衆有過份之舉。
甚至他們被對方打了,抓了,他們還不能還手。從這一點上,也助漲了這些鬧事羣衆的氣勢,他們更加認定警方不敢還手。膽子都是因爲放縱而壯大,正因爲如此,這些人才變得更加有持無恐。
蕭豔兒見勢不妙,喊了一句,“都跟我上來!”
一介女流之輩,帶了幾個人衝上去,“鄉親們,冷靜,冷靜!我是天山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蕭豔兒,這個項目歸我們負責的,大家有什麼事情,可以派代表跟我面談。怎麼樣?”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跟漢人一起同流合污。”
“對,她也不是什麼好鳥,想招惹沙漠之神對我們南疆的懲罰。不要管她,砸!”
轟轟——石子,沙子飛過來了,蕭豔兒看到場面不對,只得匆匆退回來,“張書記,趕緊走吧,這些羣衆象着了魔一樣,沒得救了!”
張一凡看到這場面,這些人很快就將辦公大樓圍起來。這本來就只是二層的臨時辦公樓,框架式的,用隔離板隔離,可以拆散組裝的結構。
一旦他們發起攻擊,這棟小樓用不了幾分鐘,就會被移爲平地。
張雪峰緊緊跟在張一凡身後,騰飛也有些緊張,萬一發生什麼意外,只能先保護好張書記了。
很多人都勸張一凡,快走吧!
已經來不及了,二百多號人已經將這棟二層小樓包圍,他們已經下了決定,要將這些漢人抓住,至於怎麼處理,大家都沒想過。反正就是不許這些漢人在這裡破壞他們的風水,招惹沙漠之神的憤怒。
偏偏這個時候,又從遠處趕過來了幾十近百號人,這些人同樣拿着木棍,鋤頭之類的東西當武器,他們一邊喊着一邊朝這裡跑過來。
這羣人中間,居然還有十幾個騎馬的,揚着馬鞭,朝這邊飛奔。
被圍困在辦公樓上的人心裡大叫,糟了,這個麻煩大了。
好端端的一個奠基典禮,居然搞成這樣,說不定還性命不保。
堂堂一個國家幹部,地方領導,居然慘死在這幫刁民手中,一些人開始在心裡暗暗抓狂。
人生自古誰不怕死?別看平時很多人說得冠冕堂皇,大義凜然的,一旦碰到這種混亂不堪的局面,各種擔心隨之而來。
因爲顧慮,所以害怕。
張一凡也在心裡有些擔憂,如此下去,恐怕真的要釀成羣體事件了。事關南疆之穩定,西部省之穩定,國家大局,他咬咬牙,“你們讓開!”
從剛剛潰退下來的冒毅然手裡接過喇叭,走近二樓的樓梯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大聲喊道:“鄉親們,我是省委書記張一凡!希望大家能冷靜一下,聽我說幾句。”
“你算個毛?張一凡又算個毛?滾!再不滾,我們砸死你們。”
他一開口,同樣有人叫囂着罵道。
被人這樣公然叫罵,張一凡還是第一次。
但他只能忍,忍住這股怨氣,這個時候絕對不是發怒的時候。
兩道濃眉擰緊了,蕭豔兒在旁邊觀察到,張一凡扶在欄杆上的手,已經青筋暴起。拿着話筒的手,同樣表達着內心的憤怒。堂堂的省委一把手,居然被人漫罵,忍無可忍。但理智,讓張一凡冷靜下來!
張一凡再次喊道:“大家冷靜一下,冷靜一下,關於風電廠的建設項目,如果跟大家有什麼衝突的地方,大家可以派幾個代表過來,跟政府溝通,商量一下!”
“商量個屁!商量能解決問題嗎?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強者的天下!你們滾出南疆,我們一切好說,否則今天跟你們沒完!”
“對,他們就是想惹怒沙漠之神,來摧毀我們!我們要誓死悍衛我們的家園,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對,悍衛家園!”
“我們誓死悍衛家園!”
又有人起鬨了。張一凡大聲喊道:“人定勝天,你們誰能告訴我,死亡之神是什麼?沙漠之神又是什麼?它真的能帶給大家災難嗎?我去過沙漠,我在沙漠中呆了整整四天五夜,我見過你們所謂的死亡之神,它並沒有你們想象中的可怕!它是可以戰勝的!”
張一凡剛說完這句話,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整個場面變得瞬間詭異般寂靜。
張一凡就知道,自己這句話起了作用。
不過,卻讓身後這幫人,一個個在心裡暗暗叫苦,張書記怎麼跟他們談這個?這正是他們最爲忌諱的問題。這對他們來說,還真有點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味道。
蕭豔兒的眼神,卻出奇的雪亮,她看着張一凡這幾句話起的作用,暗暗叫奇。張書記還真是不同凡響,這個問題雖然是他們的禁忌,卻同樣是他們最擔心,最關注的問題。
有人聽說張一凡在沙漠中呆了四天五夜,頓時就叫了起來,“你太吹牛了,象你這樣的幹部,會去那種地方?騙人吧?以爲我們這些人好騙不是?死亡之神豈是你能惹得起的!它只有我們的真主安拉纔可以對付,你一個凡夫俗子亂扯什麼?”
“對,騙人,騙人!”
又有人叫起來了,指着張一凡吼道。
提到沙漠中的事件,有人立刻認出來了,其中一位年長的長老看着張一凡好一會,突然指着張一凡道:“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張一凡也愣了,這位老人家這是怎麼啦?剛纔他指着自己連喊了三句是他的時候,很多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裡。還以爲這位老人家欲對張書記不利。
大家都知道一個族裡長老對族人的影響,如果他指認張一凡的話,張一凡勢必會招來飛來橫禍。一旦被這些激怒人羣的誤會,今天這慘案只怕是誰也避免不了。
可誰也沒想到,這位老人家突然撲通一聲跪下去,拜倒在地上,恭恭敬敬給張一凡磕起了頭。
“真主,安拉!請願諒我們的愚頓!”
那一刻,大家都傻眼了,連那些憤怒,激動的人羣,都一個個呆若木雞。不可思議地望着這位長老,同時,另一位長老也一直在發愣,他看了張一凡很久,這才恍然大悟。
轉身朝身後的那羣人揮了揮手,大喊道:“大家都靜一靜,聽我說兩句。”
果然,大家都平靜下來,這個長老的威望,果然比政府機關的領導要強大得多。他們先是看到一位長老給張一凡下跪,另一名長老也出來阻止大家。他們就靜下來聽長老說。
這名長老擺擺手,“大家快拜拜,這就是我們的真主!沙漠之神!”
啊????????
這名長老說完,又馬上跪下去,跟先前那位長老一起,很虔誠地給張一凡跪拜,嘴裡唸唸有詞,說的是維吾爾族語言,很少有人聽得懂。
蕭豔兒驚呆了,什麼真主?安拉?
沙漠之神?
她當然知道真主安拉指的是什麼意思,可張一凡爲什麼突然成了他們心目中的安拉?沙漠之神?蕭豔兒看張一凡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
兩位長老那虔誠的樣子,令很多人不得不相信,張一凡就是他們心目中的真主,安拉。
第一位長老匍匐在地,比什麼都要恭敬。
另一位長老也拜了拜,看到大家都在發愣,便站起來,用維吾爾族語言喊道:“你們還愣着幹嘛,他就是我們的沙漠之神,安拉真主。不要再猶豫,趕快跪下,給真主安拉磕頭,否則真主一旦生氣不再保佑我們,死亡之神將再度重生,爲禍南疆!”
大家聽到這話,紛紛放下手裡的棍子和鋤頭之類的武器,一片大片的匍匐在地。嘴裡唸唸有詞,求真主安拉保佑我們的族人!
張一凡等人徹底傻眼了,怎麼會這樣?
蕭豔兒看張一凡的眼神,那般迷離,那般渴望,那般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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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我可憐的方便麪啊!今天中午我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