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最後一場秋雨,這一天警隊沒什麼事幹,我忙裡偷閒帶着文斌回到了n縣。一方面是文斌想要取點他的東西,另一方面,今天是蓋興執行死刑的日子。
蓋興在廣x被捕後,一直被扣留在當地,警方利用他販d的關係網,又抓捕了幾名毒f。隨後在蓋興的作用沒了以後,將他押回了他的戶籍所在地,他一直被關在n縣監獄,這也是從他回來以後,我第一次見到他,也是最後一次。
監獄內,蓋興狼吞虎嚥的撕咬着雞腿,他的面前擺放着各種豐盛的飯菜。這是監獄裡給死刑犯吃的最後一頓飯,我本以爲蓋興的精神狀態會很差,可當我見到他時我發現,他竟然胖了,紅光滿面的。照比張慧剛病的那段期間,他整個人精神抖擻。
“後悔麼?”我坐在蓋興對面問道。
蓋興吃了一口飯,搖搖頭說道“不算是後悔吧,從張慧得病的那天開始,我每天過的都非常煎熬,害怕。”
“可張慧畢竟已經死了,你爲什麼就不能好好的活下去呢?”我不解的問道。
“呵呵。”蓋興苦笑着說道“張慧平時最愛旅遊,那時候我們兩個都沒錢,後來直到我接觸到了毒p,掙到了我人生的第一桶金。那時候我就想明白了,我就張慧這麼一個親人,在她死之前我一定要讓她過上最好的生活,帶她遊遍天下河山。我做到了,張慧也永遠的離我而去了,現在死了也沒什麼遺憾了。”
我看着早已不拿生死當回事的蓋興,一時間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從來沒想到錢居然這麼有魅力,說到底蓋興能有今天,全部都是爲了錢,給張慧看病,帶張慧旅遊。以前那個文質彬彬,爲人師表的三好青年,能走到今天這樣的下場,是我做夢都夢不到的,也是我不想看到的。看來生活想摧毀一個成年人,真的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蓋興吃完飯後,幾名武警上前架起他,臨上刑場前,蓋興扭頭笑着對我說道“我雖然和文斌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我能看出來文斌那個孩子很仁義,他的心理也有問題,你沒事多關心關心他吧。如果下輩子我們還能做發小,我希望我們不是在孤兒院相遇。”
n縣跑馬場。
這裡常年一片淒涼的景象,劉猛、敏泰等人均是在這個地方結束了自己的一生。如今蓋興雙膝跪在地上,武警的槍頂在了他的後腦。
蓋興彷彿看見張慧一臉微笑的朝着他走來。蓋興閉上雙眼,一臉幸福的說道“小慧,我來了……”
“亢”一聲槍響,早已厭倦這個世界的蓋興,今天終於如願所償了。
……
和文斌在家裡收拾完東西,我們朝着市裡趕回,其實來這一趟也沒什麼拿的,文斌主要是惦記他那個日記本。也不知道這日記本里有什麼寶貝,讓他做夢都想,愛不釋手的。
“弟兒,你在廣x的時候,和蓋興接觸的深麼?”我開着車隨口問道。
“還行吧,他和我們說過和你的關係,從一開始我就發現了,他好像無時無刻都在尋死。每次福伯往外運貨的時候,他第一個想跟着去,總之就是越危險他越想往上衝。”
聽着文斌的講述,我嘆了口氣沒有說話,文斌剛想繼續說些什麼,迎面而來的一臺麪包車,快速朝着我們衝了過來。看着麪包車那速度,顯然就是加速奔着我來的。
“文斌,抓緊了!”
我大喊一聲猛地右打方向盤,轎車一頭扎進旁邊的樹叢中憋滅了火。我和文斌都沒什麼大礙,我順手拔出槍,推開車門躲在了車後。自從張慶忠消失了以後,我這隨身帶槍的習慣算是養成了,要不真怕他突然從哪冒出來,在暗中偷襲我一下。
文斌同樣握着槍躲在車後,看見面包車上一個中年帶着幾個人下了車,文斌驚訝的說道“王二!他一定是衝着我來的。”
“王二是誰?”
“福伯的手下,對福伯特別忠心。”文斌快速的解釋了一句。
“不管是誰,搶在手,來一個倒一個!”
不知道爲什麼,可能是文斌在我身邊,讓我心裡升起了強烈的保護慾望。彷彿讓我回到了身在部隊的時候,一把狙架在山坡山,人擋殺人,佛擋**!
“亢”我對着王二的方向開了一槍,王二手裡的噴子頓時脫手飛了出去,嚇得他趕緊躲回了車後面。
“你這個叛徒!老子跟了你這麼長時間,你今天必死無疑!”王二躲在車後,對着文斌大聲喊道。
一聽這話,我心裡頓時升起一股火“來來來,老子的槍好久沒開張了,你們一共六個人吧?拉一排一起上,我讓你看看什麼叫手起、槍落、人擡走!”
“吹他媽什麼牛逼!”
王二身邊一人不信邪,剛要起身,我瞬間打出去一槍,王二很快的拉了他一把。這位兄臺剛纔所在的位置,瞬間多了一個彈道,要不是王二眼疾手快,他剛纔算是被放倒在這了。
“兄弟,你身邊那個是叛徒,他能背叛福伯,就能背叛你。你把他交給我,我給你錢行不?”王二見我素質挺硬,開始和我商量道。
“我是刑警,我媳婦是富婆,我吃軟飯的,你猜行不行?”
“行,你牛逼!我就不信你能天天跟在他身邊!”王二起身快速的鑽進車內,對着司機一揮手說道“撤!”
看見面包車離去,我起身瞄着車軲轆就要開槍,文斌攔下我說道“算了吧哥,讓他們走吧,這事也不能怪他們,說到底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他們。”
“別這麼說,你是警察他們是罪犯,抓他們是天經地義。”我看着遠去的麪包車,對着文斌囑咐道“他們說的對,我不能隨時在你身邊,這羣人很極端,他們一心想要報復你,你以後小心點,配槍要隨時帶在身上。”
“放心吧哥,好歹我也是在警校拿獎拿到手軟的,沒事的。”文斌呲個牙,笑着對我說道。
看着文斌這幅沒心沒肺的樣子,我無奈的拿出電話打給建輝“來向陽區的小路接一下我們,我們的車壞了。”
王二的事暫時就這麼過去了,我們有再繼續墨跡文斌,只是囑咐了建輝和萬天豪一句,讓他們以後多跟着點文斌。最後文斌覺得和我住一起不方便,建輝受不了隨欣總去找他,萬天豪更是受夠了家裡的催婚。三人一合計,文斌掏錢租了一個大房子,他們三個住一起開始了沒羞沒臊的生活。
……
當天晚上,費啓翔的糧庫內。
我們打掉了張慶忠下面的人,費家倒也樂呵,不過他們沒想着從j市撤出去,因爲他們發現在這裡不光能賺到錢,還能讓他發展更好的關係網。
費啓祥回到了自己的私家別墅,糧庫內只留下了嚴琦。此時的嚴琦正趴在被窩內呼呼大睡,殊不知外面有一個瘦弱中年,帶着幾位蒙面壯漢,朝着他的屋子走了過來。
瘦子中間走到嚴琦房門前,擡腳用力踹開了房門。
“誰?”嚴琦猛地從牀上坐起,盯着瘦子中年問道“你是誰?”
“哈哈哈,我是誰不重要,不過你睡的真的像一頭豬,但是你即將會變成一頭死豬。”
瘦子中年說完,從腰間拔出一把裝有消音q的槍。懂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瘦子中年手裡拿的絕對不是市面上經常見到的傢伙,光看做工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兄弟,你別……”嚴琦瞪大雙眼,話剛說了一半。
“噗噗”兩聲清脆的聲音,嚴琦瞪着眼睛倒在了牀上,瘦子中年大手一揮“走,下一個!”
……
市郊區一處民宿內,一位年過半百的中年,懷裡摟着一位二十多歲的姑娘,正和一羣與他年紀相仿的人打着撲克。
中年名叫李玉昌,盛世集團的高層,曾經手裡也持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也就是他帶動那些高層,將手裡的股份賣了出去。
屋內除了這些人以外,還擺放着一堆花花綠綠的鈔票,看起來得有幾百萬,這只是他賣出去股份的冰山一角而已。
“呵呵,幹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最後把股份賣了,我這身價還上來了。”李玉昌呲牙挺得意的說道。
旁邊一中年摸了摸腦門說道“就是這事幹的不是很仗義,坑了浩洋啊!”
“哎呀!你管他幹嘛?盛總不在了,他一個孩子能撐起來公司麼?公司早晚亂着呢,咱們早走早利索。”
“就是就是的,鹹吃蘿蔔淡操心!”
李玉昌看着他們,笑着說道“好好玩咱們的,都沒試過在民宿p姑娘吧?我給你們一人叫了一個,讓你們今天晚上好好的過過癮!”
“帶我一個唄?”瘦子中年領頭走進房間,笑呵呵的對着李玉昌說道“看不出來啊,你這麼大歲數了,還有精力跑這大山裡面扯犢子呢?”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李玉昌皺眉問道。
“別問那麼多了,你們即將都是死人!”
瘦子一揮手,後面幾個壯漢拿出微c,“噠噠噠……”伴隨着一陣慘叫聲,幾分鐘後,屋內鮮血橫飛,李玉昌到死都沒能閉上眼睛。幾名壯漢拿着袋子把屋內的現金裝了起來,隨後揚長而去。
半小時後,兩臺路虎停進了民宿的大院,媽咪帶着一羣姑娘下車進了屋。
“啊!!!”姑娘們看着眼前的景象,集體發出尖叫,隨後大部分姑娘兩眼一翻暈了過去。