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問出那句話時，楊帆陷入了更長久的沉默，我剛想繼續問他，結果在他那邊就傳來了有人催促的聲音，好像是叫了他一聲楊先生，問他會議還要不要繼續下去，因爲客戶在等着他。
楊帆先是回了那邊的人一句“知道了，馬上回去，會議繼續，很快”，然後又匆忙的語氣對我說：“聽聽，你聽見了吧！我這邊是真有事，這樣吧，我一個星期之後就回來廣州，OK？”
“五天。”
“不是，你丫的還跟我討價還價了是吧？”
我淡然說：“三天。”
“好好好，三天，就三天，不說了。”
楊帆說完就迅速地把電話給掛了，生怕我會說成“一天”。其實我這麼說是有原因的，早在之前就已經說過了要讓他回來把話說清楚，當初說好等他上來了主管就回來，這會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
第二天，今天我可就不用再出去找客戶了，至少也要先把溫舒婭這邊的給做完。早上來了公司就第一時間安排短視頻的團隊速度把咖啡館的視頻給做好，但好在他們在這個上午就真的達標做出來了，我把視頻發給了齊民，然後走去了他的辦公室，打算好好地給他炫耀一番。
一進來齊民的辦公室，發現他正好在看我發過去的視頻，我笑了笑，湊到他旁邊，說：“怎麼樣，還不錯吧？客戶我找到了，工作也完成得很優秀。”
齊民撇了撇嘴，不以爲然的說道：“還行，也就一般般吧，再說了，溫舒婭是你的朋友，你們之間本來就有了這樣的優勢，拿下這個單不是很容易嘛？”
“真酸，承認人家優秀很難嗎？”我停了停，收起了玩笑的態度，看着齊民正色道：“哎，你給我下的任務我完成了，那接下來咱們就繼續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吧，我主內，你主外，咱們互相配合。”
“行吧，我沒問題。”齊民點點頭，“哎對了，你說起這個，我又想起一件事來了，咱們談下的第一個客戶王澤磊，現在咱們不是處於初步合作的階段嗎，他剛剛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要約我們兩個出去見面聊聊。”
我不理解的表情看着齊民，問：“奇怪，有什麼事情不能來公司聊嗎？幹嘛要出去外面談，難道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不知道，你安排一下時間，待會和我一起出去吧，他剛剛給我發了地址了，咱們一塊過去。”
“我看下。”說完，我拿起齊民的手機看了一眼王澤磊給他發的位置，巧了，這地方正好是在溫舒婭的咖啡館附近的一家店，我想了想，倒不如把這傢伙帶去溫舒婭的咖啡館談，順便幫襯一下生意，畢竟我本來也是需要去一趟溫舒婭那的，和她溝通一下視頻的事情。
“這樣吧，你讓王澤磊直接去溫舒婭的咖啡館，反正都是在同一條街的，跟他談完事情之後，我正好要和溫舒婭對接一下宣傳的事情。”
齊民點點頭，表示沒有意見：“沒問題，我給他打電話說一下。”
大概二十多分鐘後，我們就來到了溫舒婭的咖啡館，今天店裡的生意很不錯，裡面人還挺多的，看來是宣傳開始有效果了。
過了沒多久，王澤磊也來到了，溫舒婭給我們安排了樓上的一個小包間，這樣會比較安靜些。就這麼短短的見面時間，我發現王澤磊看見溫舒婭的時候，那眼神都不一樣了，不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她畢竟是個氣質大美女，換做其他男人剛見到她的時候，也會和王澤磊一樣的反應。
包間裡，我們把裡面的兩個窗戶都打開了，王澤磊率先分別給我和齊民散了根菸過去，說：“這咖啡館蠻有特色的啊，生意也很不錯。”
我把煙點上，笑了笑說：“老闆娘也是我們烏托邦的客戶，前兩天剛談下來了，現在咖啡館剛好在搞活動，所以生意好那是很正常的。”
他恍然的點了點頭，齊民把話接了過去：“王總，你今天這麼突然約我們兩個見面，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要說嗎？”
“私下見面就不用叫我‘王總’了，叫我澤磊，或者叫‘磊哥’也行，畢竟我比你們稍微大那麼一點兒。”我臉上的笑容很是自然，接着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說：“約二位出來，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這是一份入股合同。”
“入股合同？”我和齊民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然後把文件放在中間的位置，打開來看。
“沒錯，這段時間和烏托邦合作，各方面都讓我感覺很不錯，我也仔細想過了，我打算入股烏托邦，我要10%的股份，1千萬。”他說完伸出一根手指。
我和齊民對視了一會，從各自的眼神中看出了彼此的一絲驚訝之色，因爲我們根本沒有想到王澤磊會這麼突然提出入股我們公司。
見我們沒有說話，王澤磊接着說： “齊總、程總，我是很看好烏托邦的未來的，也相信兩位肯定有能力把烏托邦做大，所以我纔給出了這個價格。按照烏托邦現在的規模和整體的情況來說，換做大多數的投資人或者投資機構，估計都不會給出這個價格。”他臉上帶着很自信的笑容，一副“吃定了”的表情，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濃濃的商業氣息。
說實話，王澤磊開出的價格確實挺誘人的，有了這筆資金，再加上他那邊公司的資源整合過來，那麼這對於現階段的烏托邦來說，簡直如虎添翼。不過，股份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重要，我們不能這麼輕易地做這個決定。
“磊哥，看來這些天生意做得很不錯啊，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一千萬來，這可不是個小數目。”齊民把菸頭掐滅在菸灰缸，“不過，入股也不是一件小事情，我們不能立刻做這個決定。”
“沒關係，這點我能理解，我給你們兩天的時間去考慮，可以了吧？”
齊民看了一眼我，表示詢問我的意見，我點了點頭，與此同時我心裡也鬆了口氣，幸好他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沒有馬上就接受或者拒絕了王澤磊。
入股的事情就暫時放了下來，我和兩人打了個招呼，示意他們先聊，因爲我得和溫舒婭談一下推廣的事情了。
到了樓下，我直接就去了吧檯那邊坐下，在查看着賬單的溫舒婭瞟了我一眼，說：“怎麼了這是？看起來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我想了想，把椅子往她那挪近了些，小聲說道：“樓上那人是我們前不久談下的一個客戶，也是公司的第一個客戶，今天他突然提出來要入股我們烏托邦，這也太突然了吧，我和齊民都還沒反應得過來。”
溫舒婭也驚訝了一下，“那你們答應了？”
我搖頭：“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這事肯定不能立刻給他答覆。”
“你們這麼做是對的，如果當場就接受了，那這個決定就做得太輕佻了，相反，如果你們當面拒絕了的話，那也有傷他的面子，我能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很愛面子的人。”
我嗤之以鼻：“嗨，你們見面的時間總共不超過三分鐘，哪能看得出來什麼呀？”
“剛纔在點東西喝的時候，我問他要喝什麼，他幾乎想都沒想就說要一杯白開水，但實際上目光卻一直盯着吧檯上的詩韻新品。”
我問：“然後呢，這說明了啥？”
“這說明了，喝白開水是他的個人習慣，所以我一問，他就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了，但事實上他的眼神就出賣了他心裡的想法，因爲他真正想喝的是那杯新品咖啡，只不過既然都說出來了，也就沒有回頭和我說要換一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我直楞楞地看着溫舒婭，給她比劃起了個大拇指的手勢，“牛批！姐姐，你乾脆去當女版的福爾摩斯吧，細緻入微、以小見大、明察秋毫啊！”
面對我這一連三個詞語，溫舒婭忍不住笑了出來，“行了，你就不要老是那麼嘴貧了，說吧你是不是想着過來和我談推廣方案的事情？”
我又驚訝到了：“不是，你咋知道我下來是要和你說這事的？”
“因爲樓上有你的客戶，而你剛纔又和我說了你們談的事情的結果，這說明你們的正事已經談完了，所以纔會下來和我說正事。”
我：“......”
兩天後，今天是我們該給王澤磊答覆的日子，也是楊帆回來的時候了。這兩天，我忙着溫舒婭那邊推廣的事情，齊民在藍軒四季和烏托邦這兩邊跑，也是在忙着，今天才剛看見到在公司的辦公室。
“怎麼樣，今天要給王澤磊答覆了，你有什麼想法嗎？”我進去了齊民的辦公室，直接開門見山。
齊民停下了手裡敲着鍵盤的動作，若無其事的說：“這事還用想嗎？當然是不同意啊，嗨，我還以爲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呢。”
“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