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許奇志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變得越來越沉重,除了咚咚咚的心跳聲之外便是他愈發粗重的喘氣聲。
他已經很疲憊了,但是他不能停止前進。
之前摔傷的右腿已經變得有些麻木了,許奇志一瘸一拐地行走在荒無人煙的雪地之中。
深夜的雪山散發着令人窒息的低溫,儘管穿戴着足夠厚實的防寒衣物,許奇志仍然能夠感覺到令人刺骨的寒冷。
許奇志是按照徒步客穿越無人區的固定路線進行的,但是在下午的時候他不慎從一個陡峭的山崖摔了下去。
所幸山崖並不算高,而且下面有一條河緩解了大部分的衝擊。
冰冷的河水將許奇志的衣服全部浸溼了,而且河中的一塊石頭讓他的右腿出現了比較嚴重瘀傷。
當許奇志掙扎着從冰冷的河水裡面爬起來之後,他發現自己迷路了。
山崖雖然不高,但是很陡峭,許奇志根本無法原路返回。
而當他一瘸一拐地沿着河灘試圖迴歸主路線的時候,他發現河灘將他引導到了另外一片陌生的區域。
他拿出地圖試圖尋找自己的位置,但是或許是因爲冰冷的河水讓他有些受涼,原本方向感還算不錯的許奇志感覺暈暈乎乎的。
“咳……咳……”
許奇志有些費勁地咳嗽着,隨着夜色越來越濃郁,空氣裡面的寒氣讓他感到格外的難受。
他需要尋找到一片避風的區域紮營,但是在這附近徘徊了許久他仍然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
當許奇志再次費勁地爬上一個山頭的時候,藉着燦爛的星光他終於看清楚了自己一直徘徊的那片區域。
那是一個由許多大大小小的雪山形成的複雜區域,在燦爛的星光之下那片區域滿是雪山朦朧的影子。
許奇志感覺到有些絕望,他覺得這可能是上天對於自己的懲罰。
穿越無人區的人每年都有很多,但是他們的原因卻大多並不一樣。
有人是爲了在自己的簡歷上增添一份新的成就,有人是爲了尋求另類的刺激,而像許奇志的則是爲了尋求某些難以選擇的答案。
在荒無人煙的無人區,在心靈最爲寂寞和孤獨的時候,人的內心總會有一些更加真摯的東西浮現出來。
或許是好的,或許是壞的,但是卻一定是人最爲真實的想法。
許奇志摸了摸臉上冰冷的汗水,他望向其他的方向。
就在這個時候,許奇志發現遠處隱隱約約有一絲火光閃現。
幻覺?
許奇志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些滾燙,估計是之前掉進河裡導致的。
但是當他擺了擺頭之後,他繼續看向火光的方向,那道因爲距離過遠而顯得微弱的火光在一片黑暗中的荒野裡是如此模糊卻又格外清晰。
許奇志瞬間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求生玉望,但是他不能在這裡呼救。
因爲這附近有大量的雪山,如果造成雪崩的話他會死得很安詳。
所以在咬了咬牙之後,許奇志繼續順着山坡朝下面緩步走去……
…………
…………
“碰……”
易秋將許奇志丟到篝火旁,易秋是在營地附近的那塊盆地腳下找到他的。
在聽到隱約的呼救聲之後,易秋便在附近尋找了起來。
雖然許奇志的呼救聲傳到他那裡的時候已經顯得很微弱了,而且下面激盪的流水聲也在一定程度上掩蓋了他的呼救聲。
但是對於易秋而言,他能夠感知到聲音中蘊含的痛苦、求生等複雜的信息。
早在很久以前,隨着易秋不斷進行武僧的冥想修行,他便具備了能夠感知生物氣息的能力。
但是在起初,這種能力還很微弱,只有那種非常激烈的情緒才能夠被他感知到。
而現在,隨着他冥想修行進入第二階段,而且他的感知也到達了20點的超凡界限,這個時候易秋已經能夠較爲清晰地感知到某些聲音、事物之中所攜帶的個人情緒。
這只是靈能的一種附帶屬性,哪怕是作爲靈能中較爲另類的武僧也能夠擁有這種能力。
不過對於武僧而言,這並不能算作職業技能,也因此並沒有對應的顯示。
從學術方面來說,這應該算是氣與感知一種複合型屬性顯現。
當易秋憑藉着空氣中模糊的生物感知尋找到許奇志的時候,他已經因爲高燒昏迷了。
易秋雖然不太瞭解退燒的治療方法,但是當他用靈能符文:竹芋給許奇志輸入了一些生命能量之後,他的高燒便逐漸消退了。
生命能量的補充能夠治癒一部分生理性的不利狀態,還能夠清除一些因爲自己免疫力過低引發的普通疾病。
易秋並沒有直接治好他,因爲他還需要將他給弄到營地去。
如果他醒了的話,易秋會比較麻煩。
因爲許奇志身上的身上沒有《崇善之書——第1537頁》的偵測視野下代表邪惡陣營的紅光,所以易秋就順手救了他。
如果是邪惡陣營存在的話,易秋會免費贈送他一發萃取平靜以及永恆的安眠。
遇難者只能夠說明一種遭遇,但不能改變他曾經的行爲。
雖然易秋並不覺得自己屬於善良的角色,但是他更希望自己的位面更多呈現的是一種秩序和善良的傾向。
易秋將一壺竹葉茶煮上之後,便將第三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
…………
“嘶……”
許奇志緩緩地睜開眼睛,入目是正在燃燒的通紅篝火。
旺盛的火焰驅散了夜晚的清寒,他感覺到身體流淌着一種溫暖的力量,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暢和健康。
這讓他懷疑之前的高燒是否只是一場充滿了痛苦的夢境,但對面模式的山壁和正凝視他的光頭男人讓他打消這個荒誕的想法。
毋庸置疑,是眼前這個人救了他。
“謝謝,你……是內地人吧?”
雖然易秋的臉上並沒有吐蕃特有的高原紅,但是想了想許奇志還是有些遲疑地問道。
今天的遭遇讓他的腦子有些處理不過來,他仍然清晰地記得那在雪地裡掙扎的窘迫和絕望。
不過當許奇志無意識地活動了一下腿部調整坐姿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原本瘀傷的腿部居然沒有一點痛感。
這不由讓許奇志想起了之前在來吐蕃的路上,同行者和他所說的一些關於吐蕃的本地信仰和傳說……
腦子迅速轉動了一番,想了想許奇志覺得這個時候應該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