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彬也連忙跑過去看了看電梯,發現電梯全都還在上面幾層,估計一時半會兒是下不來了。
估摸着既然自己載入了世界進度,一定是出了什麼事當時已經處理不了了,所以才這麼做。現在既然五樓打了起來,弄不好就和自己載入世界進度的事情有關,無論如何,趕快上去看看吧。
楊彬跑去了消防梯那裡,一口氣衝上了五樓,發現五樓確實出了事……十幾名二、三十歲的鄉下男子正在某個大辦公室裡拉扯推搡幾名醫護人員,醫院的兩名保安也衝了過來,和這些人拉扯在了一起。
打倒還沒有打起來,雙方只是在吵嚷拉扯着。
現場一片混亂,那些鄉下男子中有年紀大一些的叫嚷着讓醫院領導過來,否則今天這事情沒完之類的。楊彬倒是看了出來,目前這些鄉下人雖然叫嚷得很兇,但下手並不重,應該只是想引起院方的注意過來談判之類的。
在現場楊彬並沒有發現武飛燕的身影,他也不知道自己載入世界的事情是否與這些人有關,加上目前他還不是很清楚這糾紛到底是哪方面的責任,所以他只是遠遠地站在一邊靜觀着事態的發展,然後思考推算着自己載入世界的真正動機。
會不會是……武飛燕路過這裡被捲入了進去?然後出了什麼意外?無論如何,先守在這裡再說吧。
此刻的楊彬還不知道,這幫人氣勢洶洶衝去某間大辦公室向主治醫生興師問罪的時候,武飛燕正在裡間小辦公室裡和她的一名在這裡做護士的高中同學說着話。見到外面那一幕兩人被嚇住了,一起躲在裡間小辦公室裡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更巧的是,武飛燕的手機放在了她父親的病房裡沒帶出來,她那位高中同學的手機在外間大辦公室裡,裡間辦公室又沒有電話……所以她們兩人現在完全處於一種孤立無援的狀態。
如果她們兩人一開始就從裡面走出來的話,這些衝過來鬧事的鄉下人未必會爲難沒有穿醫生或護士制服的武飛燕。但現在外面的情況已然有些失控,她們聽到似乎已經有人在動手了,所以更不敢出來了。
“幹什麼幹什麼?快放開他們!敢在醫院鬧事,這是犯罪!你們膽子不小啊!”兩名年輕的警察趕了過來,見到這一幕之後,很衝動地訓斥起那幫鄉下人來。
鄉下人之中有些年長一些的開始和這兩名警察講起事情的經過來,但語言不通加上人多口雜,不知怎麼的就有人開口罵了起來。年輕警察被罵之後伸手指着罵他的那人的鼻子威脅要抓他進去之類的……結果雙方真正動起了手來,兩名年輕警察被羣毆……頭上流血被打翻在地。
鄉下人之中那個稍稍年長一些的阻攔不住,見事情已經發生了,索性也不勸阻了,任由那些年輕人毆打着兩名年輕警察。
事態迅速擴大,更多的警察聞訊趕了過來,見到有兩名同事被毆不由得羣情激憤起來,威脅那些鄉下人要把他們全部抓起來。鄉下人仗着人多,把在鄉下耍賴的那一套使了出來,關死了辦公室的房門,扣押了一名醫護人員和兩名受傷的警察,並大聲嚷嚷着要院領導過來和他們談判賠錢的事情,否則就不放人之類的。
嗯,快成羣‘體’事件了,在鄉下,出現這種羣‘體’事件,村長、鄉長之類的肯定要向這些族裡的人服軟。
問題是,這裡是雲豐市。
楊彬嘆了口氣……
整個事件他全程都看到了,如果當時醫院方面或者兩名出警的警察態度和語氣能稍微好一些,或許事情就不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
患者方面死了人,而且是兩條命,心情肯定沉重、而且憤怒。但醫院方面的傲慢和兩名年輕警察現場不太冷靜的態度和語氣,一下子把矛盾給激化了。那些鄉下人毆打了警察並扣押受傷警察和醫護人員之後,到了現在,事態已然是發展向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現在就算院領導過來,也已經無濟於事了,更何況那幫平時就只會空話大話、推卸責任的傢伙,這種時候更不會過來主動招惹麻煩了。
一件原本很簡單可以化解的事情,慢慢滑向了不可挽回的深淵。
楊彬沒心情想這些,他正苦苦思索着他爲什麼會主動介入此事,並因此耗費掉五個功德點的原因。
會不會不是這件事呢?
楊彬覺得他插手這件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這裡打出了人命,他也未必會想要出面進行干涉,而且以他現在的身份,他想幹涉也干涉不了。
警察越來越多,裡面的鄉下人情緒開始失控起來,揚言會殺了人質、燒了醫院等等。外面的警察派出談判人員,一位老民警,一方面恐嚇他們如果他們敢這麼做,就把他們全部抓起來判重刑,另一方面說如果他們現在就放了人質,兩邊可以談,還會督促院方給予適當的賠償之類的。
楊彬被逐漸推開到了邊緣地帶,無法再進入衝突的核心區域觀察情況了。
“武局長的女兒武飛燕好象也被困在裡面了,她剛纔到五樓來找她同學……手機放武局長病房裡了……武局長哪兒都找不到她的人……”兩名警察的低語聲傳到了楊彬的耳朵裡。
楊彬心裡一凜……他終於明白他爲什麼要重新載入世界進度了……
武局長的女兒武飛燕在裡面嗎?
問題是,現在他已經無法靠近過去了,警察不會再放人到衝突的現場去。
剛纔衝突發生的時候,楊彬並沒有見到武飛燕在場,是不是她先前就被打暈倒在了地上的角落裡?
現場的警察驅趕着無關的圍觀人羣,讓他們下樓去或者回自己的病房,楊彬已無法再繼續逗留下去了。而且他感覺着樓下可能更方便使用手機開窗開門進行觀察,於是楊彬快速從消防梯跑下了樓,來到了樓前面的空地,然後打開手機,把攝像頭對向了出事的辦公室。
拉近……拉近……
一般人的手機,能把鏡頭拉到這麼近已經不錯了,但楊彬的手機不僅可以把鏡頭拉得很近,還可以抹掉一些阻礙了視覺的障礙物,比如窗子、房門之類的東西。
而且一旦抹去了窗子房門,楊彬的手機便可以扭曲光線,任由楊彬扒轉方向對房間裡的一切進行多角度觀察。
很快楊彬就很清楚地看到辦公室裡發生的一切了……兩名受傷的警察和一名醫生、一名護士滿臉是血,被扣押在大辦公室的一個角落裡,十幾名外鄉人神情緊張地互相商量着什麼,還有人守在門邊向門外面喊着話。
在大辦公室裡搜索了一整圈,楊彬都沒有能找到武飛燕的下落。
這下就奇了,莫非她不在裡面?
……
幾分鐘前。
十幾名外鄉人之中有兩名遊手好閒的年輕人,一個青皮,一個光頭。
這兩人注意到了大辦公室裡面的小辦公室……當然,先前也有人注意到這個小辦公室,但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裡面空無一人,而且反鎖着,所以就沒有人再關注這小辦公室了。
只是這一次,那兩名年輕人其中的青皮對光頭說他聽到了裡面有動靜,於是另一名精通開鎖的光頭,就把小辦公室反鎖的門給撬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