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天空的圓月已經升起,圓圓的亮亮的,柔和的月光普照着大地。
衆神、巨人和精靈都散開,各自回到原來火堆邊,開始嚼起香噴噴的肉來。
米諾瓦領着卡麗斯和周源,來到兩個精靈人所在的火堆,兩個精靈一男一女,似乎是一對夫妻,男的在喂女的獸肉,女的在喂男的獸肉。
兩個精靈看卡麗斯過來,連忙放下獸肉,站起來,躬身行禮,“神王!”
“你們繼續吧,沒事。米諾瓦,我們再生一個火堆吧。”
“是,神王。”
米諾瓦心想自己怎麼就糊塗了,連忙喊了幾個巨人和幾個精靈,幾個巨人很快重新生起一個大火堆,幾個精靈將獸肉串好,不一會兒掛着一大串獸肉的長矛橫在火堆上,一個精靈重新拿了四把刀,遞給米諾瓦,米諾瓦又交給卡麗斯。
米諾瓦、巨人、精靈躬身後離開。
卡麗斯和周源,坐在火堆邊,看着熊熊之火,獸肉噼裡啪啦作響,卡麗斯雙手拿刀,熟練的在長矛上切割獸肉,象那個女精靈一樣,右手刀上刺着一塊香噴噴的獸肉,遞到周源口邊,周源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幾個火堆一對對精靈也是這樣吃肉就釋然了。
“謝謝。”周源嘴張開,卡麗斯慢慢將肉遞到周源嘴裡,周源咬住肉塊,然後輕輕用力拔下,卡麗斯收刀,雖然肉塊比較大,但還是很可口,再加上有些餓意,周源快速咀嚼。
卡麗斯看着周源的吃相,笑了,紅火的亮光,照着秀美臉盤,相映成輝。卡麗斯將一塊肉送進自己嘴裡,慢慢咀嚼。
卡麗斯就這樣喂着周源一口肉,再自己吃一口,來來往往周源就這樣吃了六口肉。
“卡麗斯,我自己來吧。”周源有些不好意思,拿起雙刀站立起來,看了周遭,似乎並沒有人注意他倆,周源走進卡麗斯身邊,拿出刀子,準備切肉。
“還是我來吧,你切不好。”周源現在看卡麗斯,哪裡象神王,而是一個賢惠溫柔的女子。
周源心想,可惜沒有酒,喝酒吃肉美人相伴,舞劍再高歌一曲,那就完美了。周源不禁想起源世界裡電影“笑傲江湖”,就滄海一聲笑吧,可惜卡麗斯不會彈古箏,嗯,就讓娜娜來吧。
周源一想起這個酷主意,立即行動,心動不如行動。
“卡麗斯,我離開一會兒,馬上就來。”
周源藉着火光和月光,飛一般奔跑,跑到一個偏僻處,周源打開手戒,呼叫娜娜。
“主人,晚上好。”
“娜娜,麻煩你幫忙,今晚我們玩個高興。”
“主人,您說。”
周源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娜娜,“彈琴?娜娜不會。”
“你馬上學,憑你的能力,有啥不會的?”
“那也是。”娜娜笑了,“主人,你要打扮一下,打扮成。。。令狐沖的樣子麼?”
周源呆了呆,“娜娜,還是不要了,就這樣吧,那種穿着估計要把他們嚇一跳。你就給我一個豎琴、幾個皮壺酒吧。”
“好的,主人,我馬上到。”
“娜娜,謝謝你。”
周源收起手戒,立即飛奔過去,回到卡麗斯身邊,重重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卡麗斯問。
卡麗斯將一塊肉送過來,周源吃了。
“可惜沒有烈酒,沒有琴聲,浪費了大好美景美色。”
烈酒,琴聲,這兩個詞卡麗斯並不知道什麼意思,愣住了。
“卡麗斯,貝斯是樂神吧?”
“是的。”
“他吹的那個東西,是一種樂器,吹笛。吹出來的聲音,如果好聽就好了。琴聲,是一種古箏樂器奏出來的聲音。烈酒,是喝的東西,入口有些不
舒服,不過能禦寒能讓人有精神。卡麗斯,待會你就知道了。”
卡麗斯似乎越聽越糊塗,聽了最後一句話,纔回神過來。
大約十分鐘後,一個大神站起來驚呼,“看,那是什麼?”
在周源位置正上方,一個發光體在緩慢下降。
“星女?!”不少大神見過娜娜,“是星女!”
衆神、所有巨人和精靈都擡頭觀望。周源和卡麗斯也擡頭。
娜娜身體周圍發出淡淡的乳白色光暈,左手古箏右手豎琴,兩隻腳勾着大概十個皮壺。娜娜身穿紅色的衣裳,頭頂布帽,布帽兩邊有黑色掛巾。周源這一看,樂壞了,娜娜,你這是十足的藍鳳凰打扮啊。
娜娜緩緩落地,面對周源和卡麗斯,周源連忙上前 “娜娜,你辛苦了。”
周源彎腰將十個皮壺酒拿好放好。
“主人,是這個豎琴麼?”娜娜將豎琴遞給周源,周源拿過來一看,的確是令狐沖那種手彈而不是手拉的胡琴,估計娜娜把這個電影全部或重要片段看了,所以纔沒搞錯。
“嗯,娜娜,不錯。謝謝。”
“主人,想不到音樂是如此動聽,我已經下載了所有樂曲,地球帝國數據庫裡幾乎所有樂器、所有曲子我都會了。”
周源吃了一驚,也就十幾分鍾時間,娜娜就做到了這點,娜娜,你果然強大啊。
卡麗斯只是聽周源和娜娜對話,當然許多地方聽不懂,她只是聽着。
“卡麗斯,抱歉,我要喝酒了。”
卡麗斯笑了笑,點點頭。
周源將豎琴放下,左手拿上一個皮壺,然後右手拿起金色青龍劍。
周源後退了幾步,提起皮壺,打開塞子,昂起頭,皮壺裡的酒傾斜而下,直落周源口中,周源大喊,“好酒”,又猛灌了幾口,口角流下的酒順着脖子溼了上衣胸口一片。周源酒興,想起今天血戰,想起幾個人生過往,想起衛珊、萊菲婭、潘娜、褚曉露和梅若蘭,想起四維虛擬機,想起五維空間,一時豪氣干雲一時又索然無味,讓皮壺對着自己,又灌了幾口。
“主人。。。”娜娜向前跨了幾步,伸出手拽着皮壺底部。
卡麗斯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看周源臉色變化,知道不好,連忙也上前幾步,伸手拽着皮壺口。
周源鬆手,卡麗斯和娜娜兩人拿着皮壺,娜娜向卡麗斯看了一眼,鬆開手,皮壺到了卡麗斯手上。
周源提劍,走到一個空曠處,將劍抖出幾個劍花,開始舞劍。卡麗斯和娜娜也跑過去,不過娜娜是左手古箏右手豎琴和兩皮壺。
周源舞劍,速度是越來越快,也許酒給了他平時不願意表現的狂妄。衆神、巨人和精靈終於被喝彩聲吸引過來,將周源、卡麗斯和娜娜圍在中間。
戰神瑪庫斯看着周源人與劍合二爲一的幻影,不禁吃驚也是佩服。
空曠場地中央的周源和他的劍,已經分不清,只看見一團光暈,這團光暈,就是劍反射月光的效果。
衆人被這種快劍震住了,也感到劍氣逼人,幸好大家都離得遠。過了好久衆人才發出震天的喝彩,幾個能意念控制飛劍的神,不禁比較起來,如果自己和這樣的對手廝殺,能不能獲勝,然後都搖搖頭。
周源放慢劍速,逐漸人和劍分離,不過劍還是許多幻影重疊,過後劍花點點,最後人定劍直,衆人又是一陣喝彩。
娜娜上前,遞給周源一個皮壺,周源拔出塞子,竟然是水,周源怔怔地看了娜娜一會,娜娜竟然笑了,周源感覺似乎不對勁,不過感覺是有些口渴,又喝了幾大口。娜娜又將另一個皮壺遞給周源,周源喝了幾口,這是酒。
“娜娜,我們開始吧。”
“是,主人。”
娜娜將豎琴遞給周源,自己橫抱古箏,輕輕放在地上,然後盤腿而坐,右手手指在琴絃上劃過,如清泉流響,衆人聽着琴聲,都靜下來。
周源向卡麗斯招了招手,卡麗斯走過去,站在周源身邊。
“卡麗斯,我和娜娜給你們彈奏一首吧。”
卡麗斯點點頭,剛纔她聽到娜娜劃過的琴音,覺得很好聽,她注意到貝斯臉上露出驚異表情,現在貝斯就在前排看着,手裡拿着金色吹笛。
周源拿着豎琴,擺好姿勢,對娜娜點點頭。
於是,周源開始彈奏豎琴,一曲笑傲江湖,嘴裡唱出,琴聲歌聲,飄蕩起落,入耳共鳴。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令狐沖豪傑英雄版。
周源豎琴停頓,娜娜古箏響起,接上曲子,娜娜嘴裡也唱出,“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藍鳳凰俠女柔情版。
曲子又是一個循環,豎琴和古箏同步演奏,周源和娜娜同聲唱出,“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男女混合版。
衆人雖然不知道周源和娜娜口中唱的是什麼,但是音樂似乎是相通的,一首“滄海一聲笑”如神樂入耳,對這些血性豪氣、征戰沙場、生死度外之人,正合味口,所以人人感覺血脈噴張。
卡麗斯,呆呆地看着周源和娜娜,聽得癡了。
突然,另一個樂器響起,周源一愣,是貝斯在吹笛,曲子竟然也是“笑傲江湖”!貝斯中氣十足,樂感很強,關鍵是貝斯只聽過三遍,竟然也是惟妙惟肖,難怪貝斯這個傢伙是樂神。
貝斯一曲終了,衆人大聲喝彩。
娜娜又彈奏了“上海灘”,貝斯這個樂神也是厲害,娜娜剛彈完,他就跟着吹笛,竟然有意境有韻味,娜娜現在倒像是一個老師了,在教樂神貝斯曲子。
卡麗斯看了看娜娜,又看了看貝斯,笑了。
娜娜看了看貝斯,貝斯的眼神竟然有某種挑釁。
娜娜突然曲風忽變,手指在琴絃上行雲流水般撥弄,一首“將軍令”直達天際,中後段曲子更是錚錚鐵骨、激揚沙場。
一曲終了,周源拍手鼓掌,娜娜看着周源,目光中有些異樣。
娜娜看着貝斯,貝斯將吹笛拿起又放下,對娜娜搖搖頭。娜娜笑了。
娜娜另起一曲,手指更是在琴絃上快速撥弄,速度之快,只看到手指的虛影,一曲“戰颱風”,掃點、掃搖、扣搖、柱外刮奏等技法,曲調氣勢磅礴,音樂形象鮮明,快速段落緊張激烈,慢速段落優美抒情。
這一次,貝斯竟然也學着周源鼓起掌來,看得出,樂神貝斯還是很欣賞這曲的。
娜娜似乎爲了照顧貝斯,琴聲又起,這一曲是“鐵血丹心”。
曲子開場取自高潮部分的旋律,具有進行曲的特點,氣勢高昂豪邁,令人精神振奮,彷彿置身於大漠之上,揚鞭催馬,馳騁萬里。
娜娜的琴聲,曲折多變,旋律優美,剛柔拿捏的很到位,將江湖俠義、家國情懷,還有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愛情等意境表現得淋漓盡致。
娜娜這一曲“鐵血丹心”,讓衆人沉浸在相忘於江湖之中。
周源彷彿融入曲子優美旋律中,往事重現,如癡如醉。
關鍵是娜娜眼睛並不看着古琴,她是一邊彈奏一邊注視着周源,目光似火又似水。
篝火燃燒的火焰一竄一跳地閃着,如精靈般亂竄,似乎想趁着人們沉醉的時候衝破黑暗的束縛,飛騰出去。
天地一片靜寂,時間彷彿停止。圓圓的月亮旁邊,一顆大而亮的星星相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