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一大早,當泗江省大小官員,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班,領取最新一期內參的時候,一個個均臉上變色,私下談論的也大都是有關手裡資料的話題。
“真想不到,這麼多官員,一夜之間,就全部都從天堂下到了地獄,太可怕了。”
一個四十多歲,身材高大,面色冷峻的中年人,剛從電梯口走出來,聽到的第一句就是這麼一句話。
樓道里,許多身着警服的工作人員,三兩成羣,均圍成自己的小圈子,低聲議論着什麼。
看見頭兒到來,幾乎所有人下意識地都止住了口。
“李局長,你說這事來得蹊蹺不?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結果到週末了,中紀委雷霆出擊,將大大小小一百四十二名中高層幹部一網打盡。一個涉案金額多達上千億,牽涉到社保、銀行、證券、房地產、路政等多個部門的驚天大案,連一個出逃到外國的人都沒有,你說,這件事事先保密得也太厲害了點兒吧。”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警官,討好似地揚起了手裡的內參道。
被叫做李局長的中年人,正是炎黃市龍西區警察局局長。聽到年輕警官這麼說,他心裡沒來由地一陣恐慌,但他依舊做出一副冷漠地表情,看了下圍圈子的這些人,見所有人都低下了頭,這才滿意地揮了揮手道:“都沒正事要做嗎?居然這麼有空閒!如果別人來看見,還以爲我們分局是菜市場呢。沒事情先去上班吧。”
說完。局長徑直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而其他人也聳了聳肩,準備回到自己工作地地方,正式開始一天的工作。
就在這個時候,電梯門“叮噹”一聲,再次打開了。
衆人好奇地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由紀委、檢察院和警察。還有一部分身着黑色西服的人組成的奇怪隊伍,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這樣的隊伍意味着什麼。所有的警官都心知肚明——難道我們局子裡也有人牽扯進去了嗎?所有人腦海裡都生出這樣的疑問。
很快謎底就揭曉了。
遠遠地看見李局長高大地背影,這羣人相互點了點頭,然後快速地衝着李局長身後走了過去,下一刻就在局長辦公室門前將李局長給攔了下來。隨後一陣義正詞嚴的交涉後,紀委地同志亮出了一紙證明,再其後,一雙銀亮的手銬就拷到了這位一向在屬下面前保持着崇高聲望的局長手上。
所有的幹警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他們沒想到,這次犯案的居然會是他!而他們更不知道,在全國,這樣的事情還在一再地上演,直到一個月後,這樣大規模的廉政清洗運動才正式宣告結束。
首都,香山腳下。
“真想不到,這個趙志雲能量還真不小。這次一手捅天,居然把這樣一個驚天地大案給辦成了鐵案。”一位身着軍服,年齡在四十上下的中年人,看着手裡由鐵血團內部傳過來的資料,若有所思地說道。此刻,他並沒有戴上軍帽。一臉不怒自威的嚴肅,一字平眉,雙目如電,一看就平添幾分氣勢。
在他身邊站着的,也是位身着綠色軍裝的軍人,不過讓人眼前一亮的是,這位赫然是位丰姿綽約的佳人,不過看她地年紀,分明已經不小了,歲月的痕跡。畢竟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
“衛東。這次無論如何,我們得親自見趙志雲一面了。”葉菲然眉頭皺了起來:“現在我反倒有些佩服女兒的先見之明瞭。官場這東西實在是太險惡了。反倒是置身事外,倒清閒得多。想想看,如果雯芸真的與向家那孩子訂婚了,這次空前的大清洗,我們老葉家和吳家,都要栽在這次事件上。”
吳衛東苦笑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或許門當戶對地觀念真的落伍了,這次軍隊大換防,雖然自己的家族與向家向來叫好,但好在沒有直接的瓜葛,只是簡單地到中南海與最高領袖談了下心,便就此揭過了。反觀那些附在向家這棵大樹上的官員,甚至包括許多軍中大佬,這次都倒了下去,他的直接上司,軍委的一位副主席,也不能倖免於難,不能不說是前車之鑑。
當然,對向家的倒臺觸目驚心,並不意味着吳衛東對現在的趙志雲就滿意。他站了起來,拍了拍葉菲然的肩膀,然後來到保險櫃前,打開後拿出了一疊照片,然後遞給了妻子。
“看看,這就是我們地女兒選地好女婿。他現在所住的地方,與雯芸年紀相當地女孩子就有四位,而且看情況,與趙志雲的關係都不簡單。還有,你知道這次大案件是怎麼發生的嗎,是他回學校,和一個叫洛雨鶯的女孩,在湖邊約會的時候,撞破一個女孩溺水的事件才引起的。你想想,這樣一個私生活極不檢點的年輕人,叫我如何放心把女兒交到他的手裡?”
葉菲然看了看相片,並沒有在意,順手就放到了身旁的茶几上。“我掌管着鐵血團,這些情況早就知道了。剛開始我也很反感,可看多了這個世界上的醜事,再加上女兒自己喜歡,所以心理也就平衡了。”
看見丈夫不以爲然的眼神,她不由“哼”了一聲:“你不要告訴我,你不認識總政的大美女杜嫣然。上樑不正下樑歪,做父親的都這樣,怎麼嚴格要求別人啊!”
吳衛東尷尬地衝着妻子笑了笑:“那不是逢場作戲嗎,有至於提高到人品的高度嗎?”
葉菲然搖了搖頭:“正是我看明白了你們這些大老爺們兒所謂逢場作戲的嘴臉,看慣了現在社會上膀權貴、膀大款地普遍現象。所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對這個年輕人沒有惡感了。我想,敢公開把自己的感情,袒露給世人的人,未必就比你們這些把事情做了,還遮遮掩掩的人差吧。”
聽見妻子的氣話,吳衛東不好說什麼。只是自我解嘲地坐回到座位上,又看起最新的內參來。
炎黃大學。此刻這裡一片歡騰。
隨着教育部大小官員的紛紛落馬,被“莫須有”罪名解職地莫再提校長,再次官復原職。當然,莫校長提出的一些東西,在現有地大學教育制度下,改變的可能性並不大,畢竟改革是一件綜合性的大事。不是簡單就可以解決的,但至少,現在沒有人再把一些莫名其妙的髒水再次潑到他的頭上。
學校的師生,不顧莫校長地反對,自發地集合起來,在校園裡進行了遊行慶祝活動。在王利擔當校長的這段時間,整個炎黃大學上下,無不遭受其荼毒。差一點就被他搞成一言堂了。
當然,這中間,還是有不樂意的人,比如肖丹這位被王利親自任命的校風稽查隊的隊長,此刻就正灰溜溜地在校風稽查隊的辦公室裡整理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在王利的重用下。原本就心術不正地肖丹,一下子就彷彿煥發了活力,將其陰險狡詐,兇殘淫虐的表現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不僅親自參加了多起對女生的威逼利誘的工作,甚至還蒙向大少的賞識,讓他在“芙蓉樓”着實了一把。另外,只要學校裡有反對王利的聲音出現,他總是在第一時間出現,迅速將這些人抓起來,然後往死裡打。在學生中地民憤極大。把他此前擔當新人王期間僞裝起來的僞善一面,撕了個粉碎。
他讓所有炎黃大學都刻骨銘心記憶的事情。是趙志雲帶着洛雨鶯離開北操場後,他在王利的帶領下,率校風稽查隊的隊員,當然其中還攙雜了幾個向大少的保鏢,用警棍將上千學生的集會給活生生地驅散,其中導演系的博士研究生、校電視臺的首席電視劇導演姜俊賢,還被當場打成了重傷,至今仍在校醫院裡躺着。
人就是這樣,原本肖丹以爲在王利,在向大少這樣的權貴圈子幫助下,他未來地人生是一片光明,但沒想到由於趙志雲這個災星地出現,他的一切好夢,就這樣突然中斷了。
王利出事後,他還被帶到了警察局,好在他夠機警,把這一切都推到了王利身上,所以在被拘留了十五天後,便被釋放出來了,而他現在,已經被解除了校風稽查隊地一切職務。
莫再提認爲一切都是王利造的孽,所以保留了肖丹的學籍,但他卻沒有領情,認爲自己這麼倒黴,這完全就是趙志雲、洛雨鶯和莫再體校長的錯。
此時的他,已經開始籌劃着報復的方法。
當肖丹端着滿滿一盒東西,走出校風稽查隊的大門的時候,早已經堵在這裡的、以前被他摧殘過的學生,憤怒地包圍了。
“打死他!”
“這個人渣,這個惡魔!”
“我那天被他打斷了手臂,現在還包紮着!”
七嘴八舌的控訴,讓肖丹暗暗叫苦,他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委屈地道:“我作爲一個學生,自然要聽校長的話。他叫我動手,你們說,我該怎麼辦?”說完,他索性把手裡的盒子放到地上,敞開上衣,閉着眼睛道:“如果大家要報仇,就衝着我來吧。如果我肖丹皺一皺眉頭,就不是好漢。”
見他這樣光棍,所有的學生倒有些下不了了手了。
“算了,他已經被拘留了十五天,這已經算是很重的懲罰了,大家就算了吧。”
一個讓肖丹刻骨銘心的聲音這時候出現了,而在聲音主人的身旁,赫然是一位惹眼的美女——這不是趙志雲和洛雨鶯是誰?
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